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都是為了神州!
“知道嗎?我現在很想扭斷你的脖子。”斷浪眸色中的冷光,已然快要把整個時空凍結了。
尊嚴,對於有些人來說,確實是個沒什麽用的狗屁。
可對於一個帝王,尊嚴可能是比生命,更為重要和不容侵犯的。
明代末期,京城被攻克的那一天。
崇禎皇帝為什麽不選擇南下暫時避退,以圖他日卷土從來。
而是幹脆利落的誅殺了親族,自己找了顆老歪脖子樹吊死。
除了當時的大勢所趨,無力回天,徹底絕望之外。
未嚐沒有想要保住自己,身為帝王,最後一份兒自尊的想法。
亦如當初大隋天下破滅,隋煬帝自己懸梁自盡一般。
死,沒什麽可怕的。
有生的那一天,便有死的那一刻。
然對帝王而言,即便死,也不能辱沒了自尊。
可現在這位至尊所做的,如此這般光棍的舉動,卻是和堂堂正正的帝王之道,完全相悖。
要說他是被嚇著了,打算徹底的變成孫子······
這天底下,有哪一個被嚇著的孫子,有他這般的理直氣壯,底氣十足。
“現在的我,不過是握在你手上的一個螞蚱,隨便一使勁兒,寡人便要歸西。”
“你的城主,可從來沒有說過要了寡人的性命,你如此做法,可算是違抗命令。”到了此時,至尊依舊不曾說過一句軟話。
並非單純的性格驕傲堅持,也在他明白,跟斷浪這種人求情,無疑是白費功夫。
“哼!這便是你的底氣,依仗所在嗎?”斷浪哼道。
可他不得不承認,在沒有衛無忌的話語之前,處置至尊,確實有些顧慮。
不是怕什麽責任,更不是怕什麽懲罰。
萬一因為自己的不當舉措,影響到了衛無忌的布局······
不管是個人而言,還是大局而言,這都是斷浪,不太願意看到的。
斷浪的沉默不語,讓至尊頗為滿足的笑了。
看來,他確實抓住了這位無雙城實權二號人物的一些軟肋。
從短時間內來看,這對他自身,以至於至尊城,都不存在什麽益處。
可如果將目光投放到長遠角度,這事兒,可就有著極大的操作空間了。
自皇族中長大,至尊已經見識過太多的骨肉相殘。
也明白了,這世上最不值錢,也是最不值得信任的,有兩個字,那就是信任本身。
“你覺得自己能夠拿住我了是吧?”斷浪冷冷一笑。
“如果你真有這個能力,威脅到無雙城,就算城主責罰,我也依舊會殺你。”無雙城雖說名義上的城主是衛無忌,實際上,無雙城真正的大權,是握在斷浪以及獨孤鳴手中的。
以一個合格城主的戰略眼光來看,自然能夠看透此時至尊死在自己手上,所爆發的衛無忌,對無雙城本身,甚至於整個神州的傷害。
但如果至尊真有這個韜晦能力的話,就算再一次將天下拖入戰亂之中,斷浪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至尊。
以城主的修為,自己的手段,無雙城這麽多年積累的力量。
就算依舊需要辛苦一點兒,鎮壓整個神州,也不是問題。
“斷浪,不要,無論如何,至尊都不能死在你的手上。”似是在刹那間感應到了斷浪心緒的變化,一直都無動於衷的聶風,終於忍不住出聲道。
他確實不想摻和江湖上的事情,可至尊畢竟關係重大。
除了最正統的名聲大義之外,還是有很多人,誠心服跪在至尊腳下的。
如果至尊死在了斷浪手中,那些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必然天下大亂。
“他說的其實不錯,沒有城主的命令,我是不會殺他的。”諸多複雜的情緒,在腦海中翻滾掙紮,最終斷浪還是做出了決定。
還是不要影響到衛無忌本身的謀劃的好。
至於區區一個至尊,給他足夠的時間,以及機緣,也不一定真的能翻了天。
“我說你這小家夥,究竟想要把我往哪兒拽啊?”跟著對淩雲窟最為熟悉的火麒麟,來到了淩雲窟的最深處,除了一片灼熱的岩漿之外,似乎已經沒有出路。
“主人,請稍安勿躁。您接下來所見到的,將是關係到整個神州的存亡。”火麒麟頗為慎重的跟衛無忌傳音一聲。
然後昂首發出了一聲上徹通天,下貫九幽的麒麟吼,震蕩的整個淩雲窟,都仿佛地震來臨了一般。
麵對整個淩雲窟突然而來的搖晃,衛無忌並不驚慌,腳步微微一動,便是不論多大風雨,我自巍然不動。
隨著麒麟吼聲的不斷提高,似是念誦著某種獨屬麒麟族的咒語中,麵前翻滾不已的灼熱岩漿,突然起了變化。
一座布置的的相當巧妙的陣法,就這麽懸浮在滾滾岩漿的上空。
火麒麟看了衛無忌一眼,抬起了自己的前蹄,猜到了那虛空的陣法之上。
看似虛空而立,很是不靠譜的虛擬圖形,火麒麟那麽重的身子,站在上邊卻是穩穩當當。
衛無忌一笑,同樣一步站在那虛空陣法之上。
隻是某種衛無忌極為熟悉的力量一閃,再次睜眼之時,映入眼簾的,隻有一個不大的石洞,以及一具坐在石椅之上,拄著一柄長劍的白骨。
衛無忌眸中精光一閃而逝,那具骸骨,應該就是軒轅黃帝。
要說這淩雲窟中,所珍藏的諸多寶物以及傳承中,哪一種最為珍貴難得。
自然是這軒轅骨骼,不僅是一代聖皇的遺骸,更是整個神州大地的天地氣運之所在。
“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做什麽?”衛無忌沒有急著將那能把太多人眼紅的龍脈拿到手,而是看著火麒麟問道。
“我在這淩雲窟中,沉睡守護此寶與大帝骸骨幾千年。然而最近一段時間,我卻暴躁不安的發現,那件命中注定的事情,終究還是要發生了。”近乎無限的沉默之後,火麒麟似是在整理自己雜亂的意識,以自己最為清醒的狀態,執行著自己最大的任務。
“你說的那件事,應該是千秋大劫吧?”衛無忌眸中精光一閃,看著火麒麟問道。
“命中注定的解難之人,你終於來了。”就在火麒麟想要回答的時候,一道玄黃之光,自軒轅黃帝的屍骨眉心之處而現。
“我的後人,千多年的消耗,我這團精神並不能存在太長時間,所以你務必凝神聽清。”一股無形的精神波動,自那一團玄黃之光中傳出。
“數十年的發展努力,我帶領族人一步步自弱小走向了強大,吞並了其他部族,剿滅了強敵,一統神州。”
“就在我以為可以帶領著族人,從此可以過著無憂無慮生活的時候,倉頡找到了我說,神州大地很可能發生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劫難······”
“您說的應該是天哭經吧?”衛無忌出言打斷道。
“這也知道天哭經?看來冥冥中的指引,確實不錯。你確實是這一場大劫難,最為合適的解救者。”衛無忌的回答,似是讓黃帝遺留的這團精神,振奮了不少。
“為了讓這片養育過我的土地,我的族人,我的後人,渡過危難。我設置了諸多的辦法,最有效的辦法之一便是以一截真龍,包括我自身的骨骼,凝練出足以鎮壓神州氣運的神物。”說著,又是一團黃光,緩緩而現。
以衛無忌的眼力,已然能夠清晰的看清楚,那一團黃光籠罩之下,乃是一截脊椎骨。
也正是守護著整個神州大地的氣運龍脈。
情不自禁間,衛無忌抬手,將那神州龍脈,抓在了手中。
“哈哈哈!連我自己都忘記究竟多少的歲月了,本尊終於出來了,終於出來了。”就在衛無忌抬手抓住龍脈的那一瞬間,衛無忌便清晰的感應到,一道極為精純的意識,快如閃電般的鑽入了自己體內。
“你究竟是誰?”闖入自己意識深處的那道精神,並沒有讓衛無忌太過驚慌,沉聲問道。
“小輩,你很聰明,不會自己猜嗎?”歡喜到近乎癲狂的笑聲過後,那一道意識聲若洪鍾般的說道。
“哈哈,真是好一副難得的身子。”似是在這一瞬間,已經看透了衛無忌的上下全部,那宏大的聲音,頗為滿意的笑了。
“魔尊蚩尤?”從之前的反應來看,似乎是軒轅黃帝更為合適。
但從感情上來說,衛無忌並不願意接受。
“小輩,你果然精明。不錯,本尊就是蚩尤。”那一道宏大霸氣的意識,直接承認道。
“至於什麽魔尊,那是你們對於本尊的定義。”
“如果當初贏得是本尊,今日的魔尊,就該是他黃帝。”
“這話說得倒是不錯,曆史本來就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衛無忌道。
“曆史由勝利者書寫?這話說得有道理,有見地,本尊倒是有幾分喜歡你了。”聽得衛無忌話語,蚩尤愣了一瞬間,更為暢快的笑了起來。
“所以您打算給我的獎賞便是你我二人融為一體?”衛無忌不慌不忙道。
從那一道精神力,進入他體內開始,衛無忌便已經大致猜到了這種打算。
“你這小輩果然聰明。怎麽樣,乖乖的接受你我融為一體的命運吧?”蚩尤相當霸道,不容拒絕道。
一者,這本是蚩尤的本性。二者這是他苟延殘喘,等待了千多年,才發現的唯一生機,若是抓不住,他便要徹底灰飛煙滅了。
死亡這兩個字,足以讓太多不甘命運之人癲狂。
“既然說是命運,那便不必著急。可否跟晚輩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看在你小子和我胃口,你我即將融為一體的份兒上,我便給你一個答案。”似是受到了衛無忌淡定的感染,蚩尤也似是沒那麽著急了。
過往的那些崢嶸歲月,若是沒有一個人,跟自己最後分享一下實在太過可惜。
“其實我剛剛跟你說的,已經差不多,實情之了。唯一不同的是,在麵對這件事兒,該如何處理,我跟黃帝起了極大的紛爭。”
“他的意見是以自身的犧牲為代價,徹底造化一件鎮壓神州氣運的寶物。”
“而我的意見則是最大可能,保留自身的力量,親手解決那危害神州的大危機。”
“然黃帝並不同意我的辦法,他說這世上,並沒有什麽力量,能夠達到真正永恒的程度,天地之間,任何的事物,都逃不過時光的洗禮。”
“從事實而言,這無疑是一句真理。”這世上,確實沒什麽能夠逃得過時間歲月的洗禮。
“可我不信這個邪,我相信力量永恒。於是,為了這件事兒,我們兩個因為部落的一統,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徹底鬧掰了。”
“眼看著一場戰鬥即將爆發,黃帝再次找到了我。”說到這裏,蚩尤的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恨,也有對黃帝的一種尊崇。
“我本來以為黃帝來找我,是不想讓大戰爆發,以免過往的心血而散。我可沒想到的是,黃帝這一次上門,抱著的,居然是跟我同歸於盡的想法。以他的說法,就算是死,也不能讓我以我的那種辦法,阻擋這場席卷神州大地的劫難。”
“我也承認,我這辦法確實需要一定的犧牲。可為了神州的安穩,犧牲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旁的不說,我之一族的子民,已然毫無反顧的犧牲了三成之多。我雖然心痛,可我說什麽了?”
“可他黃帝居然為了不讓我繼續我的辦法下去,而拉著我同歸於盡!”一聲長嘯中,蚩尤的憤恨讓天地似是都為之一暗。
“不管二位選擇何等的辦法守護神州,二位為了守護神州,不惜付出巨大代價的精神,晚輩欽佩之至。”縱有分歧,甚至於爭鬥,最終的目的,終究還是為了神州的發展,僅憑這一點而言,便不能武斷的說,誰對誰錯。
“你小子少跟我在這兒灌迷湯。不管怎麽說,這神州大地,也是黃帝跟我,還有一堆老夥計們開拓出來的。不論是誰,想要動它,都得問問我答應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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