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未入魔之魔
所謂聖族，就是魔族。
老大居然想要招安王升強。
因為，他們剛好需要人族間諜。
畢竟，魔族來人族可是非常費勁的。
但是，如果有人族奸細的話，一切就好辦了。
到時，隻要王升強內通一下，魔族隨時可以得知人族的關鍵信息。
這，其實也是魔族來燕園的目的之一——不一定非得把所有人都殺了，收服幾個奸細也是不錯的，對未來魔族大計很有幫助。
王升強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願意，但卻仍然在思考。
對此，老大也早就有預料——沒人願意當奸細，沒人願意隨便當奸細。
隻是對方願意思考這個事情，對老大來說就是好事。
因為，隻要對方願意思考，就表示對方有那麽一點點心動。
隻要心動了，事情就好辦了，許給他合適的好處就行了。
老大趁熱打鐵，道：“歸順我魔族，你好處無限。”
王升強猛地抬頭，問道：“有什麽好處？”
看著王升強眼神中的激動，老大更加激動。
有戲！
這貨有想法！
這就太好辦了！
老大道：“隻要你想要的好處，都有。”
王升強半信半疑：“都有？都有什麽？”
老大自信道：“隻要你提得出來的，都有。”
王升強更加不信了：“我本就是天才，我提出來的東西，必然不是普通之物。”
老大拍了拍胸脯，道：“我魔族向來不虧待天才。隻要你有足夠的實力，能夠證明自己的價值，那麽，你就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王升強：“你們至少應該先給我一個好處，不是嗎？”
老大道：“說吧，你想要什麽？”
王升強脫口而出：“先來個簡單的吧，地階武技一部！”
簡單的？
這叫簡單的？
誰家的地階武技算簡單的啊！
然而，王升強就是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
老大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朋友，你有點獅子大開口啊。”
王升強振振有詞，道：“這可不算獅子大開口。你們很清楚，如果我歸順了魔族，就是與整個人族為敵，若是被人發現了，將是十死無生。那麽，我必須要提升自己的實力，這樣才能保全自己，繼續為魔族出力。所以，地階武技真的算是簡單的了，而且我的天賦也值這個價。”
不得不說，王升強說的還挺有道理，而且自信滿滿，讓人信服。
老大想了想，道：“好，隻要你歸順我魔族，我給你一部地階武技又如何？”
王升強搖頭，道：“我可不是小孩子。”
老大沒聽太懂：“什麽意思？”
王升強道：“像這樣的空口承諾我也會，我還敢說我身懷天階武技呢，隻是有人信嗎？如果你們想讓我歸順魔族，你們至少應該拿出誠意來。隻要把地階武技給我，我立馬就反了人族。”
他說的非常幹脆，似乎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但前提是對方真的給他一部地階武技。
老大可不同意這個玩法，道：“不不不，隻有你歸順我聖族後，我才會把地階武技給你。”
王升強切了一聲，道：“你看我像那種好騙的人嗎？我歸順你魔族後，你若是反悔，我可就沒辦法再回歸人族了。到時我裏外不是人，為了保命，我就隻能繼續為魔族賣命，但卻得不到地階武技，我何至於呢？”
不得不說，王升強考慮得很周全，想到了一切可能，擺明了不見兔子不撒鷹。
老大道：“反正不可能先給你地階武技。”
王升強退而求其次，道：“那你至少要證明你有地階武技吧。”
老大微微一笑，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本武技來，翻開給王升強看了幾眼。
王升強為之一驚，發現那居然真的是一本地階武技，而且是人族的地階武技，隻適合人族體質，魔族根本無法修煉。
也就是說，這本地階武技，就算留在老大手裏也沒用，還不如給王升強，或者給人族裏的任何一個合適的人。
老大緩緩開口，道：“你已經確認了，這就是一本地階武技，而且是隻適合你們人族修煉的地階武技。也就是說，這本地階武技對我們六人來說，跟路邊的垃圾沒有區別，我們並不感興趣，自然沒有留著不給你的道理。那麽，隻要你歸順我聖族，這本地階武技就是你的了。”
王升強想了想，鄭重問道：“隻要我歸順你魔族，這本地階武技就是我的了？”
老大點頭，道：“是的！”
“好！”
王升強當機立斷，終於下定了決心，而後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在此之前，讓我先殺了這個方漠再說。既然你們要我立功，那我就趁此機會展現一下我的實力，也好讓你們知道這本地階武技沒有給錯人。”
看得出來，為了這本地階武技，王升強真的豁出去了，準備拿方漠來祭劍。
看著王升強如此堅決的表情，方漠非常不恥，道：“王兄，你可要想好了。”
王升強挑了挑眉：“有什麽好想的呢？”
方漠告誡道：“之前，你打算出賣冰凝淩，我的確想殺你，但那也隻限於殺你一人，我可以放過你師門。但是，如果你歸順魔族的話，那就代表著與人族為敵。到時，你的師門和你的父母都會因你而蒙羞。到那時，說不準會不會有人族武者會向他們發難。到時，所有與你有關的人都將為你今日的決定而付出慘重的代價。”
雖然方漠看不爽王升強，但他至少將其當作一個對手來看待，準備殺了他，但卻不打算辱他，至少將其當成同類。
但是，當王升強下定決心歸順魔族之時，方漠就已經在心裏將其看成無恥之徒了——不是方漠平時的那種性格上的無恥，而是骨子裏的一種無恥。
這種無恥，就連方漠都忍不了。
聽到師門和父母，王升強不由得猶豫了一下。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王升強也有感情。
他可以為了變強而叛變人族，但卻不能不顧及自己的親人。
在這一刻，他有些意動了，似乎想要改變原本的想法。
老大當然不能容許這種情況的發生，開口道：“王兄，你大可不必擔心這個問題。隻有當你的身份暴露之時，你的師父和父母才會因此遭難。可是，你的身份會暴露嗎？”
方漠反問道：“不會嗎？”
老大道：“你馬上就要死了，自然就沒人知道王兄已經入了我魔族，那麽，他的身份又如何會暴露呢，不是嗎？”
王升強點頭，道：“不錯！方漠，隻要你今日死了，那麽就沒人知道我入了魔族。隻要我隱藏得好，這輩子都沒人知道我入了魔族。”
方漠挑眉，道：“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人族聖者如繁星，智者更是遍布中原各地，你以為你那拙劣的演技騙得了他們嗎？”
王升強：“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方漠再次勸誡道：“王兄，我建議你還是想想清楚的好。”
王升強認真道：“我想的很清楚。殺了你，我可得地階武技；入了魔族，我有取之不盡的資源。如此好處，還有什麽可想的？”
方漠無奈搖頭，歎息一聲，道：“王兄，不要走上不歸路啊。”
王升強：“走上不歸路的是你！”
方漠還想做最後的努力，道：“王兄，如果你真的入了魔族，你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王升強道：“人生在世，不過求武。聖人曾經說過，求武之路，不止一條。隻要能夠攀上武道巔峰，過程並不重要。”
方漠大喝道：“即便這個過程需要出賣自己的種族？”
王升強振振有詞：“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再者說了，你當人族裏都是好人嗎？在七狼城裏，你也見到了，僅僅是紅霧而已，就可以讓人族自相殘殺，不分敵我。再看燕院，所謂的正派大家，所謂的聖地之首，又如何？入院試還不是讓所有人殺來殺去，勝者為王，敗者逝去。說到過程，這種血與火的過程，就真的好嗎？就真的值得頌揚嗎？”
方漠這輩子都沒什麽原則，但是今天他必須要堅持自己的人族之魂，爭道：“的確，人族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這是天之共性，這是族之無助。但是，至少人族大部分是好人，至少人族不會如魔族那樣毀滅各個種族，至少人族不會如魔族那樣破壞世界，至少人族不會如魔族那樣塗炭生靈。人族的確有缺，人族的確不完美，但是，人族卻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他們和諧共存，他們相扶相助，他們創造著美好。如果沒有人族，如果這個世界真是魔族統治，世界又該是什麽樣子，你想過嗎？”
王升強猛地一愣，糾結一瞬，而後突然抬起頭來，眼中殺氣無限，厲聲道：“方漠，你不用再巧舌如簧了。今日，我心意已決，殺你，入魔，登武道之巔！”
方漠緩緩抽出長劍，遙指王升強：“好，既然你意如此，那我就斬了你這未入魔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