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破船起航
姬亦書家裏的東西一點都沒動,我轉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倒是徐秉文把飯給做好了,這貨竟然隻下了一碗麵。
“來點麵湯嗎,我手藝很好的。”徐秉文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輕鬆的樣子讓我懷疑,這貨是不是真的來辦事的。
“你要是閑得慌,就幫忙看看有什麽線索。”我沒好氣地說道。
“閑?沒看到我正在吃麵,這你就不懂了吧,麵的營養都在湯裏麵。”
徐秉文端著碗就像在自己家,溜達到客廳欣賞牆上的話,含糊不清地說道:“嗯?這幅畫不錯,回頭拿回去掛我家。”
“這幅畫是姬老爺子生前最喜歡的,不怕他老人家找你,就拿回家掛牆上吧。”我說道,這倒不是嚇唬他。
那副畫我知道,甚至說有點熟悉,因為是宋代的老物件,而且還是真跡,所以姬亦書那貨,不止一次向我透露,打算偷出去賣了。
不過後來擔心被老爺子打斷腿,隻好作罷。
我下意識看了眼那副畫,頓時心裏一驚,不由走上前仔細看了眼,終於笑著鬆了口氣。
“咋?你也看中這幅畫了?不過咱們可講究個先來後到,我先要的!實在不行,回頭我借你掛兩天。”徐秉文笑著說道,搞得這幅畫是他的一樣。
也不知道怎麽了,我這次見到他,感覺和以前變了很多,以前他整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現在卻變得和姬亦書差不多,忒不靠譜。
我沒有搭理他,而是說道:“趕緊吃,吃完趕路!”
“趕路?去哪?”徐秉文一臉懵.逼。
“去這!”我指向花上麵的那首詩,徐秉文看到後,也是恍然大悟。
“移將北鬥過南辰,兩手雙擎日月輪。飛趁昆侖山上去,須臾化作一天雲。好詩!姬亦書也是個人才啊,能想到這辦法。”
徐秉文說的這幾句詩,正是畫上麵的,其中在“昆侖”兩個字上麵,明顯是被人做了手腳,和其它的字稍微有些區別,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
我對這幅畫很熟悉,被徐秉文這麽一弄,還真發現線索,正如他所說,姬亦書挺有才的。
姬亦書用這種辦法留下線索,目的很明顯,就是不想讓任王知道,不然的話人家很有可能為了避開我們,而選擇換地方。
“不過話說,這地方我還真不願意去。”徐秉文眉頭緊皺,說出心裏大實話。
“昆侖,你去過?”我疑惑地問道。
徐秉文搖搖頭,隨後說道:“因為那裏是紮紙一脈的老家,你懂我意思吧。”
“原來如此!”我頓時明白,怪不得徐秉文說不想去,因為紮紙先生一脈和我們門中的其他脈,太久沒聯係了。
“一千多年了啊,也不知道他們現在變成什麽樣子,如果一點都不念及舊情,我們此次一行,難啊!”徐秉文感慨道。
自從千多年前的那件事後,知客事被逐出陰七門,掘墓力士和棺材匠不斷沒落,甚至都淪落到斷了傳承。
而自那以後,紮紙先生一脈也避世了,去了什麽地方沒人知道,有人說在西北,有人說去了嶺南,甚至連出國的說法都有。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陰七門的影響力越來越弱,說名存實亡也不為過,人們也就漸漸淡忘,隻有我們門中人,知道他們去了哪。
“應該問題不大。”我想了一下,這話說的自己都沒底氣。
之前我曾見過任家的人,幾次都是弄得非常不愉快,徐秉文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因為可以肯定的是,任家見到我,絕對不會有好臉色。
不知道如果我說了這些,徐秉文這貨會不會掉頭就跑,這貨也不含糊,臨走臨走還是把那幅畫給順走。
世人皆知昆侖山在哪,但卻不知道此昆侖山,非彼昆侖!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麽好事了,感覺你變了很多。”路上,我還是沒忍住問道。
徐秉文嘿嘿一笑,在身上摸了半天,最終摳出來一張照片,一臉嘚瑟地說道:“這是我閨女,可愛吧!”
“啥?”我一愣,柳初雲什麽時候生的孩子,這貨竟然都沒有通知人,算算日子,當初我和姬亦書在百裏坡,見到他們夫婦的時候,那都已經好幾個月了。
“孤辰和劫煞的後代,你們究竟是怎麽做到的,還有,你現在不應該在家,抱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嗎?”
講真的,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完全超綱了,怪不得徐秉文性情大變,這事放誰身上能不高興。
這就好比,一對不孕不育的夫婦,已經被資深專家宣判,此生不可能有子嗣,但卻沒想到偶然的機會成功了。
當然了,你可以說是地好,或者說耕地的耕的好!
“你這不是廢話嗎,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怎麽可能這時候跑出來。”徐秉文神色一黯,一臉愁容。
“難道是……咱們閨女身體不好,要找姬亦書幫忙?”我瞬間想到,也隻有這個原因,能讓他放下老婆孩子跑出來。
“停!別咱閨女,占我便宜啊!”徐秉文麵帶不爽,“你說的沒錯,我閨女是出了點問題,需要姬亦書幫忙。”
“其實我本來的意思,是帶著閨女拜訪姬老爺子的,沒想到他老人家.……”徐秉文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巧的是,姬亦書剛好給我打電話。”
“這就是緣分,還要遇到我,說明等事情結束後,你閨女可就得是我們閨女了。”我笑著說道。
“難啊!我怎麽就這麽點背啊,姬老爺子駕鶴西去,姬亦書勉強能用,但又被任王擄走,現在還要先去救人,這特.麽都哪跟哪。”
徐秉文說到這,一時間頭很大,不過為了閨女,就算是再難,哪怕是一點點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你說,如果任家知道我們到了,會不會村口擺上幾桌歡迎我們,畢竟這都一千多年沒聯係。”徐秉文這貨的想法,有點新奇。
“會不會擺兩桌我不知道,但我們倆可能被擺上桌。”我無奈地說道,沒辦法,和任家的關係擺在這呢。
“嗯?你這話什麽意思?”徐秉文大吃一驚,隨後恍然大悟:“你小子不會是.……和任家有什麽過節吧,肯定是!”
“也不是什麽大事,任家應該不會那麽小氣吧。”我我弱弱地說道,但願如此啊。
“我勒個去!”徐秉文現在有點後悔,倒不是後悔去救姬亦書,而是後悔和我一起去。
墊棺人一脈和紮紙先生的關係不錯,而且以他在門中的人緣,再抬出老一輩,救不救得出姬亦書不知道,但閨女的事應該問題不大。
現在看來,隻能待著我這破船上,起到不會被人家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