第88章賽獵
挖灶,埋鍋,做飯,理所當然是沙陀軍人的任務。
搭帳篷,撿柴,將獵物去毛、開膛破肚,是小分隊隊員們的職責。
老大幹什麽呢?當然是泡妞。不要羨慕,老大總有老大的特權。你要不服,從人群中擠出來,爬到老大的位置,讓人家對你幹瞪眼。
申不凡悠閑地負著手,和白瑪拉姆在雪地上信步走著。旁邊跟著的,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兒童,和一隻藏獒。此情此景,可以說是愜意。
有可黎可足在邊上,申不凡和白瑪拉姆更多是眉目傳情,言語之中,不會那樣直白。
白瑪拉姆記起了那日在大昭寺的那首詩。
“申哥,你那日吟誦的那首詩太令人心醉了,我每天都要念上幾遍,越來越覺得意味無窮。”
申不凡暗呼一聲罪過,謙遜道:“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地突然靈光一閃,才冒出這幾句來。要是讓我絞盡腦汁去作一首詩,我可真是作不來。”
“你那日吟這首詩的時候,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不知哪位姑娘有這樣的好福氣,能夠在你心裏獲得這樣的地位?”
公主的眼裏有些憂傷。
申不凡說道:“公主,要是你喜歡聽,我很樂意天天給你念上幾遍。”
白瑪拉姆聽在心裏,喜上眉梢。
“申哥,在我眼裏,你就像大海一樣深不可測。幾乎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也沒有你做不了的事情。”
“慚愧,慚愧,隻是公主暫時沒有發現而已。其實,我不知道的,不會做的太多了。”
這句話倒也不是客套話。白瑪拉姆卻認為他是謙讓之辭,心底下更對他增添幾分崇敬之情。
烹羊煮兔燒雞,這次野炊盛況空前。大帳中,與會者把酒言歡,暫時忘卻了所有的艱辛。申不凡更是主動出擊,端著酒杯團團敬酒。眾人見他一圈圈敬酒,竟然挺立不倒,都暗暗納罕。白瑪拉姆除掉了大患,又解決的心病,眼看和將可以情郎比翼連枝,心情無比暢快,忍不住也是頻頻舉杯。
申不凡看在眼裏,卻不得不出麵幹涉了。他最怕公主動不動要和他一起做夫妻間遊戲了,要是酒勁上來,就坡下驢,順從了公主,完成那苟且之事,那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申不凡要全力保護公主,不讓她在酒桌上過量。保護好了公主,也就是保護好了自己。
這個酒申不凡喝的,當然忙得不可開交。對於一般兄弟上來敬酒,申不凡不容分辯的一一擋駕,他振振有詞:“公主旅途疲勞,身體還沒恢複,不能喝酒。”把白瑪拉姆感動得淚眼汪汪。惹得那些隊員們紛紛表示不滿,原來咱們老大也是不折不扣的重色輕友的主。
碰到那些死纏爛打的主,申不凡隻得挺身而出,親自代勞。這樣一來,申不凡手忙嘴忙眼睛忙,還要加上耳朵忙,別人敬自己的酒不能推辭,還得時時盯緊了公主,以免一不小心讓別人鑽了空子。
既便如此,幾杯青稞酒下肚,白瑪拉姆的一張俏臉還是喝得紅撲撲的,在燭光照射下,分外迷人。
申不凡歎口氣,未必今晚真要老申犧牲色相了?他漸漸發現,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控製可以控製得了的。唉,隨遇而安吧。
青稞酒雖然比不上燒刀子那麽勁烈,但喝多了,也可以慢慢達到同樣的效果。
後來,一圈一圈的酒下去,申不凡就什麽都忘記了。白瑪拉姆也漸漸安分了,申不凡朦朦朧朧好像安了心。其實,安心不安心無所謂,喝到這種境界,什麽都無所謂了。酒桌上的那些好戰分子一個接一個的趴下去。終於,搬來的青稞酒不剩一滴了,慘烈的酒局才宣告結束,這注定是一場沒有贏家的戰爭。
沒醉的隻剩下兩個,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兒童,和一隻藏獒。
可黎可足的眼中,永遠也弄不懂,這些大人們忽然之間就中了邪似的又瘋又跳,然後又集體不省人事。
他搖了搖昏睡在案頭的姐姐,無動於衷。他忍不住在她耳邊高聲喊叫,發現也不過是徒勞。可黎可足呆了呆,還是走向了申不凡。雖然他不明白姐姐說到這個人的時候,為什麽會眉飛色舞,但是,他看得出,這個人,比其他人更值得依賴。
可黎可足費了好大的勁,最後借助一瓢冰冷的水,才終於把申不凡弄醒。他不知道這是一個很無禮的舉止,他自幼就生活在皇宮之中,從來就認為,自己做的任何事情,不會有什麽不對。
刺骨的水澆在申不凡臉上,把他無情地澆醒。
申不凡咬牙切齒地張開眼,見是可黎可足,隻好擠出一張笑臉來。這麽一個小屁孩,還是自己心目中的未來小舅子,你能怎麽著?
“幹什麽?”
“我要睡了,沒有人服侍我。”
簡簡單單,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生來就是被人服侍的。
申不凡有些哭笑不得,用巴掌在臉上拍了幾下,努力驅趕睡意。終於,他搖搖晃晃站起來,拉著可黎可足的手,一直把他送到一間帳篷內舒適的床上,說了許多好話,才哄得小屁孩入睡。
申不凡跌跌撞撞走回大帳,白瑪拉姆公主趴在案頭,憨態可掬。此刻,根本看不出她是一個出身高貴的公主,她就是一個惹人憐愛的姑娘。
申不凡打起精神,把公主背到另外一間帳篷。其餘殘兵敗將,則顧不上了。把公主放到床上,忙完這一切,申不凡的精力終於走到了極限,迷迷糊糊癱倒在公主的床邊。
酒是色媒人,再堅固的防線,在酒水的衝擊下,也很容易潰壩。一個聖人曾經說過,食色性也。聖人且如此,何況從來就不想做聖人的申不凡?
於是,申不凡做了一個春夢。這個春夢,做得很少兒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