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螻世掛暖
此刻，場麵上的兩人，陷入到了古怪的對峙當中。
“師兄……”
這時，臉蛋紅撲撲的小環嚶嚀一聲，在後麵扯了扯李明陽。
“他是李草？怎麽成這副模樣了？！”
聽到這麽刺激的東西，陳星河大跌眼鏡，仔細端詳，才從這個豬頭人的眉間眼角，看出曾經屬於李草的一絲輪廓……
“不用你管。”
李明陽沒好氣道，拉起小環的手就要轉身進門：
“我們沒時間和你嘰嘰歪歪，狗要咬人找別人去。”
他這話說得很重，算是撕破了雙方之間最後的一點顏麵。
但他身後的陳星河隻是不溫不火地道：
“蘇師妹，方才的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雖然李師弟的態度看來有些頑固，但我想你應該能認清形勢，做出正確的選擇。”
話音剛落，小環還沒接口，李明陽忽然轉身。
“陳星河。”
他對著陳星河咧開嘴笑了，露出一嘴白森森的牙齒，配上他豬頭人的凶惡麵貌，甚是猙獰。
“怎麽？”
陳星河看著他的笑容，平淡的表情不由得僵硬了一點，上一次李明陽對他這麽笑的時候，一拳把他打出了鼻血。
那種一刹那的驚懼，早已深刻在他的心中。
“你口口聲聲說我一定會被逐出山門，那我們不妨來打個賭，怎麽樣？”
陳星河看向李明陽，眼底的警惕之色一閃而逝。
這個李草……好像真的和原來不太一樣了，竟然能讓他感覺到一絲危險。
他眯起眼，開口道：
“賭什麽？”
李明陽揚起頭來，直視陳星河的瞳孔道：
“就賭我能不能通過……啊不，能不能在考評的文試當中，超過你。”
“若是我贏了，你陳星河，這輩子不得踏上我紫竹峰一步。”
聽到李草如此狂妄自大，幾乎信口開河的賭約，陳星河也笑了：
“那如果你輸了，我要你在太平山文考院所有人麵前，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
“一言為定，”李明陽答應得非常之快，“咱們立字據為證。”
說罷，他便要轉身去取紙筆。
聽聞此言，陳星河狠狠皺起眉頭，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忽然，他高喝一聲：
“蘇師妹！”
“你的師兄他已經如此喪心病狂，胡言亂語，成何體統？！”
“他已經做不成一個太平山弟子了。”
“當斷則斷，我勸你現在就和我回淩虛峰，李草下山的安排，宗內自會處置妥當。”
“師妹不要自誤！”
陳星河的視線從李明陽肩頭越過，落在小環的一對烏溜剪水眸子上。
李明陽也轉過頭來，看見小環臉上的猶豫與疑惑。
“師妹……我真的有把握……”
他感覺嗓子有點發幹，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廢柴，突然說要挑戰宗門內的天才，這種轉變可能確實有點大了。
在小環眼裏，再怎麽說，李明陽也隻是看了半個下午的書，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口氣和把握？
李明陽自問，換做是他，隻會覺得師兄發了失心瘋，正在犯病。
李明陽心底一沉，要是小環因此被陳星河拉攏，去了淩虛峰，那以後二人的關係，就越來越淡了。
雖然小環說不上是他的什麽人，妹妹或是女兒，但總覺得，會很難受。
但在最後，小環卻是抬起頭來，眸子清亮。
她挽住了李明陽的胳膊，展顏一笑，嬌靨如花：
“我相信師兄。”
紫竹山莊的大門緩緩關閉，門外陳星河的身影略顯蕭索。
他俊朗的眼角抽動了幾下，壓下一線不易察覺的嫉恨，平心靜氣，這才轉身離開。
……
……
“小環，《上陽別冊》中的‘氣感’是怎麽一回事？具體是什麽感覺？”
吃過了晚飯後，李明陽迫不及待地向小環請教了起來。
陳星河和他背後的淩虛峰對小環的拉攏，讓他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危機感。
雖然李明陽現在已經能倚靠草率值來看懂那些玄而又玄的道經，了解到許多煉氣士知識，但終究人仙殊途，不入長生終究螻蟻，和小環他們的差距隻會越來越大。
所以李明陽現在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在看懂道經之後，能否進行最基礎的修行。
“氣……感，就是那種感覺吖，空氣裏有很多泡泡一樣的東西……”
小環眨了眨眼，有些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似乎是因為這個問題太過低端，她反而不容易回答。
李明陽仔細聽著，皺著眉再問道：
“那小環你花了多久才開啟氣感的？”
“小環一生下來，就有氣感了……”
小環看著李明陽滄桑的神情，趕忙安慰道：
“門內好像有一個師弟是後天修成的，他好像叫……”
“小環記錯了……”她囁喏道，聲音低了下去。
話剛出口，小姑娘知道自己又傷到了師兄的自尊心，眼淚汪汪，委屈巴巴。
李明陽扶額，朝她揮揮手，不再為難她，也不再為難自己。
小環回房後，李明陽開始翻閱相關書籍。
經過半個晚上的研究，他發現……這世上的煉氣士，非常吃資質。
一個資質駑鈍的人想要從空氣中感受到天地靈氣的存在，難如登天。
就好比一個天生聾啞的人，想要聽到美妙的音樂，他就算再怎麽竭盡全力，也是無濟於事。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現實很殘酷。
李明陽靠在床頭，喟然長歎：
“這上天從來不肯給所有人機會。”
帶著一點怨天不公的感傷，李明陽喚醒了係統麵板：
“我好菜啊。”
當前草率值：24
已有技能：草率之力Lv1
“在這個凡人皆如螻蟻，在夏暑冬寒之中苦苦掙紮的世界，唯有手裏的外掛，才能讓我感受到一絲溫暖。”
李明陽的注意力集中到草率之力Lv1上，這是他現在唯一擁有的技能。
‘草率之力Lv1讓我能夠使用草率值，學習書本知識，那如果升級之後呢？是否能夠為我開啟氣感，甚至直接煉化出靈力來？’
恰在此時，李明陽發現升級按鈕旁邊，有一個奇怪的圓形符號。
點擊查看後，竟是草率之力Lv2的預覽！
草率之力Lv2：
“你的草率印象也會積累草率值，可以使用草率值對宿主修行資質進行提升。”
李明陽：“！！！”
這個技能，真的能夠改變他的資質，讓他踏上修行之路！
要知道，這樣的幫助，簡直就是點石成金，猛虎插翅，癩蛤蟆長出天鵝肉，智障變神童！
李明陽的心頭一下子就火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