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療毒
「誰?」歐陽蕙欣忽然出聲。
西門天站在門口,一陣沉默。
「西門天。」
「進來吧。」歐陽蕙欣合上書,語氣有些清冷。
西門天提著那壺酒緩緩走了進去。
「你……」歐陽蕙欣站了起來。
西門天將酒壺放在桌上。
「你要做什麼!」歐陽蕙欣後退了幾步,不小心撞翻了紫竹圓木凳。
「其實我……」那半缸酒積澱的酒氣不自主從西門天身上散發出來。
「你醉了。」歐陽蕙欣強自鎮定。
「我沒有醉。」西門天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
「那你來幹什麼。」歐陽蕙欣彎腰扶起凳子。
「他是你夫君,他不能來?」一老者長笑著進來。
「您是?」西門天右手一抖,青缸劍幻化而出。
「青缸劍?」老者一身儒雅氣息,喃喃自語。
一道無形的神識網拋向西門天,接觸到西門天神魂的同時頓時拉緊。
西門天神魂一緊,竟然有被拉扯之感。
「蕙欣快走,危險!」西門天只來得及大喊一聲,眼睛就變得迷茫了。
歐陽蕙欣退後了幾步,剛想說些什麼。
七星燈此時卻主動強行突破空間戒指的儲存空間,飛躍出來。
「北斗。」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來。
七星燈上所刻七星全都亮了起來。
「不可能!」儒雅老者雙眼忽然瞪大。
「陳小友,有什麼不可能?」一老者的身影緩緩浮現,只見其手執羽扇,頭戴綸巾,飄飄然有神仙之慨。
「你怎麼知道我姓陳?」儒雅老者全然沒有了自信之氣,眼角一抽搐。
「封印!」虛影微微一笑,只一輕搖羽扇,神識之網立刻被吸於七星燈中。
「師尊!」西門天眼前忽的清明起來。
陳姓老者禁受不住吐了一口血,神識大損。
「陳小友,給我諸葛天機一個面子可好?念你修行不易,區區一個道玄卻有神識之功,以後多多幫襯我的徒兒。」虛影哈哈一笑,消散於無形。
「陳前輩,這神識之網是您所凝結,就還給您了。」西門天恭謹的打開封印。
「那是…諸葛武侯?」陳姓老者愣了半天,才緩過來。
「是。」
「可惜,可惜。」陳姓老者嘆息一聲。
武侯傳人?西門天,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歐陽蕙欣站在房間的角落,陷入了沉思。
「西門小友,我此刻若是反悔,武侯可能救得了你?」
「當然會啦,武侯神機妙算,縱千年依然可以算出你的名字,封印你的法力,怎麼會不防備你呢?」歐陽蕙欣蹬蹬幾步,直邁到西門天身邊。
「哦?」
「前輩非也。」西門天笑道。
「我師尊武侯一向算無遺策,可這一算,是算在了前輩守諾之上。」
「沒想到連武侯都認為我是守諾之人。」陳姓老者忽然有些感傷。
「也罷,我便幫你一幫。記住了,我叫陳無極,叫我無極丹師就可以了。」
「煉丹師?」西門天震驚了。
「前輩,您是傳說中的煉丹師?」歐陽蕙欣聲音依然清脆,可分明帶著一絲顫抖。
「是啊,我原是藥王宗的五品煉丹師。因為一些原因被逐出師門。」陳無極眼神落寞,隨即又起憤憤之色。
「那前輩,能否醫治我這……」西門天還未說完,臉就紅了。
「唉,你害什麼羞啊,媳婦就媳婦唄。把那酒壺拿來。」
「酒壺?」西門天一臉無措。
「這不,在那桌上?上好的酒呢。」陳無極眼神示意了一下,背過手去。
「你們認識?」歐陽蕙欣疑惑的問道。
「您就是……」西門天想起了那個衣著破爛,臭氣熏天的順酒老者。
「是啊。」陳無極走向了歐陽蕙欣。
「坐下。」
歐陽蕙欣眨了眨眼睛,望向了西門天。
「把面紗揭下來。」
「小女子不便揭下面紗,望前輩勿怪。」歐陽蕙欣小心翼翼道。
「那我給你看什麼心魔?」陳無極轉頭就走。
「前輩,前輩!」西門天急忙攔在門口。
「這外魔制衡不過是凡人之法罷了。可是你這樣遮著面,哪怕是仙人也難觀察情況。」
「蕙欣,把面紗揭下來。聽話。」西門天一回頭,對上歐陽蕙欣委屈的眼神。
「好。」歐陽蕙欣緩緩揭下面紗,那張淑靜漂亮的臉蛋緩緩展示出來。
西門天坐在了凳子上,仔細端詳著那道傷口。
之前如蜈蚣一般的傷疤似乎還有擴大的趨勢,甚至有一部分還裂著口。
裂口處,一道暗金色的花紋印於其上,將黑色靈力阻隔在內,時不時發出微弱的金色靈力與之對抗。
陳無極也回過頭來。
「這兩個施術人修為都比我高一些,只是這手段……唔,倒也中規中矩。」陳無極走了過來,下意識摸了摸山羊鬍。
「只有那一道啊,前輩。」西門天指了指金色符文。
「你再仔細看看?」陳無極撫了撫山羊鬍。
「還有一道?」西門天仔細感應其中一道白色的微小符文。
「好熟悉。」西門天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段侯爺。
「若是如此,可苦了這姑娘了。」
「前輩為何?」西門天追問。
「你想想,兩種力量在衝撞會有什麼感覺?」
「疼痛?」西門天想了想對戰時強力擊中自己的感覺。
「那如果一直,或者頻繁的在體內衝撞呢?」陳無極手中出現了一個淡紫色的小型煉丹爐,隨後迅速放大。
西門天臉色變了。
「我不知道這外魔所引起的心魔有多麼強大,根據施術者的手法來看等級應該不低。」
「蕙欣,你怎麼不和我說?」
歐陽蕙欣抿著嘴,搖了搖頭。
歐陽蕙欣自小住在歐陽府,怎麼會有外魔入侵?西門天看這往丹爐里添加靈材的陳無極,不禁皺了皺眉頭。
「不知前輩有幾分把握?」
「沒有,如果不是因為剛剛的承諾,甚至我都不願意去嘗試。」陳無極額頭上出現點點汗珠。
「那為什麼……」
「不要煩我!」這位儒雅的老者回過頭來,雙目赤紅,隱隱有淚光閃現。
穎兒,她和你雖然長得不一樣,可是境遇和性格真的好像啊。我這葯不是為了什麼凡間的武侯而練,而是為你,我這心中始終放不下啊。
約莫有一炷香,紫色丹爐的爐口中散發著陣陣葯香,淡綠色的藥液從爐口流出。
陳無極拿起一邊的酒壺就往歐陽蕙欣臉上潑去。
「你!」西門天立即站了起來,用手指著陳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