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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八章 囚籠難困下山虎!

  “我知道不該問,畢竟也是出於權的保護與尊重。”


  “但就好奇二字而言,我還是很想清楚,你的把握,究竟在哪裏?”


  以目前而言,雖說派出去尋人的還沒有傳來消息。


  但就這些日子的相處,對衛無忌性情的了解,沒有把握的事兒,還不至於非得走這麽一趟辛苦。


  其實問這個話,除了單純的好奇外,還有一大部分是出於整體態勢的考慮。


  已經出了這麽大的事兒,見了血色,整座城市,不說風聲鶴唳也差不了多少。


  若是再加一條無辜性命,事態嚴重程度,自然再升一個等級。


  再有就是衛無忌的反應。


  對徐然,妹妹的看待已然超過了小姨子。


  萬一真的出事兒,這家夥的反應,實在難以預料。


  而就那一身本事來說,隨便一點兒過激反應,都有可能是一片血色。


  事情終究要解決,但卻非無可奈何的情況下,袁冰絕不願意有私人身份的介入。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千古的道理。


  可現如今這道理之上,還有一層天,那就是法。


  若是由得快意恩仇,又怎能對得起身上這莊嚴的警服。


  一身衣服的改變,不僅是外在形象,更是內心的信仰,可以在危機時刻,以生命守衛的信仰。


  “把握二字,也不敢說完全的十成,卻也是來自了解。”


  “不知對於江湖二字,你有什麽樣的理解?”


  有些話,至少現在還不是跟袁冰言明的時候。


  就比如說修行,就比如說可以刹那覆蓋整個城市的意念。


  學武方麵,教給袁冰也沒什麽。


  更高層次的修行,說實話,還得慎重考慮一二。


  倒不是說吝嗇,也不是說掃帚自珍舍不得。


  反正適合女子之修行,衛無忌又不能用。


  自然談不上舍不得。


  如此所想,至少目前而言,有兩種因素的局限。


  其一就是大自然環境。


  這已經是感受與驗證多次的事情,如今這片天地,至少這顆星球,無法提供有效的修行支撐。


  便是有衛無忌的相助,也少不了艱難二字。


  再有一個因素便是兩個文明的強烈衝擊。


  科技與修行,自有相融合之處,卻也是根本性完全不同的兩條路。


  在大背景環境難以支撐的情況下,兩條路碰撞與衝突,究竟會引發什麽樣的後果,衛無忌也無法預料。


  麵對這種無法預料的後果,若非行之有為的必要,最好還是保持現狀。


  否則一旦出現預料之外的事情,因果糾纏下,怕是這一身好不容易修成的道行,將煙消雲散。


  修行路,超脫常態之生死輪回,甚至逆轉天地,自是一條艱險路。


  多種的磨練一下,可能稍微的一個不注意,便是一切全無。


  既有如此說,倒也不是完全的不管。


  改變一個大背景時代,目前的衛無忌而言,還沒有這個心思。


  但在這大背景時代下,衛無忌所在乎的,還真不是太多。


  既有好處,自不能忘卻。


  左右無非等一等罷了。


  再等一等,等到他再邁出至為關鍵的一步。


  超脫命運之外,自是大羅逍遙。


  那時候,便是再有差錯,也沒什麽所慮可言了。


  此刻不說,自然還有另外一番道理。


  便是牽扯這超脫命運之外的大羅之數。


  超脫天地,生死,命運之外,自是逍遙無量。


  可這三者又豈是這麽好超脫的。


  資源海量,同樣也是運氣無量。


  一尊大羅自在,便是窮極一方世界資源,也未必能夠成就。


  以衛無忌而言,這方麵倒是不必憂慮。


  畢竟如今的他,所差不過臨門一腳而已。


  除此之外,超脫修行之舉,可言逆天而為,自有劫難,或者也可以說是考驗。


  未曾有超脫生死,命運之外的能耐,便想有超脫生死,命運之外的功果,這世上哪兒來的這麽多美事兒。


  即便是在夢裏想念,最終也不過是虛幻。


  對於踏出這至為關鍵的一步,所要麵臨的凶險,衛無忌已然通過各種渠道了解。


  倒也清楚一些隱秘,自然也做了萬全的準備。


  信心自然是十足的,但對於意外的防備,也是有一定必要的。


  萬一真出了什麽岔子,凶險之間,怕是要灰飛煙滅,過去現在,皆不會有痕跡存在。


  如此局麵,能不出現,自然是最好不要出現。


  萬一真出了不定之數,得什麽樣的果,都是自己的選擇。


  至於旁人,實在不必受這因果下的牽扯。


  有些因果已然存在,卻也不過可有可無。


  一旦意外出現,所帶來的影響,無非是一段時光的扭曲,記憶的喪失。


  或者在那段時光裏,完全沒有出現過,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麽記憶。


  而對他們本身來說,沒什麽影響。


  以目前階段而言,如此程度因果已然足夠。


  再去加深,實在沒有這個必要。


  還是那句話,左右不過一點時間而已。


  哪怕他所經曆,乃是滄海桑田,億萬歲月。


  對這課以科技為主宰的星球而言,時間流逝的感覺,最多也就十幾天。


  太多的實際,暫時來說,還無法言明,自然就隻能想辦法忽悠。


  不過袁冰也不是那沒腦子,任由怎麽忽悠都可以。


  這忽悠,還得有理有據才是。


  “江湖?”


  “你是說那種嘴裏義氣為先,實際上無情刀光血影的江湖嗎?”


  袁冰稍微愣了愣,然後說道。


  若是這種江湖,她自然不陌生。


  也正是有了這種江湖的存在,才有了他們身上,這一身莊重製服的必要。


  “你說的這種江湖,倒也存在。”


  “我要跟你說的,是一種不為他人輕易所知的江湖。”


  “其實也是一群傳承了特殊手藝的吃飯人,相對於無底線而言,他們在傳承了手藝的同時,也傳承了規矩。”


  “裏邊這個,就可以看做是這群存在的一個代表。”


  “奉時遷為祖先,向來一脈單傳,所講究的規矩便是能以手藝辦事兒,絕不以殺戮解決。”


  “當初我之所以寧願背一個處分,也放了他一馬的緣故有三。”


  “第一該辦的,我都已經辦妥當。”


  “於整體大勢而言,一兩個人的性命,實在談不上影響。”


  “第二個原因就是我已經跟你說過,實在少見有坦然甘願放棄自己性命,而讓他人活命的。”


  “第三個原因就是他還小,遵守規矩的緣故,手上總不至於沾染無辜者的血液。”


  至於說,年齡小,還不至於見血。


  這種情況倒也有,但也是特殊之外的例外。


  那樣的特殊環境下,無所謂年齡,隻要踩進那個圈子,就得接受那個圈子的現實。


  不見他人血色,就讓他人見你血色。


  就是這麽的實際而不講道理。


  其實仔細想想,卻又是最大的道理。


  “可這一次,他並未遵守規矩。”


  袁冰冷冷道。


  甭管是十五還是十歲,哪怕是更小,以自我主觀意願染血,那就是在犯罪。


  “說來他也不算是不守規矩,畢竟是頂著我的臉做的。”


  一張臉的變幻,且不說技術難度。


  對於心理而言,同樣是一種磨練。


  這張臉變幻的不僅是容顏,更是整個的意識與形態。


  每一次麵容的變幻,都不是一次熒幕上的演繹。


  而是一場跟生命,與死神的抗爭。


  因為哪怕僅是一丁點兒的差錯漏了陷兒,所要麵臨的結果,都不會好到哪兒去。


  “要是這麽說的話,麻煩事兒還真是不少。”


  “無論如何,都得把他的嘴巴撬開。”


  “沒有他的實話,你就是渾身上下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楚。”


  講事實,重證據,這是基礎原則。


  事實縱然已經擺在了眼前,沒有相關的紮實證據,也是無用。


  沒有相對於的證據輔佐證明,再清晰不過的事實,也僅是言語的描繪。


  而言語的描繪,有誠實自然也有詭詐。


  “把他弄到這兒來,整出了這麽一番事情,不僅是對金融體係的重大威脅,還染上了無辜者的鮮血。”


  “或許目的所求,就是為了讓我有嘴說不清。”


  袁冰眉宇間一絲冰冷與惱怒。


  明知事實如何,若是因缺乏相關的有力證據,以至於無處辯駁的話。


  別說與衛無忌的一番關係,就是沒什麽幹係的普通陌生人,以袁冰的性子,也是無法容忍的。


  真無法無天,想怎麽玩兒就怎麽玩兒了是吧?

  “我清楚有些事兒是隱秘,我要是問了,恐怕自己就得先接受隔離審查。”


  “可你倒是好好想想,究竟辦過什麽事兒,得罪了什麽人,或者是影響了他人的。”


  袁冰有些急切。


  眼下的事兒,看似有了一個眉目,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結局。


  至少以這樣的結局交代出去,沒什麽不妥,反正也是事實。


  可實際上,還是陷入了無處伸展的死胡同。


  即是根源在衛無忌身上,突破口恐怕也在衛無忌身上。


  “這些年來,我辦的事兒,基本上都是得罪人的。”


  “你要有時間去一些特殊的網頁渠道看看,我的腦袋,怎麽說也在前十之內掛著。”


  “所以具體出自哪一位的手筆,目前還有點兒大海撈針的意思。”


  “既然是大海撈針,這網總還是撒下去的。”


  “我希望,你能以私人的名義跟關係,幫我辦件事兒。”


  “給你家老頭子,打個電話,問問平安,其他的什麽都不必說。”


  袁冰眸中光芒瞬時凝聚,無疑已經想到了一些事情,就是不太敢相信而已。


  工作的電話,自然不能受到影響。


  私人的電話聯通,也僅是一番工作繁忙中,對家人的問候。


  “我爸跟我說,最近天氣不太好,大風大雨降落,讓我多穿一點兒,別著涼感冒了。”


  這話不過是父親對女兒的一番關心,若是在平常,肯定沒什麽多餘的想法。


  因為如今所處的季節,也正是如此。


  風雨說來就來,讓人猝不及防。


  幾乎每一年,在特定的季節內,都難免遇到幾場大的風雨。


  可這一通電話,是因為衛無忌的緣故打出去的。


  究竟僅是單純的父親對女兒關心,還是有點兒想多了。


  一時間,袁冰也琢磨不透。


  既然琢磨不透,那就把這事兒扔給衛無忌。


  “大風大雨飄落,看來多穿一點兒,注意別感冒了的,除了你,還有我啊!”


  眸中道道智慧凝聚,有些事兒,足以做出定論了。


  “真是如此?”


  “那你還不趕緊回去?”


  袁冰聞言,驚得差點兒跳起來。


  不出事兒自然是最好的。


  若是出事兒,那可是天地間頭一等的大事兒。


  “淡定一點兒,別這麽急。”


  “有這麽一招,擺明了就是要把我給困住。”


  “待收拾完該收拾的,自然回過頭來把這個大麻煩給收拾了。”


  “現在的出招,也僅是表麵而已。”


  “若我現在動彈的話,外邊這不定的天氣中,垂落的雨色裏,沒準兒就多了幾道鋒利的殺機。”


  袁冰臉色再變幻,本想怒氣磅礴,大氣凜然的說一句——他們敢。


  但想一想,現實告訴袁冰,還真有這樣的膽量與可能。


  “現在動彈的話,雖麵臨殺機,可頂多也就是一路血色罷了。”


  言語間的鎮定淡然,讓袁冰再次一挑眉。


  詫異中,更是由衷的好奇。


  這個男人究竟經曆了什麽,能把這隨時可能降落的雨色殺機,說的如此輕鬆自然。


  “可我也有我的原則與規矩。”


  “錢能解決的問題,從來不是問題。”


  “而殺人能解決的問題,也從來不是問題。”


  “所以解決問題,我從來沒第一時間想過殺。”


  “縱然哪怕避免不了,卻也是態度與手段的區別。”


  解決問題的實質,在於態度。


  見血,說到底不過是手段而已。


  可話說回來,要是沒有這見血的手段,恐怕也不會有態度。


  “可如今既然已經對你出手了,就不怕這籠子徹底扣住,再也動彈不得?”


  袁冰還是有些憂心。。


  衛無忌縱然是一頭猛虎,真要籠子徹底扣下來,恐怕也得憑空白費一番力氣。


  “結實耐用的籠子,能夠扣住已然飽肚的老虎,卻扣不住下山的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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