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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二章 動靜兒越大 看熱鬧的越多

  女媧與老龍的防備,那一身紅色道袍,安坐十二品黑蓮之上的魔祖,並不在意。


  “掌造化而成就無量功德,該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悠悠歲月無窮,恐怕也隻有你這麽一位。”


  目光幽幽落在女媧身上,形態悠然。


  女媧神色如常。


  即便不存在立場的相對,此也是一番實話,談不上誇獎。


  自有時光這個概念始,以造化而成無量境界者,確實僅有女媧這麽一位。


  “然有個事實,恐怕你不得不承認。”


  “於道的認知而言,卻是還差那麽點兒意思。”


  “他都未曾急過,你又何必如此。”


  紅衣道人盤坐十二品黑蓮,一雙眼眸洞穿無量虛無,見到了那安然於無量鯤鵬身軀之上安睡的淡然身影。


  “道之無常,常夢有常,念而有之,卻不見非假孰真。”


  似是還在睡夢的中的呢喃,卻是無盡大道之音。


  麵對魔祖不由升起的緊張心態,聽聞此言之後,不由放鬆了幾絲。


  也是,該是不自覺中多了幾分關心則亂。


  魔祖手段,自不必多言。


  可衛無忌能走到今天,一路經曆磨難,也不是吃素的,誰都能拿捏。


  既在劫數中,經曆了一些手段又何妨。


  女媧想得開,麵對魔祖依舊防備,卻也不至於一開始那般的緊張。


  老龍卻是依舊半點兒不敢放鬆。


  縱是無量混沌波濤,探爪間也能壓服。


  麵對這安坐十二品黑蓮之上的紅衣道人,卻是由衷的幾分力不從心。


  這不是膽量問題,而是客觀存在的現實問題。


  天地間,能敵得過這個老魔頭的,怕是一個巴掌的數兒的湊不夠。


  不確定這個老魔頭現身,究竟為何。


  難道真的僅是因劫數而來?


  若真是因劫數而來,那顆擔憂的心,倒也可幾分安然。


  可就怕這個老魔頭,沒憋什麽好心思。


  劫數中也有定數,自是劫數中的一線生機。


  這劫數,或許能捆住他人手腳。


  這個老魔頭卻是不一定。


  諸多想法,內心不免幾絲雜亂。


  真有種衝動,衝到了存於無有之間的玄妙所在。


  將那安睡鯤鵬之身的家夥給拽出來。


  天地無量,過去,現在,未來之間,能讓老魔頭忌憚,不敢肆意妄為的不足一巴掌之數中,那昏昏安睡的存在,絕對位列之一。


  老龍心思多複雜變幻,卻是無言,更不敢做什麽太過明顯的舉動。


  現如今情況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安穩的。


  多有舉動,刺激了這個老魔頭,那就真的該哭了。


  魔祖盤坐十二品黑蓮,神色悠悠。


  這條老龍想些什麽,他並不在乎。


  這一趟結果如何,其實他也並不在乎。


  這一趟,隻不過是有必要走一遭而已。


  其實嚴格來說,這一趟未必非得走。


  想了想,動動身子,似乎也沒什麽壞處可言。


  不在乎那老龍如何思想,倒是對那一道道立身時光長河之上的存在,有點兒興趣。


  對老龍而言,隻要不是多有動彈,刺激這個老魔頭,便無所謂哭與不哭。


  對於這些立身於時光長河之上的存在而言,老魔頭目光落在身上的那一刻,委屈的真就似個孩子一般,真就要哭出來了。


  讓這老魔頭盯上,自不是什麽好事兒。


  搞不好就得憑白再經曆一次劫數。


  能安然將劫數渡過,自然也就不說什麽了。


  渡不過,可就真是苦都不一定能哭出聲來了。


  陷在魔祖的劫數中,除了脫身之外,也就是兩種下場。


  第一種不多說,身死道消,無量歲月苦修盡消散,死的真是連一點兒渣兒都剩不下。


  再有一種便是魔威直接壓過了自身所修之道。


  不管是道,佛,儒,還是其他修行法脈,隻要被魔威壓過覆蓋,那就隻剩下魔。


  道,佛,儒,以及其他修行法脈,未必全都是高光偉大。


  魔,必然是陰損毒害。


  似重樓那般,該是一種特殊的例外。


  連這位魔道的源頭,老祖宗都算計人心,又何必再論其他。


  “魔祖,縱然是橫行無忌,做事該有一點兒分寸。”


  雄厚渾然言語,自時光長河飄蕩。


  那立身於時光長河之上的諸多身影,刹那明顯微微激動。


  這位不一定能完全擋得住這個老魔頭。


  然毫無疑問的是,這一位出麵,至少危險的層次大大降低。


  能做到這一點,就真的已經很知足了。


  至於說完全的無凶險,別說現在還是清醒的現實,就是做夢也不敢這麽想。


  他們可沒有那位,安睡夢幻,既是現實的能耐,無上的修為。


  “原來是你。”


  目光幽幽,神威無量,縱是歲月長河,又當怎樣。


  “你······”


  情緒飄蕩,自是惱羞表達。


  以時光遮擋,本就是不想被看透底細。


  沒想到,還是被這老魔頭看到了底細。


  “又何必惱羞成怒。”


  “該知曉的,有心知曉的,即便是你把自己包裹嚴實,也自是知曉。”


  “不該知曉的,便是將一切擺的明明白白,也自是糊塗。”


  “出手便是入了劫數,無所謂隱藏身份。”


  “又何必如此作繭自縛。”


  看似好言勸慰,實際上的侮辱,一點兒都不輕。


  實話自然是實話。


  可實話,也是最傷人的。


  “如何行事,倒也不必勞心魔祖教導。”


  “道之長途,風雨無數,滿是辛酸,自是不易。”


  “看在這個的份兒上,可否有一二情麵?”


  任誰都清楚,讓這個老魔頭盯上,不是什麽好事兒。


  這一道道身影,未必就是擺放棋盤的棋子。


  即便就算是棋子,也是不能隨意拋卻的棋子。


  跟老魔頭硬頂,未必沒有這個能耐。


  有能耐,自然也就別說膽量的事兒。


  跟老魔頭硬頂,可能出現的後果,卻是不得不重視的。


  萬一被人惦記上,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是老鼠,就該在地裏打洞,又何須想著探頭出來,照耀陽光。”


  道人腳下龍虎雖不見,膽量一點兒不見影響。


  最看不慣這種背地裏耍手段,弄心機算計的家夥。


  “閉嘴!”


  “憑你,還沒那個資格,言說本座。”


  一聲怒然斥,無量神威自時光長河深處爆發,壓向龍虎道人。


  “有沒有這個資格,不是你說了算的。”


  麵對手段,龍虎道人麵不改色。


  召喚龍虎相護,更加沒這個必要。


  搭在臂膀,似是裝飾般的拂塵甩動。


  無量風吹鼓,無量驚雷起。


  狂風吹拂,一道道立身長河之上的身影,是常態風雨中的芭蕉搖晃。


  自是引發了一尊尊身影的由衷怒然。


  他們可不是擺在手裏的泥團,任誰都可以肆意揉捏。


  就算是獨自不是對手,這麽多人一塊兒聯手,難道也不是對手。


  “能有一番威名,端的是好能耐!”


  看似簡單的觸碰,實際上已然是動過了諸多手段。


  對此出行大概便是腳踏龍虎的道人,何等實力,何等底蘊,也有了一個更為清晰的直觀感受。


  “能耐如何,自是用不著閣下來評價。”


  “要說能耐,閣下也是頗有手段。”


  “自是該顧念身份,又何必藏頭露尾。”


  龍虎道人言語勸慰。


  心中殺機森然。


  這一場變故,縱然有劫數的緣故。


  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兒。


  但有一個事兒,也該有清醒的認識。


  若沒有這不敢露麵的家夥多番折騰,必然到不了如此程度。


  能想到乘著劫數,糾集諸多力量逆轉時光而至。


  這其中恐怕不僅是恩怨二字。


  既是有了恩怨,自是最快解決的好。


  有些事兒,隻會是越想越膩味,思想也是越發的陰毒。


  “若無緣故,又何須藏頭露尾。”


  “別的不為,就為了道人這滿心的殺機,也該堅持遵守行事原則。”


  言語間,能夠很清楚的感知憋屈二字。


  藏頭露尾不敢見人,還無疑是丟了大人。


  自是無比的憋屈。


  跟性命相比,這點兒憋屈,又算不得什麽。


  蛇之所以能順利咬人一口,自是因為藏匿行跡,使人未曾防備。


  天然掩護下,突然出擊,這一口,自然是又毒又狠。


  實在可以說是一擊斃命。


  可蛇要是露了蹤跡,使人有了防備,能否咬上這一口,可就難說了。


  搞不好,還得被抓著,抽筋扒皮燉蛇湯。


  “不必跟他多廢話!”


  “再能藏,也有藏不住的時候。”


  “再能忍,也自有忍不住的時候。”


  “到了那時候,該算什麽賬,自是算什麽賬。”


  老龍哼了一聲,提醒龍虎道人。


  跟這種家夥折騰,無論出手段也好,還是講道理也罷。


  除了招惹一身惡心,別的什麽實際都得不著。


  做好眼下最為要緊的事兒,無窮自信在身,還怕耍手段折騰嗎?


  “說得好!”


  “既是該算什麽賬,便算什麽賬。”


  “如今趁著劫數,倒要跟你好好計算一下。”


  滿是怒然,殺意之語自奔騰時空長河深處發出。


  一隻大手,滿是朦朧,又是無窮巨大,向著老龍抓了過來。


  “這就動手了?”


  “想拿捏老龍,你還沒這個本事。”


  老龍長嘯。


  “擺脫照看一二,待吾將煩心的家夥,料理一番。”


  老龍長嘯,交代一句,張嘴吐出無量真火,那架勢真就是要將時空長河煮了一般。


  “還真是凶悍!”


  三皇互相對視一眼,軒轅由衷說道。


  初始便能引發那般動靜兒,後續的交手自然更加的無窮可怕。


  感受著時空長河驚濤駭浪般的動靜兒,有一個算一個,敢問哪一個內心可淡然安寧。


  就算是超脫命運之外,讓那時光長河吞沒,也甭想能有個好。


  想著自逆轉時光而至,發生的諸多一係列事情。


  若要形容感受,隻怕唯有苦澀二字。


  咋就變成這般模樣了?

  跟他們當初設想,意氣風發的場麵,完全不一樣。


  對上三皇,憑借人數優勢,自沒有什麽憂愁可言。


  對於女媧,頂多也就是顧忌而已。


  直到魔祖現身的那一刻,心裏便是苦澀了。


  咋的就這位也來了呢?


  誠然劫數不小,也不該將這位也引出來才是。


  當魔祖目光落在身上的時候,更是什麽都甭想了。


  滿心說不出的苦澀,那就對了。


  出來一趟,碰見這個老魔頭,究竟是那家夥的劫數,還是他們這些人的劫數。


  至於三皇的話,起初的時候,還是起到了相當大的阻擋作用。


  隨著局勢變化,一位位強悍存在登場,存在感一下子就衰弱了下來。


  對三皇而言,倒也沒什麽可在意的。


  劫數已然演化到如此程度,無疑是誰出彩,誰最倒黴。


  能不被注視,麻煩倒黴事兒,自然也就少的多。


  想歸想,該做的,依舊是不曾半分後退。


  不管何等的態勢變化,反正到了他們這兒,就一句話,也是當初答應的一句話。


  有他們三個在,誰也甭想能踏出一步,發出攪擾動靜兒。


  諸多未曾預料,實際所生的變化,對三皇而言,也是一種學習收獲。


  幹好自己的事兒,默默看著,便已然足以。


  這樣層次的交手,施展諸多手段,還真是相當不容易看到。


  能有一番眼福,所得福氣自不該在眼睛上。


  許多身影的出現,所引起的,自然不僅是形式變化。


  除了諸多大能交手之外,混沌內的折騰,也輕鬆不到哪兒去。


  麵對浩蕩威能,趕緊帶著全部家當跑路,保命者有之。


  更多的,還是看熱鬧的。


  一場大羅劫,生出了諸多變數,折騰到了如此地步。


  可真是極為難得,甚至說是頭一遭的事兒。


  不看看熱鬧,豈不是可惜。


  何況這種境界的交手,要是能看一看,哪怕是同等境界,也自當有所得。


  為了修行,諸多艱辛都不算什麽,何況是凶險。


  在這種思緒的帶動下,一道道身影,於混沌無垠之內,若隱若現。


  自是給予了奉命阻擋的楊嬋以及精衛,極大的壓力。


  擋住這些乘著劫數而來,心懷鬼胎的家夥,就已經是不容易了。


  還要擋住這些看熱鬧的,就更是不容易了。


  然現實擺在那裏,再不容易,也沒別的選擇。


  手捧寶蓮燈,諸多心思不自覺分散。


  感知諸多氣息,真心想要說句,熱鬧,不是那麽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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