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夏瑾萱的決定
求饒的話語,不停地從明軒口中清楚地蹦出,仿佛在突然之間,混亂不堪的這片地方,便是陷入到沉寂之中。地麵青煙繼續繚繞,空氣中,還是浮現著令人不安的詭異氣氛,眾人望著聶鷹,那蒼白的臉龐,在他們心中,已是死神一般的存在。
“嗬嗬,朕的皇宮?”望著周圍的一切,以及那在聶鷹腳底下不停求饒的明軒,明岩冷冷道著,恢複了皇帝的威嚴,語氣之中,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我淩天皇朝自開朝以來,還從未受到過如此大的恥辱,至此以後,你將永世被列為淩天追殺令之上,不死不休。”
聶鷹淡淡一笑,道:“我不在乎,明岩你貴為皇帝,自以為什麽事情都可以把握在手心,但是今天既然我能將這裏鬧個天翻地覆,他日也不會懼你。”
“你以為,今晚你還可以活著離開這裏嗎?”明岩大手一揮:“今天淩天皇朝所受的恥辱,必將用鮮血來洗刷,聶鷹,朕與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聶鷹嗤笑:“你憑什麽?”
明軒輕吸口氣,平靜的聲音中,卻是蘊涵著掩飾不住地暴虐與殺機,在皇宮之中徘徊許久不散。
“各將士聽令,聽朕之命,生死不懼,全力將聶鷹擊殺。若有畏縮不前者,罪連九族!”
“陛。。陛下,太子殿下還在他手上。”一名將官咽了下口水,視線迅速放在聶鷹身上,看得出,裏麵浮現著恐懼。
“全力擊殺聶鷹!”明岩厲聲喝道。頓時,他的意思眾人在明白不過。
“父皇,您要犧牲掉我?”明軒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明岩。
“孩子,對不起,父皇也不想這麽做。但是你身為一國太子,未來儲君,卻是遭受過這樣的**,試問以後,淩天皇朝如何麵對天下眾人,你又如何麵對百官紛說?就讓你的血與聶鷹的血混在一起,為你,為皇朝去洗掉今天的屈辱。”
沉聲說完這番話,明岩閉上眼睛,單手揮動袖袍,發出進攻的命令。
明軒頓時大聲喝道:“不,父皇,我不能死,不能。聶鷹,你說過的,隻要我求饒,你就會放了我,男人說話要算數的。”
瞧著明軒眼中的憤怒與不甘,聶鷹心中一動,淡淡道:“放心,現在不會殺你。”
“多謝,多謝。”明軒心喜,卻是沒有仔細地去想這句話裏所含的意思。
士兵們在壓力之下,迅速地圍上,然而即使是他們有勇氣上來,清晰可見,個個握著尖槍的手,都在忍不住地顫抖。
“戲你也看夠了,該運動一下了吧。”對著虛空,聶鷹突然喝道。
“還有人?”明岩霍然張開眼睛,隻見一道淡淡的影子閃電般地從虛空中掠出,一把將聶鷹提起,然後飛速地射向高空,轉眼之間,便是消失在黑夜之中。
在聶鷹被人帶走之後,數分鍾後,大對士兵與穆羽才是趕到此地,已隻能看到狼狽不堪,一片廢墟的大地。倆位皇朝守護者倒地重傷,無數的士兵們帶著不小的傷勢,太子殿下無力地坐在地麵上,皇帝看似沒有任何損傷,然而那一臉的表情,讓人知道他現在正是即將爆炸的炸彈。
“軒兒,你沒事吧?”派人將甘亮與張楓抬下去之後,明岩來到明軒跟前問道。
在士兵的攙扶下,明軒站起身子,慘笑一聲,道:“有沒有事與您還有什麽關係?扶我回去吧。”
望著自己的兒子蕭瑟地離開這裏,明岩冷冷喝道:“穆羽,全城戒嚴,夏家府邸派重兵把守,見到聶鷹,格殺勿論。”
“是,陛下!”穆羽沉聲道,看著周圍的一切,心中暗自苦笑,之前敗在聶鷹手上,還心多有不服,此刻,卻連一點點對上聶鷹的信心都沒有了。如此強悍人物,得需要多少士兵上去填命才能將他留下,何況對方存心要走,自己這些人能夠將他格殺嗎?
騰越快速地掠去皇城,向著城外高山中奔去。背著聶鷹,他清楚地感應到後者身體的狀況,不由得,心中初時對聶鷹的那份驚訝,逐漸轉成敬佩。
數次強烈撞擊,聶鷹的經脈已經急劇萎縮,似乎隻要輕輕一碰便能斷裂,即便是這樣,騰越依舊是感受到他身體上的那股強烈戰意,騰越相信,隻要現在遇到敵人,背上的人影仍然可以一戰,並且讓輕視他的敵人後悔。
這已不僅僅是實力的表現,而是意誌的表現。在黃級境界,就能爆發出比擬巔峰境界強者的實力,如果他達到綠級,或是更高層次?騰越不敢在想下去。
由此他毫不懷疑,這個年輕人,他日必能傲嘯在大陸之上。當然前提是他能挨過現在的傷勢,體內的經脈已經不能為奧氣流動提供一個穩定的橋梁,就像是流水,一旦被堵,那麽就會源源不斷地湧下,衝擊著被堵之物,這要超過這個極限,雖然是水到渠成,那也是聶鷹末日的到來。
察覺到騰越的焦急,聶鷹輕聲道:“你放心,我不會死的。”
騰越一怔,旋即加快速度,朝著已經不遠的高山中掠去。鑽入山脈中,騰越毫不遲疑地散發出自身龐大氣勢,將那些想要來侵犯的猛獸妖獸驅趕走,繼而在山脈一處,尋得一個僻靜的山洞。
將聶鷹放到地麵上,幫助他盤腿坐好,看著他緩慢地進入修煉中,騰越才略微地鬆了口氣。
這一次的使用真氣能量的後果,遠遠要高於上一次對魯季的時候。若非是有著騰越在,聶鷹還真不敢這麽拚命。
肉眼可見,體內是一塌糊塗,簡直就像是一處垃圾場一樣。不由在心中苦笑一聲,這具身體跟著自己還真是辛苦。
被本源心火鍛體過,聶鷹隻要還能運行心法口訣,倒也不擔心自己的傷勢,唯一要慎重的就是真氣能量能否平靜地被壓製回到丹田中。
療傷的過程很長,不過也很順利。在能量在經脈中緩緩流動的時候,那萎縮的經脈宛如是旱地遇到甘汁修複的速度雖然是很慢,但聶鷹不著急。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看著聶鷹氣息逐漸平穩,騰越才真正地將提心吊膽的那顆心回歸在原來的位置。然而他發現,在聶鷹氣息完全的跟常人一般模樣時,他身體內卻是傳來一股危險的信息。
由於多次運用真氣能量,聶鷹得心應手的同時,前者也有了一定的經驗,在經脈完全可以承受著能量流過時,真氣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去和奧起搶占這具身體的控製權,而是所有的數量,聚集在一道或者是倆道經脈中,以逐步吞噬的方式,緩慢地向其他領地進發。
見此,聶鷹不由大罵:“我靠,這些東西怎麽會跟有靈智一樣,居然懂得戰術?”
如此龐大數量的真氣聚集在一起,一時之間,聶鷹也感到束手無策。總不能將所有奧氣能量一股腦地湧上前去,趕著真氣往丹田中流去吧?那樣不是趕,而是倆股能量會在接觸霎那爆炸。
而以現在的奧氣,根本不是真氣能量的對手,即使是有著身為主人的聶鷹將心法運行到極致,都不能幫助前者將真氣抵禦住。就此下去,要不了多久,所有奧氣都會被後者吞噬一空,屆時,丹田裏,經脈中,將是真氣的天下,而聶鷹由於沒有後續明玉決功法,無法指引這道能量,將會迎來破體的危險。而這也正是騰越所感覺到的。
“嗎的,拚了。”暗咬牙關,以不破手劄護住腦中清明,在一片金光之中,聶鷹緩緩地運行起破天之決,控製著奧氣向著被真氣占據的經脈中湧去。待心法運行到一定地步的同時,思海中陡然一轉,那多時沒有使用過的明玉心法刹那間在腦中流過。
經脈之中,一陣震蕩,盤踞在其中的真氣能量,似乎是遇到故人一般飛快地在身體內運行。另一邊雖然破天之決停止,但奧氣依照著慣性,仍在高速流轉。
承受著明玉決在運行的時候,所帶來的先天威壓,聶鷹強行控製著真氣能量湧向丹田,整個身體沉浸在倆種極端之中,讓人痛不欲生。
山洞中,大量天地靈氣聚集,騰越赫然望著聶鷹,後者身軀內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為之震撼,熟悉的藍級境界才有的氣息,此刻緊緊包圍著地麵上坐著的人影,然而卻極是不穩定,仿佛一個定時炸彈,而且這其中,又夾雜著黃級境界的氣息,這讓騰越莫名其妙。
更為誇張的是,聶鷹的雙手,比劃出來的手勢完全不同,以騰越的眼力,自是看的清楚,這手印由聶鷹使出,非常的混亂與不平,這般情形,隻有在初修煉的人身上才能看到。
他是不知道,聶鷹此刻正在嚐試著另外一種修煉,那就是分心二用,同時在控製真氣與奧氣,手上的法決,也是以陰陽演化萬物,以太極之勢去平衡倆道能量,讓自己有空餘的時間來擺平真氣。
所有人都是知道,分心二用說的簡單,做起來卻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當某一刻,聶鷹氣息再次轉變,先天之息驟然消失,如此不停地轉化中,時間也在快速流逝。
騰越摒止住自己的呼吸,他不懂聶鷹現在的舉動,但是明白,一旦讓他度過眼前的難關,帶給他的好處,將是無法用言語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