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空氣中漫散著一股酸味
聽得容若吃到一半的飯生生沒有細嚼就給吞了下去。
“我還以為隻憑我當時也剛好看到她怎麽到四樓廁所就成了依據呢，想不到還有密探在呀？”盧似似看了看容若，那眼神並沒有平時的友好，而是帶有半點譏諷的調調。
但這種調調，雲飛並沒有聽出來，還一個勁地在誇容若可是立了大功了，可惜公司還不打算“頒獎”給她。
“難得你蔡主任慧眼呀，也不要替小何覺得吃虧了，有你這般了解與欣賞，想必以後大有發展機會的。”盧似似用筷子戳了戳菜，感覺她有點挑食，像似眼前的菜都不合她的胃口。
許碧落曾交代過各個部門，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誰都不許往外多提，當然，對內部，她沒說這個字，其他同事就也不管，嘰嘰喳喳的幾百張抹著口紅的小嘴與大嘴怎能放過怎麽有吸引力的“飯後甜點。”
沒出半個小時，食堂裏的談資就像放羊的小孩一樣，被輿論的風狼吃掉了。
最離譜的是被傳成了小藍總為了維護鳳蕭蕭才臨時找出了一個替罪羊，不幸這話還是給坐在後邊的當事人聽了去。
鳳蕭蕭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啪一聲，鄰座的都能感到震響，容若的桌上都濺起了飯粒，還看見飯粒在從雲飛的眼前在半空中劃了一個360度的圓圈後穩當地旋轉在容若的手上。
容若站了起來，覺得不知應該幫忙說些什麽又坐了下來。可坐下來之後，看到盧似似一直盯著雲飛剛她坐下的衣角發愣，空氣中漫散著一股酸味，一度讓容若酸得反胃。
接下來的兩天，擠著公車上班下班，倒也相安無事，準確地說習以為常了。
承德發信息過來說申請了出國深造的計劃，希望容若也能一起前去，她隻回複了六個字：祝你一切順利！
雜誌社裏的死敵又完成一項曆史性業績，秒殺了她的成就感，容若看到納蘭發過來的信息後，果斷關了手機。
又是一個夕陽流血的傍晚，因為錯過了公交車，容若隻能選擇往前步行。
路麵的上揚起的灰塵吹進了容若的眼瞼，在揉眼睛的時候，被身後一輛單車碰擦了下胳膊，身體一失去平衡，差點就摔倒在地，容若一陣沒來由的心酸，承德離開了，妹妹出差了，還沒交稿，唉。
她擺弄一下被風吹得失去了方向的帽子，又嫌得帽子多餘，就直接摘了下來放進包裏，耳邊響起了呼呼的風，像是聽到了她心中的嗚咽聲。
在這裏的夜晚，寫不出稿子時，她總要掉下幾滴眼淚，作為對白天一無所獲的告別。她決定給自己一個機會，至少她的靈感需要機會。
容若編輯了一條信息給雲飛：“在幹嘛呢？”但還沒發送的時候，又覺得這樣太唐突了，又刪除了這幾個字，因為她突然想起了盧似似的眼神，最近兩天，雲飛都沒有來辦公室找她了，而盧似似好像也有點刻意避著她。
轉著手中的鋼筆，容若還是選擇給天暮發了短信：謝謝你的筆，很好寫。
信息過了幾分鍾後才回過來：不客氣。
短短三個字，卻用了幾分鍾時間，容若明顯有點失望，這天就這樣給聊死了，很多直男就有種本事，容若放下手機，拉緊了被子。
姚天暮再次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媽媽那溫柔笑臉，爸爸那親切嗬護，轉眼之間就被另一個女人的出現而布滿陰影。
他停好車子，就這樣坐著，一直回想著過去！
“何容若！何容若！”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容若也不知怎麽起的身，拉開門一看，卻看到滿臉是血的葉承德站在外麵，遠處還有一批黑影奔跑而來。容若慌張讓承德進了屋，“怎麽回事？你受傷了嗎？”
“我媽派人來找我，我不回去，那些人就像瘋了一樣打我，”承德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話後，“容若，你跟我一起走吧？”就沒了氣息。
容若拚命搖晃著眼前的承德，驚嚇讓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辦？隻能大聲呼叫他的名字。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對，對，對，先報警。容若一驚，發現自己是在做夢！
夢是現實的潛意識，太可怕了！
但床頭的手機確實是響了起來，可當她拿到眼前時，鈴聲又斷了，透過月光，未接來電顯示是姚天暮。
容若把頭往身後靠著，發呆了幾秒後，本想著給葉承德打個電話，她有點擔心他是否出了什麽事，但又想想，還是不打了，有些事注定沒有結果的話，就應該斷得徹底，哪怕是友情般的關心。
容若重新拿起手機，給天暮回拔了過去。
“你好，是你打電話嗎？”
“不好意思，容若，你發信息給我的時候在高速上開車，我這兩天出差了，現才到家，想著給你打通電話，但又看看時間有點晚了，怕打擾你休息又給掛了，沒吵到你嗎？”
容若對著手機那頭一通的說明甚是滿意，曾幾何時，承德也是如此說話的。
“哦，沒事，沒事，難怪這幾天沒看到你的順風車了，害我天天擠公交呀？”容若說完就後悔了，顯得自己好像太主動了，甚至有點想念他的意思。
“是嗎？那麽，明天早上就可以恢複正常接送業務了，有點晚了，那麽，我們明早見！”天暮的語氣有點小激動，通過線路都能感受到。
容若，躺下後無夢到天亮。
“美好的一天又開始啦！”容若簡單收拾了兩份早餐，等待著她的司機到來。
確實四個輪的機器就是能勝過兩條腿的奔跑。看到被風吹著頭發亂散踩著單車來上班的女同事，容若在天暮的車子下來時，就突然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寧坐寶馬車裏哭，也不願在自行車上笑。
這現實的人生呀。容若傻笑，何時自己也變得如此勢利拜金呀。不就是搭了一個順風車而已。打完一樓的卡後，她還是習慣性的走到了樓梯處。
但是她不期待再聽到其他的腳步聲。
接到最高領導的指示，容若需要陪同小藍總前去本城最大的商務中心開一個年度行業商討會。隨行的還有蔡雲飛與許碧落。
名單上本有盧似似的名字，但不知何故未見她上車。
簡單的會晤之後，許碧落等人已經準備擬好意向書，容若去了趟洗手間出來，發現會場上隻有幾位工作人員在清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