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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七章 星辰光輝如水 泡金烏

  一番鎮定自若所言,一下子吸引了所有注意。


  “小邪魔,雖說你是刑天的兒子,身上更有聖靈石之威。”


  “但在本座麵前想要逞威風,也是不知死活。”


  “既是如此迫不及待,那現在便與你闊別了千年的父親團圓吧。”


  極致靈光指尖匯聚,殺機森然突襲。


  “小心!”


  一聲呼和,誇父與水神同時出手。


  雖說金烏的光輝,著實牽製了他們大半的精力修為。


  聯手護下後羿,也是不值得任何猶疑考慮的。


  哪怕為此要承受一些金烏力量的傷害,自身要受到傷損。


  麵對義和的殺招,不慌不忙間,抬手所出便是幹戈金盾。


  金盾出前守護,幹戈揮舞,化生實質殺招,攻向了義和。


  “小邪魔狂妄!”


  “即便擁有了當初刑天的幹戈金盾,也不該妄自向本座出手。”


  “因為即便是當初的刑天,手持幹戈金盾,依舊為本座砍下了頭顱。”


  提起當年事,不屑間自有得意。


  可此番得意,對於某些人來說,就是傷口重新撕裂的傷害。


  “此話也能出口,果然夠不要臉的!”


  “當初要不是與地魔獸大戰,消耗了主人極大的靈力,豈能讓你小子得手。”


  老鬼怒然嗬罵之時,出自幹戈金盾的殺招,已然臨到義和身上。


  雖說來此地的並非真身,乃是依托日光神鏡而成的一道化身,卻也承載了義和大半修為。


  畢竟水神與誇父,都是不好對付的。


  哪怕有金烏的至強之力相助,也不可大意。


  一直以來,義和真正有所防備的,都僅是水神與誇父。


  哪怕這個小邪魔,有了聖靈石的相助,也不值得天帝義和放在心上。


  有了當初刑天的幹戈金盾,再有聖靈石,卻也並不等於當年的刑天複生。


  想要達到當初刑天的高度,至少還需要歲月與凶險的磨礪。


  而這個小邪魔,最缺的就是這一點。


  這一點,也就成了最大的破綻。


  針對這個巨大破綻所為,便實在談不上威脅。


  未曾徹底成長起來,即便再天才,也不過一句空話而已。


  然而這一道來自幹戈金盾的殺招,卻讓義和變了顏色。


  感覺到殺機的刹那,便要有所反應,實際卻是已經來不及。


  殺招之下,近大半修為不至於直接消散,卻也受了眾創。


  要不是依托金烏之力,這一招之下,此修為所成之身,沒準兒就真的消散了。


  也正因為義和牽製了金烏的力量,方才讓金烏在與誇父跟水神的聯手對抗中,達到了一個平衡。


  “你究竟是誰?”


  “絕不可能僅是刑天之子那麽簡單。”


  有金烏之力護持,不必太過擔憂自身。


  吃驚,甚至於驚駭,卻是必然的。


  此一招幹戈金盾的殺機,已然不弱於刑天,甚至超過了當初的刑天。


  這話似乎存在邏輯上的矛盾。


  畢竟當初一戰,哪怕最終義和殺掉了刑天,砍下了他的頭顱。


  自身卻也受到了極大重創,否則又豈能眼睜睜看著刑天的戰神根本逃脫。


  他難道不清楚,隻要聖靈石力量覺醒,重塑一位新戰神,不過是時光歲月的問題嗎?


  過於這個問題,他自然也是清楚的。


  否則也不會在登位天帝後,便立即發布通緝。


  之所以未曾阻擋,就是因為哪怕偷襲重傷了刑天。


  這位曾經的戰神,依舊發揮出了極強的戰鬥與殺傷力,重創了義和。


  對此事實,義和自然是不想承認,同時也是無比痛恨的。


  半殘狀態,依舊有這個能力,將義和弄得重創。


  若是在完全狀態下,在戰神麵前,豈不是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認知到這一點,內心深為痛恨的同時,也是改進的動力。


  借助修煉金烏的機會,千年來,義和的修為可謂是水漲船高,無可與往日相比。


  未曾想,還是差點兒傷在了幹戈金盾之下。


  如此事實,豈不是說明千年來,除了暗中謀算了一些事兒,練就了金烏外,自身根本沒有任何一絲的成長。


  千秋歲月,就這麽白白浪費渡過。


  如此既跟廢物,有什麽區別?

  “連我是誰都看不透,還妄想獨霸天地?”


  “你憑什麽?”


  “就憑這隻金烏嗎?”


  “誇父煉製的克星,雖然還未曾出世。”


  “但要滅你這隻金烏,也並非沒有其他辦法。”


  真要是殺機動然,揮舞幹戈金盾,隻要幾下便可滅掉義和的這道分身。


  然而從現實角度來說,沒什麽實際意義。


  有金烏在此,就算是將此分身滅個十次八次,也沒什麽實際意義可言。


  真正應該針對的,還在於金烏。


  滅掉了金烏,義和的這道分身,也就沒多大意思了。


  他之所以分身前來,最大的依仗莫過於金烏。


  “老鬼,精衛,你們纏住他。”


  “其他話,待滅掉了金烏再說。”


  抬步轉身,不再關注義和分身。


  見後背與空門破綻,就這般擺在自己眼前,義和殺機更為森然。


  羞辱,這天地間,再也沒什麽,是比如此舉動更為羞辱的了。


  心念殺機動,除了維護自身的一口氣之外,其餘修為全部化作殺機。


  未曾臨到後羿所在,便被老鬼出手阻擋。


  “義和小子,這千年來,你還真是不閑著。”


  “要是你真身所在,老鬼還真有這個自知之明。”


  “可如今的你,不過是修為所化。”


  “老鬼自要與你試試。”


  老鬼出手,擋住了義和的修為化身。


  別說還有那個小天神娃娃,即便沒有,有刑天主人之命,老鬼出手,也必然是義無反顧。


  哪怕明知不是對手。


  “義和,你疼了我千年。”


  “可你也騙了我千年。”


  “如今的精衛,無論如何,都要擋你不可。”


  來自太陽之靈的神咒施展,與老鬼一起,將義和的修為化身束縛。


  哪怕有金烏的力量,一時間也難以突破這種聯手。


  “精衛,其實你的力量,也可以自金烏中吸取。”


  一聲言語悠悠,提醒精衛。


  金烏的力量,雖然超越了太陽之靈,幽暗之靈,混沌之靈。


  可說到底,金烏力量的根本,也是來自太陽。


  聽得一聲提醒,精衛當即咒法變幻。


  果然威力發揮,更上一層樓。


  多了一個大力抽取金烏力量的通道,誇父與水神的聯手,更為輕鬆一些。


  “你就別看著了,趕緊想辦法解決掉這隻金烏才是。”


  雖然減輕了一些壓力,可與金烏的對抗,依舊談不上多有輕鬆。


  滅掉金烏,更是一點兒希望都看不到。


  “你還沒看出來啊?”


  “虧你曾經還跟他那般的熟悉。”


  水神所言,自然引起了誇父的疑惑。


  看出了誇父疑惑所在的水神,不由吐槽一句。


  “刑天?”


  誇父反應了過來,頗為吃驚。


  這怎麽可能?


  老朋友戰神刑天,不是已經死在了義和的陰謀算計當中嗎?

  “本來我還有些納悶兒,現如今怎麽還會有人施展,當初與邪魔大戰時,召喚四大天神的法咒。”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這家夥沒死。”


  “義和那小子,欺上瞞下,背後陰謀諸多,陰損至極,這家夥也好不到哪兒去。”


  水神吐槽,發泄著不滿情緒。


  “現在是聽你發泄不滿?”


  “還是將這隻小家夥解決了再說?”


  話雖如此問,出手卻不遲緩。


  “小家夥,你倒是也夠可憐。”


  “為人操控也就罷了,連自身都沒有長全,就被強行拉出來了。”


  一聲歎息,更為讓水神與誇父呆然。


  什麽玩意兒?


  這還是一隻未曾完全長成的金烏?


  一隻未曾完全長成的金烏,便要水神與誇父聯手才能抵擋。


  這要是完全長成了,天底下還能有誰是對手。


  難怪義和那家夥,如此的張狂。


  “要戰勝金烏,還得借用二位的力量才是。”


  神色間閃過一絲肅然,咒法發動。


  “眾星之威,在我之身,光輝如水,其至無量。”


  咒語直接調動星辰與水脈的力量。


  眾多星辰身形顯露,光輝揮灑,形成了一條銀河。


  金烏已然感知到危機,使勁兒的掙紮撲騰,卻最終還是淹沒在了銀河當中。


  “不!”


  “這不可能!”


  “你不可能毀滅我的金烏!”


  “你究竟是誰?”


  為老鬼與精衛所困的義和修為化身大吼。


  內心的疑惑,其實已然有了一些解答。


  可就是不敢相信。


  “你終究不是義和,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拳印扣下,如山嶽沉重。


  如此山嶽,非凡塵之數。


  乃是太陽神殿之所在,可謂神山不周。


  一拳落下,似是將不周神威掌中握。


  僅是一部分修為所化,又有老鬼與精衛的襲擾,怎能抵抗。


  威勢沉重下,瞬時崩然。


  令義和真身之所在,不周山太陽神殿上,發出了一聲悶哼。


  化身崩散,便意味著這部分修為徹底消散。


  要擱以往的話,沒什麽值得在意的。


  悄悄閉關,自然恢複。


  可現在這種態勢,明顯不可能給他閉關恢複的時間。


  一聲悶哼,修為消散,僅是讓義和感覺不適的話。


  一隻金烏的消散,便足以讓義和徹底心痛。


  “此金烏本來還需一段時間,才能如其他一般,真正成就。”


  “卻是一時心急,讓其如此消亡。”


  “難不成真的是天意之數有使?”


  “不,斷然沒這種可能。”


  義和搖頭,從自我懷疑的狀態中退了出來。


  耗費了千年時光,本想練就十隻金烏。


  前九之數,狀態一如既往的好。


  唯獨這第十隻,怎麽折騰都感覺差點兒,好似營養不良一般。


  天帝一直都處在自己的狀態中,未曾注意周身。


  說來也是一種習慣,還真沒什麽人會悄然站在他的身前。


  “如今金烏已然出世,天帝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察覺不對,瞬時抬頭所見,便是王母悠悠站在了那裏。


  一時間,義和不禁感到幾分別扭。


  雖說現如今已然是天帝至尊,可到底也算是王母看護長大的。


  不至於母子那般誇張,至少也是姐弟。


  “你不說話,是不知道跟我說什麽好對嗎?”


  “從始至終,你都沒有想過要將炎帝救出炎穀。”


  “甚至所謂練就金烏救炎帝,也不過是你精心編造的一番謊言。”


  王母聲聲質問。


  金烏力量出世的那一刻,王母心頭便已經涼了。


  本來青鳥阻擋,是不可能讓王母再次踏上不周山太陽神殿的。


  金烏一出,一切都算是擺在了明麵。


  此時去見天帝義和,豈不是自己把自己送進了虎嘴。


  可是王母固執己見,一定要跟天帝義和問個明白。


  邏輯行為上不通,情感情理上,卻能理解。


  對待義和,雖不似精衛這般,如同女兒一樣疼愛看待。


  可也是看護成長,當做弟弟一般的。


  變得如此這般陌生,這般不可讓人置信。


  哪怕明知有危險,也必須在情感上做出一個交代。


  “到了如今,你還問為什麽。”


  “口口聲聲將炎帝掛在嘴邊。”


  “我就是想不明白,那個炎帝到底有什麽好?”


  “以至於能讓你連最基本的心,還有一起征戰邪魔的情義,都能毫不猶豫的丟了。”


  王母明顯身軀一震,神色變化間,有種下意識的閃躲,不敢麵對。


  “在我的印象中,你一向都是聰慧的。”


  “天地間,能瞞過你的事兒極少。”


  “水神都能發覺不對勁兒的事情,你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或許你的思慮如水神一般,為了大勢。”


  “可後來我漸漸明白了,你不是未曾察覺不對,也不是不明白,更加不是為了大勢。”


  “所為的一切,僅是炎帝。”


  “多年征戰,你實在太清楚刑天的手段以及威信。”


  “哪怕炎帝已然是眾神首領,可你依舊擔心,有一天萬一跟刑天起了衝突,除了你之外,其餘全部支持刑天。”


  “出自此所慮,刑天淪落為唾棄罵名的邪魔,是最合適不過的選擇。”


  “至於炎帝,你相信即便炎穀的毒火再強,也傷不到炎帝。”


  “然我如今要告訴你,你真的錯了。”


  “炎帝既然落入炎穀,為鎮魔石封印,那就永遠都不用想回來了。”


  殺機瘋狂,令王母霎時周身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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