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矛盾初顯
“墨墨，下班喝一杯啊。”
晚上快到下班的時候，已經開始收拾了。
李正書詢問唐墨染，唐墨染撇嘴：“算了吧。誰知道下個月什麽情況？這月薪水攢著點，留著找工作。”
李正書笑：“沒事，我請。”
唐墨染看著沈潛，示意李正書。
李正書一愣，會意看著沈潛：“老沈。喝一杯啊？”
沈潛收拾包笑著：“吃大戶嗎？現在可請不起了。”
唐墨染看著李正書無奈：“都沒心情，就你還有興致。”
李正書皺眉：“有什麽的？這個歲數也不大，咱幾個能力差什麽？找工作還不易如反掌？”
唐墨染一頓，看著兩人：“知道咱們是北風出來的，願意要嗎？”
李正書疑惑：“北風娛樂出來的怎麽了？”
沈潛愣住，歎口氣看著兩人：“走吧。”
李正書茫然：“去哪？”
沈潛看他一眼，對著唐墨染：“別挑貴的地方，就小飯店喝一杯。”
唐墨染笑：“走著吧。”
一起收拾東西下班朝外走，和其他同事打招呼。
結果突然看到鄭玲站在大門前的走廊，看著海報若有所思。
“鄭玲。”
唐墨染攬著她肩膀：“發什麽呆？”
鄭玲回過神，指著海報：“你說韓零貼古夕顏海報幹什麽？”
李正書笑：“粉絲唄，我們都不理他，刷存在感吧。”
鄭玲不解：“為什麽一定是古夕顏？”
看看周圍：“對了今天一天沒看到韓零和燕總，幹什麽去了？”
唐墨染搖頭：“dy說兩人去苝京談劇本了。小北去世前寫的。”
鄭玲思索著，唐墨染攬著她：“別想了，和我們一起喝酒去吧。”
其他兩人也等著，鄭玲搖頭：“你們去吧，我……”
突然反應過來，看著幾人神色異樣：“你們還有心思喝酒呢？”
沈潛歎息：“苦中作樂嘛。”
李正書無所謂：“一起啊鄭玲。”
以前有葉欣怡的時候，公關部和藝人部是交流最密切的。
“好啊。”
鄭玲答應著，示意幾人：“你們去哪？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李正書開口：“就是周末家常菜。以前經常去……”
“我知道了。”
幾人一起走出，唐墨染催促她：“你快點。”
鄭玲揮手致意，目送他們離開，看看周圍，拿起手機走到一個會議室撥打，反正也不可能有別人。
“喂？”
沒多久接通，傳來於琅的聲音。
鄭玲開口：“於總，是我。”
於琅輕笑：“聽出來了，有什麽事嗎？”
鄭玲示意：“最近…古夕顏有沒有什麽動向？比較奇怪的表現。”
於琅不解：“怎麽突然想起問她？”
鄭玲詢問：“有嗎？”
於琅想了想，開口道：“倒也不算什麽奇怪表現，她一直不就那樣？今早還過來管我要角色……對了。你公司那個內容總監韓零寫了個劇本給她發過去了，好像還給星空視頻的金曦也發了，聽說還約起來一起談。”
鄭玲示意：“就是今天，早上燕總和韓零都沒在，dy說出差去了苝京，就是談劇本。”
於琅沉吟片刻，開口道：“你為什麽問古夕顏？”
鄭玲看著外麵牆壁：“就是韓零昨天前天突然貼了十張古夕顏的海報在公司的牆壁上。我們以為他胡鬧，畢竟他和我們關係都不太好。刷存在感也以為他是古夕顏粉絲。但是今天我突然反應過來，是不是他私下對古夕顏……”
“不可能！”
於琅笑了：“開玩笑一樣，他挖誰也不可能來挖古夕顏。我把你們葉欣怡挖過來，他反手挖個更大的哢過去？怎麽想的？當我白癡嗎？還是當解約金是假的？再說北風現在能給古夕顏什麽？”
鄭玲思索著，半響開口：“也許是我想多了。”
哪怕海報明晃晃掛在那：“就算他這麽想，好像也沒可能。”
於琅開口：“不就是嗎？”
詢問鄭玲：“不談這個，說說你那邊進展。燕南楓其實昨晚來我公司也送了這個劇本，還點名給古夕顏來演。或許是為了這個？你談得怎麽樣？有沒有員工願意來的，如果越多越好，正好一起逼著燕南楓也過來。不過要快，我這邊還拖著她的和解，等傳遍圈內，再做就被動了。”
鄭玲示意：“有一個有點動心，不過隻是一個。我不太好表現過於明顯，畢竟你知道琅嬛傳媒和北風的關係。不過我相信大家都為了吃飯，也不是誰都覺得小北的死和琅嬛有關。一會他們有幾個公關部的要聚餐，我也會去，聽聽他們說什麽，我順便也可以引導一下。”
“行。你去吧。”
於琅開口：“用心做，我不會虧待你。”
鄭玲猶豫一下，開口道：“於總。我可不是間諜和內奸，我就是為了公司員工為了燕總留條後路。”
“嗬。”
於琅笑：“鄭玲，什麽年代了？又不是打仗時期，圈內抬頭不見低頭見，東家不做做西家。今天是朋友明天是對家，今天是對家明天是同事。你哪怕拽一個人過來你都有話說，隻要不是你自己。這道理還用我說嗎？”
鄭玲鬆口氣，起身示意：“我知道了於總。那先這樣……”
掛斷電話，鄭玲走出去。收拾東西就離開公司。
——
“嗬”
於琅放下手機也打算下班：“挖古夕顏？”
穿上外套拿起鑰匙就出去，一路上有很多員工打招呼。
於琅一一點頭進了電梯，還以為高看了那個韓零一眼。可沒想到啊，這麽異想天開，果然還是年輕，還是外行。
合約擺在那，古夕顏這個人氣流量咖位，雖然不是頂級，但解約金可不是葉欣怡能比的。
再說真到了那個地步，打官司要拖多久？什麽藝人都拖糊了。
更別說古夕顏哪怕和公司關係再不好，去北風能獲得什麽？
開門進車裏，突然於琅眉頭一皺，本來已經啟動的引擎，也扭了一下鑰匙熄滅。
沉思片刻，於琅拿起手機撥打過去。
沒多久那邊傳來一個聲音：“於總。”
於琅開口：“王清，古夕顏今天工作情況怎麽樣？”
王清，就是古夕顏的執行經紀人。
愣了片刻，王清疑惑：“我沒去啊。您知道她一向隻歸柔姐管，我這邊她不用。就隻是小方跟著。”
於琅不高興：“你是執行經紀人，小方就是個助理。她說不用你就不跟？”
王清無奈：“你知道古夕顏的脾氣。我跟得緊她真敢翻臉。”
於琅笑：“高冷人設立得太猛，就真以為自己是什麽大咖了？”
王清不回應，這種話隻能於琅說。
於琅停頓一下，示意王清：“小方電話給我。”
王清答應，沒多久掛斷電話發了個危信。直接提取裏麵的號碼打過去，沒多久一個年輕女孩接通，正是小方。
“喂您好？找哪位？”
於琅開口：“我是於琅。”
小方疑惑：“於琅？啊啊……於總！！”
反應過來趕忙打招呼，還有點緊張。
於琅詢問：“古夕顏今天怎麽樣？”
小方開口：“挺好的，下飛機就去拍封麵。一直拍到傍晚，然後和星空視頻的金總約在會所談事。”
於琅詢問：“金總？金曦？”
小方答應著。
於琅開口：“談什麽？你在場？”
小方開口：“我在場，一開始談綜藝的事。”
於琅恩了一聲，隨即詢問：“一開始？意思是……”
小方示意：“後來金總也約了人談劇本，正好是約了北風娛樂的，一個是燕總一個是新總監韓零。”
於琅手握緊方向盤：“他們見麵了？”
小方感覺似乎於總語氣有點不高興，小心翼翼：“本來是約好分開談，金總想他們等會，不過夕顏姐覺得都認識，因為她而讓燕總等顯得有點耍大牌。就說一起進來坐，畢竟私人場合……”
小方感受到於總呼吸有點粗重，似乎在壓抑什麽，漸漸聲音變低。
“然後呢？”
於琅語氣依舊平和。
小方語氣放輕：“然後……他們就談了劇本的事。夕顏姐說韓零給金總和夕顏姐都發了劇本，還說女主角是給夕顏姐量身打造。金總好像不知道，埋怨燕總為什麽不說？燕總表示她和於總你說了，夕顏姐是琅嬛傳媒的，接不接要琅嬛傳媒決定，不確定的事她也不好多說，於是也就這樣了。沒多久聚會就散，我送了夕顏姐回家，他們好像留下繼續談劇本立項的事。”
於琅沉默許久。直到小方不確定詢問：“於總？”
於琅回過神，開口道：“沒什麽了。對了……”
於琅詢問：“明天她什麽行程？”
小方想了想：“上午給芬迪品牌拍風格照給對方發過去。這是公司正在給她洽談的代言。”
於琅恩了一聲：“就這樣吧，注意她的工作。就你一個助理在，上點心。”
小方趕忙答應：“我一定，放心於總我會好好照顧她。”
於琅沒多說，掛斷電話，想了想，再次撥通手機，沒多久對麵接通。是他秘書。
“Lucy。給我定明天早上去苝京的航班。然後開車送我去機場。”
掛斷之後，啟動汽車開走。
——
“來，喝著。”
周末小酒店，是早期公司剛成立時候大家一起聚餐的地方。
後來公司效益好，獎金提成都不低，加上應酬也上檔次，又都沒時間，來的時候就少了。
今天能再來，其實多少有點落魄的感覺。不過老板還是認出他們，熱情依舊，也讓他們很感慨。
一起叫了菜吃喝，閑聊著。
沈潛感歎放下杯子夾了口菜：“壓力大啊。可能等不到這個月，我就得找工作了。”
李正書吃著花生：“沈哥，聽說嶽母來了？”
沈潛失笑：“我還想換個大房子，讓我爸媽也來。可是房子現在貸款就不好還，大房子更不用說。”
唐墨染開口：“有困難說話，我們不是還單身嗎？壓力沒那麽大。”
沈潛擺手：“用不著。叫著潛哥老沈，但怎麽都是你們的頭兒。不照顧你們就慚愧，還讓你們貼補就說不過去了。”
李正書笑著和唐墨染碰杯：“咱潛哥麵上人。”
唐墨染也笑：“爺們。”
沈潛抬手比了一下，兩人嗬嗬笑。隨即看著擺弄手機的鄭玲。
“幹什麽呢？”
唐墨染湊過去：“發朋友圈啊？”
鄭玲不動聲色收起手機：“沒有，你們公關部的事我參與不進去。”
李正書開口：“那你不還是來了？說這個幹什麽？”
鄭玲詢問：“老沈，有困難說話。多的幫不了，五千一萬的還沒問題。”
沈潛搖頭：“謝了。救急不救窮。”
唐墨染不解：“至於就窮嗎？之前沒攢錢啊？”
沈潛搖頭：“攢錢？咱外地人，上嗨買個小房子，首付多少？而且孩子剛出生，奶粉錢，育嬰錢，以後還要準備各種各樣的費用。我老婆現在做完月子都準備找工作了。當時還想讓她也進公司，現在看來我自己都快失業了。”
鄭玲一頓，沒說話。
拿出手機擺弄，不一會三人陸續都收到危信。
拿起一看，沈潛被轉賬10000，其他兩個一人5000。
“你這是幹什麽？”
“鄭玲我不用……”
“玲玲”
三人異口同聲，因為都是鄭玲轉的。
鄭玲開口：“一起同事這麽久，別廢話了。我做執行經紀人，分成多一些。攢了點錢……”
沈潛皺眉：“那也不……”
“找工作不是一時半會能找到的。”
鄭玲打斷：“錢也不多，而且就算很快找到也得第二個月發薪水。用不到你們再還我，這都沒什麽。”
幾人一頓，唐墨染第一個道謝。隨後李正書轉過去了：“我真不用。你知道我家本地的，不需要。”
鄭玲笑了笑，倒是沒客氣，沈潛猶豫一下。鄭玲又將李正書的五千轉給沈潛：“老沈，自信點好嗎？你能力擺在那，經驗也有。找工作輕鬆，是借你也不是給你的。”
沈潛沉默片刻，倒杯酒和鄭玲碰了一下。
鄭玲示意幾人一起，大家即便李正書沒用她的錢，也都感激她的大方。
一杯酒下去，鄭玲看著幾人：“老實說，什麽打算你們？”
唐墨染沉默片刻，詢問鄭玲：“玲玲，今天這錢我借了，記你的情，所以我直接問，你是不是找好地方了？”
幾人看著鄭玲，鄭玲搖頭：“我還不真如你們好找。因為我做經紀人就是帶藝人，如今哪有娛樂公司有特別空閑的藝人等我去帶？而且即便有還需要個磨合過程。”
沈潛眼神變幻，看著鄭玲：“我沒猜錯，你下家是不是琅嬛？”
鄭玲語氣一滯，沈潛開口：“你別在意。說實話我對琅嬛沒什麽好感，但也沒有太多惡感。於琅把葉欣怡挖走是不地道，可是怎麽是小北自殺而不是燕總？”
李正書皺眉：“老沈，你這什麽話？”
沈潛看著他：“實話啊。要恨葉欣怡和於琅，姐弟倆應該是同樣的情緒。可是燕總沒事，小北跳樓了。說明什麽？說明這件事隻是個人的情緒問題，不是誰都看不開的。實際上是小北心窄，但我們同事一場，和小北感情也不錯。自然就有傾向性和立場。”
唐墨染搖頭：“老沈你真說錯了。”
沈潛看著唐墨染：“哪錯了？”
唐墨染出神：“恨於琅和葉欣怡的隻是燕總。也許小北臨死之前都不恨葉欣怡。”
幾人瞬間沉默，半響李正書歎息：“我呢，說實話。對小北的自殺心裏有看不起但也佩服他癡情。小北的性格是我難得見到的好人。如今社會上的人心多複雜多現實？”
仰頭喝了口悶酒，李正書開口：“真的。我是過不去的，即便小北沒出息，終歸有葉欣怡和於琅琅嬛的因果關係。”
沈潛擺手：“個人想法吧。”
“我是打算公司結束去琅嬛。”
鄭玲開口看著幾人，幾人愣住。即便猜到沒想到她承認了。
“本來我是不好意思承認的。”
鄭玲笑著倒酒：“但是你們知道嗎？昨晚燕總帶著韓零修改的劇本去找了於琅，點名邀請古夕顏合作。”
“什麽？”
“怎麽會？”
“真的假的？”
幾人都問，而且顯然都不太信。
鄭玲開口：“你們很驚訝嗎？”
看著幾人：“說實話，一開始我也是。你們知道我經常和琅嬛接觸，有幾個說得上話的才了解到這個。起初我也不理解，後來我明白了。她或許是為了公司，也或許為了大家。即便背著小北的傷痛她都能選擇去和解，我很感激燕總。或許琅嬛接不接受未必，但傳出去之後也給圈內同行燕總恢複理智的印象，以後我們也好找工作了。”
李正書喝了口悶酒，丟在桌上起身離開。
沈潛皺眉：“小李你去哪？”
李正書背身揮手：“洗手間！”
幾人沒說話，等他離開，唐墨染開口：“燕總得多窩心？自己弟弟死了，還要去對家那委曲求全和解。”
沈潛也喝口酒，半響輕歎：“多少也是為了我們。當然也是為公司能繼續下去。做生意嘛，該低頭時候得低頭啊。”
鄭玲開口：“其實於琅一直隻是想把燕總挖過去。至於葉欣怡嘛，她的咖位於琅手裏握著古夕顏和楊彥，還有一堆名氣也不小的新人。未必看得上。結果可能弄巧成拙，也可能沒想到小北對葉欣怡情感這麽畸形極端受不了刺激……”
唐墨染搖頭：“我們還不說了，燕總肯定不會去的吧？”
鄭玲開口：“這也由不得她啊，除非她退圈倒是無所謂了，轉行幹別的。不然她去和解目的也是緩和關係讓公司存活。但有個前提是於琅也有自己訴求，如果兩家訴求是對立矛盾的，你覺得他會妥協退讓？”
沈潛皺眉：“小北的死讓於琅停了手，不然的話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麽平靜，公司目前如果是工資發不出來，房租交不上。除了退圈就是給人打工。看看有沒有別的公司要她吧。”
唐墨染開口：“大公司能給燕總重要職位嗎？而小公司又不敢得罪琅嬛傳媒。”
鄭玲示意：“於琅已經其實留手了。我們自己都能想到很多逼迫燕總的辦法，比如我們就是人質啊。一旦琅嬛傳媒軟硬兼施對外放風說點我們北風員工的壞話，我們不好找工作。也不可能都轉行，到時候燕總對我們這麽照顧，有多大仇也得放下把我們安頓好。”
沈潛不解：“去找於總緩和關係會不會就是為我們後路著想？”
唐墨染示意：“要看於琅接不接受，人家是大公司我們是小公司。而且一直對我們有訴求的話……”
沒多久李正書回來，但是卻沉默很多。大家也轉移話題聊著別的，但好像酒也喝得沒滋味，沒多久就散了。
隻是各自有著心事不提。
——
“於總？”
“金總，我在苝京呢，有時間見個麵嗎？”
“有……我也想找你呢。”
“那我過來了。”
於琅下飛機就打電話，隨後直接從機場去了星空視頻的辦公樓。
秘書帶著進去，金曦在那打電話，招手示意他去沙發休閑區坐。而秘書給他倒了咖啡。
“你怎麽想著從上嗨過來？”
金曦打完電話坐過去。
於琅笑：“古夕顏剛放假回來工作，過來看一下適不適應。”
金曦點頭：“業界都知道於總CEO隻做三年，可是卻是圈內知名的全能總裁。”
於琅搖頭：“金總和我說這些太見外了吧？”
隨即好奇：“您找我也有事？”
金曦開口：“談劇本的事。”
詢問於琅：“你來找我……”
“巧了。”
於琅笑：“我也是和你談劇本。”
看著金曦：“北風娛樂燕總給你發過來《最後的初戀》是吧？”
金曦開口：“非常好，給你也發了？”
於琅開口：“燕總親自送過來的。說是小北臨終寫給葉欣怡。”
金曦目光變幻，不動聲色：“是嗎？她和我可不是這麽說的。”
於琅疑惑：“她說不是小北臨終劇本？”
金曦搖頭：“這個倒是，但她沒說給葉欣怡。說是找你點名讓古夕顏來演。”
思索著：“我看了一下，的確女主是很契合古夕顏的顏值和氣質。”
於琅歎息：“裏麵有些內情，本來我以為她會和你說。而我不太好意思……”
看著金曦：“其實小北在葉欣怡還在北風娛樂的時候就有暗戀甚至明戀的心思。幾個劇本和電視劇都是圍繞她打造角色。隻是最終因為發展理念問題，葉欣怡忍痛離開北風來我公司。卻沒想到小北這麽極端……”
金曦皺眉：“這個我知道，不過以我和小楓的關係，我反而不好參與進來。”
於琅點頭：“那不如如果項目過不了就算了。如果能過的話，我不在乎如何評級，哪怕是最低級，葉欣怡0片酬出演，算是彌補小北完成他的遺願，金總能不能成全？”
金曦看著於琅，就這麽看著。於琅也誠懇等待。許久之後金曦搖頭：“私人方麵我願意成全，小北我也熟，和我弟弟一般。但是公事歸公事，我是不能參與你們的事，我隻認真做項目。”
不解看著於琅：“而且既然小楓點名讓古夕顏來演，但是劇本又主動遞給你，是不是她自己的意思我們也要尊重一下？不能隻顧已經去世的，還要照顧活著的人？”
半開玩笑看著於琅：“於總在圈內一直是頭腦冷靜著稱，居然也有這麽感性的一麵，我是沒想到。”
於琅輕歎：“畢竟是一條人命。”
金曦想了想，對著於琅：“我昨天見到夕顏了。本來要談綜藝的事，結果她提出居然這個劇本也遞給她了。她很喜歡這個角色，對了碰巧還見到小楓和那個新內容總監韓零。他們也是屬意夕顏。”
於琅搖頭：“夕顏應該可以諒解的。況且葉欣怡剛進來，她公司一姐，怎麽也會成全後輩。”
金曦擺手：“有點亂。”
看著於琅：“我們三方訴求好像都不一樣。他們的劇本項目，我們是平台，而你們是提供藝人。既然都有點擰，不如我約個時間見麵碰一下怎麽樣？”
於琅沉思片刻，笑著開口：“也好啊。”
起身開口：“那不打擾了。我們到時候見麵聊。”
金曦起身相送：“見麵聊。約好我通知你。”
於琅答應著，直接就出去了。
目送於琅離開，金曦眉頭皺起，暗罵一聲老狐狸。一通理性感性又道義的連消帶打，搞得他好像忘了他才是挖走人致此讓燕小北激動自殺。雖然她也不覺得就該怪葉欣怡和於琅，畢竟燕小北也是自己想不開，娛樂圈這種事常見。
但也不能這麽強行洗白。還零片酬，還盡份心，還為葉欣怡量身打造。燕小北死的時候是不是不恨葉欣怡她不知道，但活著的燕南楓肯定是過不去的。
能去和解也是有目的。
暗歎果然難對付，拿起手機找燕南楓約時間不提。
——
“夕顏。再換一套我們繼續。”
“上一套怎麽樣？”
“還可以。剛剛是香水的，接下來是高領毛衣。”
“大夏天穿毛衣？芬迪喜歡神經病做品牌大使？”
“潮流就是敢做別人不敢做的。”
“我捅死你算不算敢做別人不敢的？”
“嗬嗬。拍完再捅死我。”
這次攝影師是少有的女性，和古夕顏已經很熟了。畢竟古夕顏後來路線偏重時尚和封麵之類的。
開著玩笑進行工作，今天一整天都是這裏拍攝。不像封麵拍幾組照片就可以了。因為很多定製的品牌旗下香水首飾包包外套等等。
正拍著的時候，突然小方叫了一聲。趕忙迎上去。
眾人看過來，於琅笑著：“給大家帶了下午茶。大家辛苦……”
“於總來了。”
其他人道謝，攝影師笑著詢問：“不放心女攝影師的能力，非得趕過來監督？”
於琅搖頭：“衝你這句話，回頭照片我挑都不挑，就讓你和夕顏一起定。”
攝影師驚訝：“這可是你說的。”
於琅沒回應，而是對著攝影師示意一邊古夕顏：“我和她聊兩句，你們去吃點點心？”
攝影師示意他自便，於琅朝著從始至終坐在那裏擺弄服裝的古夕顏走過去。
“於總怎麽從上嗨過來了？”
到底是CEO嘛，公司總裁要尊重一些。
古夕顏詢問一句，於琅找個椅子坐下，看著古夕顏：“我剛去見了金總，問問劇本情況。好像還不錯，可能會過審。至於定什麽等級不好說。”
古夕顏開口：“我知道，昨天晚上我和她見過麵。”
於琅沉默，拉近椅子看著古夕顏：“還是談劇本的事。其實你知道這個劇本的來曆嗎？”
古夕顏看看於琅，搖頭開口：“不知道。有什麽來曆。”
於琅笑：“不吉利。是燕小北的遺作。”
古夕顏驚訝：“於總你信這個？”
於琅開口：“信不信的，就好比孽緣總是解鈴須用係鈴人。劇本是寫給葉欣怡的。不管對錯都好，人去世了，我想葉欣怡演這部戲，給燕總一個交代。給圈內外一個交代。我也打算讓葉欣怡零片酬出演，這件事畫個句號。這一次夕顏，你就當幫個忙。至於以後你看中什麽劇本，再難我給你爭取下來。”
古夕顏看著於琅，於琅笑著：“怎麽樣夕顏？你雖然年輕，但琅嬛傳媒開辦就簽下你至今。對你怎麽樣你也能感受到，這件事很特殊，你體諒一下。”
古夕顏沉默許久，平靜搖頭：“不行。”
於琅表情凝固，雖然不意外，但這態度還是讓他有點堵心。
還想繼續勸說的時候，古夕顏開口：“第一，我不覺得我的要求有多過分。畢竟這個劇本金總都說不一定定位S級，而我的身份也絕對夠得著。”
“這個問題……”
於琅要說話，古夕顏開口：“第二。”
於琅沉默，古夕顏繼續：“遺作？你確定看過原劇本嗎？可以說這個本子能讓金總看中，是因為新內容總監韓零找了團隊大改的結果。和原本的劇本故事已經不一樣了。跟葉欣怡也沒什麽關係還有。”
古夕顏失笑：“於總你不覺得矛盾嗎？她要是想演的話還來琅嬛幹什麽？留在北風肯定她是一姐，劇本就是給她打造的。”
於琅無奈：“沒人想到燕小北會自殺。”
古夕顏點頭：“所以你捧她也好，還是給她解決問題也好。是你於總挖來的人你自然要負責，可憑什麽犧牲我的利益和資源給她填坑？尤其還是在我對她很沒有好感的情況下。”
於琅思索著，突然半開玩笑：“是不是北風想挖你過去？而你也已經和他們接觸過了？”
古夕顏一頓，看著於琅：“如果是呢？”
於琅嗬嗬笑了：“我不信。”
古夕顏也笑：“為什麽不信？”
於琅開口：“我就當北風娛樂把整個公司都給你讓你做老板。我都不信你能接受，因為北風工資發不出來，房租馬上到期。這些都不是秘密。”
古夕顏點頭：“當然不是秘密，北風有今天這個下場，於總你是最清楚也最關注的對吧？”
於琅皺眉：“夕顏。你是對我對公司有什麽誤會？”
古夕顏輕歎：“原來公司不是這樣的，雖然也很現實，但不至於到這個程度。就算對外也是這樣，但對內至少很維護。你挖了一個葉欣怡惹了這麽多事，現在又要公司的一姐和老人犧牲資源利益給她收拾麻煩。你確定你這個舉動是明智的嗎？”
於琅沉默，半響攤手笑著：“已然如此了是吧？再說好還是不好，有時候不能看眼前，要看以後。”
“以後北風大不了就倒閉唄。”
看著於琅，古夕顏開口：“琅嬛這樣的大公司，把北風弄倒閉也沒什麽收獲吧。唯一之前的葉欣怡已經倒閉之前挖過來了。她真值得你培養成當紅一線小花然後越過我？我是不甘心被她騎在頭上，地位咖位是一方麵，她這種人品反而超過我，我還覺得惡心。”
於琅沉吟片刻，詢問古夕顏：“沒有商量餘地？”
古夕顏起身：“我要換衣服了。時間本來也不多……”
於琅起身看著古夕顏，輕笑開口：“從你進公司到現在，公司上下不管你多任性都慣著你。包括我進公司後在這方麵也蕭規曹隨。甚至你各種負麵緋聞的時候也都地位穩固，幫你洗白給你撕資源還一直是一姐。現在讓你為公司做點事，就是不行嗎？”
古夕顏轉頭：“於總話要說清楚，是為公司還是為你自己？為公司我心甘情願，但你別把你私人的事和公司的事混為一談。”
於琅點頭：“我是CEO，我的運作方向和策劃就不用和你解釋了。”
“嗬”
古夕顏笑：“然後卻需要我來犧牲。”
看著於琅：“都說我任性高冷，看來真的隻是人設。於總才是風格如此。”
於琅皺眉：“如果公司就是這麽決定，你打算怎麽辦？”
指著古夕顏：“別提解約，多任性你也是入行5年的藝人。你知道結果的。”
古夕顏看著他：“你如果是這樣的態度，以後即便我留下有什麽意義呢？”
於琅笑：“留下就好。”
說完轉身走了，路過小方的時候示意：“好好照顧她。”
小方沒等說話，於琅已經離開。
走出外麵，於琅拿出手機：“王清？立刻從上嗨到苝京，近期的行程你都全程跟著古夕顏，其他藝人放一放。而且看著她不要和其他公司有接觸。”
掛斷電話，於琅回頭看了看，眯著眼睛離開。
有些事，該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