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反咬一口
李大芬哭得淒慘極了,“今兒一早我兒子就被官府的人抓走了,走之前她讓我來找你,大公子,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看在他為你做事的份。”
她哭得再淒慘,可是周傑的眼裏,卻隻有厭惡和憤怒。
隻要想到自己剛剛空歡喜一場,他就恨不得直接一腳踹死眼前這個婦人。
不過他忍住了,因為他覺得自己踹出去,都髒了自己的腳,冷眼盯了李大芬一眼,周傑冷笑,“為我辦事?要不是看在你們是木清鳶的親戚的份兒上,還有點價值,你以為就憑他那個樣子也能入了我的眼,為我辦事兒?真是笑話!”
要看見周傑的臉色陰沉,許文靜也跟著嗬斥道:“你兒子如今事情沒有辦好,還自己手腳不幹淨惹得一身騷,想讓我們當家的咋救他?”
李大芬一聽兩人這話,就明白了,他們這是不打算出手救人了。
她頓時就急了,“大公子,我兒子可是為你辦事的呀,你不能不管他的,你得救他呀。”
周傑冷冷一笑,看著她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螻蟻,“既然是你兒子自己犯的事兒,那就讓他自己承擔,現在咱們該算一算你騙我的事情了。”
李大芬渾身一顫,張了張嘴,正打算說話,就看到周傑一揮手,從旁邊竄出來好幾個家丁,直接一左一右將她架了出去,緊接著院子裏就傳來了李大芬嗷嗷的嚎聲。
屋子裏,周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陰沉沉的開口,“青幫的人明搶沒能到手,這些人暗偷也沒能得到,一個小小的村姑而已,怎麽就奈何不了她了!”
如今周家酒樓的生意每況愈下,這下子周傑是真的被逼急了。
旁邊的許文靜抿了抿嘴,默默地放下了筷子,想了想,才開口說道:“過些日子朝廷放榜,小妹家的幺兒肯定會辦慶功宴的,有時候我隨著母親走一趟吧,順便看一看這位姑娘,跟她談談配方的事情,相公覺得如何?”
木寶軒是個有出息的後生,許文靜也見過他幾次,所以跟周家的人一樣,她絲毫不懷疑,木寶軒這一次肯定能夠中榜。
周傑一聽,略一沉吟之後,便點頭答應,“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他原本是想著,這事兒得暗中操作,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把配方拿到手裏,也不能夠讓人覺得周家這配方是求來的。
可是他發現,這些法子似乎都不太管用,竟然連青幫的人都奈何不了木清鳶。
這小娘們兒還真是有些邪乎!
“那就辛苦娘子你跑一趟了。”他抬手握住許文靜的纖纖細手拍了拍,露出了一抹笑意。
那廂李大芬因為騙了周傑,被那些家丁拖出去,在院子裏打了幾板子,就跟一條死魚一樣被丟了出去。
“哎喲喂!你們這些殺千刀的王八蛋!”李大芬揉著腰,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大門口啐了一口。
“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呀,我呸!老娘現在還不稀罕了呢,以後求我,我都不從你們門前路!殺千刀的!”
她氣歸氣,還是得趕緊跑去縣城衙門裏看木藝的。
如今不但周家公子不出手相助,她剛剛被甩出來的時候,那個守門的人惡狠狠地警告了她。
“若是在公堂上,你們敢說起這事兒是大公子指使的,到時候可就不是打幾板子的事兒了!我們周家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們生不如死。”
這下子,李大芬是徹底沒了法子,隻能火急火燎地趕去了衙門。
而另一邊,李瑩在縣城裏等了約莫一個時辰,官差就把木藝給壓上來了。
木藝一看到她,立刻就跳了起來,惡狠狠地罵道:“你個小賤人,還真敢到公堂上來告我!我勸你最好撤了訴狀,不然的話,我鐵定讓我娘收拾你。”
因為剛剛被打缺了一顆牙,現在他說話還漏風呢。
“肅靜!”縣太爺一拍驚堂木,怒喝一聲,木藝頓時就老實了。
“木藝,木清鳶狀告你昨夜裏潛去她家裏偷了五十兩銀子,可有此事?”縣太爺嚴肅地問道。
木藝頓時就直呼冤枉,“大人,天可憐見的,我沒有偷錢,沒有的啊!”
木清鳶冷冷一笑,跪在了公堂上,脊背卻挺得筆直,聲音清脆,目光坦然地開口道:“大人明見,昨天夜裏我去木家將錢要回來的事情,村裏人應該都聽見了的。”
“而且我昨兒才丟了錢,就在牆根裏發現了他的鞋子,這肯定就是他給偷的。”說著,木清鳶就把昨天從牆根撿的鞋子拿了出來,丟在地上。
縣太爺點點頭,又看向了旁邊的木藝,眉頭一皺,“你還有什麽說的?”
木藝一臉的慌亂,入室行竊這個罪名,可不隻是打板子那麽簡單,需要下大獄的!他簡直害怕極了,心裏又恨極了木清鳶。
“大人!民婦有話要說!”縣衙門口,李大芬匆匆趕到,氣喘籲籲地撥開人群進去,惡狠狠地瞪了木清鳶一眼之後,便“撲通——”朝著縣太爺跪了下去。
“大人明鑒,這木清鳶原本是我的嫡親侄女兒,我男人的弟弟一家死了之後,可都是我一把將她拉扯大的,養了這麽多年,她都這麽大了,不說我這些年付出了多少的辛苦,她可是個人,張嘴就要吃飯呢,就是也沒少花出去吧,結果我這老了老了,她卻拍拍屁股不肯管我了!”
說著,李大芬抹了一把眼淚,開始賣慘,“你瞅瞅,我這過得啥日子啊,我們家都快要揭不開鍋了,這丫頭卻在自己的大宅子裏吃香喝辣,您說說,我找我兒子去跟他要兩個孝敬錢,這有問題嗎?”
縣太爺眉頭一皺,飯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層關係。
在這個時代,百善都已孝為先,雖然這李大芬不是木清鳶的父母,按理來說,既然是人家養大她得,那就算是父母,她孝順人家也是應該的。
如果木藝拿的這筆錢是孝敬錢,那這案子該怎麽判,還真就是另一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