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故意為之
「你燭龍會也是永恆界內數一數二的大勢力，在交易之所明搶，你就不怕你名聲臭掉么？」
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西門天絕不願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只是想要通過言語之間與其周旋，讓莫執事有所忌憚。
燭龍會之所以能夠在頂級戰力遠遠不及界主殿和太始宮的情況下長久屹立不倒，並且與之齊名，也有其在界主間的威信有關。
西門天雖然初入永恆界，可畢竟是歷經世事。界主非神，雖然人的情感被極大的壓制，但是本質還是擺在那裡的。
他在賭，集市中勢力紛雜，莫執事定然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一旦動手，永恆界一方皆知，燭龍會必然會遭到口誅筆伐。
「哈哈哈！」莫執事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肆意狂笑起來。包圍西門天的幾個燭龍會成員雖然面色嚴肅，但西門天也能夠從中感受到濃濃的嘲諷。
西門天心中一突，抑制了想要動手的衝動，星目環顧四周，看到了那些萌生退意的界主們。
「你以為，就憑你就可以讓我燭龍會的名聲臭掉？殺了你，一了百了，誰會知道？快把你身上的混沌晶石都交出來，我讓你死的痛快點。」
莫執事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隨意揮了揮手，包圍在西門天周圍的十個界主皆舉起了制式神器，只待他一聲令下齊齊殺到，將這個白衣界主斬成肉醬。
「呵，這集市裡不知界主多少，你真的以為殺了我就不會走漏風聲嗎？」西門天不信，就為了一塊晶石，他敢得罪整個集市的界主。
「我……」見西門天絲毫沒有害怕，反倒是有恃無恐的與他對峙，莫執事也是一陣惱火。
這集市中大部分的界主都穿著黑袍，氣息屏蔽之下難以分辨出他們的真實修為。剛剛的那些詢問混龍攪天珠的幾位就都是四等界主，僅憑莫執事的力量，還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眾目睽睽之下，又在燭龍會管轄的集市中，此事要是傳出去，不說以大欺小，敗壞燭龍會名聲肯定是坐實了。
「執事大人，上面要是怪罪下來……」一個燭龍會的成員略有猶豫，向高高在上的男子傳音道。
「如何？還要抓我嗎？」西門天抬起手來，一根手指遙遙指向莫執事。
「好，好！」莫執事怒極反笑，帶頭鼓起了掌。
「這小子，倒是頗有幾分膽色，和老夫當年有些相像。唉，如果不是得罪了燭龍會，說不定我還可以收他為徒。」
某一處角落，正在觀望的黑袍下傳出了頗為蒼老的聲音。這個黑袍界主的身後背著一柄長劍，顯然也是劍修。
儘管比較欣賞西門天，但在他看來，這個五等白衣界主也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勢力。現在也只不過憑口舌之利取得一時的痛快，很快就會見識到燭龍會的厲害了。
永恆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弱者不配擁有遠遠超過自己實力範疇的寶物。一旦擁有，多半是禍非福，不如早早交出，興許還能求得一線生機。
「我賭這白衣界主出了集市后活不過十天。」大多數界主已經猜到，這集市之內，燭龍會的界主是不會動手了，但一出結界，西門天必然會遭到圍殺。
「十天算什麼呀，以莫執事睚眥必報的性格，指不定三天之內就下手了。」這話自然也是傳音，只是在那些看熱鬧的黑袍界主中傳遞。
「你將那混沌晶石給我，我與你交換。」莫執事悄悄的向混龍攪天珠里打入了一道界識，隨後將這珠遞了過去。
「你們還不快回去？就這樣待客的？」見西門天的樣子仍有疑慮，莫執事不由假意斥責舉起兵器的手下，隨後對西門天微笑道。原本充滿怒意的臉似冰雪消融，洋溢著熱情的氣息。
如果不是剛剛那麼一出，包括西門天在內的其他界主對莫執事的熱情都會有所好感。可現在嘛……
「原來是誤會，莫執事這個玩笑開得真是大。你我素昧平生，何故一開始就如此乖張呢？」
西門天剛剛手指莫執事的睥睨之色開始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笑泯恩仇的江湖俠義。只是這含沙射影的話傳進高台上那個男子的耳朵中，心裡總是有一種不是滋味的感覺。
我倒要看看你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西門天知道此事絕不會善了，索性見招拆招。
莫執事只不過是四等界主中期的修為，和他亦是相仿。但是自己擁有超脫於天道外的劍道，如果在結界外爭鬥，如果此人沒有特殊的手段，五十招以內定能送他入黃泉。
就這樣，在集市內眾界主的注視下，西門天和莫執事將兩件寶物作了交換。
「好，莫執事果然大人大量，我等佩服。」不知誰率先叫好，下面的界主們紛紛鼓起掌來。
西門天拿到奉天劍想要之物，也不作過多的停留，轉身向遠處走去。
「你我一見如故，可否留下姓名？」
「姓名不必，但是有一句話。」西門天也不回頭，話說了半句以後就消失在結界的盡頭。
那些界主見寶物已經被交換，白衣界主也離開了集市，其餘圍觀的界主也陸陸續續的散去。有的繼續採購所需材料，有的也離開了集市。
「跟上他，我馬上就到。」隨意把玩了一下手中金色的混沌晶石，莫執事的笑容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陰冷。他打出了一道印訣，西門天的位置立即出現在虛空之中。
「是。」隨從的兩位界主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按照識海中標註的位置追了過去。
在一處山坳，西門天亦把玩著混龍攪天珠，界識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其上極為隱蔽的一道意念。
「這個燭龍會的執事，果然還不死心。」如果西門天是五等界主，他還真的難以發現留存在這裡的追蹤意念。
「知道你還留著，還不快抹掉。」奉天劍停留在識海中，不斷的催促道。
「抹掉？奉天劍，你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么？」西門天感受到身後監視的視線，心情忽然一陣舒暢。
「故意為之。」奉天劍瞬間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