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漂亮的第一仗（3）
申不凡隨即叫人清點戰果。這是一項不容馬虎的工作，對雙方實力的變化情況有一個通透的了解，是非常必要的。這項工作關係到以後的作戰計劃。
哈米爾皇後風光無限，隨著申不凡的大軍開進小葉城。天竺君臣對申不凡的神機妙算，已經到了頂禮膜拜的程度。
大軍進城，申不凡首要工作是安撫城中百姓。這個時侯，哈米爾皇後展現了她作為一個成熟的政治家能幹的一麵，頻頻出現在百姓家中，吊疾問老，很快贏得了東天竺百姓的好感。原來這個皇後這麽的賢能，比巴羅什仁慈多了，幹嘛要反對她的統治？
老百姓的要求很樸實，平平穩穩過安生日子。
申不凡命令大軍休整三天。一場惡戰下來，雙方都需要休整，勝者要恢複體力，敗者要舔舐傷口。
恒河邊這一仗，東天竺足足損失了四萬將士，還不包括受傷逃走的。經過這一次慘敗，巴羅什肯定短時間內沒有足夠的勇氣再戰。申不凡知道，即將要去的支流城，大軍麵臨的，無疑是艱苦的攻堅戰。
巴羅什在支流城仍舊驚魂未定，這個對手不一般，東天竺從沒有遭受過這樣沉重的打擊過。他將那些探子們狠狠地訓斥了一頓，發出了死亡威脅，責令他們務必要探聽到關於對手準確的消息。
探子們不敢怠慢，很快，各種信息匯入巴羅什的耳中。
這支軍隊是哈米爾皇後派辛格請來的。辛格沒能請來大唐軍隊，隻好從泥婆羅搬來這一萬精兵。沒想到，這一萬泥婆羅精兵還真好使。
巴羅什恨得鋼牙咬碎，媽拉個巴茲，昔日的窮棒子，現在居然翻身了？倒向了吐蕃不說，居然還敢到天竺來殺人放火了？
率領這一萬精兵的，是一位來自大唐，名字叫做“風”的將軍。
風將軍？這家夥夠陰夠狠，差點把自己一鍋端了，絕對不能對他掉以輕心。他傳下命令，以後遇到風將軍的部隊，不得私自出戰。
申不凡的大軍接著向支流城進發。他不想過長時間的休整消磨掉士兵們的銳氣，也不想巴羅什從恐慌中回過神來。
果然，支流城城門緊閉，一副死守的態勢。
大軍就在城門外紮下營寨。申不凡命令在支流城四麵架起投石機。接下來，申不凡很悠閑地，要哈米爾皇後召來數十位美女。接下來數天，申不凡簡直把支流城下當成了露天大舞台，哈米爾皇後帶著顧問團，申不凡帶著高級將領，就在支流城下，飲美酒，看歌舞。
人生幾何？及時行樂。
玩到高興處，命令士兵們進行拋石遊戲，將數百斤的巨石抬到投石機上，向支流城內發射。射的準、射程遠的有重賞。
於是，支流城內熱鬧起來了，時不時有巨大的隕石落下，時不時傳出人員死傷、房屋損毀的消息。
支流城內的軍民都不勝其擾，冷不丁天上掉下個龐然大物，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的，誰受得了？
有些將領忍不住了，到巴羅什跟前請戰。
拚了！士可殺不可辱。風將軍在城下鶯歌燕舞，又拋射巨石騷擾，簡直沒有把東天竺戰士放在眼裏，是可忍孰不可忍？
巴羅什摸摸傷痛的右臂，揮揮手，淡定淡定。稍安勿躁，敵人最希望和我們速戰速決，我們偏偏不上他這個當。支流城城牆又高又後，敵人敢來攻城，管教他們有來無回。城內，我們的糧食、淡水儲備多，讓咱們軍民吃上個三五年都沒有問題。敵人剛剛勝了一仗，士氣正旺。不宜和他們硬拚。所以，我們千萬得忍住嘍，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們要拖死他們。他們挺不住了，就是我們卷土重來的日子。
一席話把那些吵吵嚷嚷要出城拚命的將軍們說得不住地點頭，高見，高見，大王英明，見識不同凡響。
為避免今後有人繼續囉唕，巴羅什下達兩條死命令：再敢妄言出戰者，斬；私自出城接戰者，斬。
巴羅什的將軍們心情平靜下來了，如果不是支流城頭狹窄，恨不得也像哈米爾皇後這邊，擺下宴席，欣賞歌舞。
城外歌舞升平，城內一片安寧。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那些最低層的士兵，甚至懷疑，瞧這模樣，是不是戰爭結束了？可以回家抱著老婆孩子睡安穩覺了？
阿波爾將軍坐在酒席上，欠著身子敬了申不凡一杯酒，問了一句：
“風將軍，這樣子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巴羅什老虎不出洞，跟我們耗著，咱們可耗不起。”
申不凡一口酒灌下肚，乜斜著眼睛問：“你說怎麽辦？”
阿波爾將軍試探著問：“要不，咱們架雲梯，強攻？”
強攻，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我老申是不會幹的。咱小本買賣，虧不起。
申不凡沒有正麵回答阿波爾的問題，而是恍然大悟似地拍拍腦袋：“瞧我這天天花天酒地的。咱們來這支流城，是第幾天了？”
“第五天了。”
“強攻？那多累啊。你看咱們現在飲酒作樂，日子爽得不行。戰士們不但清閑，而且可以順便用投石遊戲練練身體，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為什麽要強攻？”
“風將軍，不能再拖了。”
“嗯，阿波爾將軍言之有理，我再想想辦法。”
申不凡轉向了哈米爾皇後：“皇後，今夜請您欣賞流星雨。”申不凡看著辛格結結巴巴的，手上連比帶劃，不住地暗笑，“流星雨”這個詞夠難翻譯的，難為辛格，不知道能不能把這個詞翻譯得有十足的神韻。
皇後似乎聽懂了，朝申不凡綻開了笑靨：“妙極了！想不到風將軍還是一個很有浪漫情調的人。”
申不凡盯著哈米爾美豔的笑臉，心中一動，想起了白瑪拉姆公主。唉，我的白瑪拉姆，要是你知道我來天竺是為了逃離吐蕃，你會不會傷心欲絕？天地良心，我也舍不得離開你。沒辦法，如果不想被軟禁在吐蕃，我不得不狠下這個心腸。相信你明白了我的苦衷，就會原諒我的。
哈米爾皇後於是盼望早點天黑。天黑了，就有流星雨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