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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怪異的小家夥

  而且,若是對方真的不顧皇朝安危,調遣朝內所有大軍來,那麽神元宗勝了,短時間內,也無法恢複巔峰狀態。到時,若有人趁火打劫,也是件頭疼的事情。所以,能不打,自然是最好!

  心語輕輕一笑,似在對殷成說,也好似在和自己說:“這些話已經說了很多遍,很多事,總是要做的,對嗎?聶鷹在等著,在看著。”


  “好,很好!”殷成獰笑不止,此刻的他才是被真正的激怒:“既然陛下豪情萬丈,本宗說不得也不能讓陛下小瞧。”


  說完這番話,忽然抬頭仰天,從口中發出一道尖銳的音嘯。在奧氣能量推動下,快速衝向孤峰之上。音嘯盤旋繚繞,經久不散。


  音嘯繚繞之中,另幾名神元宗強者,包括已受傷的老者在內,全都是齊齊站立,各人臉龐上,泛起一股堅定的殺機。自神元宗成名以來,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如此,必須給挑釁者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們知道,神元宗是不可侵犯。


  段祺風與葛連祁雙雙護在心語身邊,臉龐上說不出的謹慎。他們知道,眼前這八人或許是神元宗的主事人,修為也絕大多數在藍級境界,但絕對不會是中堅力量。真正大戰,現在才剛剛開始。


  感受著身旁二人的緊張,以及瞧著殷成八人的陰沉神色,心語平淡笑笑,絲毫不在意場中局勢發展,平靜的宛如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這份平淡落在殷成等人眼中,免不了一陣驚奇,在他們眼中,這已經被看做是自信,到底這份自信從何而來?包括段祺風在內,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心語心中,有著多大的堅定與恨意。


  平視前方,心語腦海中自語:“聶鷹,以前是我不夠勇敢,所以才讓我們間的情緣如此短暫。而今,我懂了,學會了,今生欠你的情,我不會拖到下輩子去還。下輩子,讓我們重新開始,心語絕對不會再錯過你。”


  一絲甜蜜瞬間湧上心頭,俏臉龐上,閃現出一抹美麗的笑容。讓人驚豔,卻更讓殷成幾人害怕,因為他們似乎已經讀懂了這道笑容所蘊涵的意義。


  音嘯衝上孤峰,數分鍾後,一道更加犀利的嘯聲從天而降,不同於殷成的殺機凜然,這道嘯聲卻是帶著一股祥和。很快,在嘯聲中,一道人影踏著虛空,緩步而下。看似緩慢的速度,可每跨一步,便已是數百米距離,好像是孤峰頂上離這地麵不過幾步之遙,讓人影數秒鍾便是到了眾人身前。


  來人一襲藍色長袍,長長胡須隨風飄揚,發髻挽起,平和臉龐中,透露著幾分自然生成的威嚴,隨意站立,便給人幾分仙風道骨般的模樣。


  “大師兄!”殷成等人恭敬道了一聲,但卻奇怪,為何隻有他一人下來。


  來人對殷成施了一禮,“見過掌宗!”身為眾人師兄,此人並沒有蒼老的臉龐,反到是一幅中年人的麵孔。


  殷成連忙還禮,“大師兄客氣了。打擾到師兄靜修,師弟這掌宗做的有些慚愧啊!”


  來人淡淡一笑,沒有接上殷成的話,目光隨即掃向心語等人。瞧著龐大的陣勢,平和的目光中頓有幾分淩厲,淡淡的威勢瞬間散發而出。


  葛連祁身軀微搖數下,段祺風雖然依舊穩如泰山,但臉龐上的凝重更加深刻。不比葛連祁,他本身已是藍級巔峰實力,隻差一線便可進入那夢寐以求的境界,否則在他出混元殿之後,焉能讓淩天皇朝和其他三大皇朝放棄一個進攻雲天皇朝的好機會?


  正是因為本身實力強大,所以段祺風才感覺更深。眼前人雖然沒有展現出任何實力,但感受著剛才那股微小威勢,僅此一絲,他敢保證,此人必已跨入超越級境界。


  來之前,段祺風已經知道要麵對超越級強者,但現在對上了,心中早已作好的準備,此時依然還嫌不夠。與葛連祁相互對望了一眼,少有的驚悚出現在二人眼眸中。


  “在下神元宗重成,見過女皇陛下。但不知陛下大興陣仗,所為何事呢?”來人說話倒是極為客氣,讓人感覺不到他身體上絲毫的殺意。


  “大師兄?”殷成上前一步,飛快的將事情過程說了一遍,然後安靜地站在重成身邊。


  心語見著,戲謔笑道:“在絕對實力麵前,所謂的掌宗,也不過如此。可笑先前還拿此事還做掩護!”


  殷成倒沒什麽,其餘幾人勃然大怒。重成揮揮手,將幾人怒火壓下,淡笑道:“女皇陛下為凡間至尊,深諳此道不足為奇,師弟們豈可因此動怒,驚擾到陛下?”


  心語冷冷一笑,重成話說的倒是客氣,卻是道出了,他們神元宗是修煉界至尊。凡人界至尊固然身份尊貴,可還不放在他們眼中。瞧著那幅依舊和善的麵孔,心語道:“至尊與否都不重要,朕來此目的想必你很清楚,朕也很想知道,爾等境界強者能否在朕的大軍下逃的一命。”


  話是夠狂妄,但沒有人反駁。數萬名精銳士兵,百餘名皆是黃級以上強者,以及倆名巔峰強者,這樣的陣容,若說神元宗沒有絲毫顧忌,也是不可能的。


  對於為何隻有重成一人出現,心語也有些奇怪,同時也驚訝,段祺風二人變動並沒有瞞過她。神元宗的實力果然是強大,前方一字排開,前二後七。任何一個皇朝,摒棄一些其他因素,得到這九人,足以橫掃其他皇朝。


  “如此興師動眾,後果必然已經想的很清楚。陛下,可否拋卻心中私人感情,以顧全大局來想想呢?這樣做,是否值得?”重成略微沉重地道。言外之意依舊是想平息此事,不由得令心語與其餘幾名神元宗強者納悶。重成與殷成到底在顧慮什麽?

  “值得。”心語堅定道著,語氣不容置疑:“朕既然來此,便沒有去想後果。重成,一戰吧!”


  重成臉色數變,殷成冷冷道:“不要以為神元宗百般忍耐,便是怕了你雲天皇朝。我等隻是不想皇朝百姓遭受無妄而來的兵禍,也是不忍你雲天皇朝千年基業一朝喪。”


  心語冷笑連連:“朕管不了這麽多了,朕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在也沒有任何事情能阻攔朕的決心與腳步。”


  殷成臉色一變,重成忽然問道:“陛下,敢問能讓陛下您為之這般做的人,是否也隨惜然進入到了黑暗森林之中?”


  這本就是心語心中最大的痛楚,被重成再次提起,美眸中,不由泛起一股熊熊烈火。見此情景,重成微笑道:“陛下,請息怒,我提這些並非是讓陛下傷心,而是想告訴陛下得知,惜然她不會死,您的那位也不會死。”


  “你說的可是真的?”不僅是心語震驚,段祺風與葛連祁同樣震驚。比起心語,他們更了解黑暗森林的可怕,即便是神元宗大舉進入,都不一定能全部安然退出。


  重成道:“我向陛下保證!”


  驚訝僅是一會,心語冷笑道:“朕憑什麽相信你的話,焉知你不是在為神元宗開脫?”


  重成淡淡道:“我身為神元宗人,自然要為本宗開脫。但是我說的話,也是千真萬確。其中諸多因素無法解釋給陛下聽,唯一能告訴陛下的是,每一代宗主,都會有一件護身寶物,包括惜然也有。雖然這件寶物不能保證他二人平安從黑暗森林中出來,但隻要他二人在裏麵齊心合力,並不是沒有活命的機會。陛下若不信,大可問問身邊的倆位皇朝守護者,看看我是否在說謊。”


  隻要有一線機會,都能讓心語不放棄,此時,她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段祺風二人。想了一會,段祺風道:“神元宗曆代宗主是有一件護身寶物,而且聽說威力不凡。至於這是不是生存契機,護身寶物威力能有多大,老夫也不敢保證。但以聶鷹的聰明,身處黑暗森林那種情況下,必不會讓二人分開行動。”


  瞧著陷入沉思中的心語,重成繼續道:“陛下不要懷疑我的話,以神元宗的實力,能對你們這般挑釁而恍若未見,足可看出我們的誠意。陛下不妨等上一段時間,若那時還未見二人出來,在有所行動也不遲,神元宗不會消失,陛下也可以趁這段時間多訓練手下士兵,以備來日大戰。”


  這番話說的極是誠懇,句句都在為雲天皇朝著想,不論他的目的是為了什麽,都讓心語不得不多加考慮。


  場中再次安靜下來,人人都在等待著心語的決定,生死也在她的一念之間,所以安靜的空中,多了一分緊張的味道。


  重成的話,讓心語又存了幾分希望。如果柳惜然身上真有一件寶物,而二人也精誠合作,以聶鷹他們的實力,說不定真能在黑暗森林中逃的一命。但是關於黑暗森林的種種傳聞又讓心語不得不懷疑起來,二人實力僅在綠級境界,就算柳惜然有寶物在身,身處在人類禁地之中,真能活下來嗎?


  然而,心語又不得不將重成的話聽進去,因為那是希望,那怕這希望隻有一線之多,也會讓心語等下去。倆種念頭在腦海中不斷地轉換,這種掙紮,是她從未經曆過的。這時的心語,那有半分身為女皇的果斷。


  心語有些迷惘,看著段祺風二人,頭一次,在她眼中生出了不知所措。段祺風暗自歎息,片刻後道:“神元宗傳承多年,聶鷹也是一個奇怪的人,說不定真能創造出一個奇跡。心語,不妨信他一次,誠如他所說,等不到聶鷹出來,到時候再戰也不遲。對於我們,也有好處。”


  心語搖搖頭:“其實朕不想戰,朕隻想聶鷹活著,安全地回到我身邊。”喃喃道了數語,心語霍然抬起頭,直視神元宗幾人,冷聲道:“今日,朕便暫時息鼓,但是朕的耐性不夠,若是聶鷹還未出現之前,朕的耐性已經磨完,那麽,你們就等著朕的滔天怒火吧!”


  當今人類世界,敢這般與神元宗放話的,怕也隻有心語一人了吧?重成淡笑數聲:“陛下的話,我等記下了。所以,請陛下退兵吧。”


  “朕不會退兵。”心語平靜道著:“朕的大軍會一直駐紮在這裏,朕也會一直呆在這裏,注視著爾等一舉一動,隻有這樣,才能讓朕時刻保持著恨意,不會因為活在黑暗中而放棄了生命。”滔天殺意彌散在天空中,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聶鷹不能安全離開黑暗森林,這股殺意便會掩埋了神元宗。


  冷靜看著心語,重成與殷成相視數眼,目光中皆是帶起幾縷驚訝與無奈。能讓一朝之君說出這樣的話,足可看見對方有多大的堅定,然而,堂堂大陸一方霸主的他們,卻是對此隻能忍耐。


  “那麽我等也不打擾陛下了,先告辭了。不過還是要奉勸陛下一句,三思後行。”重成到了一句,招呼著身後幾人,躍空而起,逐漸九道人影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


  段祺風輕籲口氣,道:“心語,事情到了這種地步,留在這裏也是等待,不若你就先回皇朝吧。”


  心語搖搖頭:“大伯,葛老,你們回去吧,朕呆在這裏,不見到聶鷹,朕是不會離開神元宗的。”


  段祺風與葛連祁無奈,“好吧,如果大戰將起,你早些通知我們。”然後吩咐了一眾將領幾句,甚有幾分輕鬆卻複雜地離開了大軍。


  鋒利的目光直視著孤峰之上,透過層層空氣阻礙,似乎想要硬生生地將這孤峰劈成倆半。


  重成等人回到孤峰上,來到一處古樸的大廳中。坐定後,殷成冷聲道:“將成,吩咐下去,這段時間內,讓門下弟子們安分一點,不要下山去搗亂。”


  “是。”一名老者彎腰應了一聲,繼而道:“掌宗師兄,大師兄,為何我們要忍耐,以我們的實力,根本不用懼怕雲天皇朝?”


  此言一出,除了重成外,其餘六人均是將目光投向了殷成。後者微微閉目,許久後,緩慢道:“有些事情以後你們自會清楚,現在就不要多問,都散了吧,回去後安撫好眾弟子們。”


  眾人無奈,隻得起身恭敬地退出了大廳。瞧著眾人遠離,殷成歎道:“大師兄,我神元宗怕是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吧?”


  重成微微苦笑,道:“這事來的太突然,恰逢緊要關頭之際,不得不忍耐啊。”片刻的沉默,重成頓時目光無比犀利:“隻要過了這段時間,哼哼,雲天皇朝自要為今天的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殷成殺機驟然大現,旋即悄然隱下:“大師兄,隻是惜然與那什麽聶鷹身陷黑暗森林,真能出來?觀那女皇帝,應該等不了那麽久,到時候也隻能一戰了。”


  重成凝重道:“惜然有著宗內寶物在手,加上本身已是荷花巔峰修為,想必對手實力也差不了多少,二人精誠合作,或許會有機會吧?”話是這麽說,不過他的眸子中,快速閃爍了幾下。


  “黑暗森林啊。”殷成苦笑幾聲:“若是惜然喪生在那裏麵,不僅會讓女皇帝對我們興兵,更主要的是會影響到我神元宗的未來。當初,真不該將她的大仇告訴她,實應該等到惜然進入逆幻流,然後劫難過後在讓她去複仇。就算那時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會讓我們這般擔憂。”


  “現在說這些為時已晚。”重成淡淡道:“眼下最要緊的是,在眾弟子中挑選一人看看能不能頂替惜然的位置,我也要回去稟報眾位長輩,看看諸位長輩們是否有更好的法子。”


  “送大師兄。”在殷成恭敬的聲音中,重成身軀微微晃動,平靜的大廳中,頓時泛起一道道細小的漣漪,漣漪散發之時,旋即在椅子上的人影便是突然地消失不見。


  安靜的空地上,倆道盤腿而坐的人影身體表麵,各自泛起不同顏色的光芒。盤旋一段時間後,光芒迅速沒入二人身體內。


  十幾分鍾快速過去,女子首先睜開了眼睛,輕呼了口氣,轉頭望向另一人,見他還在運功中,旋即微微使力,身軀直射上空,翻騰一圈,輕巧落地。


  沉思了一會,女子緩慢地步向那人,俏臉上似閃過幾絲掙紮,堅定與憂鬱幾乎是同時在臉龐上,怪異的令人不敢相信。如此表情持續了十數秒後,方逐漸消去,換上的是略現輕鬆的表情,腳步也同時停下,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好一會過去,隨著一口濁氣的湧出,另一人也是睜開了眼睛,目光掃過,發現女子已經醒來,頓時嬉笑道:“柳姑娘的修為果然不凡,幸虧你沒起什麽壞心思,不然我可慘了。”


  一句玩笑話,讓女子微不可查地臉龐上泛起一絲紅暈,即是冷喝道:“既然傷好了,那就快點起來吧,早點尋到出路離開這裏,本姑娘也要和你好好地算一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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