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是一個流行離開的世界
“你好，你這裏一共是17萬RMB和3.5USD，確定都存嗎？”桂圓看著發呆的宋玉問了一遍。
“存嗎！”桂圓不耐煩的重複了一遍。
宋玉回過神來點點頭：“存，都存。麻煩了。”他看到錢裏麵有RMB有USD的時候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現在他才明白過來為什麽是現金。當時在茶室裏一個應對不好可能就走不出來了。
自己還是太年輕，一朝撞了大運麵對所有人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現在看來自己在那些大佬眼裏也就是個蹣跚學步的孩子而已。要低調，不能飄。宋玉在心中告誡自己。
存好了，你的卡拿好。桂圓手腳麻利的存好錢把銀行卡遞給宋玉。
手指觸碰，誒，皮膚不錯。宋玉抬起頭打量桂圓，原來還是個美女，有點像張天愛啊，宋玉仔細瞧了眼胸牌，秦藝。心裏稍微有些可惜，要不是自己馬上要去杭城了可以認識一下。
“謝謝小姐姐”宋玉微微一笑露出8顆牙齒。
秦藝也笑了，在14年還沒有小姐姐這個叫法，所以當一個18歲的小帥哥說出這句話還是蠻招人喜歡的。“嘴還挺甜。”秦藝拿開麥克風小聲說了一句。
“晚上請你吃飯啊？”
秦藝愣了幾秒，想到下班回家就要被母親念叨為什麽和男友分手，再看看眼前這個直接有趣的小屁孩：“門口等著，還有20分鍾下班。”
宋玉也楞住了，天地良心他隻是單純說句場麵話感謝小姐姐而已。
國內對於外匯的管製一直很嚴，一個人每天的額度隻有5000USD，所以每存取一筆桂圓都要找國際業務部的工作人員幫忙查實，而且後續上交流程也很麻煩。有的銀行甚至沒有外匯幣種，存外匯會直接被轉換成RMB。
宋玉沒想到這麽幹脆就能辦好，所以他真的隻是感謝，可既然秦藝小姐姐這麽主動。那也不能辜負了人家的熱情對吧！
看來今晚是要發生點故事啊！宋玉一時心潮澎湃。
拿出手機給同事老林發了條微信讓他幫忙請三天假，老林問他什麽理由。宋玉借勢說木哥帶他出去辦點事。然後又給哥哥發了微信說明天回家。
不得不說4S真是劃時代的精品，經曆過各大廠商每半年一次近乎瘋狂的更新年代，再用起4S居然沒什麽不適應的感覺。
沒聊一會宋玉便感覺到後背有人碰他，回頭看過去秦藝已經換了身衣服，不說話用眼神示意他往外走。宋玉點點頭一路跟著秦藝走到停車場。
滴滴兩聲，宋玉看到一輛A6L閃了閃。心中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小姐姐還是個小富婆，表麵上不露聲色做到副駕駛。
“想吃什麽。”秦藝從手扣裏拿出一條寶格麗經典的玫瑰金黑陶瓷項鏈戴到脖子上。
宋玉想了想說道：“CY區那邊有個魚館還不錯，我給你指路。”也不問秦藝想吃什麽直接做了決定。
秦藝點頭發動車子隨口說道：“聽你說話口音不重呢。”
“你不是也一樣。”
“我剛從國外回來。”
宋玉一拍大腿誇張的說道：“哎呀，這不是巧了嗎，我也剛從國外回來，這就是緣分呐，緣，妙不可言！”
秦藝聽得嗬嗬一笑，兩人閑聊著宛若老朋友一樣。到了飯店門口秦藝讓宋玉先進去點菜，說她馬上進來。宋玉心裏好奇卻也不問，對這種女孩子要大氣。
魚館店麵不大隻有兩層裝修逼格卻很高，沒有大廳卡座隻有包間。厚厚的地毯鋪滿了過道，踩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吊頂的大水晶燈照著亮黃色的牆壁顯得金碧輝煌，隔兩三個包間就站一個黑色西裝戴耳麥的年輕女服務員。這種土強土強的風格一般在東北中高檔酒店很常見。
宋玉拿著厚厚的菜單翻來翻去，最後點了四菜一湯。涼拌魚肉、鍋包肉、炸小魚、還有亂燉江魚。最後還點了兩份米飯，一份藍莓山藥和一紮果汁。
沒點酒，點酒就太low了。小姐姐看樣子隻是open又不是色狼，點酒平白讓人看清。
宋玉點完菜又抽了支煙秦藝才進來，看著又換了身衣服的秦藝宋玉有些驚豔。
從下往上看，一雙GGDB經典款五角星小髒鞋搭配了一條LV純藍色牛仔褲，隻有在左邊大腿部位有些許五角星刺繡，上身是一件紀梵希粉灰雙色羊絨針織衫。在銀行紮著的包包頭此刻被散開傾斜到左肩，微微帶著點卷的發絲看上去很有蓬鬆感。精致的小臉上畫著一層淡淡的妝。接近一米七的身高胸大屁股翹細腰大長腿。
在宋玉約人無數的經曆來看，秦藝也足以排進前20。為什麽這麽漂亮隻能排進前二十？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更何況還有作弊不是原廠的。
“沒看出來你個小屁孩還挺色。”秦藝大大方方的做到宋玉身邊。
宋玉嘿嘿笑著也不接話，把點的菜說了一遍問她還要吃別的嗎。秦藝白了一眼說：“你都點完了還跟我說什麽，一點誠意沒有。”
“我覺得我點的菜你應該會喜歡吃。”
秦藝盯著宋玉看了幾分鍾，突然冒出一句：“你個小屁孩怎麽這麽會。”
宋玉一聽這話自然是不能忍，宋公子一生不弱於人被人鄙視小屁孩怎麽能行，隨即開起了車。秦藝毫不在意的上了車並主動鎖死了車門，偶爾還會搞得宋玉臉通紅。宋玉心想我特麽給你講段子是想看你臉紅的樣子，不是想讓你給我講一個更黃的！
還好沒過一會菜就上來了，涼拌魚肉是紅色的魚肉和一種白色透明的小魚拌上蔥花香菜洋蔥在淋上炸過的辣椒油然後加入糖和醋調過的汁。吃起來感覺還不錯，連宋玉這種不喜歡吃生魚肉的人都吃了不少。
其餘的幾道菜也都很不錯，尤其是亂燉江魚，裏麵有十來種野生江魚，每隻不過幾兩重，口感各有不同。
不過好吃是好吃價格也不便宜，光一道江魚888，吃飯總共花了1280，前台把甜品改成了贈送。
秦藝要付錢被宋玉拒絕了。開玩笑，在東北這塊土地上和女孩子吃飯還要女孩付錢，你是在損我吧。
宋玉對秦藝說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開車帶我去鬆花江看看吧，來吉森大半年還沒看過鬆花江長啥樣。
秦藝想了一下笑著說好，兩人一路直奔鬆花江。
東北四月份的晚上溫度隻有5/6度的樣子，人們說話吐出的氣宛若修仙得道一般變成一股白煙。
其實東北的冷會帶來一個特別好的東西，那就是寂靜。這種感覺怎麽形容呢，就是感覺一切都慢了下來，偶爾有帶著小孩子出來玩的一家三口才能聽到些許聲音。
宋玉靠在冰涼的江邊護欄上抽著煙不說話，秦藝雙手插在大衣兜裏靜靜看著江對岸的燈光。
“你是從哪裏回來的？”
“紐約，你呢？”
“未來”
“嗤，油腔滑調。”
宋玉哈哈大笑回過身問秦藝冷嗎，秦藝點點頭。宋玉告訴她等他幾分鍾，隨後不等秦藝說話便跑遠了。
沒過幾分鍾宋玉拎回來一箱24瓶灌裝勇闖天涯。拆開遞給秦藝一瓶，自己也拿出一瓶打開咕咚咕咚幹了一瓶，然後打了個長長的嗝。秦藝在一旁哈哈笑然後也學著宋玉的樣子一口氣喝掉一瓶打了個嗝。
“還冷不？”
“冷”
“那就繼續喝，一會就不冷了。”宋玉說著又遞給秦藝一瓶酒。
兩人就這麽站在寒冷的鬆花江邊一邊說話一邊幹喝著2塊5毛錢一瓶的啤酒。雖然看起來很傻比，但還蠻實用的，這在心理學上叫吊橋效應。秦藝平時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對於秦藝這種女生，宋玉知道怎麽搞定。
這種有錢還漂亮的後浪大多是很慕強的，偶爾漏出一點小女孩的姿態也不過是天性而已。更多的還是對強者的崇拜，因為她們的父輩一般都很牛逼。她們不會屈身於一個比自己弱的男人。
怎麽也要有一樣能壓住她，如果壓不住也沒關係，讓她永遠對你保持好奇心就可以了。普通女孩也有好奇心但是她們可以控製住。而秦藝這種女孩就很任性，她們不需要控製，因為她有資本去探索一切想知道的，她可以永遠保持好奇心。
宋玉走的就是第二條路，最開始是秦藝講他聽，後來他講秦藝聽。宋玉跟秦藝聊文藝，聊哲學！
秦藝一開始答應來吃飯是因為她以為宋玉隻是個長得帥有點意思的小屁孩，她剛回國沒什麽朋友很無聊，所以閑著也是閑著。
吃過飯後又覺得宋玉說話做事痞裏痞氣的，但人還不錯。很像那種不學好被人帶壞的小孩，所以她才會主動要付錢。現在卻又覺得宋玉很文藝，這種反差太大了！一個18歲的小痞子跟你談哲學？
聽著宋玉吹牛逼，秦藝不知不就喝多了多了，暈暈乎乎被宋玉帶到了酒店。如果她還清醒著一定會對宋玉是一個評價“又色套路又多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