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天下道門風雲會!
“本是內外兩派之爭,心中一點癡念之想,演變至如此,卻是不該!”
一聲歎息,自道門祖庭龍虎山而出。
靜心於山中自在多年的老天師,於一聲歎息中,踏出了道門祖庭。
“哎!”
“始終為道家之因果,抽身而退,卻是枉然!”
一聲差不多的歎息聲,自武當山而出。
武當掌教,亦是踏出了山門所在。
“你說什麽?你怎麽會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平靜祥和的道觀,被老道長的驚喝之聲攪亂。
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氣息瞬間淩亂不穩。
“與平常相比,他可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嗎?”
“比如語氣,或者其他方麵的。”
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住內心如驚雷,如火山噴發一般的震撼情緒。
老道長問道。
“臉色不對勁兒······”
“這個混小子,以他那點兒修為,居然強行探究天機?”
“他還想不想要命了?”
不知電話裏傳出了何等信息,反正老道長之呼吸,愈發急促,臉色不正常殷紅浮現。
一聲怒吼,真真驚起九霄雲雷。
“老前輩暫且息怒,除了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對勁之外,他還算可以。”
電話那頭的鎮定,似是被老道長出乎預料的大吼聲,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考慮到老道長的年紀,以及身體,趕忙溫和勸慰。
“以你剛剛所言之表象來看,這小子擺明了是強行探問天機,而受了天罰。”
“天罰的傷害,不僅作用於自身,更作用於冥冥中的氣運。”
“氣運一旦受損,便無福德可言,各種倒黴災禍,實在超乎想象。”
老道長幾次深呼吸,勉強壓製住了內心各種翻騰,欲要爆發的情緒。
“他是為了大義!”
“自古以來,三皇觀為大義而行之人,已然太多太多。”
一絲情緒波動中的顫抖,自電話那頭傳遞。
“我知道此為大義,身為三皇觀之傳人,他責無旁貸。”
“可他有沒有想過三皇觀?”
“他是我唯一的關門弟子,他要是出了事兒,三皇觀之傳承怎麽辦?”
“當年師父抓著我的手,千叮嚀萬囑咐,唯一的遺願就是保住三皇觀傳承······”
說著說著,老道長之情緒,再次明顯激動了起來。
時光歲月之記憶,躍入腦海。
師父之慈愛麵龐,似在眼前浮現。
淚水,不自覺間充滿眼眶。
“老前輩不必太過憂心,這麽些年來,他所經曆的,也不在少數。”
“眼前之劫,雖來自於天地,但我相信,他能夠渡過。”
事已然行之於此,除此安慰之語外,也無有其他可言。
“你做你該做的事兒吧!”
“我的徒弟,我來負責!”
“就算是至高如天道,想要我徒弟的命,也沒那麽容易。”
歲月侵蝕的昏沉眼眸,一道火光點燃,匯聚而起的是無窮戰天鬥地之意。
“等等,剛剛得到消息,幾脈道門祖庭之人下山了。”
似是得到了什麽消息,電話那頭趕緊說道。
“哼!我還以為他們這輩子,就打算在山上坐死了。”
老道長眼眸瞬間變幻,帶著幾分情緒哼道。
“他們既然有這個心思出手,這一次非得讓那群各種作妖的混蛋,付出沉痛代價不可。”
掛了電話之後,老道長直踏山門而出。
“他究竟是怎麽回事兒,你是想要急死我嗎?”
看著徐穎打電話安排事情,按耐不住情緒的袁冰吼道。
“你這麽······”
“你喜歡他?”
詫異於袁冰情緒之激動,徐穎目光一凝,直勾勾盯著道。
“開什麽玩笑?”
“這笑話,可是一點兒好笑之處都沒有。”
“我的性情,你也了解,若是如此反應就是喜歡的話,那我也······”
“得了,這話不提,你先跟我說說,他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一言間,差點兒被徐穎帶跑偏了話題,徐穎不由嚴肅糾正道。
衛無忌之進步,是袁冰難以想象的。
所表現出來的能耐,亦是超脫眼界之外的。
如此能耐,居然也如此明顯重傷而歸。
究竟遭遇了什麽事情?
而就大局層次來說,這樣的事情,必然影響極大。
“想知道,還是我來跟你說吧。”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樓梯口。
“你沒事兒了?”
徐穎與袁冰互相對視一眼,齊齊出言詢問的同時,一起不自覺伸出了手。
架勢表達的相當明顯,欲要攙扶衛無忌。
“我還沒這麽脆弱!”
溫和笑語中,搖頭拒絕了好意攙扶。
不是想多不想多的事兒,真的是他還不至於虛弱到如此地步。
“究竟出什麽事兒了?”
沒有在此事上過多糾纏,待到衛無忌安坐之後,再次急不可耐問道。
要不是顧忌衛無忌的身體狀況,以袁冰之性子,早就迫不及待開問了。
求知欲,而且還可能是牽扯到重大事情,袁冰實在無法淡然控製自己。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此事之根源,你且聽我慢慢道來。”
衛無忌語氣緩慢道。
要不是還有顧忌,此刻氣的眼眸圓睜的袁冰,一拳肯定招呼在衛無忌身上。
不將其折騰成麵目全非,爹媽不識,就算這小子皮實。
“別急嘛!”
“要說此事之根源,還得了解點兒曆史。”
說著,衛無忌自兜裏掏出了手機,一陣兒操作之後,交給了袁冰。
“始皇三十五年,皇聞候、盧亡,大怒曰······”
一段來自史書的記載,讓袁冰眉頭不禁一挑。
別說她是警校專業畢業的高材生,在這個信息極致發達的時代,就是不曾踏入學院之人,也明白這段記載,表達了什麽。
大名鼎鼎,秦始皇焚書坑儒之典故。
“你這是什麽意思?”
袁冰眉頭緊擰,盯著衛無忌道。追喲文學
她清楚衛無忌如此舉動,必然有什麽聯係。
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透,今日之事,會與幾千年前的古老,有何關聯。
“今日之變故,一切都源於此事。”
“以實際而言,始皇焚書坑儒,多少帶著一些傳言的扯淡色彩。”
“以實際而言,焚書坑儒之舉,如收繳天下之兵,熔鑄十二金人一般,是為秦朝延綿所慮。”
“正所謂,書同文,車同軌,行同倫,為天下一統之象。”
“然實際而言,焚書坑儒之舉,所針對的並非奉行儒家道統的讀書人。”
“所焚燒銷毀的,也不是儒家之經典,否則那本儒家之經首,也不會流傳至今。”
“如此之舉,所針對的與其說是儒生,更為準備的說法,不如說是方士。”
“雖說他們也是道家之始源,不可切割之所在,卻是一群以丹藥,妄求長生的瘋狂之輩。”
“始皇帝三十六年,隨著年齡之增長,愈發感覺生命衰敗,滿是不甘心的始皇,將目光投到了壽命之長生。”
“除了驗證黃帝三千後宮之舉外,始皇之目光,落在了這群瘋狂之輩身上。”
“一紙皇命,天下各處方士匯聚秦朝皇都鹹陽。”
“匯聚了各種方士之能,耗費無盡資源,終究煉出了所謂的長生不老藥。”
說到這裏,衛無忌語氣停頓了一下。
聽著衛無忌訴說古老故事的兒女,呼吸不自覺屏蔽了瞬間。
穿越了時光歲月的故事,無疑是最吸引人心的。
“後來怎麽樣了?”
“你倒是接著說啊!”
衛無忌之停頓,讓袁冰不由急聲道。
“咳!”
衛無忌抿了抿嘴唇兒,一聲幹咳。
袁冰略顯迷茫,徐穎悄然白眼兒翻起中,一杯溫水遞到了衛無忌麵前。
“德行!”
了然之色眸中一閃而過,袁冰忍不住一翻白眼兒。
這家夥,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反倒拿捏起來了。
“行了,喝幾口潤潤嘴唇兒得了,莫要蹬鼻子上臉!”
衛無忌之拿捏,讓袁冰白眼兒翻起,忍不住急聲說道。
“咳,那咱就繼續啊!”
袁冰的白眼兒,很想讓衛無忌以白眼兒相對。
現在是學問的追求,對待講師就是這個態度嗎?
想著這位姑奶奶的火爆脾氣,還是乖一點兒比較合適。
“一番折騰之後,集合了一群方士智慧,終究練就了所謂的長生不老藥。”
“以皇帝至尊而言,對於陌生事物之忌憚,是再自然不過之事。”
“便是真具備長生不老之能,也得找個人試試。”
“大不了,真有效果,抓著一刀切了腦袋就是。”
以皇權之霸道而言,如此不講理之事,卻是自然之行。
“滿懷期待的始皇帝,見證了所謂長生不老藥的實際效果後,有被欺騙的羞辱,也有希望之後的絕望。”
“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帝王一怒,人頭滾滾。”
“哼!我就知道,所謂長生之道,不過癡心妄想。”
“你這話,除了浪費時間,還有什麽實際意義嗎?”
“想糊弄我,你就直接說。”
袁冰哼了一聲,怒瞪著衛無忌。
“能不能有點兒耐心,說了這麽多,其實不過一個背景的介紹,實際內容還未出現。”
衛無忌眼眸打量袁冰道。
“能不能幹脆點兒,別這麽磨磨唧唧的。”
“前三篇直接翻過,直接來點兒幹貨。”
衛無忌講故事的磨磨唧唧,聽得袁冰不由一陣兒胸膛起伏。
眼眸刹那間似是微微跳動了一下,隨即恢複了正常。
立於一旁的徐穎,兩道輕輕向上挑動之柳眉,放鬆到了一個和平狀態。
環抱於手臂內,不停碾動的蔥白玉指,亦是恢複了平常。
“來點兒實際幹貨,不是不可以。”
“但是你確定在不了解故事背景的前提下,能夠聽得明白?”
衛無忌悠悠道。
“我服你!”
“慢慢說,絕對不會再打擾你。”
與衛無忌平和目光相對,不自覺袁冰之暴躁情緒,也緩和了許多。
“一顆長生不老藥,說成功,自然沒這個可能。”
“否則始皇帝,不至於五十之齡亡於沙丘!”
那個時候的醫療水平,雖然無法與現在相提並論。
壽數為三十者,便可自稱老夫。
然一代完成了從未有過之雄壯偉業帝王,如此年齡而亡,實在可惜。
“但要是完全的失敗,也是不符合實際的。”
“這顆本為長生而練就的丹藥,無有長生之能,卻可發揮極短時間內,將個人潛力發揮極致之能。”
“便是手無縛雞之力,此藥之能也足以將其成就一尊無可匹敵之高手。”
“恰時匈奴十萬大軍扣關。”
“有一將軍,名曰徐天地,率領五千服食此藥之將士,抗擊匈奴大軍。”
“一場實力懸殊之大戰,其結果令匈奴損傷八萬之餘。”
“兩萬餘部,於狼狽中逃回家鄉。”
“徐天地率領人馬緊追不舍,直至其部落家鄉。”
“一場慘絕人寰的滅絕性殺戮,讓無數外敵心驚膽戰,遠走戈壁。”
“多年來,都不敢冒犯秦土絲毫。”
“這一戰,實在的打出了大秦的威嚴雄風,打出了大秦多年的邊關寧靜。”
“其代價卻是五千精力耗盡之軍卒,隨風融入無邊沙漠風寒。”
“始皇雖暴,然絕非一個目光短淺的昏聵之君。”
“他既看到此丹於為難中,起到的作用,也看到了此丹背後隱藏之凶險。”
“再有先前的希望,失望,多種情緒下,一怒之下的秦始皇,便做出了所謂焚書坑儒之事。”
“所有的方士書籍,以及參與練就丹藥的方士,盡皆被坑殺。”
“後來,始皇帝傳旨天下,妄言長生者,誅三族!”
“從表麵上來看,隨著一場殺戮,這件事兒已經解決。”
“然背地的風波,卻從此吹拂,攪動千年時光,不得安寧。”
“博士,剛剛得到消息,不僅三皇觀的老道士出動,龍虎山,武當山,甚至於終南山的隱修之輩,盡皆出山。”
規模宏大的地下所在,一名身材挺拔之身影,急匆匆來到緊閉房門前,躬身稟報道。
“連終南山裏的老家夥都出動了?”
“看來這回,這群所謂正道之輩,真的急了。”
微微詫異的聲音,自房門緊閉處傳出。
“我們是否早做安排?”
盛世時光,道門歸隱清修。
實力與底蘊,卻終究不可小視。
“慌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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