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天妃烏摩難以淡定!
現實的無情打擊,著實讓人皇筆有些說不出的鬱悶難釋。
至於衛無忌的安慰,別說人皇筆現在著實沒有心情,就是有心情,回應也不過嗬嗬兩字。
哪怕衛無忌所說的都是事實,多年的堅守,付出的沉重代價,終究不可能一句話抹平。
“言語的安慰,似乎有點兒不管用,那這個的話,對你來說,不知有沒有點兒用啊?”
球狀氣彈掌心匯聚,一層朦朧氣霧籠罩下,一枚刻畫天地符文,無量造化氣息殘片,靜置於掌心。
“造化神器碎片?”
不怎麽在意的意念一掃而過,人皇筆便徹底不淡定了。
對於它這種得了道韻化生之存在而言,一枚造化神器的殘片,效果作用大於任何的丹藥,元氣。
甚至於單純的修行。
僅憑這一枚殘片,自然是不夠的。
若是能得到足夠的造化神器殘片,得其造化。
不要說恢複原本的仙品之境,就算更進一步,天地一體,也不會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你真的打算把這個給我?”
看到了造化神器殘片的那一刻,人皇筆淡然心境徹底崩塌。
那種感覺,怕是比兜頭中了五百萬大獎還要喜悅。
不過人皇筆也不是第一天在修行界行走。
好處固然是巨大的。
這巨大好處的背後,陷阱也可能是相當巨大的。
一頭紮進去,想要爬出來,可沒那麽容易。
“為了鎮壓這個極具危害的家夥,我將能夠付出的全都付出了,連自身品質跌落都顧不得了。”
“唯一還算有點兒價值的,恐怕就是我自己了。”
“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
恢複甚至於更進一步的希望,擺在了眼前。
隻要稍微那麽輕輕抬手,便可獲得。
誘惑似乎實在太大,人皇筆似乎都有些忍不住了。
可有些底線,是絕對不能突破的。
故而有些話,固然難聽,固然很可能讓這唾手可得的機緣,再次飛走。
卻還是不得不先說在頭裏。
思來想去,唯一有點兒價值的,便算是自己了。
“但我絕不可能奉你為主!”
“當初之所以選擇耗費代價將那白發三千丈鎮壓,除了為玄黃大局所慮,亦為了能在此地,靜候人皇回歸。”
“雖然我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歲月,不曾感受過人皇氣息。”
“但我深深感知,人皇依舊存活天地間。”
“我似乎從來沒有說過,要你奉我為主吧?”
一柄刀子,自虛無間,直接紮進了人皇筆的內心深處。
似乎再多的造化碎片,也無法彌補這一刀的傷害。
將造化碎片留在了人皇筆這片朦朧自生時空,衛無忌一步踏出,落在了靜靜修行的方寒身邊。
“可以了嗎?”
周身籠罩於一層水幕內,看到衛無忌的現身,煙水一不由眼眸微微發亮。
待在這麽一處火元氣濃鬱之地,縱然不曾有什麽傷害。
終究也不可能適應到哪兒去。
“你們這動作,倒是夠利索的。”
眸光往煙水一眉心處一掃,嘴角再次流露出了幾分別樣情緒的笑容。
不知是否此地火元氣真的太過濃鬱。
被一層水幕阻隔,煙水一之俏臉,依舊火熱無比。
借助此地天然條件,默默修行的方寒睜開了眼眸。
看著衛無忌,不由流露出了一絲無奈。
這位師兄,正經的時候,無比正經。
不正經起來,也是相當的不正經。
不就那麽點兒事兒嗎?
似是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妖怪,你敢說自己沒有經曆過。
微微笑容中,袍袖一揮,巨山大小的人皇筆,恢複到了正常狀態,被衛無忌握在掌心之內。
“拿你寫字,真的有些可惜。”
“不過就一時半會兒來講,除了寫字,還真不知拿你何用?”
嘀咕聲中,衛無忌率先踏出了地麵。
這地方又不是進去了就出不來,後麵倆人慢點兒就慢點兒唄,倒也無所謂。
這口味兒似是有些甜膩的狗糧,拒絕下肚。
咱又不是單身狗,吃那麽甜膩的玩意兒幹啥。
“你這位師兄,不會真拿著人皇筆,就這麽寫了字吧?”
攜手慢慢踏步黑暗,方寒與煙水一,自然真不至於甜膩到那種讓人受不了的地步。
煙水一,禁不住有些無語的道。
那一身神秘的青袍,來曆神秘,能耐神秘,這做事兒的方法,也是說不出來的邪性。
旁人打死也做不出來的事兒,在他的眼裏手裏,輕鬆似是理所應當,家常便飯。
“這事兒貌似真就有這個可能!”
方寒也有些無語,但仔細想想,這事兒對衛無忌而言,似乎真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一時間,煙水一也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你跟我回羽化門吧。”
先前雖悍然動手,將煙水一自太一門中搶了出來。
除了履行當初的約定之外,真的別無其他想法。
頂多就是想辦法給煙水一,盡可能提供一些庇護。
若沒有這麽一層關係的變化,帶煙水一回羽化門,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兒。
“這事兒,不會有什麽麻煩嗎?”
煙水一問道。
別說自己從太一門中而出,整出了那麽大的動靜兒。
以修為晉升副掌門,對太一門內諸多機密,了然於心。
就算是再普通不過的弟子,太一門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任由其舍自己而去,令投羽化門。
太一門的麵子裏子,因為那一戰的實力差距而丟了個一幹二淨。
這個時候,估摸著正是太一門最為敏感的時候。
若是自己入了羽化門的消息傳入耳中,對太一門自然是極大的刺激。
最為關鍵還在於羽化門的態度。
是否真就願意為了自己,徹底往死裏得罪太一門。
方寒與衛無忌的行為,雖說使得太一門栽了大跟頭。
說到底,卻也是隨著局勢之推動,二人之自我行為。
若是收了煙水一入羽化門,無疑則代表這件事兒,乃是整個羽化門的意誌。
這一下,怕是要引起兩個修行門派之間,撕下臉皮之後的大戰。
“別想太多,隻要你自己願意,剩下的事兒,我來周旋就是。”
“隻要師兄不反對,這事兒估計也就成了一半兒了。”
無論如何,方寒都不會讓煙水一無依無靠。
“嗯,我聽你的。”
雖身處一片黑暗,煙水一白嫩俏臉依舊飛過一抹嫣紅。
心裏無比的踏實。
與方寒之間的關係變化,更大角度來說,是隨時勢而為。
由心的成分,不能說一點兒沒有,最起碼不是太過主要的。
然這一刻,有了方寒這句話,其他的,便都不怎麽重要了。
“提醒你小子一句,別太得意了。”
“一縷青絲繞指間,雖說不一定真就得跟你發生些什麽。”
“但女人的事兒,又怎能說的清楚明白。”
感受到煙水一由衷的變化,方寒亦是說不出的開心。
穿過數萬丈土層的黑暗之後,理應是無限光明。
一句話,再次將方寒踹回了黑暗中。
依舊握在手心裏的玉手,似是瞬間僵了一下。
下一秒,不顧微微加大的力道,前行掙脫。
本該甜蜜並肩而行的兩人,再次恢複到了一前一後的狀態。
掌中清香柔軟,似是錯覺般的猶在。
滿是幽怨的眼眸,盯上了那一道邁步前行的青衣。
雖然那話,確實是事實。
可是就不能換個更為合適的時間提醒嗎?
故意的,絕對就是故意了。
“漫漫修行路,說不出的孤寂艱苦,若是讓你小子就這麽逍遙了,似是真心有點兒不美麗。”
感歎般的嘀咕,本該一人聽聞即可。
卻是再清晰不過的傳入了某人耳中。
本來抬起的右腿步伐瞬間僵直,一個不穩,差點兒摔了狗啃泥。
穩定身形,注視著那道青衣背影的目光,幽怨中似是還多了一些恐懼。
這麽魔鬼的操作,真的合適嗎?
“哎!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羽化天宮深處,似是時空靜止了一般的寂靜。
一抹幽幽歎息,掀開了一大批歎息的次序。
雖是歎息,卻也是說不出的欣慰。
那般不已常理而論的妖孽,出自羽化門。
身為羽化門長老焉能不欣慰。
要不是還有幾分理智,此刻出去很可能被打的話。
縱然是許多閉關多年,心性淡然的苦修之輩,也有忍不住出去浪一圈的衝動。
“有此子,還有方清雪,方寒,很可能再加入一個煙水一。”
“實在是我羽化門,多年未有之福運。”
“聽你這話的意思,似乎是想收煙水一入羽化門?”
“這事兒,似乎有些不太合適吧?”
聽聞此番話語,有幾位長老挑挑眉毛,有些顧忌反對道。
似煙水一這般出色弟子,羽化門自然是多多益善,來者不拒。
然煙水一身份畢竟不一般,不僅是曾經太一門重點培養的弟子。
更是以修為,坐上了太一門副掌門的位置。
掌握太一門中,太多核心機密。
若換個位置,他們是太一門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會讓煙水一順利加入羽化門。
“太一門的反應,我自然能夠預料的到。”
“可這事兒,是他們,或者說是我們能夠幹預的嗎?”
“至少於我們羽化門而言,除了掌門的點頭之外,那兩個小子的意見,便已經足夠了。”
“若是煙水一真有心拜入羽化門的話,本座將收她為親傳弟子。”
一道女聲,加入了羽化門諸長老的討論中。
“唯一讓我有點兒遺憾便是,如此天賜良機,怎麽就沒有徹底將太一門拔除呢?”
有些抑鬱的話語,讓諸多長老皆是忍不住眼角一跳,嘴角一抽。
能以女子之身,位列羽化門長老,還是掌握實權的那種。
這位無疑必然是個狠人。
可就算相處了這麽多年,這一刻,因為這一句,依舊忍不住刮目相看。
雖修為絕頂,握有實權,平日裏也是風輕雲淡,不顯山不漏水。
不曾想,骨子裏是這般的狠人。
在這殘酷的修行界,還能修行有成的女人,果然是惹不起啊!
“這事兒,如此抉擇,於長遠目光而言,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兒。”
幹咳了一聲,有對此事有著清醒認知的長老開口道。
“不錯!眼下而言,縱然真有實力滅掉太一門,也是不能動手。”
“一旦動手,我羽化門怕是將置身絕險之地。”
“以我羽化門目前的實力發展而言,正道第一門派,似乎已經沒有太大的實際作用。”
此語提出,整個羽化天宮再次默然。
細想想,就目前這般情況而言,這話真是再有道理不過。
以往耗費無數心血的奮鬥,轉眼間就這麽成了?
縱然鐵一般的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依舊有淡淡不真實,淡淡惆悵之感。
“說到底,一切都是實力!”
“沒有實力,一切都是鏡中水月!”
“現如今之條件,是我羽化門多年未曾擁有的。”
“務必抓住時機,盡可能增長門中實力。”
“至於煙水一,若是她自己願意,大可拜入羽化門。”
“之前太一門以重利,謀算勾走華天都。”
“有煙水一這麽一遭,也算是冥冥中的因果報應。”
坐於高位,一直沉默不語的風白羽開口道。
短短幾句話,讓一切爭論糾結,蕩然無存!
一雙雙眼眸視線,齊齊轉到了風白羽身上。
“掌門,你是說······”
終於有長老按耐不住,有些哆嗦著開口問道。
“此事千真萬確,若非如此,對於他跟衛無忌之間的爭鬥,又豈會坐視不理。”
“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培養了多年的掌門苗子。”
風白羽悠悠歎了一口氣,似是為華天都無比可惜。
“混賬東西!以前老夫算是瞎了這雙眼!”
多少真心也好,多少假意也罷,反正這一瞬間,針對華天都的憤怒嗬罵,在羽化天宮內此起彼伏。
看著眾多長老,可以說不顧風度之表現。
風白羽眼眸眨動,似乎在笑,笑的相當莫名且富有深意。
“嗯?他怎麽動作這麽快?”
“這件隱秘,他是怎麽知道的?”
“他究竟是誰?”。
在衛無忌踏入人皇筆朦朧之所的一瞬間,天妃烏摩便似是心有感應。
蹭的站了起來,眉頭說不出的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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