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觸景生情
“瑪尼，這就算收徒啦？走一步看一步吧。不還有‘見機行事，事在人為’這句話嗎？但願這位弑神魔祖的誅殺名單裏沒有恩師值符乙神。哼！你遇到恩師乙神還不定誰弑誰？我何必杞人憂……”
想到此葉楓道：“師父，徒弟是個孝順爹娘的人，一向秉承‘父母在不遠遊’。所以不能跟您離家出走，請您體諒。您要是覺得我的毛病多，大可對我置之不理，我是無所謂。”
“師父有所謂！師父體諒你。師父會先放你在家待個千八百年，師父正好借這個空與狗屁誅魔神尊好好幹上一場。徒兒娃，你是不知道，為師每次與狗屁誅魔神尊幹架，他都拿關門弟子氣我，就因為這個，每每我都不能專心揍他。這次不同以往了。因為你比他那個狗屁關門弟子強千倍萬倍。狗屁誅魔神尊收徒是饑不擇食，為師收徒是沙中爍金，豈能相比？”
“乖徒兒娃娃，還不給為師磕頭？為師求你，趕緊磕頭啊。師父知道你也聽過‘過這村沒這店’這句話，所以師父是不會錯過你這一村的。磕頭！快磕頭啊乖娃兒徒弟……”
看到老者一幅急不可耐抓耳撓腮又一副認真的模樣，葉楓也不得不鄭重，他以陷入沉思。
顯然老者是個急性子，他容不得葉楓實考，正如他的這一村是不會錯過般蹲在葉楓麵前，雙手再次搭住葉楓肩頭，可憐巴巴的求著葉楓拜師扣頭。
葉楓並不為魔祖強大而氣餒，也不為這幅“求賢若渴”的急迫和真誠所感動，因為葉楓最明白“師徒”意味著什麽。
此刻，葉楓因魔祖的認真而認真起來。鄭重道：“老人家，俺老家有句話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所以拜師後我會像對待父親那樣對待師父，可俺老家還有一句話叫做‘父不慈子奔他鄉’。所以，師父若不慈，我也會毅然決然的離他而去。盡管這個離去包含一死。可我的這個‘慈’不指師父對我有多關心多疼愛，而是指道義。若師父強求我去做有違道義的事或師父自己本就是個無道義之人，我便認為師父是大不慈，我也因此會毅然決然的離他而去。您若認同老家的這兩句話，認可我所秉承，我便即刻拜師。否則唯有一搏。盡管明知這一博必死，我卻會因博過而無憾。”
“看得出你很在乎那三人，也正因此我弑神魔祖‘愛屋及烏’才沒有打擾他們修煉。你給我弑神魔祖提條件？就不怕我魔祖用他們來脅迫你就範，就不怕你離開我魔祖之日是你家人殉難之時。”魔祖仍手扶葉楓肩頭，緩緩道。
葉楓昂頭凜然道：“要挾、脅迫？哼！我見的多了。你若真是這樣想的，可見你不配做我的恩師，你我永無師徒緣分，也注定你永遠收不到好徒弟。有倒是‘一時受製於人，終生受製於人。’所以我不會在你脅迫得逞下終生被脅迫籠罩。這種沒完沒了脅迫和妥協，終將會失去所要保護的人，也終將失去知己。基於此，我不會屈服要挾，不會妥協脅迫，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包括我的性命。”
葉楓見老者在聽，又道：“相信您也不是甘願終生受製於人之人，相信您也清楚即便甘願受製於人也難以求全，因為靠脅迫和要挾來達目地的人絕對是毫無信用的人。你我都知道，此刻您若真的這樣做了，我失去了親人，您把我變成好了您的仇人。若真是這樣，您殺了我勞而無功，留下我便有被我殺的可能。相信您活了這把年紀才不會幹這種傻事。您那？”
“往常我魔祖得不到的，絕不能便宜了別人，必須毀掉。可今次你太對魔主我的口味了，所以魔主我為你破例一次，不再用那三人要挾你。但是我不會錯過收徒的機會。這樣吧，魔主我給你一搏的機會，你能逃離我半步就依了你，出手吧！”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尤其對付你這等厲害的魔頭。”葉楓蓄勢待發，默默運起“傳”字訣……
就在魔祖扶著葉楓肩頭的雙手收回的瞬間，葉楓猛然揮動雙拳打向老者頭顱，同是“傳”字訣啟動。
葉楓這次不再使用脈刃，而改用髓心易和若水涉川凝出的勁力攻擊老者。
葉楓的直覺再次得以詮釋出了它的正確性。因為他盡管使出了這全力一擊，可雙拳還是落空。盡管他的“傳”字訣用到完美，還是沒能擺脫他與老者間得咫尺之距。此刻，再想找攻擊的時機是不能，因為隻清楚老者雙手正按住他的雙肩，可老者的身影卻已隱起。
葉楓正在鬱悶，老者突然現身，並在收回按在葉楓雙肩上兩手的同時，轉瞬間又回到幾丈遠的峰壁下。可葉楓自認為又有了機會，便毫不遲疑的在爆喝出“傳！”字的同時，將幾十道脈刃齊射而去。
盡管他知道這些脈刃射出去也是如上次一樣，難免泥牛入海。可他隻能如此，因為這是他目前唯一的，也是全部的攻地手段。顯然，葉楓此舉還是為了給“傳”字訣爭取一點先機。
“這就是你的一搏？這也叫一搏？這就算作死而無憾？魔主我也不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暫時拜我為師，我教你個百兒八十年的，你在給我一搏，屆時你能逃離我半步，我仍依著你。就這樣定了。我數到十你還沒跪倒磕頭拜師，也就沒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此刻，老者的雙手已然又按在了葉楓的雙肩之上，老者的身形又已隱了起來。老這的速度之快身形之敏捷，老者對葉楓脈刃和玄力攻擊的免疫，等等這一切都讓葉楓有了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的第一次體會。“搏殺功法以及敏捷的身形是何等的重要。”
對於葉楓，他對老者的無可奈何並不重要，他們就知道僅憑他這三腳貓的手段奈何不了老者八根毫毛。可令葉楓感到糟糕的是老者已禁錮了他的身體，隻能眼巴巴看著，清明明聽著魔祖的聲音：“一，二，三……”
葉楓滿臉委屈心有不甘。魔祖鏗鏘有力字正腔圓。葉浩夫婦和葉佑成佳境之中渾然忘我。
“九！哎呀，算魔主我怕了你啦，那個‘十’魔主我就不數了，答應你的要求，做個你心目中的慈父。這回總能磕頭拜師了吧？我魔主求你啦。”魔祖話音未落葉楓身體的禁錮隨即被解除。葉楓茅塞頓開也已恍然大悟。
“師傅在上受徒兒參拜。”葉楓依然是行三拜九叩大禮拜認了今世第二個恩師。
“徒兒免禮，徒兒免禮，磕一個頭意思意思就行，其實為師最討厭的便是繁文縟節等這些虛禮。這、這，唉！拜吧，拜吧，這定然又是徒兒老家的玩意。慈父難為啊。”魔祖雙手揪著掩胸的胡須，在葉楓拜禮的前邊來回走動，其激動喜悅的神情可比誌滿意得又有些忘乎所以。
禮成之後，魔祖竟將葉楓攬進懷裏，葉楓較的身軀在老者懷中越發羸弱。老者頷首笑看著葉楓俊美的臉，葉楓仰頭也看著奇葩師父已滿是和藹了的麵容，雙手輕扯師父掩胸胡須問道：“師父，您別去與那個狗屁誅魔神尊幹架了，就留在徒兒身邊，讓徒兒伺候著您行嗎？”
“這是早就約好的事，為師豈能言而無信汙了名頭。等爽約之後，為師教你一身通徹地的本師，到時候有你伺候孝敬為師的機會。”
魔頭到這裏，用手輕輕指了指頭頂上方的峰壁，又道：“徒兒，這道峰壁頂端處有一個洞府府門，這是為師來這個世界裏的一個行宮。為師與狗屁誅魔神尊約期將至必須離開你一段時日，這段時日裏，你可以住在為師行宮裏邊修煉邊等候為師，也可以在家邊修煉邊等候為師，隨你的意。不過，在等候為師的這段時間裏，你要主修為師傳授給的這道聚氣心法，乖娃兒徒弟記清沒有啊？”。
葉楓看著越發慈祥和藹的魔祖，記憶裏那世恩師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記得那世自己也是六歲，恩師在傳授給自己“易筋經”功法時也是這般溫和細語。
觸景生情，葉楓不由兩眼濕潤，聲音略有哽咽，道：“嗯，徒兒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