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1章忠義之道
另一方麵，莫新又忘不了侯君集對自己的提攜。
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他也不想做對不起侯君集的事情。
就在他無比糾結之際，遠處一騎快馬卻是飛速的向著城門而來。
馬上之人正是率軍前來攻城的李積。
“莫將軍，這段日子別來無恙啊？”
李積麵帶笑意，向著城樓上麵高聲喊道。
莫新收起了心中的複雜情緒，走到了城樓邊上，也是笑著回道：
“李將軍，多日不見，您怎麽今天突然來了呢！難不成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李積一聽這話，就知道莫新在調侃自己守鄭州城的事情，卻也是不生氣，笑著回道：
“哈哈，莫將軍猜對了！今天太陽還就是從西邊出來了！實話實說，若不是你們的精銳大軍敗走魏州城，我李積還真沒有這個膽子率軍來此呢！”
他也倒是也沒有感到丟人，實話實說，並趁機向他挑明了李翎大敗太子大軍的事情。
“啊？照您這麽說來，我們大王和國師還真的是敗了不成？”
莫新聞言一愣，麵色馬上變得無比嚴肅。
剛才他還隻是對這個消息半信半疑，可是現在這話從李積口中說出來，那自然就等於蓋棺定論了！
大王和國師這一戰敗了！
莫新心底一沉，頓時心裏麵竟是有些說不出的難受來。
他自然明白這魏州城一敗的意義！
就單從李積能夠率軍前來阻截來看，莫新便估計這三十萬精銳大軍已經所剩無幾！
要不然，李積僅有六萬大軍如何敢率兵前來攻城呢！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國師和大王八成是要走敗者為寇這條路了！
莫新心中發出一聲長歎，卻更是不忍在此刻叛變。
這樣背信棄義，實在是讓他所不恥。
“莫將軍，你作為守城之將並未對我大唐軍隊做出什麽傷天害理之舉。當然，我也知道你更侯君集淵源頗深。
但是我李積仍然希望你主動歸降，雖然我不能承諾你日後還能夠成為大唐之將，但是我會向你保證，隻要你率軍歸降，那我李積一定會保住你們的性命，讓你們落得一個好的下場。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莫將軍還是好好想想吧！”
李積看著城樓上的莫新，誠意滿滿的勸道。
他明白隻要莫新一聲令下，那麽兩軍就能夠避免大動幹戈，順利的將齊州城交接下來。
如此以來，無論是對大唐還是對莫新等人，都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李積對莫新此人也了解過，此人雖然是侯君集的心腹，但是做事十分有原則。
比如這次叛變，莫新明明可以帶兵出戰，他卻是選擇了固守城池而不出。
另外莫新之所以跟著侯君集叛變，也不是為了什麽高官厚祿，而是為了報答侯君集對他的提攜之恩。
這不就是所謂的愚忠之舉嗎？
不過，李積也看得出來這莫新還有救，所以也願意給莫新一次抉擇的機會。
可惜，莫新在聽到這話後，卻是淒然一笑，搖了搖頭說道：
“受人點滴恩惠，當湧泉相報！李將軍，雖然侯大人他敗了，但是我莫新卻是不敢背上這不忠不義之名啊！”
“不忠不義？”
李積聽到這話，差點被氣的吐血。
他原本還準備了一堆話勸說莫新，可是聽到莫新如此說法，卻是大失所望，沉聲說道：
“莫將軍，所謂的忠義是忠於大唐，義於百姓，就像大秦陛下李翎所謂才配得上忠義一詞！
你卻是對一個身懷狼子野心、絲毫不顧及我大唐百姓性命的人愚忠愚義，這豈不是貽笑大方嘛！
算了，老夫也不願意跟你多說什麽，你若想通便來找我，若是想不通，那我李積隻好奉陪到底了！”
說完，李積一拍戰馬，便頭也不回的趕回自己營地。
他可是實在被莫新氣了個半死，想不明白莫新為何如此糊塗。
城牆上麵，莫新看到李積走遠後，卻是苦笑一聲，無話可說。
他雖然也覺著李積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心裏麵卻是過不去那一道檻。
“傳我令下去，準備戰鬥！”
莫新最後還是向著自己的將士下了防守的命令。
“莫將軍，先等一下！”
而就對在這命令即將被傳出去的時候，賀蘭楚石的聲音突然在莫新的耳畔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串嘈雜的腳步聲也從城樓的一邊傳了過來。
莫新聞聲轉頭一看，竟是發現了賀蘭楚石帶著一群官吏突然來了！
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賀蘭大人，你們怎麽來了？難道是來督戰的不成？”
莫新一臉納悶的問道。
“哈哈！莫將軍，我可不是來督戰的，而是來勸你投降的！”
賀蘭楚石微微一笑，卻是語出驚人。
莫新臉色一變，瞬間臉如冰霜一般，訝異無比的質問道：
“什麽！你說什麽！賀蘭大人你可是國師的女婿啊，怎麽能夠說出這種話來呢！”
他能夠想到有人會來勸自己投降，卻是絕對想不到此人會是賀蘭楚石！
在他看來，賀蘭楚石可是侯君集的女婿，即便是這齊州城裏麵的所有人都投降了，他也是不可能投降的！
哪知，賀蘭楚石聽到這話後，臉色卻是一變，慘然一笑道：
“嗬嗬，莫將軍您可是太抬舉我了！我賀蘭楚石名義上是侯君集的女婿，其實不過是人家女兒的一條狗罷了！”
“一條狗！賀蘭大人你這話又該怎麽說！”
莫新聽到這話，徹底傻了眼，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話怎麽可能從賀蘭楚石的嘴裏說出來！
侯君集對待賀蘭楚石可是不薄啊！
他們這次起事之後，賀蘭楚石之所以能夠成為第三人，也全是憑了侯君集的這層關係啊！
要不然以賀蘭楚石的處事水準，又怎麽可能爬到如此高的位置呢！
“嗬嗬，一言難盡啊！莫大人！而，我想問你一件事！不知道當問還是不當問！”
賀蘭楚石苦笑一聲後，卻是突然說道。
“賀蘭大人，你盡管問吧！我莫新知無不盡，言無不答！不過我勸你最好打消了勸降的這個念頭！”
莫新臉色一正，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