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獵殺楊興泰
申不凡和舒盈眼睜睜看著那群黑衣人將楊興泰父子及其家將們全部誅殺。
雲夢山莊的火勢越來越大,過不了多久,這個顯赫一方的山莊將化為一片灰燼。
中年人確認雲夢山莊之內再也沒有留下一條活口,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指著圍牆邊的佛堂吩咐道:“就是將此處掘地三尺,也要把金護胸找出來。”
十數個黑衣人領命進了佛堂。
曹山諂媚道:“莊主手段幹淨利落,必成大業。”
中年人皺皺眉頭:“曹山,你以後不要再在我跟前溜須拍馬,你不知道我最反感馬屁精麽?之所以把雲夢山莊殺得寸草不留,是不想日後他們上來找麻煩。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如果他們是普通人,也不用我如此決絕了。”
曹山幹咳一聲,訕訕地退開。
不多時,在佛堂裏搜尋金護胸的黑衣人出來,帶來一麵金護胸。中年人把金護胸反反複複摩挲了幾遍,點點頭:“不錯,是羊麵金護胸。我們初戰告捷,得了一個碰頭彩。”
曹山問道:“佛堂裏的那個女人怎麽辦?”
中年人用手掌做了一個斬殺的手勢,命令道:“將佛堂也一把火燒了。”
曹山轉身進了佛堂,一聲淒厲的慘呼傳出來,馬上歸於平靜。
曹山出來,將手中的血劍一舉,十幾支火把過來,佛堂登時被熊熊的火焰吞噬。
中年人吩咐道:“傳令各部,撤!”
黑衣人一批又一批,有條不紊地撤離小島。一條條火把在黑暗中形成一條長龍,彎彎曲曲地伸向湖邊。
看著黑衣人走遠,申不凡伏在樹上,沒有任何表示,他靜觀舒盈的反應。
舒盈不動,他就不能動。舒盈顯然跟這件事有某種聯係,他不能在她的跟前表現出過分的關心,以免引起她的懷疑。
要是舒盈不在邊上,申不凡早追上去了。
好在舒盈很快也作出了反應。
舒盈的經驗畢竟不足,麵對剛才的險境,連她都緊張萬分,身邊的這個文弱男人卻沒有絲毫慌亂。這是不是有些反常?
舒盈拉著申不凡下了大樹,豎起手指像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跟上黑衣人的隊伍。申不凡假意很害怕地小聲說:“跟著他們幹什麽?要是看熱鬧,也該到此為止了。要是被他們發現,我們豈不是危險得很?”
舒盈安慰他道:“你放心,有我在,你就會沒事。”
申不凡暗笑一下,隻怕你自己也不會相信這鬼話。他好像有了點信心:“原來你這麽厲害的,那麽你剛才為什麽不救楊莊主他們?”
舒盈臉上一紅,幸喜在黑暗之中,申不凡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舒盈:“這姓楊的父子不是什麽好人,我為什麽要冒著危險去救他們?”
說完,拉了申不凡的手,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兩個人很快追上了那條火龍。
舒盈要申不凡藏身在草叢之中,忽然,她的身形暴起,衝向隊尾的那個黑衣人,左手捂住了那個人的嘴,右手用匕首割斷了他的脖頸。
黑衣人前麵的同伴似乎聽到了什麽動靜,轉過身來。
舒盈出手如電,如法炮製,又將那個人解決。
舒盈將兩個黑衣人的屍身拖進草叢。和申不凡在草叢中迅速換上黑衣人的裝束,蒙上麵巾,回到隊伍之中。
這群黑衣人毫無疑問已經將島上的所有船隻控製住,要想離島,隻能混在他們的隊伍中。
一路上,黑衣人竟然都隻顧著埋頭趕路,並沒有人相互交談。申、舒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這樣也好,沒有人盤問,就不容易暴露身份。
到了湖邊,黑衣人井然有序地上了湖中的船隻。按船隻的大小,或坐二三十人,或坐十餘人。湖邊多餘的大小船隻,估摸是雲夢山莊原有,在中年人的授意下,都用火把點著了。
大群的黑衣人靜靜地坐在船艙中,目光呆滯,深思恍惚,似乎對身邊的事情不聞不問。
申不凡和舒盈坐在黑衣人中間,越來越覺得詭異非常。
劃到對岸,黑衣人又靜悄悄下了船,上了馬。岸邊早有大隊的馬匹等候。
申不凡和舒盈故意磨磨蹭蹭,落在了隊伍的後邊。行李還在店中,不能夠不取。這麽大的一支隊伍,隻要清楚了前進的方向,就不容易跟丟。
申不凡和舒盈瞅個空子溜出隊伍,折返到小船主人家去取馬匹。
雲夢山莊這把大火,鄰近百姓早就遠遠望見,猜疑紛紜,拿不定雲夢山莊發生了什麽大事。那借船人家夫婦拿不準許下五兩銀子的財神爺能否回轉,好在財神爺留下了兩匹馬,回來與否,這樁買賣是隻賺不賠的了。
聽到敲門聲響起,男主人忐忑不安地起來開了門,見是申不凡和舒盈,頓時又驚又喜。
怕的是這兩個陌生人跟雲夢山莊起火之事有什麽瓜葛,喜的是財神爺回轉,五兩銀子有著落了。
讓男主人吃驚的事情在後頭,那個他眼中觀音菩薩一樣女孩給了他十五兩銀子。可憐的家夥朝自己的身上一頓猛掐,生怕是在夢境之中。
舒盈問:“船家,不好意思,我們不小心把你家的船沉在湖中了。這十兩銀子,是賠你家小船的,不知道夠不夠?”
男主人迭聲說道:“夠!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一隻破小船換十兩銀子,這是燒了八輩子高香都難得修來的福分。以後說什麽也不做這困窘的打漁業生了,日後夫婦倆再張羅個小本生意,日子又輕鬆又滋潤。男主人喜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口裏不住念叨“救苦救難”“觀世音”之類的。
申不凡在一旁不住地搖頭,這丫頭,手麵比我不得小。
兩個人騎了馬,回客店拿行李。
申不凡問舒盈:“姑娘,這夥人是什麽人?殺了那麽多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是不是打家劫舍的強盜?”
舒盈笑了笑:“他們不是強盜,比一般強盜不知要厲害多少倍。”
申不凡故作姿態,結結巴巴地說:“那……那我不能陪你去跟蹤他們了,要是被他們發現,還不被他們碎屍萬段?”
舒盈臉一板:“你怕他們就不怕我?你沒看見我剛才殺了兩個人,也沒有眨眼睛的?”
“你……你……”
“你想溜,我先宰了你。”
申不凡這下真遇上個甜蜜的煩惱了,舒盈的架勢,擺明是吃定他了。和她一起去跟蹤黑衣人,申不凡倒是沒什麽意見,隻是這個潑辣女孩要強嫁,他有點頭大。
唉,這世道也挺亂的,摸一下女人的屁股,難道就非得要娶她為妻。也好,以後,見著了漂亮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鹹豬手,摸一下屁股再說。
申不凡想著想著,差點流出了口水。
舒盈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給嚇著了,說道:“喂,你是不是怕了?”
申不凡吐吐舌頭:“你這麽凶,過了門,咱們家老大肯定要把位置讓給你。看起來無論如何,她都凶不過你的。”
舒盈笑了:“你對我好,我自然不會你們凶巴巴地對你了。老大與老二,我無所謂。你乖乖跟著我,少不了你的好處。要我說,你認識了我,真是三生有幸。”
申不凡麻著膽子頂了一句:“本來家裏一個凶神惡煞的老婆已經讓我不堪忍受了,現在又來了一隻母老虎,真不知我前世造了哪些孽,上天如此懲罰我。”
“少廢話,收拾了東西,跟我上路!”
申不凡忽然說道:“我有了一個好辦法,以後娶你當了老婆,就讓你們兩虎相爭,誰贏了我就寵著誰。”
哼,小娘們如此刁蠻,我還是站在白瑪拉姆那邊好了。
“我呸!哪個為你這家夥爭風吃醋?告訴你,不管你們家老大什麽想法,我都要想方設法讓她跟我擰成一股繩,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申不凡嚇了一跳,這個計策確實夠毒辣的。要是家裏幾個老婆聯起手來,那倒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他愁眉苦臉地說:“我這麽老實本分,用得著整治?”
舒盈冷笑一聲:“男人會老實?你莫以為本小姐好糊弄。你們男人,哪個不是吃著碗裏瞧著鍋裏?隻要有機會,你們就會偷腥!”
“舒盈,我瞧你年歲才這麽一點,想法怎麽如此老辣?未必你以前吃過男人的虧?”
難道這小娘們歲數輕卻是個情場老手?
“你胡說什麽?這些關於男人的觀點,都是我媽跟我說過的,要我小心提防,以免上當。”
壞了,攤上了一個厲害的丈母娘。申不凡搖搖頭,這中外的教育方式,怎麽差別這麽大?人家天竺母親以《愛經》為教材,讓女兒千方百計伺候好自己未來的男人。而咱們大唐姑娘的媽媽,卻要女兒時時刻刻管好自己的男人。思想境界,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男人既不會都像我這麽好,我這個人是個特別的例外,也不都像你媽說得那麽壞。”
舒盈撲哧一笑:“我原以為你本分老實的,哪知道你油嘴滑舌,以後得盯緊了你,不給機會讓你在外麵圖謀不軌。”
下一章預讀:舒盈向申不凡跟蹤到長江邊上,神秘黑衣人乘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