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 為眾生 奏折上天庭!
“這些枉死之魂,二位是從哪兒收回來的?”
“以我天眼之能探查,這諸多亡魂皆亡於心被挖取。”
“如此手段,著實惡毒。”
楊戩神色鄭重,幾分陰沉。
僅從死因來看,這些亡魂也是諸多不簡單。
心,為萬靈之源,不僅是生命之源,同時也是智慧之源。
肉身失了心,生命自然終結。
魂若失了心,便是過了枉死期限,得以過陰橋入輪回,再世為人。
也必將渾渾噩噩,活著不過一具肉身軀殼。
“我兄弟本按著以往慣例,巡查天地,以免魂靈遊蕩天地,不至鬼門。”
“行至此處,卻不想出了這等變故。”
黑白無常隨手一揮,一副圖形成就。
“老六,帶人下去看看情況!”
“切勿莽撞行事,打草驚蛇。”
楊戩眉頭一挑,隨即交代道。
表麵看起來,行至泰山的不過楊戩一人。
然自跟隨楊戩以來,梅山兄弟皆恪盡職守。
楊戩出門,又怎能不跟隨。
有哮天犬在,楊戩想一個人清淨出門,也是不可能的事兒。
“二爺,此事幹係重大,還是我帶人下去查看一番吧。”
梅山老大現身拱手道。
他了解楊戩的心思。
守株待兔,張網以待,自是該為之事。
發生此等惡事,更當即刻行動,片刻不得容緩。
然目前所得線索著實太少,想要行動,恐還需幾分耐心才是。
“嗯,萬要謹慎小心。”
楊戩交代道。
自封神戰後,天庭實力大戰,除天庭之外,諸神道場更是遍布。
如此態勢下,還敢行此邪道手段。
除了膽量之外,自然便是能耐。
“哥,此事不簡單,方才我以天眼之能探查,隻感覺眼前黑暗一片。”
“心頭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沉悶壓抑感。”
自小學能耐,與天庭對抗,更曾曆經戰場風雨。
那種心頭壓抑了一片黑暗的感覺,卻是第一次體會。
“我自知此事不尋常,故而讓三妹自華山而來。”
“三妹,你駕馭寶蓮燈。”
“倒要看看,究竟有什麽貓膩。”
楊禪掌托寶蓮燈,心念動,七彩光輝照耀諸多亡魂。
自心間發出的仁慈,照拂在那一臉麻木的眾多亡魂之上。
幾分恐懼,幾分怨恨,逐漸恢複。
“好一盞寶蓮燈!”
“好一個心之愛念仁慈。”
“連散失了心源的魂靈,都能拯救。”
七彩光輝照耀下,絲絲縷縷的黑霧,自諸多亡魂之上飄逸,匯聚成一張無比巨大的虛幻臉龐。
“何方孽障!”
“敢行此惡事,與我地府敵對?”
黑白無常大喝出聲,同時鎖鏈抖動,便要將其嗩呐。
地府之能,旨在生死輪回,各自有序。
如此妄為,傷及無辜性命。
諸多亡魂,地府自不能不管。
否則這諸多亡魂飄蕩世間,非惹出大禍不可。
索命拿魂雖是地府職能,卻也隨生死自然。
枉死之事雖有,然一旦量多,地府怕是要忙碌不停。
長此以往,非得掀起巨大動亂不可。
“哈哈!”
“就憑你們這等索命拿魂的能耐,想要拿下本座,差得太遠了。”
平常索命拿魂,無往不利的鎖鏈,此刻卻是撲空。
鎖鏈直接穿過了這張巨臉,好似真的不存在一般。
這怎麽可能?
這家夥究竟是什麽來曆?
再有能耐,也當有魂才是。
“你的力量由心而來?”
“你究竟是什麽來曆?”
楊蛟眉頭一擰,處在旁者之位,倒是能看透幾分玄機。
也算是經過了一些事,卻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哪一脈的修行,以心為主。
當然,修行中,心境自然重要。
與此巨臉所展現的能耐,卻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
“能坐神位,總領陰陽生死之事,果然幾分能耐。”
“若是願意的話,就稱呼我為心魔吧。”
至於自己的底細,卻是半分沒有泄露。
底細跟腳,無疑是相當重要的事兒。
就拿封神戰中,精通千裏眼順風耳神通的兄弟倆。
若非底細為人所知,也不至於敗得這麽慘。
至於自己的修行方式為人所知,倒是不必多慮。
這本就不是什麽能瞞得了的事兒。
“敢現身於此,看來,你對自己的修行,很有信心。”
楊蛟眸中幾分寒芒。
泰山府君,本就總領陰陽生死事。
這諸多亡魂,雖是地府職責,也在泰山府君的職責範圍之內。
敢如此明目張膽出現於自己麵前,這是挑釁。
“修行之道,本就在心。”
“若自己都不對自己信心十足,又何談大道?”
“府君一路走來,莫非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邪風湧動,妖異紅光出現於虛幻大臉之上。
“行如此邪事,也敢妄言大道?”
楊戩臉色冰寒冷哼。
以眾生之心修行,如此方式,若是得道,將是何等的苦難,血雨腥風。
若以此都能得道,天地正理何能容。
楊戩雖不為天庭之臣,坐灌江口安享自在。
諸多教導下,心念自是極正。
“幼稚之言!”
“道有陰陽,正可成道,魔何以不能成道?”
魔幻大臉哈哈大笑。
笑楊戩的天真幼稚。
“此番言語,倒是不無道理。”
“古來聖賢行事,卻無不以天地蒼生為念。”
“魔雖逞強,卻不可長久。”
“此故邪不勝正!”
楊蛟正色道。
與邪魔打交道,攻伐手段自不可少。
卻也正如兵法所言,攻心為上。
“倒要看看,邪是否真的勝不了正!”
得自心魔之威發動,重重幻象。
兄妹三人雖有刹那戒備。
極其詭異的攻擊方式,卻還是刹那中招。
“論玩弄心智,吾心魔自當世間無敵。”
看著陷入幻象中不可自拔的兄妹三人,心魔得意哈哈笑顏。
“倒要看看,這神仙的心,與凡俗有何等不同?”
此心魔緣何膽敢現身泰山府君地,除了對自己的本事能耐自信之外,也有無限狂想緣故。
凡俗之心所得雖易,僅以實際效果而言,卻終究多有不如意。
一顆神仙心,抵得過凡俗之心萬千。
“大膽!”
魔手觸及胸膛,似是下一刹那,神仙心便要被生生掏出。
本陷入幻象中的楊蛟,眸中一片清明。
一聲雷霆大喝,龍吟虎嘯。
“你怎麽可能······”
雖自信龍吟虎嘯聲聲,不一定能傷的了自己。
心魔還是刹那間後退。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得心之源,修得尋常難傷的玄妙之力。
卻也不是真的一點兒弱點,一點兒傷損的可能都沒有。
“心之修行,自當玄妙。”
“然吾等修行,也非專注法力。”
心念化利劍鋒芒,衝著那巨大臉龐一劈而下。
“想不到,你還曾以心修行。”
“如此,倒是本座失算了。”
利劍鋒芒閃動,漆黑巨臉自中間潰散。
黑氣湧動,巨臉重新聚合。
看似無恙,這言辭難聽,卻也非真就一點兒傷損沒有。
於心魔而言,此行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利時局下,抽身而退,自是最佳選擇。
“這泰山府,其實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仙子妙音寒然,七彩蓮花綻放。
蓮心之間,火焰洶湧。
雖是虛幻之身,落得火焰洶湧,依舊一身疼痛難耐大喊。
說來心魔也是不該猖狂。
雖未曾透露來曆,自身修行為人所知,研究出相應的辦法應對。
看得不過腦子的反應快慢罷了。
以愛心催動寶蓮燈,護持自身不受傷害的同時,威能亦可對敵產生傷害。
以怒心催動寶蓮燈,可於寶蓮燈心之間,化生燈芯焰火。
此火以慈心之怒成就,威能無窮。
寶蓮燈,自是唯有仁慈之心方能駕馭。
仁慈,卻並不代表不能有怒火。
仁慈之下依舊怒火,那就真是罪該萬死。
仁慈之心感化,自可救藥。
無可救藥之惡,除了毀滅,別無他路。
“我終究還是差了幾分。”
“燈芯焰火雖傷了此魔,卻還是讓它給逃脫了。”
楊禪幾分惱恨糾結。
自得寶蓮燈以來,這燈芯焰火還是第一次使用。
未曾將此魔一舉拿下,僅是傷損。
為修行,更為傷損,此魔行事怕是更加窮凶極惡。
“三妹勿要糾結!”
“能得對付此魔之法,便是好事。”
楊蛟所言,倒也是事實。
“三妹,你歇息片刻。”
“將此批枉死冤魂修複。”
楊禪默然點頭,盤膝安坐一旁。
以她如今之能,雖以燈芯焰火傷了心魔。
自身損耗也是極大。
“二位神君,待此批枉死冤魂修複之後,即刻返回地府。”
“本君休書一封與閻君。”
“此事幹係重大,還需地府與我泰山,協同而行才是。”
楊蛟目光落在黑白無常身上言道。
“府君盡可安心,此事幹係深重,我兄弟二人盡知。”
黑白無常肅然道。
“二弟,將你手下一千二百草頭神,盡數撒出去。”
“密切監視人間一切不穩。”
“同時,給天庭雷部修書,讓他們也於此事密切關注。”
楊蛟又向楊戩交代道。
“其實此事直達玉帝之手,才是最為順暢的。”
楊蛟幾分可惜。
讓他跟玉帝多打交道,實在幾分不願。
“哥,要不讓這些枉死冤魂,天庭直麵玉帝?”
“同時我等修書與太白金星。”
“玉帝雖無情,此等事情也當不怠慢。”
“旨意降下,我兄弟看在黎民蒼生的份兒上,盡心執行就是。”
此事既然上達天庭,自瞞不過玉帝。
既是如此,行事倒不妨大氣些。
“我給玉帝寫份奏折,請太白金星代為轉達。”
緊擰眉頭幾分鬆開,以如今之位,雖有絕大自主。
完全不跟天庭,不跟玉帝打交道,也是不可能。
公事交往,私事莫要搭理便是。
“見過金星!”
“我家府君有書信與奏折一封。”
“書信請金星拆閱,奏折請金星轉呈玉帝。”
有使者自泰山如天庭,麵見太白金星。
“也算是奇事一件,泰山府君居然有奏折呈現玉帝。”
太白金星幾分好奇笑言,卻是不敢怠慢。
楊家人跟玉帝的恩怨糾纏,一等心腹的太白金星自然盡知。
此奏折既入天庭,自不為扯淡之事。
當有大事發生。
“啟奏陛下,有緊急奏折,自泰山而來。”
太白金星直入瑤池見玉帝。
“泰山來的?”
“倒是奇了。”
玉帝幾分臉色寒然,卻也驚奇。
隨手一揮,奏折之文盡顯。
“嗯?”
“此事太白何等意見?”
將奏折瀏覽一番,玉帝幾分眉頭緊皺。
“府君修書已然將前後因果講明。”
“微臣以為,此事幹係重大,自當有所為。”
既是心腹,玉帝心思縱然莫測,卻也終究可揣摩一二。
“坐鎮泰山,倒是一番公心。”
“傳旨雷部與地府,於此事密切配合,不可大意。”
玉帝點頭,幾分漠然讚揚。
不管私心如何,於公而言,此事處置,自是漂亮。
玉帝為三界主宰,有一言旨意,其他事情自然更好操辦。
“心魔?”
“嗬嗬,才出去沒多久,便這般的急不可耐了嗎?”
玉帝玄妙笑意,冰冷自語。
雖未曾交代過那詭異心魔何等來曆。
然能難得住楊家兄妹,天地間,能有此能耐,且與魔沾邊者,當不出第二。
“大哥,此事怕是不尋常。”
“我猜著可能與母親與師父所言的那個大魔頭,幾分幹係密切。”
“就此事,要不要聯係師父一下?”
做了諸多可為安排之後,楊戩又是一番思量。
此心魔成就,著實透著幾分不尋常。
不妨將可能性無限放大,盡情聯係一番。
“倒是不急!”
“便是真出自那大魔頭手段,如今既然大魔頭未曾出手,聯係師父自是不妥。”
“我等得師父教誨培養,難道還敵不過那魔頭手段嗎?”
楊蛟搖頭。
有師父與父母依靠,自是好事。
可他們也不是昔日未曾長成的小孩兒。
什麽事兒都依靠父母與師父,自是不妥。
“二哥心有所憂,自是正常。”
“然昔日我等為救母親,有正麵對抗天庭之心。”
“如今此事牽扯重大,這份心更是不能丟。”
楊禪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雖是柔弱女子,自小經曆,也當巾幗不讓須眉。
“我就擔心我們的布置,終究未曾完全,讓那個混蛋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