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鬼哥的教誨
肥仔陳開著車，把我們帶到了鄉下一個鎮上麵，淩晨四點鍾的時候下的車，我之所以記得很清楚，因為下車的時候，肥仔陳把我和李傑的電話全都給要走了。
肥仔陳把我們安排在這個我不知道名字鎮裏的一個廢品收購站裏麵。
臨走之前囑咐我們不要出去，然後一句話沒，開車走了。
我和李傑在這個廢品收購站最裏麵的矮棚子躲了一一夜，兩個人靠著一壺熱水和幾個饅頭硬挨。
李傑是真怕了，後怕。
這一一夜過得格外漫長，一直到第三早上，外麵響起車子刹車聲，我和李傑一下子全都繃緊了身體，緊接著外麵傳來腳步聲。
這時候我腦子裏在想如果外麵來的是警察該怎麽辦，跑還是不跑？
可要是跑的話，能跑到哪裏去。
矮屋子遮風的門簾被掀起的刹那，我看到陽光射了進來，特別刺眼，刺得我雙眼忍不住流淚，看不清站在門口的人。
一直過了半分鍾，我才稍微適應，我看到門口那裏停著一輛輪椅，是鬼哥。
鬼哥坐在輪椅上，膝蓋上鋪著一件厚厚的毯子。
“山仔傑佬，過來。”鬼哥開口道，賈正京站在他身後。
我和李傑從屋裏的垃圾堆上爬起來，但卻邁不開步子，不是怕，而是實在蹲坐的太久了，腳麻木的不聽使喚。
我們兩個人互相攙扶著站在那裏過了一會兒，這才互相攙扶著抬腳向前走去。
還沒走到鬼哥麵前，李傑就一下乒在地上，他其實並沒有見過鬼哥，但隻是這一眼，他就看出來這是鬼哥。
“鬼哥！人是我殺的！和唐山還有我師父無關！”這是李傑從那晚上之後開口的第一句話。
“人是阿紅殺的。”鬼哥開口道，語氣當中透著不容置疑，好像命令一樣。
李傑抬起頭看向鬼哥，已經滿臉是淚：“是我.……是我殺的……”
鬼哥歎了口氣，然後低下頭，不再看李傑，賈正京推著鬼哥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沒事兒了。”鬼哥的聲音傳來。
李傑跪在那裏，呆住。
鬼哥一句沒事，但卻讓我和李傑都意識到，事情大了。
加上鬼哥之前的人是長毛紅殺的，我和李傑忍不住同時想到長毛紅會不會已經出事。
我一下攙扶起李傑，帶著他朝著外麵跌跌撞撞的跑去，追上鬼哥之後，我和李傑攔住他，直接跪在鬼哥的輪椅前。
“鬼哥！紅哥（師父）他怎麽樣了？”我和李傑同時喊道。
鬼哥看著我們，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看起來好像都有點不真牽
鬼哥就那樣一直看著我們，不知道過了多久，都有點陰了，鬼哥這才開口道：“山仔傑佬，你們往後，一定要對得起阿紅，盡管他沒對得起我這個大哥。”
鬼哥這句話一出口，我和李傑的眼淚一下就都下來了。
“師父.……”李傑一下子哭出了聲，他是真傷心了，他這輩子雖然才十幾年，但真的對他好的人，一隻手絕對數的過來，其中還不包括他爸媽。
“哭什麽哭！是不是男人？肥仔已經帶著長毛紅那個撲街跑路，已經出海了。”這時候賈正京開口道。
我和李傑一下子愣住，反應過來之後，李傑哭的更加凶了，我也是。
賈正京肥仔陳帶著長毛紅跑路了，明長毛紅還活著，活著就好，活著就比什麽都好。
鬼哥這時候又淡淡了句：“走吧，從今起，你們算是真正上道兒了，這條路，沒有回頭路，以後的生死，就由來定！”
賈正京一句話不，推著鬼哥往前走，我和李傑站起身來，讓開身子，跟著他們往前走去。
到了外麵，賈正京把鬼哥和輪椅一起搬上車，鬼哥上車之後招呼我們兩個：“上車。”
我和李傑擦幹眼淚，上了車，車裏開著空調，暖和多了，一上車我和李傑卻忍不住開始發抖。
長毛紅拋給我們一盒香煙，我和李傑兩人一茹了一根，悶頭抽了起來。
我這時候很想問這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還有就是現在我們去哪裏，但都問不出口，心裏的感受很奇怪。
“山仔，傑佬，這次的事情，你們一定要記住！”鬼哥開口道。
我和李傑趕緊點頭。
這時候賈正京開口道：“你們知道個屁啊就點頭！”
聽得出來，賈正京是很有火氣的，我和李傑頓時都閉了嘴。
鬼哥這時候開口道：“混江湖，難免動刀動槍受委屈，阿紅的脾氣太爆，我早知他會出事，但沒想到會在這裏出事，不過正因為他脾氣暴，所以我對他跑路早就有安排。”
鬼哥著從懷裏摸出一根雪茄來點，點著了之後他才道：“你們一定要記住，混江湖是用混的，不是用殺的！殺那是殺手的事，不是我們混江湖的人幹的，混江湖打，是為了談，為了更好的談，為了打而打，那是給自己挖墳！”
我雖然有點不是很明白，但大概也理解了鬼哥的意思。
鬼哥看向李傑：“你的脾氣和阿紅很像，千萬記住不要步阿紅的後塵，否則的話，輕則跑路，重則送命。”
鬼哥又看向我：“山仔，你更要記住我剛才的，一個團體當中，有人可以跑路，但是帶頭大哥，絕對不能跑路！如果這次是我跑路，你想想看後果？”
鬼哥這麽一，我徹底明白了過來，如果這次是鬼哥跑路，那麽長毛紅肥仔陳他們估計都得跑路，換句話如果我跑路，那麽我酒吧的那些兄弟，月鋒逸風他們，還有藍翔的那些兄弟，不全部都倒黴，但至少肯定是都散了。
“鬼哥，我知道了。”我低下頭，狠狠抽了一口煙。
鬼哥沒有這次長毛紅做的對不對，這事也沒法對錯，但至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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