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章：女菩薩+強驢子
豬跑了！
眾人麵麵相覷，李愛國望著林小北。
在他心目中，這是林小北唯一的一次失誤，他居然沒把豬給“安死”？
林小北非常奇怪，100mg羅銨推進去居然還能跑？按計量算它應該早就窒息而亡。
這特麽的是神豬，豬豬俠，還是真的“天蓬元帥”附體？
他望望柳絮，你怎麽推的藥？
柳絮積極尷尬地說：“林老師，我，我沒有推肌鬆藥，我推的是鹽水。”
林小北心裏那個氣呀，“不是讓你推羅庫嗎？”
柳絮抽著鼻子，很委屈，“我看它已經受了那麽多傷，不忍心……”
門外那個老頭喊道：“壞了，壞了，這豬發瘋了，要闖試劑樓了，快攔住它。”
這一下大家都慌了。
試劑樓裏麵的器材都是精細工具，完全經不起磕碰的，關鍵是這些器材貴得很，隨便一個點樣都是幾百上千的，要是把那些離心機撞壞了，那可是賠大了。
眾人圍城一堵牆，堵住豬的逃路。
那豬一番逃串，身上的針管全都掉了，血汩汩往外流，地上沿路都是血跡。
麵對人牆，它也不敢硬闖，而且腿上有傷，它的行動也很不方便，半蹲在地上哀嚎。
“豬豬，你別動，別動，別動……”柳絮伸出手掌，慢慢靠近那豬。
她在豬開始進入實驗室的時候給它撓過癢癢，那豬好像還記得她，朝她拱鼻子，發出哼哼的悶哼聲。
柳絮靠得更近了，終於她的手挨著了豬的耳朵，豬沒有反抗。她又順著豬耳朵摸向豬頭，輕輕撫摸。
那豬頓時乖巧下來，像是受傷的小孩找到母親一樣躺在地上，接受柳絮的安撫。
豬腿上的傷還好，但四肢和耳朵尤其是下巴的前腔靜脈都在流血，很快地上一片灘紅，麵積不斷擴大。
柳絮一邊溫柔安撫，一邊輕輕地唱起英文歌曲，曲調很悲傷。
林小北仔細聆聽，她唱的是《天堂真快樂》。
那豬似乎被感染了，也或許明白自已逃不出生死，它安詳地閉著眼睛，慢慢的，慢慢的頭歪在一邊，呼吸越來越弱，終於不再動彈。
林小北上前觸觸豬鼻子，沒有氣流，它終於“去世”了，死於休克。
“爺爺，麻煩你能把它妥善處理吧？費用我出。”柳絮站起身來，紅著眼睛對老頭說，從背包裏掏出一紮現金，“3000塊錢夠不夠？”
我暈，她真是不知道錢是怎麽來的。
林小北用眼神示意她別這麽仁慈，不過一頭豬而已。
李愛國已經為它買過單了。
但柳絮視如無睹，將厚厚的一紮人民幣塞入老頭手裏，“麻煩你了，謝謝。”
老頭兒很意外，掩飾不住驚喜之情，接過鈔票，連連點頭，“好的，好的。”
好個屁呀，林小北暗罵，他對這些飼養員處理動物的方式早就了如指掌。
這豬屍體老頭說不定，拖回去就送到“地下市”處理了。
眾人把死豬裝入鐵籠，老頭說你們先走吧，這裏待會我來處理。他說的是沿路地上的血跡。
拿了錢態度果然不一樣。
林小北他們回到實驗室，收拾好後準備出去吃飯。
先前大家心情很高漲，可是經這一個插曲，柳絮始終提不起精神，眼睛動不動掉出兩顆淚珠兒。
林小北怎麽勸都不行，越說她越難受，最後又趴在林小北肩頭嚶嚶哭泣。
李愛國那三人搖搖頭。
“她就這性格。”林小北訕訕笑道。
柳絮哭了一會兒，終於靜下來，說：“你們去吃吧，我要回家了。”
“一起去唄，吃了再回家也不遲。”林小北勸道。
“跟我們去，你今天也辛苦了一天。”李愛國半威半勸。
“不，李主任，謝謝你們。今天我是真的沒心情吃飯，改天我再請你們吧。”
這丫頭脾氣挺倔的，說不吃就不吃，背起書包徑直往校門口方向走。
李愛國他們望著林小北。
林小北趕緊跟上去，“柳絮，現在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你就跟我們一起，吃了再回家也不遲呀！”
“不用了，你們去吧。”
“別這樣，一次實驗而已。”林小北勸道。
柳絮突然發火了，怒道：“我說了不去就不去，你怎麽這麽囉嗦啊？”
林小北呆了呆，好像這是她第一次衝自已發脾氣，火氣還挺大的呢。
“你看你！”他訕笑道。
“看我什麽？”她咬著嘴唇，一副欠扁樣。
“強驢子。”
柳絮抬腿就是一腳踢來。
林小北閃身騙開，問道：“你真不和我們一起去？”
“不去。”沒踢到人，柳絮似乎很不解氣，恨恨地說。
校園裏有人朝他們投來微笑的目光，不明真相的以為又是一對情侶在吵架。
林小北撓撓頭發，已經勸不住她了，隻好說：“那我先送你回家吧。”
柳絮望了他一眼，眼裏閃過一絲異樣，隨即平靜下來說：“鬼才要你送，我自已又不是不知道打車。”
林小北一聽她打車，更不放心，“我還是送你吧。”
他一走進，沒想到柳絮又是一飛毛腿，這一次沒提防，被踢過正著。
“你，你－－－”這丫頭看似文弱，像練了跆拳道似的，力道不小，林小北疼得皺了一下眉頭。
得逞之後柳絮頗為得意，情緒也好很多，歡快地說：“我爸一會兒來接我。你快去吧，李主任他們在等你呢。”
林小北一聽有她爸爸來接，立刻放心，說：“那你小心點。”
他走了，柳絮望著他的背影沉思良久。
林小北回到實驗室門口，眾人一看他隻一人，都很吃驚。
“她說她爸爸一會兒來接她。”他說。
李愛國搖頭，“你真是個呆瓜。”
卞文剛調笑道：“小北醫生，你這情商需要提高。”
從那頭豬後來的表現判斷，今天的實驗效果非常理想，李愛國和卞文剛的心情非常愉快。
四個人原本打算先選個地方好好搓一頓，再去唱歌，慶祝一番。
柳絮不在，林小北情緒也高不起來。而且吃飯後卞文剛突然又變得心神不寧，不停地看手機。
林小北知道他又惦記那點事，雙色球今晚要開獎了。
這樣還不如不去，萬一李愛國知道他又在迷戀彩票會不高興。
回到家，林小北洗漱之後，給柳絮發了個短信，“到家沒？”
“都什麽時候了！（白眼）你這是問別人的吧？”
“哈哈，那會在吃飯，沒想起來。”
“……你能想起什麽？”
“你居然會為一頭豬哭得那麽傷心。（笑臉）”
“（錘子）不準再說了，再說我生氣了。”
“哈哈，你是女菩薩+強驢子。”林小北戲虐道。
“滾！你才是驢子。”
“（無語）那好吧，你休息吧，忙了一天累壞了吧。”
柳絮……
本來她很有興致和林小北聊聊的，可是這人……
真的是頭驢子。
她隻得回複道：“好吧，你也早點休息。”
林小北剛要收起手機，準備訓練，拿手機又響了起來。
居然是卞文剛。
“喂，卞主任，有什麽事？”
“小北啊，你今天的預測真的是離譜。”
林小北一聽以為他買中了，驚問道：“你中了多少？”
以卞文剛的性格，他都是10倍起步的。
卞文剛在電話裏憤憤不平道：“中個毛線，你推薦的號碼一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