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幹得漂亮
三天，一晃而過。
聖戰，終於到來了。
這一天，風神山人山人海，熱鬧之極。
參加聖戰的聖地隻有九個，總人數不過四十五人而已。
但是，來圍觀聖戰的人卻是極多，來自大江南北，各門各派。
看著那些門派之間交頭接耳，共享盛會，方漠覺得挺有意思的，沒想到居然可以在這裏看到如此之多的江湖人士。
當然，他們燕院是不用去跟這些門派交流的，而這些門派也不會前來叨擾。
畢竟，九大聖地來參加聖戰的都是些小輩，同時也不太懂這些所謂的禮儀，那些門派雖然有心交往，但卻不會在這聖戰還未開啟之前就來打擾他們。
其實，就算這些門派想去打擾這些小輩也做不到，因為他們都在集中的區域，根本不允許除了九大聖地之外的人踏入。
這倒不是說風神山有什麽尊卑之別，隻是風神山不希望這些年輕的天才們被影響到而已。
同樣的，當三天過後聖戰開啟時，九大聖地的少年們也都直接到了風神穀，其它旁觀的門派則是在穀外劃出的區域內觀望，不可進入。
不過，即便如此，穀外還是人潮湧動，黑壓壓一片，幾乎將穀外的太陽都給遮掩了。
“好多人啊！”
看著穀外四周無數的人潮，李峰不由得驚歎一聲。
雖然他知道聖戰世人矚目，但卻沒想到居然達到了如此陣勢。
古望天亦是點頭：“是啊，好像所有門派都來人了啊！”
汪傑倫緩緩道：“還挺有感覺的嘛！”
方漠：“隻是，你們不感覺有點像看耍猴的嗎？”
“呃……”
眾人為之一愣，一下子鬱悶起來了。
因為，仔細一看，好像還真有點像看耍猴的。
而方漠等人這些聖地少年們，就是那個被耍被看的猴兒。
公孫小婉瞪了方漠一眼，道：“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嗎？”
方漠好生無辜，解釋道：“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啊，師姐。”
公孫小婉沒好氣的道：“下次少說點兒實話。”
“好吧，那我以後多撒點謊吧！”
方漠隻能接受公孫小婉的建議，表示以後不說實話了，那就撒謊吧。
公孫小婉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她又不能說不是這個意思，否則的話，方漠肯定會各種調侃過來，到時就更讓人鬱悶了。
就在眾人閑聊之際，風神穀前方高崖上馭空而至九位老者，一個人仙風道骨，精神矍鑠。
“左手邊第一個是我們燕院的令狐無心令狐老師。”
古望天適時向方漠介紹道，他知道方漠肯定不認識對方。
方漠點了點頭，猜測道：“也就是說，這九個人分別來自九大聖地？”
古望天：“是的，九大聖地都會有長輩前來坐鎮。”
方漠以為自己明白了，道：“所以說，這次聖戰就由這九位前輩主持了？”
古望天搖頭：“不，真正的主持者，別有其人！”
“那是何人？”
方漠不解，心想還有別人的身份比這九位聖地前輩更高嗎？
正這樣想著，場間突然一陣騷動，緊接著就聽見轟隆雷音。
這道雷音來得特別突兀，但在之前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道濃重的威壓，而這也正是人們騷動的原因，實在太過震驚了。
雷音滾滾，青雲翻湧，虛空好似被震動一般。
下一刻，虛空上出現一道巨大的麵孔，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這人是？”
方漠一驚，沒想到居然出現了如此強者。
這麵孔當然不是真身，應該是一道精神虛影。
而僅僅靠一道精神虛影便是釋放如此巨大的威壓，此人的實力絕對在神合境界之上，甚至有可能達到了準聖的境界。
如此霸天絕地的強者，居然會親臨這種小輩之間的賽試？
“這是風神山副山主，風清瑄風前輩。”
古望天趕緊低聲向方漠解釋，生怕說晚了後方漠會突然間扯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萬一再惹惱了風山主，那就算燕院恐怕都保不了方漠。
方漠點了點頭，不敢再有任何話說，與其他人一樣正經以待，等風山主開口。
在萬眾矚目下，風山主終於開口，隻說了一句話：“聖戰，開始！”
是的，就這麽一句。
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什麽場麵話。
就一句“聖戰開始”，場間便被點燃了。
而後，隻見風山主大手一揮，穀內出現了一道道光門。
看著那些流光異彩的傳送門，隨便數了下，剛好四十五個，對應著九個聖地的四十五位聖戰少年，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進吧！”
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這傳送門的對麵便是這屆聖戰的戰場所在。
每個人麵前都有一個傳送門，一點兒都不擠，想進便能進。
有人進了，有人在等待，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方漠問道：“就這樣進去？”
古望天點頭：“是的。”
李峰：“難不成還要人送你進去？”
方漠：“那倒不用。我隻是覺得，既然是聖戰，難道在開始之前不應該多說點什麽嗎？比如聖戰的主旨和意義啊之類的，升華一下人文精神什麽的，多好啊！”
李峰斜了他一眼，道：“你以為這是啥呢，還升華！那些前輩根本不在意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好吧！”
方漠無奈的攤了攤手，問道：“你們有沒有什麽要交代我的？”
古望天想了想，道：“盡量別殺人！”
“呃……”
聽到這話，方漠那叫一個鬱悶啊，沒好氣的道：“盡量別殺人？古師兄，我在你心裏就是一種嗜殺的形象不成？”
古望天：“既然聖戰沒有規則，你小子肯定有各種各樣的損招兒，而且很可能會動殺機。但是，大家畢竟是聖戰同門，不到萬不得已，盡量別殺人。”
方漠點了點頭，又道：“你說的是盡量。”
古望天：“是的，盡量！”
方漠問道：“既然是盡量，那就代表還有餘地可走。”
古望天點頭：“是的，尚有餘地，若是迫不得已，你可以殺人。”
方漠笑了：“在我看來，人生中有很多個迫不得已，這可不由我控製。”
“那就隨你了！”
古望天懶得再跟方漠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非常了解方漠，知道方漠知道什麽情況該做什麽。
古望天之所以提醒方漠，是想告訴方漠，不到萬不得已盡量別殺人，就算殺人也盡量別殺太多人，要不然的話，若是聖戰之後方漠成為了聖地公敵，那可就不太好搞了。
方漠微微一笑，道：“師兄，你放心吧，我有譜的！”
“如此便好！”
古望天不再多言，邁腳跨進了麵前的傳送門。
公孫小婉等人也相繼入場，穀間的人一個接一個消失。
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踏入傳送門消失不見後，方漠還站在原地，成為了穀中剩下的唯一一人，自然也就變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焦點。
“他在等什麽？”
這是所有人心裏的疑問。
其他人都爭先恐後進去了，隻有這個家夥還站在這裏。
穀崖上，一位長老開口了，問道：“小家夥，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方漠搖頭，答道：“晚輩並沒有什麽疑問。”
那位長老問道：“既然沒有疑問，你為何還不進入聖戰之地？”
方漠認真行晚輩禮，回答得也非常認真：“再等等。”
長老不解，再問道：“等等？等什麽？”
方漠回答得理所當然：“當然是等他們打完。”
那長老頓時覺得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語氣變得有些不太好了，道：“等他們打完？他們打完了，你卻沒進去，那有什麽意義？”
方漠認真解釋道：“他們打完了，肯定會拚個兩敗俱傷，我隻用戰勝最後的好個贏家，我便是這場聖戰的第一名。如果我沒有贏得了他，那我也肯定會是第二名，這樣不是挺好嗎？”
那個長老瞬間被這個邏輯給打敗了，道：“你難道準備靠這種方法贏得聖戰的勝利？”
方漠神色正經得不能再正經，道：“不是說聖戰沒有規則嗎？那我這種方法有什麽不對呢？好像並不違反聖戰的規矩吧！”
“這……”
一時之間，那長老為之語塞了。
因為，從理論上來說，方漠說得並沒有錯啊！
聖戰沒有規則，什麽招兒都可以用，那方漠這一招兒又為什麽不行呢？
隻不過，所有人都在想著在聖戰戰場上要如何如何，唯有方漠在進入戰場之前就已經開始出壞招兒了，直接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關鍵問題是，嚴格意義上來說，方漠此舉並沒有違反聖戰規矩，這些長老們也拿方漠沒什麽太好的辦法。
無奈之下，長老們隻能看向最左手邊的那個燕院老師令狐無心。
因為方漠穿著燕院的製式院服，那麽，這個事兒也就隻能燕院老師來解決了。
令狐無心撇了撇嘴，無奈的攤了攤手，道：“小家夥，你就是方漠吧。”
方漠對燕院老師還是很尊敬的，點頭應道：“回老師，學生正是方漠。”
令狐無心微微一笑，語不驚人死不休：“幹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