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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披星戴月

  玉女河最大的畫舫出了事,大水即將淹沒,船身下沉,所有人亂作一團。


  南淩睿冷厲地吩咐人棄船上岸,又吩咐人下水救人,同時封鎖玉女河,嚴查此事,頓時太子隱衛紛紛現身,頃刻間封鎖了玉女河。


  今日熱鬧,岸邊都是百姓,突然發生如此大的變故,人人麵色倉惶。


  此時天色以黑,即便燃起燈火,但人頭攢動中,也難以照清楚每一處。南梁四季如春,玉女河在冬季自然也未曾結冰。太子府隱衛紛紛下水,但今夜的水流尤其湍急,河裏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尋人更為困難。


  一盞茶後,玉女河被控製,無一人離開。


  半個時辰後,太子府的隱衛紛紛上岸,人人凍得臉色青白,即便有內力護體,但水底寒氣還是太重,身子哆嗦,一無所獲。


  不止楚姑娘不見所蹤,就連顧少卿將軍也不見蹤影。


  南淩睿麵色陰沉,如寒冬臘月下了十層霜雪寒冰,盯著玉女河聽著搜尋無果上來的隱衛紛紛稟報一言不發,他周身的寒氣可以冰凍十裏。


  一眾皇子和名門公子人人看起來麵色擔憂,但一雙雙的眸子卻是神色各異。


  翠微公主焦急地看著水中,臉色發白,不停地說,“怎麽會這樣,楚姐姐和顧少卿會不會出事?”話落,她伸手去拉南淩睿袖子,“太子哥哥,再換一批人下水,一定要找到他們。”


  南淩睿沉著臉偏頭看了翠微公主一眼,忽然大怒,“顧少卿欺我!”


  翠微小臉一變,“太子哥哥?”


  “我早就看出他對義妹心懷不軌,如今果然如此,竟然趁機在船底動手帶走他。豈有此理!”南淩睿額頭青筋直跳,怒不可止。


  翠微身子一顫,連忙否決,“太子哥哥,顧少卿不會的,一定是有別人暗害,他是為了救楚姐姐……”


  南淩睿甩開她的手,怒道:“怎麽就不會?你見過他這些年對哪個女人好過?給哪個女子低聲下氣輕聲慢語說過話?”


  翠微公主忽然失了聲。


  “聽太子王兄如此說法,我覺得也有可能。這顧少卿太不厚道,竟然對太子王兄的義妹動手,更何況她還是楚家主的夫人,哪怕是人家未曾行夫妻之禮,但也不能強搶啊。”六皇子此時開口。


  “是啊,在席間我就看出他神色不對,一定看著楚姑娘,原來竟然是這般。”十皇子恍然大悟。


  “就是,以他的功力,若是下水去救人,不可能救不上來,自然是攜帶人離開了。”又一個皇子看著南淩睿陰沉的臉道:“太子皇兄,如今天這麽黑,顧少卿武功又好,借水帶著人離開了。我看也不必找了,直接等著去他的大營要人得了。”


  “如今這麽久,他早離開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讚同南淩睿的想法,覺得是顧少卿出手帶走了楚姑娘。


  翠微公主本來不信,但眾人言之鑿鑿,分析各種顧少卿這兩日的不正常來,她無法反駁眾人的話,氣得一跺腳,哭著上了馬車,向城內回去。


  南淩睿是個好太子,很是聽人勸,臉色雖然陰沉,但也不再強求令人下水找,而是吩咐人沿著玉女河去下遊搜索排查。同時氣怒地道:“我要回宮稟報父王此事,請了令牌去兵營要人,顧少卿休要欺負我妹妹。”話落,他翻身上馬,回城而去。


  一眾皇子對看一眼,也連忙跟著回城。


  太子和顧少卿交惡,不少人心裏暗暗幸災樂禍,也有不少人覺得今日之事奇怪,太子府隱衛全部出動,連個砸船的人也沒抓住,實在匪夷所思。雖然顧少卿做得是有可能,他也的確有這個能力,但是大將軍難道要反不成?否則怎麽敢公然得罪太子?誰人不知道太子深得皇上寵愛?楚姑娘救了皇上也得皇上看重,如今出來這麽一出,實在令人覺得奇怪。


  南淩睿和一眾皇子離開後,玉女河的宵禁解除,隻有太子府的隱衛沿河排查。


  雲淺月端坐在河對岸半山腰一顆古木枝椏上,看著南淩睿氣衝衝地帶著人回了城,眨眨眼睛,想著南淩睿做得這一手實在簡單得幼稚,但偏偏有時候最簡單最幼稚的方法最有效。毫無疑問,從今日起,或者不出明日,天下就會傳出南梁睿太子和顧少卿大將軍為爭一女交惡,而那一女還是楚家主夫人,紅閣小主。給她本來就神秘的身份,又添了一把幹柴。她偏頭看另一棵樹上坐著的顧少卿,挑眉,“你知道不知道他演的這出戲?”


  “知道!”顧少卿收回視線,看了雲淺月一眼。


  “知道還跳下來?這是你早就和他達成協議了?還是你為了成全他?別說為了救我跳下來的,我還不用你救。”雲淺月看著他。


  顧少卿看著雲淺月的臉,“上次你扔了我就走,這次難道也不告個別?我不追你下來,你是不是就這樣走了?”


  雲淺月翻個白眼,“你怎麽知道我要走?”


  “你想容景了,都在臉上寫著呢!”顧少卿硬邦邦地吐出一句話。


  雲淺月忽然樂了,身子向後一仰,靠在了樹幹上,“是啊,我想他了!再不回去的話,估計連榮王府的門檻都踏不進去了,我得早點兒回去負荊請罪。”


  顧少卿瞥了她一眼,“沒有半點兒女人樣。榮王府景世子天下推崇,怎麽就看上了你?為你不惜抵抗皇權,做了多少被紅顏禍水禍害的罵名。”


  “天下有人罵他嗎?我怎麽不知道?”雲淺月一副訝異的模樣。


  顧少卿微哼了一聲,“如今沒被罵,我看離被罵也不遠了。”


  雲淺月嗤地一聲,擺擺手,慢悠悠地道:“你放心吧!天下所有人都罵我,也不會罵他的。那個人生來就是雲端上的雲,我就是地裏的泥,雲泥之別啊,罵聲都給我了。”


  顧少卿盯著她的臉,忽然話音一轉,“雲淺月,我半絲也看不出你易容的樣子來,可是你的畫像傳來南梁,並不是如此。你哪裏有這麽高妙的易容術?”


  雲淺月眨眨眼睛,不買賬,“我易容術好,幹嘛要告訴你。”


  “從南梁的汾水城早些日子傳回消息,說你施術救了南疆國舅,那術竟然比南疆的咒術還要高明。”顧少卿若有所思地道。


  雲淺月哼了一聲,“我能耐大著了,否則也不會五年前將你從鬼門關拖出來。”


  “自吹自擂,也不臉紅。”顧少卿慢慢吐出一句話,輕輕下了樹,落在地上,對她道:“走吧,我送你一程。”


  雲淺月仰著的身子坐起來,奇怪地問,“你要送我?”


  “做戲要做足份不是?我如今自己回去,你那好哥哥的戲就塌台了。”顧少卿道。


  雲淺月無語,“我自己走,你藏起來就好了,不用送。”


  “兩百裏外有我在魔麓山的大營,也正是你出南梁回天聖的路。你去大營轉一圈再離開吧!”顧少卿道:“既然我攜了你,當然要像個樣子,才不枉費他白折騰一場。”


  雲淺月想想也是,點點頭,“好吧!去你大營喝喝茶。”


  顧少卿似乎笑了一下,轉身走進了深山。


  雲淺月想著她的命怎麽這麽苦,來回奔波,總走山路了。


  二人一前一後,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顧少卿偶爾回頭看她一眼,見她不知何時嘴裏叼了一根草,嘟囔道:“真不像個女人!”


  雲淺月在後麵翻白眼,當沒聽見。


  南梁的大山草木繁茂,也有蟲獸之物,雲淺月周身氣息漸漸變得輕柔綿軟。


  顧少卿也感覺到了,奇怪地回頭盯著她看了片刻,眸光又是那種若有所思的神情。雲淺月看不慣,抬腳踹了他一腳,“小小的孩子不學好,學什麽老學究做派?”


  顧少卿著著實實挨了一腳,沒言聲,轉回頭繼續走路。


  雲淺月想著這副任打任罵的小樣怎麽就有些可愛了?被他咬的手鬱氣也散了些。對他道:“顧少卿,唱支山歌吧!”


  “不會!”


  “那吹段曲子!”雲淺月要求。


  “不會!”


  “那你會什麽?”雲淺月盯著他背影,少年瘦削,脊背筆直。


  “什麽也不會!”


  雲淺月扁扁嘴,“沒趣!”


  “你到是有興致,難道是因為要回天聖了?你可小心了,回天聖後你的手背估計傷還沒好。你若有這個閑情,不如想想怎麽應付景世子的盤查吧!”顧少卿不回頭,提醒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小心我將你綁去天聖交給他處置了你。”雲淺月瞪眼。


  顧少卿似乎考慮了一下,點點頭,“也好!”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那樣的話翠微小美人還不得哭死。”


  顧少卿忽然不說話,沉默了下來。


  雲淺月覺得戮人傷疤是不對的,顧少卿戮她傷疤,她戮了回來,如今見好就收,便也不再說話。若是可能,她真想將顧少卿綁回去給容景處置,但人家的身份是掌管三十萬兵馬的大將軍,麻煩更多,還是算了。


  又沉默地走一段路後,顧少卿忽然問,“雲淺月,你喜歡景世子什麽?”


  雲淺月眨眨眼睛,立即道:“黑心!”


  顧少卿忽然笑了,“還有呢?”


  雲淺月似乎思量了一下,忽然一歎,“誰知道呢!稀裏糊塗地就喜歡上了,有那麽一個人,闖進了你的心裏,開始不知不覺地占了個位置,可能是一顆小樹苗,連你都發覺不了,漸漸地發現長成了一顆參天大樹,想要拔除都拔除不了了。”


  顧少卿不說話。


  雲淺月又道:“喜歡一個人有時候沒理由,有時候理由又多得數不過來。容景就是那個讓我驚豔了時光的人,一直驚豔到心裏。整顆心都被占滿,再也剩不下一絲一毫的地方。”


  顧少卿似乎點點頭,依然沒說話。


  雲淺月不再說話,覺得更想那個人了,恨不得如今插翅飛回。


  過了許久,顧少卿低聲道:“我在翠微公主身上找不到你說的這種感覺,大約就是我不喜她的原因吧!我以前一直以為,人活一世,男兒當立世,建功立業,鑄千載功勳,是為最好。如今聽你說來,我倒是羨慕景世子,原來情意也可以如此美好。”


  雲淺月愣了愣,忽然玩笑地道:“顧少卿,你別接下來對我說你喜歡我啊!”


  顧少卿回頭,用看傻瓜的眼光看了雲淺月一眼,“我看你一無是處,喜歡你做什麽?”


  雲淺月佯裝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被人喜歡得怕了!”


  顧少卿白了她一眼,難得少年老成不再,露出孩子氣的表情,“你這等不省心的主,哪裏適合娶回家做妻子?從南疆到南梁,來往十多日,景世子估計擔心得少年華發了。”


  雲淺月想著容景長白頭發的模樣,不由唏噓一聲,“不至於吧!長白頭發就不美了!”


  顧少卿看著她不勝唏噓的模樣,忍不住好笑,向前走去。


  二人一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到也沒了先前的隔膜和煩悶,天亮時分,來到二百裏外的魔麓山兵營。


  魔麓山山脈適合兵營駐紮之地,山脈綿延,有良田河水順著山脈蜿蜒盤旋。沒有戰爭的時候,士兵們便種田勞作,有戰爭的時候,便披甲上陣。據說這是十五年前南梁國師的建議。兵作耕種,所以,南梁這十五年來國力兵力日益增強。


  顧少卿也不避諱,徑直帶著雲淺月進了大營。


  南梁的士兵們一見將軍回來了,紛紛歡呼。有幾名副將暖味地目光看著顧少卿和雲淺月。不等副將們開玩笑,顧少卿一個眼神掃過去,對他們介紹道:“這位是太子義妹,十大世家楚家主夫人,紅閣小主。”


  副將軍頓時睜大眼睛,立即噤了聲。


  雲淺月想著她的身份走到哪裏都可以殺到一片。以後有誰對她出手,她都不用動刀動劍的,直接報她大名就能將人秒殺了。


  來到主營賬,顧少卿吩咐人備飯菜。


  雲淺月不客氣地坐下來,想著吃飽了好有力氣趕路。


  “王上準備傳位於太子殿下,恐防其他皇子作亂,本來命太子殿下昨日出手一舉拿下控製其他皇子,對其它皇子圈禁。但太子殿下念其那些都是皇上骨肉,所以要我配合演一場戲。”顧少卿落座,對雲淺月解釋道。


  “他這麽早就傳位?”雲淺月訝異。


  “嗯,王上說他坐王位夠久了,太子殿下堪當大任。”顧少卿道。


  雲淺月眨眨眼睛,“昨日這樣的戲有什麽好處?”


  “我和太子殿下徹底交惡,若王上宣讀退位詔書後,有不軌之心的人定然會試圖來竄動我謀反,我趁機將其拿下,這樣不用連累所有皇子都被圈禁,也肅清朝局。”顧少卿道。


  雲淺月點點頭,“哥哥這樣的做法沒什麽不好!”


  “別人都還好,恐防姑姑生變。”顧少卿歎息一聲,“畢竟太子不是他親生子。”


  “這件事情你知道?”雲淺月一怔。


  顧少卿看了她一眼,點點頭,“皇上信我,要我保太子,自然會告知於我。”


  雲淺月看了一眼顧少卿,十五歲的少年將軍,馳騁沙場,南淩睿登基,他輔佐,南梁上下清明,何愁南梁不強?她笑笑,不再說話。


  用過飯菜,雲淺月出了兵營。顧少卿牽來一匹馬給她,雲淺月翻身上馬,看著他。


  “走吧!”顧少卿擺擺手,轉身走了回去,給了她個背影。


  雲淺月揚了揚眉,忽然一笑,也不說話,打馬絕塵而去。


  雲淺月剛離開不久,一隊輕騎煙塵滾滾來到了魔麓山大營,南淩睿一馬當先,翻身下馬,怒衝衝地衝了進去。不多久,大營內傳來怒喝對打聲。


  雲淺月自然不再理會南淩睿和顧少卿之間合計演的戲,那都和她再沒關係。她歸心似箭,快馬加鞭往返天聖京城。


  出了魔麓山,便是南梁的翠香城,這裏以翠香山命名。雲淺月自然不停留,向下一個城池文曲縣而去。到了文曲縣,已經午時,她買了兩個包子,繼續打馬行程。


  文曲縣的下一個城池是安陽城,安陽城下一個城池是來鳳寨,來鳳寨之後是九陰嶺,九陰嶺之後是八荒山,八荒山之後便是黔西城,過了黔西城便是天水崖,之後是鳳凰關。


  顧少卿給雲淺月這匹馬自然也是腳程極好的千裏良駒。她夜晚時分,來到了八荒山。


  八荒山也是一條和魔麓山一樣的山路綿延的山脈,但魔麓山貴在山勢平坦,而八荒山則是山勢陡峭。四麵八荒,盡是荒涼野草。


  雲淺月藝高人膽大,縱馬穿越八荒山而過。


  剛行到一半,從山另一邊的山頭騎馬湧出一批人,人人穿著皮襖,戴著氈帽,老少參差不齊,奔著她而來,大約百十人之多。


  雲淺月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繼續向前走去。


  不多時,一群人來到跟前,齊齊將她攔住。雲淺月勒住馬韁,看著攔住她的人。


  當先領頭人是一個粗壯漢子,手裏提著大刀,他勒住馬韁之後上下打量了雲淺月一眼,極為滿意地點點頭,對跟著的百十人問,“你們看這小娘子怎麽樣?”


  “二哥,甚好!”一個同樣粗壯的漢子點頭。


  “我看著也甚好,兄弟們,你們看呢!”那被叫做二哥的漢子又對大家問。


  “甚好!大哥本來就細皮嫩肉的,這小娘子看起來也細皮嫩肉的,與大哥正配。”其中又一個漢子起哄道。


  “就是小身板跟大哥一樣忒細嫩了些,不過從麵相上看一準是個能生養的。”那二哥繼續端詳雲淺月。


  一眾人紛紛點頭,“正是,正是!”


  雲淺月看著這群人,明顯是附近山頭的土匪,而聽他們的話,這是要搶了她了?她挑了挑眉,依然沒說話,繼續聽著這群人對她品頭論足。


  大約一炷香時間,一行人將她從頭到腳研究夠了,覺得配得上她們大哥,才由那二哥對雲淺月問話,“喂,小娘子,你跟我們上山怎麽樣?給我們大哥做媳婦。”


  “不怎麽樣!”雲淺月搖頭,“我家有夫君。”


  那二哥一聽頓時皺眉,“你家有夫君?”


  “這小娘子居然有夫君了,二哥,怎麽辦?”一個漢子問。


  “有夫君能有咱們大哥好?還能怎麽辦?不要她那夫君了唄!”那二哥豪言一放,上來就拉雲淺月的馬,強硬地道:“跟我們走,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我們大哥天上少有地上無的人物。你能被我們看中嫁給我大哥,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雲淺月忽然笑了,也不反抗,任他牽著她馬頭的韁繩拽著走,問道:“聽你們大哥誇你們的大哥,你們大哥姓甚名誰?”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那漢子不透露名姓。


  “你們大哥當真有你說得那麽好?”雲淺月又問。


  “那是自然!”那漢子見她配合,臉色端得好看些,招呼兄弟們跟上。


  “比榮王府的景世子還要好?”雲淺月挑眉。


  那漢子腳步一頓,回頭看著雲淺月,“你是景世子的媳婦?”


  雲淺月眨眨眼睛,還沒答話,那漢子立即搖頭,“不對,景世子還沒娶妻。景世子喜歡的人是雲王府的雲淺月,我大哥的心上人。”


  “哦?”雲淺月一怔,笑道:“雲王府的雲淺月是你們大哥的心上人?那你怎麽還跑來抓了我去給你們大哥做媳婦?”


  “我們大哥說雲淺月不識好歹,傷了他的心,以後不念著她了。”那漢子話落,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太多了,連忙打住,對雲淺月道:“你先跟我們走,你這模樣雖然不及雲王府的雲淺月,但也還能過得去,我們大哥要看上了你,就留下你,我們大哥看不上你的話,你放心,我們還放你回家找你夫君去。”


  雲淺月眸光閃了閃,看了一眼前麵的山頭,笑著點頭,“好!”


  “你這小娘子懂得識時務,我也就不綁你了。”那漢子滿意雲淺月的配合。


  “二哥,不對啊,這小娘子被我們搶了,不是應該哭啼啼嗎?你看她怎麽還笑?”一個粗壯漢子打量雲淺月,提醒道。


  這麽一說,那漢子回頭也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想著難得還有一個不傻的,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我夫君娶了第十八房小妾,我一氣之下跑了出來,如今正愁無落腳之處……”


  眾人恍然,那漢子連忙拍著胸脯道:“小娘子你放心,我們大哥對雲淺月的癡心來看。絕對是個一心一意的良人。你要是真能被我們大哥看重的話,吃不了虧。”


  雲淺月佯裝抽搭兩下,點點頭。


  “臭冬瓜,你帶著人在幹什麽?”這時,前方山頭傳來一聲輕喝。


  這聲音太熟悉,雲淺月眯著眼睛向前方山頭看去,隻見一個錦袍少年,一腳踩著一大塊山石,一腳踏著地麵,將他整個身子支撐成風流俊美的模樣。雖然天色已黑,但今夜有淡淡的月光,隱約看到熟悉的眉眼,不是羅玉是誰?


  雲淺月想著怪不得這麽長時間有洛瑤的消息沒他的消息,感情是跑到這裏占山為王來了。而且還當了人家大哥搶良家女子。她有些好笑,怪不得說她癡心雲淺月呢!這言論擱在她身上,有幾個月前的一出,也不奇怪。


  “大哥,您不是睡覺嗎?怎麽出來了?”那漢子立即陪起了笑臉。


  “我問你們在幹什麽?”羅玉問站在山頭上不動,看著那漢子。


  “您看這小娘子怎麽樣?夠不夠給您當媳婦?”那漢子連忙詢問。


  “和著你們下山來搶人來了?不是告訴你們不準強搶良家婦女嗎?趕緊的,將她給我放了。”羅玉立即不滿地怒喝。


  “大哥,這小娘子自己願意。”那漢子連忙道。


  “臭冬瓜,你皮緊了是不是?我說放人就趕緊放人。你再不放人,小心我的鞭子揍得你連你娘都不認識你。”羅玉惱怒。


  “大哥,我娘早死了。”那漢子立即道。


  “揍得你媳婦不認識你。”羅玉改了口。


  那漢子苦下臉,“這小娘子長得挺好,雖然不及雲王府雲淺月長得好,但也是如花似玉啊,您又打不過景世子,搶不過來雲淺月,就將就了吧。”


  雲淺月憋著笑聽著,這話說的。


  “誰說小爺我打不過他?一個病秧子,弱美人,我正準備上天聖京城去搶人。你們別給我添亂,趕緊放人。你們要是敢把人帶回來,我就要你們好看。”羅玉似乎惱了,扔下一句話,下了山頭走了回去。


  那漢子和眾人都看著他,須臾,互相看著。半響,那漢子鬆了雲淺月的馬韁,對她道:“小娘子,你走吧!我們大哥看不上你。”


  “可是我看上他了呀,怎麽辦?”雲淺月柔柔地道。


  那漢子聞言一喜,隨即又一惱,“那也不行,我們大哥沒看上你,你看上他也不管用。趕緊走吧!”話落,他甩甩袖子,一招手,“兄弟們,我們回去吧!大哥既然要和景世子搶人,我們回去給他籌謀籌謀,沒準真能搶來。”


  眾人聞言呼啦一下子跟上他向來的上頭走去。


  雲淺月轉眼間就被孤零零地扔下了,有些無語,有些好笑,忽然,她靈機一動,喊住那漢子,“喂,你們等等。”


  “小娘子,都說了我們大哥不喜歡你,你還不走?”那漢子停住腳步。


  “我這就走,不過我想給你們提個建議。”雲淺月看著那漢子,輕聲道:“我姐姐就在我後麵,長得比我好多了,也比雲王府的雲淺月長得好多了。你們大哥不喜歡我,估計覺得我長得不好,你們可以等在這裏截住我姐姐。沒準你們大哥就願意了。”


  那漢子眼睛一亮,“你還有個姐姐?”


  “嗯,我姐姐她長得太美,怕招麻煩,所以,喜歡易容,你們若是看見有單身走過的人截住就是了。讓她報上姓名,她若是報姚落。就是她無疑了。”雲淺月道。


  “你為什麽願意我們截住你姐姐?”那漢子此時也有了腦筋,疑惑地問,“你不知道我們是土匪?”


  “各位都是壯士,不謀財,不害命,哪裏是土匪?我看是英雄。”雲淺月誠摯地看著那漢子,低聲道:“我是看那公子長得極好,我沒福分侍候,自然就讓給姐姐了,我們姐妹情深嘛!姐姐因為長得太美,還沒嫁人,如今是擔心我,追著我出來。若是能成全了你家大哥,回頭我多了個俊俏的姐夫,豈不是好事一樁?”


  “是啊!的確是好事一樁。好,我們聽你的,就在這等著了。”那漢子不知道是被雲淺月一句英雄給誇得,還是被她說那姐姐比雲王府的雲淺月長得還美給吸引的。立即拍板。


  “我隻能去投奔親戚了!眾位英雄再會了!”雲淺月拱拱手。


  “這小娘子挺江湖!去吧!去吧!回頭沒準我們就是親戚了。”那漢子也立即抱拳。


  眾人紛紛應好,一個個一改被羅玉剛剛訓斥的蔫頭耷拉腦,興奮起來。


  雲淺月笑著調轉馬韁,駿馬四蹄揚起,繼續前行。她想著洛瑤是昨日上午離開的南梁京城,為了避免南淩睿追她,自然隱藏行蹤,百般小心,雖然她晚了一夜出發,但是快馬連夜趕路,她計算起來應該沒有她快。所以,如今她定然被她落下在了後麵。八荒山是南梁到天聖的必經之地。若是她前往天聖,那麽與羅玉湊一窩正好。


  出了八荒山,雲淺月連夜披星戴月趕路,第二日早上到了鳳凰關,她在鳳凰關稍作歇腳,便再次啟程,第二日響午來到蘭城,同樣吃了兩個包子,繼續趕路,天黑十分來到雲城。雲城距離天聖京城僅一步之遙,她自然不想歇息,雖然人困馬乏,眼冒金星,扔繼續趕路。


  子夜十分,終於來到天聖城門口,今日不知為何,城門未關。她打馬衝進了城門,徑直向榮王府而去,轉過了幾條街道,來到榮王府門前。


  雲淺月看著榮王府三個大字燙金牌匾,不由露出笑意,翻身下馬,高頭大馬轟地倒地。她一愣,想著真是將這馬累壞了,她看著緊緊關閉的大門,已經累得沒力氣再施展輕功越牆,上前去扣門環。她的手還沒扣到門環,大門從裏麵打開,一人站在門口。她一喜,剛想上前,眼前一黑,向地上倒去。


  ------題外話------


  緊追慢趕,將小月送回了家,美人們,有票沒呀?有票沒呀?明日……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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