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我就是傳奇：亦如莊周夢蝶（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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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媽說那時候，是李先生堅決不同意我醒了就出院的……
我想他肯定是要再確定一下我的頭殼有沒有壞掉的意思？
莫名其妙的接受著無緣無故的好，有時候真的是種折磨。
所以這三天來弄的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睡也不是，連我的手腳該擺哪兒，我都無法確定！
對於他的所謂照顧，更是接受的膽戰心驚……
不過從現在開始，我叢無雙終於解放了，我可以自由了！
我又上班了。
我還是會對著每個人微笑，小欣、小卉、小英和小星她們見我回去上班，都很高興。
是啊，友情有時不需要太矯情，自然流露的、淡淡的關心就已讓我很感動了！
我話不是很多，但也不會太少。
也許在我媽眼裏，她的女兒長大了、懂事了。
在同事眼裏，我應該還算好相處的吧。
一個整天麵露微笑的人，還可以的啦。
隻是我總覺自己的笑容是異常的僵硬……
但為了我媽，我一定要加油！
李氏集團是個大公司，來往的業務都比較繁雜。
總經理的兩位秘書，劉小姐聽說為了結婚告假一月。
而那位吳小姐也因為她老公出了點意外，請假一月回去照顧她的老公。
今天總經理發布了人事令，調行政後勤的兩位助理暫代總經理秘書的職務，即時生效！
麗姐來安排人的時候，我剛送好一份文件回來。
在電梯停在四樓時，我又見到了那兩個有些奇怪的阿姨，我對這她們微笑。
那隻是禮貌而已，並不代表什麽！
“小姑娘，你身體好點了嗎？”
皮笑肉不笑的阿姨陰深深的開口。
“看不出來，身體還挺嬌貴的呢？”
那頭頂著卷毛的阿姨隻顧斜著眼睛，一臉的藐視態。
我真的覺得非常之奇怪？
可是下一秒——電梯在六樓停了一下，又進來了一位員工。
“阿波，你的衣服今天穿的好好看噢！”
那卷毛阿姨笑的滿臉是花的開口。
“人顯得越來越年輕咯。”
那阿波是設計部主任，怪不得呢！
那大概就叫無事獻殷勤吧！
前後宛若兩人，那討好的功夫看來也算登峰造極！
“小叢，麗姐在找你耶。”
很難得的，那阿波沒有睬阿姨，而是轉頭對我說。
“哦，謝謝你！”
我說，想想這兩個阿姨，真是何苦？
到達十樓的電梯門開了，我急忙走了出去，回到我的辦公室，那時候麗姐也在。
“無雙，現在你和小英馬上到總經理辦公室報到。”
麗姐說完就走出了後勤辦公室。
我訝異，我畢竟是新人，要輪也輪不到我啊？
不過就算我心裏感覺特別奇怪，可也不會說些什麽。
服從領導的指令，總是對的！
我和小英進了十二樓總經理的辦公範圍。
開始了以前那兩位秘書的工作。
哎，去了十二樓，我才發現那裏真不是人幹的活。
比那個行政後勤的工作又雜碎了很多。
可能是我第一次上樓幫忙，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很上手。
雖然小英已盡量在幫我，可我總感覺我應該屬於蠢笨的範疇。
我為了熟悉手上的活，我每天都花了好多時間，十樓時我是晚上九點上班，現在到了十二樓我就得晚上十二點才能下班。
有時甚至會更晚一點。
也許是我敏感吧？
這陣子我總覺得有一道視線在注視著我。
我想該不會又是那兩個陰陽怪氣的阿姨在找我的小辮子吧？
還是……
我的內心有一點小期待呢。
可我也一直在提醒自己，他絕對不是李豫！
但有時又會……
我對自己真的很失望，更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而生氣！
按例我整理好桌上的文件，關好門窗我離開辦公室，和保安師傅打好招呼出了辦公大樓。
一如往日已是晚上十二點多了，此時的天空是最靜謐的，也是最美麗的。
我還是比較幸運的，到我家的路公交車是二十四小時服務的。
所以我不用擔心做的太晚會叫出租。
我準備走向對麵的站牌，等待著即將帶我回家的路公交車。
可當我剛跨下公司大樓的台階，一輛深灰色的轎車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想繞過去，但車門打開時欄住了我的去路。
我訝異，下車的人竟是李豫！
哎，我又搞錯了，他是我的老板——李裕成！
真是陰魂不散哪，這幾個星期來我已盡量在避免與他之間的接觸。
他來上班時，我盡量低頭做事情，其實也是我真的很忙。
什麽找總經理簽字的各種文件報告之類我都推給小英去做了，還想怎樣？
我就怕自己多見他又會作些奇怪的事情，說奇怪的話。
那我想我好不容易找來的工作也很快會泡湯……
我可以假裝看不見吧？
我轉身開始逃跑……
“這麽晚了，我送你一程吧。”
李裕成漠然的對我開口。
若那麽為難，何必要送我？
真的，我怕我承受不住……
我思路一開始肯定是清晰的，可轉眼就會發昏，我已經覺察到了……
對於他的話音裏沒有任何的波瀾，我很憤怒……
那出口的言語讓人隻覺寒冷如冰！
而李豫卻是那三月春風，讓人溫暖舒心。
我想那大豬蹄子幹嘛呢，我叢無雙是多缺男人呢……
對於我內心反複無常的想法，我其實很崩潰。
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內心的鬱結之處？
思之無用，憶之無奈，惆悵之餘，更是鬱悶自己為何掙脫不了那樣的困境？
那些從不屬於自己的人和事，我當真的有些搞笑了……
我不想理李豫，這麵堵住了，那我換方向在跑。
可換了幾個方向，可就是走不掉，我抬眼望去……
唉，他們的容貌如此的相似，可個性卻是相去甚遠……
我甩甩頭，這個節骨眼上我怎麽可以又想李豫呢……
是啊，我是在自欺欺人。
無論我如何拚命的工作，埋頭對這那些文件不讓自己有所空閑，但李豫卻總是如影隨形的在我腦海裏出現。
尤其當我麵對背後這個酷似李豫的李裕成。
那刻骨的思念更是讓我無以抵擋……
我又衝動的轉身投進李裕成的懷抱……
我清醒著，我肯定清醒的。
但我選擇相信他就是——李豫！
李裕成沒有立即推開我……
他的懷抱如我想象中的那樣溫暖，但他還是用他肢體的僵硬訴說著他的抗議!
我叢無雙真是太天真了……
我一下脫離了他的懷抱，迅速的一種久違的空虛鋪天蓋地的向我襲來……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
“這算是一種投懷送抱麽？”
李裕成用他那酷似李豫的嗓音對這我在說話，而他的眼睛在夜空中異常的明亮與深邃，這一切都在一點點吞噬著我僅有的理智……
“什麽？”
我無比虛弱的開口，我真的有點神智不清了。
怎麽可以……我的理智呢？
它似乎正在開始一點點地背棄我……
“沒什麽，上車吧。”
李豫，不對，是李裕成幫我打開了車門，我沒有拒絕。
更沒有任何不該有的言語，就這樣靜靜的坐在車裏。
而他也隻顧開他的車，隻是他的臉色卻是有些陰沉。
我看的那麽仔細，自然知道自己一直在看他，看的都不舍得讓自己多眨下眼……
從那天開始，那李裕成就開始每晚負責送我回家。
我不明白那是怎麽回事？
他應該很忙，我隻是他公司裏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職員而已……
我選擇了沉默，隻是對他的每晚準時而至，很是無奈。
但更多的是這舉動都讓我無法拒絕。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了什麽狗屎運之類的，也許是滅頂之災也說不準的……
這種無言的接送竟奇跡般的持續了一個多月，對於他的舉動，無論出之於何種舉動，都讓我異常的過意不去。
但不可否認，我的內心竟也慢慢的開始期待他每晚的不期而至！
但我僅有的一點點的理智不允許……
我今天提早出了公司的門，我想應該可以避開了吧。
但那李裕成西裝筆挺的早已悠哉的靠在他的車旁，見我出來馬上幫我開了車門，這也可以？
我提早了一個小時呢？
這是為什麽呢？
做老板可以如此悠閑的麽……
對，今天我一定要搞清楚，我被他搞的已快到崩潰的邊緣……
開到半路的時候，我對他說我想喝杯咖啡在走，他沒有拒絕。
他又開車繞了好久，終於在一家名為“品味軒”的咖啡廳前麵停了下來。
“品味軒”一如它的名字清麗雅致，微帶朦朧的燈光下，各種風格的座位錯落有致的，散布在一座人工噴泉的四周。
就連裏麵放的音樂都是各種輕音樂，置身其中讓人不覺舒心自然……
李裕成挑了一個靠近那人工噴泉的座位，嘩嘩的水聲伴隨著舒緩的音樂，真是別有韻味。
我都能感覺這是男女約會的絕佳場地，沒有之一……
接過侍應生遞來的兩杯拿鐵，兩人就開始坐在那裏靜靜的品嚐著手裏的咖啡。
拿鐵剛上口時有點苦澀，但多喝幾口便覺濃鬱可口，很有味道。
人生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還是我最近實在太多愁善感……
我抬頭想再看看這裏的噴泉，不經意的卻看到李裕成正定定的望著我，那麽專注、那麽深情。
“深情”？
怎麽會？
他不是李豫，不是嗎？
我純粹是眼花，還是精神恍惚……
但那深情的眼神，不是李豫，又會是誰？
“李豫……”
我不由出聲低喚。
一隻手莫名的想撫上那俊逸的臉龐，可才伸之一半，我停住了……
下一秒，李豫的眼瞼垂下馬上遮住了眼裏的深情。
換來的是一臉的陰沉和困惑……
“誰是……李豫？”
他的語氣低沉，神情非常的不悅。
“是我在八世紀中葉老公的名字……”
我淡淡的回答。有誰會相信？
不認為我瘋癲已經很好了的。
連我媽我都不敢說半句，何況是其他人？
我的執念還呈現越來越深的模樣，我已經無法克製。
我感覺這輩子要被那李豫毀掉，其他男子再也入不了自己的眼，那不是毀掉是什麽？
哪怕想起他身邊還有那麽多的侍妾，我現在都感覺可以不去在乎，隻要能在李豫的身旁，都沒有關係。
我覺得我現在肯定病的不輕，病入膏肓也不過如此吧……
“八世紀中葉？”
他的眼神瞬息萬變，現在透露著的驚訝也充滿了不確定。
他是不是以為我已經瘋了呢？
而他日日對著一個瘋癲的女子，是不是也瘋了呢？
原來這世間多的是瘋癲的男子和女子，癡男怨女，原來就是這樣來的。
我覺得我不能荼毒一個好人，自然吹牛了要知道收回來……
“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我笑著安撫他，但內心倍添苦澀。
是啊，誰會相信那是一個真實的夢，一個充滿甜蜜又無奈的夢？
而我此時深受其苦，難於自拔……
“他隻是我的一位故人，早已故去了……”
“是嗎？你很在乎他？”
李裕成挑眉問，但更像在訴說他的感覺。
“你和他長的很相似……不同的是你沒有胡子……”
“胡子”，李豫那紮人的胡子，每次紮我的時候都會讓我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看來這個人很特別，現在很少有人喜歡留胡子。”
李裕成笑著說。
他很少笑，笑的時候臉部線條看起來柔和多了，也更像李豫了。
我在他的笑容裏不禁產生了迷惑——他會是我二十一世紀的李豫嗎？
“你沒事吧？”
他輕握我的手，皺著眉問我的樣子多像李豫啊！
我笑著望他——李豫不是說，無論我在那裏，他的心都會陪在我身邊的嗎？
是了，他一定是李豫的化身，一定是的……
我眼睜睜地看著“李豫”溫柔地扶我走出那“品味軒”，扶著我坐到他車子裏，又貼心的幫我係上安全帶。
可是他伸來的手，就這樣被我莫名的一把攔住了……
我擋開了他要幫我係安全帶的手，一頭投進了他的懷抱，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好熟悉、好溫暖的懷抱，我竟然不想在離開……
我好開心，我又找到了李豫！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李豫沒有推開我，我隻感覺到他摟住我的手有點無措，是不是也是因為很久沒抱我的關係呢……
“不要，我就要呆在你的懷裏……”
我在他的耳邊低語，好不容易找回了李豫，我怎麽可以讓他再從我的身邊走開呢？
我的臉湊近了他的臉，來不及思索，就在他的凝視下，我的唇已深深的印上了他的唇，不管不顧……
我對於李豫，從來不曾這麽主動過……
我想我要告訴李豫，我有多想他……
已好久沒有這種溫情了，我竟然在他的唇畔留戀不已，猶如沾上了蜜糖不想分開……
我的手開始解他的紐扣，他按住我的手沒讓我得逞……
我們彼此甩開，互相瞪著對方！
他的眼神充滿了憤怒，但我仍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激蕩——他也是要我的……
可為什麽要推開我呢，我心裏很是哀怨……
我都這麽主動了，李豫卻把我硬生生的推開了……
我心裏很難受，特別難受……
“我送你回去……”
他不再看我，手已放在方向盤上。
我知道他也許是在尊重我？
但他後來說的話卻讓我徹底傷了心。
“我不想你是為了一時的衝動，而對我以身相許。”
我死死地盯住他的側麵，英俊的外表原來是可以如此冷酷的。
原來隨便一句話就可以傷我如此，我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現在麵臨的境地……
我不語，但委屈的眼淚，卻不聽使喚的稀哩吧啦的掉了下來……
在此刻我才明白自己的悲哀，我似乎在祈求施舍，又或是在請求憐憫……
一句話我就是個可憐蟲！
更是一個不知羞恥的賤骨頭！
他一個如此高貴的人，我有什麽資格去冒犯呢？
也許李豫早已是夢裏雲煙……
而我叢無雙在他的眼裏更是什麽都不是，什麽都不是……
我猛地推開了車門，拚命的狂奔而去……
是不是老天都感覺到了我內心的悲哀了呢？
不知何時，外麵已是傾盆大雨。
在雨水的攻擊下，我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更分不清哪條路才是我該走的……
茫然間我終於停止了。
但也在霎那間我頓覺天旋地轉……
我似乎已融化於眼前一望無際的雨水裏，我也成了那淩空而下的小雨點……
看，原來雨水也是有精靈的……
因為就在我落地的時候，我見到了那雨滴中的精靈——就如適兒一般的可愛……
“娘子，我和適兒一直在等你，你快回來啊，快啊……”
李豫手牽著適兒不時地向我揮手，我見了連忙追趕過去……
可無論我走的多快，追的多遠，我和李豫、適兒之間總差了那麽一點距離……
終於一條有如銀河的白帶硬生生地橫跨於我和李豫之間，越來越寬，越來越長……
我和李豫拚命的呼喚著對方的名字，但那條白帶越來越寬越來越長……
卻把我們越隔越遠……
直到天各一方，直到花落人亡兩難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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