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羅山
「我要你告訴我,如何聯繫淼尊。」西門天鄭重其事地說。
「淼尊?你找他幹嘛?我爹那有一塊令牌。」雲音鬆了口氣,轉瞬間又忽的有些好奇。
「這你不要管,把令牌給我。」西門天語氣嚴肅。
「不……」
「嗯?」西門天作勢欲走。
「好。」雲音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
「好還是不好?」西門天嘴角有些抽搐。
「好。」
「第二個問題,說說你爹是怎麼被暗殺的,暗殺者是否留了名字?」
「能不能不要問這麼難的問題。」雲音捂住臉,跺了跺腳。
「我不想做那個動作了,我保證不說。」西門天無奈道。
「噗嗤。」雲音被西門天的樣子逗笑了,可西門天分明看到她眼睛中依然有著深深的憂慮。
「我能不能不說。」雲音無辜道。
「好,那換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撒謊?」
「我…我哪有撒謊。」雲音囁嚅道,頭已經低得快看不見了。
「還說,你敢把鬍子拿掉嗎?」西門天敲了敲雲音的頭,同時眼睛斜瞄向外面。
「你…你早就知道了?無聊。」雲音聲音當然變得高亢起來。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驃騎大將軍西門天。」西門天瞬間換成了一個義正嚴辭的面容。
「哈哈哈,就你,還驃騎大將軍?西門天的事情我可聽說過,當時可是滿京城風雨。」雲音好像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哦?我不像嗎?」西門天在不經意間緩緩的向門前挪去。
「西門天是個宣節校尉,估計早死在玉門關的戰場上了。你想冒充也不用這樣吧?而且你冒充也不冒充個厲害的,冒充這等渣……」
「看什麼看,看我扎!」西門天大喝一聲,急速的轉過身來。
抬手,伸出右手食指,匯聚靈力與指尖,正對著窗紙上的小窟窿。
「啊!」門外一人痛苦的嘶吼起來,隨後剛想要逃跑。
「跑啊,你再跑啊?」西門天迅速推開門,一腳帶著勁風踢了過去。
木板所制的樓梯上傳來了驚人的爆破聲,無數吃飯人紛紛抬起了頭,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那人裹著一身黑布如同死狗一般,擊破了幾層木板直接從二樓摔到一樓。
「不要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應該看著他。」西門天從樓梯上緩緩地走下來,一邊對著在酒樓中的客人們笑道。
「啊啊啊!」在一樓吃飯的人愣了一下,四散逃開。
只有葛掌柜獃獃的看著頭頂,一句話也不說。
「我說老兄,你幹什麼不好非要偷窺呢?這雖然是冬天,也不至於這麼冷吧,把頭裹得這麼嚴實。」西門天一腳踏了上去。
「你…得罪了…殘月……不得好死。」那人低聲嘀咕了幾句,冷冷笑道。
「哦?是嗎?我義父可是把殘月總部都滅殺乾淨的。」西門天面容漸冷。
「那你的父親呢?你的家族呢?哈哈哈哈哈哈哈!下一個就是你!」
「你說什麼?」西門天身子一顫,手中劍舞如飛。
唰唰唰唰唰唰,蒙面的黑布被攪成碎渣。
黑布下是一張腐爛到看不清的臉,無數的綠色汁液混合著紫黑色血液從臉上流出,看起來十分噁心。
「他…他服毒自殺了。」雲音一下來就尖叫了一聲,顯然嚇得不輕。
「嗯。」西門天面容冷峻。
「啊啊啊啊!」葛掌柜忽然嚎叫起來,俊美的臉上充滿了猙獰。
「你叫什麼啊?」西門天一回頭,眼神充滿殺意。
「我的紅木傢具,我的梨花木樓梯,啊啊啊!」
西門天忽然發現葛掌柜扭曲的臉有些熟悉。
「怎麼和義父一樣。」
「你說什麼?」雲音沒聽清楚,湊過來看著西門天。
「官府抓人,速速束手就擒!」外面傳來了官府捕快的聲音。
「快走啊!」西門天拉起雲音,從後窗跳了出去。
「哎!」雲音驚叫了一聲。
盞茶時間,羅山縣的捕快已經將酒樓整個包圍。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交出錢和…武器,咳咳咳。」總捕快看著地上的一錠金子,眼都直了。
「你,你們,去那裡搜搜。」
「是,袁捕快。」諸捕快齊齊應道。
羅山。
羅山在羅山縣的外延,方圓止三百里之遙,相傳為崑崙余脈,被上古大能生生切斷,移至此處,又相傳為上古皇族與地妖族大戰之地,流血千里,屍山經過歲月的洗禮,衍生出無數的瘴氣,覆蓋了整個羅山。
否則這方圓三百里,在金剛、道玄,甚至只是鍊氣大圓滿的修士看來,簡直就是小土山,不消半日便能渡過。
瘴氣侵入人的經脈當中,修士或內家高手進入,不消一會兒,輕則全身修為經脈皆大損,重則身死道消,化為羅山瘴氣一個新的來源。
萬骨皆埋之地,生一靈物,名為骨芝,能治千病,能醫一毒。
「所以到底能醫什麼毒?」西門天嘴裡含著一個臭臭的藥丸,皺著眉頭說。
「這……」雲音已經恢復了女子打扮,顯得十分嬌美可人。
「這是防瘴氣的。」雲音憋了半天,怯生生說了一句話。
「我說骨芝醫的什麼毒啊!」西門天拍地大喊,結果差點把藥丸咽下去。
「不…不說行嗎?」雲音幾乎要哭出來。
「我懂了,你在演我。」西門天低聲罵道。
「沒,沒有。」
「那為什麼不說!」西門天一手捂額,氣急敗壞的將岩石踢碎。
「淼尊。」雲音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淼尊不給說嗎?」
「嗯。」
「你為什麼不早說!憋憋憋,急死我了。」西門天剛說完這句話,忽的全身汗毛炸起。
「你…有沒有探查到一雙眼睛。」他咽了咽口水。
「這裡,哪怕是萬象大修士都不能用神識探查到的。」雲音看著漫天的霧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羅山的惡名早已遠揚。
「你還有多少事情沒告訴我,現在說。」西門天一屁股坐在地上,垂頭喪氣地說。
「嘶!」西門天又站了起來,一臉古怪。
「這草有靈性,有些會咬人,還有些會吸食鮮血。」雲音瞅了瞅西門天,似乎有些不敢看他。
「這是什麼鬼地方!」
沒錯,這就是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