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說誰是豬
穆西涼有些意外，清歡摸了摸下巴思索道，“首先，鄧雙喜不歸我爸爸節製，出了事要問責可以，但是問不到我爸爸頭上，大爹爹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如果他非要這麽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清歡伸出一根手指，挑眉看他，穆西涼示意她繼續。
“第二，混成8，9旅雖然比不上近衛營，但也算是精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駐防華庭，我就不信這麽重要的親信部隊大爹爹就真放心撂開手一點消息來源都沒有？”
她頓了頓，穆西涼沒有作聲。
“答案是否定的，那麽表示大爹爹提前就知道炮演會出事，而他居然反其道而行又是給鄧雙喜升官，又是請什麽特派員來看，真相隻有一個，杯酒釋兵權。”
清歡說到這兒，穆西涼的眼神微微變了變，就看她繼續說道。
“這樣一來，那解我爸爸的職務難道不是做給鄧雙喜看的，這樣一來，大爹爹能不費一兵一卒就讓鄧雙喜交出兵權，他還能繼續跟人家稱兄道弟，好厲害！”
清歡眯著眼笑，一臉崇拜，穆西涼聽出了點興趣，他雙手抱胸想了想，“那那筆訓練資金呢？總不會有人跟錢過不去吧？”
這話才說罷，清歡忽然大笑起來。
笑夠了，她揚起頭壓低聲音，一雙大眼睛閃爍著明媚的光彩。
“西涼哥哥，你真當我不知道大爹爹手裏有好幾個待開發的金礦嘛？？”
穆西涼一愣，清歡一臉得意道。
“如今這局麵，要是等政府給你發訓練資金，那早就餓死了，我覺得大爹爹應該不缺那筆錢。而且，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人怕出名豬怕壯，槍打出頭鳥……”
“停，停！！你說誰是豬，誰是鳥，誰是木頭？？”
穆西涼瞪她一眼，清歡吐了吐舌頭抱著他的手臂撒嬌。
“哎呀，話是不好聽可意思不都一樣嘛，別說全國，就是咱們北方政府，我一個女孩兒家都知道好幾派明爭暗鬥起內訌奪權。”
清歡認真起來，穆西涼讓她繼續說下去。
“咱們華庭自古以來就是戰略要地，大爹爹的穆家軍又是精兵強將的代名詞，如果你表現的太強悍，要麽為人所利用，要麽被視作威脅從而被消滅，表現的弱一點，不那麽紮眼，暗中蓄積力量伺機而動，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我相信大爹爹跟我想法是一樣的。”
什麽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穆西涼覺得既驚又喜，但是臉上依舊八風不動。
清歡眼神一亮，湊近前甜笑道，“怎麽樣怎麽樣，我是不是跟你想象的不一樣了，有沒有，讓你很驚豔？”
她一臉快誇我的傲嬌模樣，穆西涼忽然扭過頭去笑，一邊伸手徑直推開她湊的太近的臉。
清歡懊惱的嘟了嘟嘴，無聊道，“解職就解職吧，正好，爸爸好久都沒有陪我了，今天回家可以給我做好吃的，對了，還可以去北海公園野餐，北海公園的桃花開的正好，聽說荼靡也正開，喔太棒了！！”
她拍拍手，眼睛歡喜的眯成了一條縫，“西涼哥哥，你要不要一起去？”
穆西涼轉過身看了她一眼，忽的伸出手來捏住了她的鼻子搖了搖，皮笑肉不笑道，“清歡，你今天不能回家，也不能去野餐。”
“為什麽！！”
“讓我想一想，你剛才說我是什麽？豬？這種粗俗的語言從你嘴裏說出來我覺得相當遺憾，所以，我會跟我媽說給你請一個國文老師，以後每天下課後你必須按時回家，在家裏補習一小時國文禮儀，直到我認為你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大家閨秀，不會再言語粗魯。我想，傅叔叔一定會非常讚成我這個主意。”
“啊？？！”
清歡一把打掉他的手大吼，“穆西涼你這是報複！！”
穆西涼幽雅的笑了笑，聳聳肩一臉輕鬆的坐回了原位。
“鶴橋，開車。”
“是大少。”
汽車慢慢啟動，清歡趴在車窗上絕望的看著外麵，汽車所過之處，空氣中留下一長串“我要回家”的慘叫聲。
炮演失敗，雖然那筆錢的確再沒有了下文，可是北方政府下文，通令嘉獎穆西涼剿匪有功，晉中校銜。
穆仲林就坡下驢，直接任命穆西涼去了之前炮演失敗的炮兵團當團長。
今兒課少，清歡回的早，才進門，就聽見有人說。
“哎呀不是我說，這西涼就是能幹，你瞧瞧這才回來多大功夫，就已經是團長啦。老話說青出於藍勝於藍，咱們督軍可是要被兒子趕上啦。”
清歡一歪頭，西偏廳裏，何氏正跟幾個相熟的太太聊天，有夫人眼尖，瞧見清歡，忙的笑著招呼，“呦，清歡回來啦。”
被發現，清歡嘿嘿笑了兩聲快步走過來，一一給各位夫人請了安。
有太太笑道，“今兒怎麽回來這麽早？如今放了學就肯乖乖回家的孩子可是太少了。”
何氏笑著一麵拉清歡在身旁坐了，一麵說，“這還不是西涼，給她請了國文老師在家補課，規定了她必須放學就回家，要不然這丫頭玩心大，哪裏肯早早回來？”
眾人笑起來，有夫人品出點味道，“哎呦，看不出來大少對清歡這麽嚴格呢，知道的，那是哥哥對妹妹嚴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培養小媳婦呢。”
眾人哄笑起來，清歡被鬧了個大紅臉，想反駁又不知說什麽，隻好滿臉通紅沉默不說話。
何氏邊笑邊瞪了說話的夫人一眼，“蘭珍，就你話多，好好的事情被你一說就走歪了，瞧你把清歡鬧的，可沒個大人樣啊！”
被稱作蘭珍的夫人捂著嘴嬌笑了兩聲，站起身走到清歡身邊拉起她的手。
“好好好，怪我多嘴，清歡你別往心裏去。不過也不怪我想歪，咱們清歡長的這麽好看，教養又好，跟咱們大少站一塊兒是不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要不是我們大少，咱們華庭誰能配得上我們清歡？”
清歡被這話羞的越發窘迫，正如坐針氈，鬼使神差的，穆西涼居然回來了，一瞧西偏廳這麽熱鬧，便走過來給眾人問安。
眾人看見穆西涼一愣，又看一眼清歡，忍不住都笑起來，直羞的清歡再坐不住，借口有作業回了樓上。
關上門，那些夫人的話還回蕩在耳邊，清歡捂著發燙的臉害羞的傻笑。
過了好大一會她才開始動手換衣服，沒呈想才脫了上衣，穆西涼一邊叫她名字一邊就推門進來，正好跟沒穿上衣的她打了照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