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每一寸痕跡都拚成了記憶
姚天暮睡到一半的時候,一個轉身,發現身邊沒有容若,便走到書房去找,沒人,客廳也沒人,剛想著急打電話時,發現桌上留了一紙條:我先回家了,大家都冷靜下。
天暮把紙直接扔到垃圾筒,有什麽好冷靜的,他實在想不通,就這麽簡單的拌嘴就要冷靜下?還是承德一出現就不能讓她冷靜了?
這一晚,天暮倒失眠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進這座城市時,何容若被容若叫醒,翻了個身。
門外站著葉承德,他不停地用雙手搓熱取暖,喃喃自語著:“隻要見到若若是從她自己的家裏走出來,那麽證明他的猜想都成立的。”
容如先打開門,看到冷得發抖的承德也是服了。
承德看到門打開的那瞬間,他希望的眼神閃閃發著光,隻是看到容如的臉時,那光也就消失了。
不過,他還是快速走到屋裏,眼光搜索著另一處。果然,他沒猜錯,何容若一直就在家裏,她怎麽可能會跟一個認識幾個月的男人同居呢。
一切都是故意演給他看的。
他興奮地衝過去緊緊抱住了容若。一大早兩眼還沒全部睜開的她受到這樣的擁抱,一下子也是給蒙圈了。
“葉承德,你鬆開。”
“若若,早安!”
“安什麽呀,你給我嚇一跳。”容若掙脫出來,走到餐廳找吃的。
“容如出門了,”承德幫她拿過三明治,“我送你上班吧,否則你要遲到了。”
“不用,你怎麽回事呀,昨天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你,”容若邊吃邊對著承德說。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也不逼問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承德打了一個噴嚏。
“給你一半吧,你何時在我家的?”容若撕下一半三明治交到承德手上。
“我也剛來,嗬嗬,我們重新開始。”承德有點受寵若驚地吃起三明治來。
“我怎麽跟你說不清楚呀,我們已經結束了。”容若用雙手作勢,她實在不懂承德的理解能力。
“好好好,你先別激動,我們還是同學,還是好朋友是不是,就從好朋友開始好不好?”
“行了行了,我真不想跟你多說一句了,你這樣會影響我的生活,承德,不要把我們的最後的那點美好都變成遺憾好嗎?”
“若若,我保證不打擾你,我就像以前在學校時一樣默默的看著你,保護你。”葉承德又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你是不是感冒了?我房間裏有感冒藥,你要不要吃點。”容若根本不知道葉承德清晨五點就趕來站在她家的門口了。這可是大冬天還黑著的清晨。
門鈴響了起來,“如如肯定又忘東西了,”容若穿著睡衣去開門,而承德就指了指房間,意思是自己去拿藥。
“砰”一聲,一打開門,容若條件反射地又重重把門關上。
門外站著姚天暮!
此時她穿著睡衣,而房裏還站著一個葉承德,她都不知要如何說明了。
門鈴繼續煩燥響了起來。容若隻能打開一條門縫。
“早,我穿著睡衣呢,你在車裏等我好不好?”
但天暮一用力就直接推了門進來,“你不穿睡衣的樣子我都見過,一大清早裝什麽清純呀。”
天暮買了早餐,放到餐桌上,看到了兩副碗筷並不奇怪,但看到從容若房間裏走出來一個大男人時,他真愣住了。
“姚先生是吧?早上好,我們又見麵了。”葉承德像個男主人一樣跟姚天暮打了招呼,又去倒了杯溫水給自己泡了藥,接著再走到餐桌前,“不好意思,我跟若若剛吃早餐,所以,你的這份,你自己吃。”
承德很客氣地對姚天暮作了一個請字。
何容若站著不說話,姚天暮看著她。
隻到葉承德走過來想拉容若一起去把三明治吃完的時候,姚天暮一拳就往葉承德揮了過來。
兩個人很快就扭打成一團。容若知道天暮常健身,而承德是個文弱書生,在打架這件事上,不管從什麽優勢來講,都是天暮占上風的。
容若拚命拉開兩人,站在天暮的麵前,維護著承德。
“夠了,天暮,你這樣會打出人命的,不管你信不信,今天真的隻是一個誤會。”
接著她轉向承德,看到他的臉上已經打出“功力”來了。
“看來確實是我誤會了,何容若,你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眼前。”天暮狠狠盯著眼前這位心愛的女人,一個字一個字說了出來。
還沒等容若接上話,他已經決絕離去。
什麽讓彼此冷靜一下,然後就大半夜離開他?馬上就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裏。要不是一早天黑著就過來,他的天空怕此時已經是綠色了。
承德摸著傷口,走近容若,“你,葉承德,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了,你也馬上走,走啊。”她對葉承德也下了命令。
但承德根本沒移動腳步,這讓容若徹底發瘋了,“都是你,都是你,昨晚我們已經為了你吵架了,我才跑到自己家裏來,早上你又在這裏給我添亂,你已經毀了我的初戀了,為什麽連我現在的幸福都要奪去呢。”
容若一拳一拳拍打著葉承德。
這種歇斯底裏地透露出來的呐喊與表情是無法演出來的,因為他當初麵對母親時也曾這般痛苦過。
他終於知道,他的容若跟剛離去的男人之間是有了真愛。
他的容若已經不是他的了。
“葉承德,你給我走呀,我討厭死你了,討厭死你了。”容若繼續發狂著。
“若若,我如果死了,你是不是就會永遠記得我,”承德握住容若的手,冷靜著說。
“你給我走,走,走。”容若停止了動作,指著大門,嗬斥著眼前這個男人。
承德輕輕地在容若的嘴邊吻了一下,“你要幸福。”他慢慢倒退著走了出去。
他打了一通電話給容如,意思是讓她幫忙找下天暮解釋下早上的事情之後,他掛完電話,又打給了另一個人。
容若的每一寸痕跡,都被承德拚成了記憶,最後再慢慢散去,像一片片紅紅的楓葉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