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夢中的山丘
韋夏對於他的狀況完全不陌生。
他的意識,被一股力量吸引,和之前穿越舊時光的感覺不同。
進入舊時光的節奏是舒緩的,他有時候會控製意識唱歌,可是這一段,他完全唱不了歌,隻是覺得身邊的時空被撕裂,將他的意識抽離,然後帶到另一段時空。
雖然韋夏不知道未知的力量要把他帶到何處,但他可以確信,這是他在2004年之後,時隔五年,又一次被某位巨星召喚。
上一次穿越附身到巨星身上打重要比賽,是1979年,他穿越到“天行者”大衛·湯普森的身上,參與了他職業生涯單場得分最高的比賽。他改變了那場比賽的結果,改變了天行者的打法。
他不知道他那麽做對還是不對,結果,他得到了天行者的運動天賦。
這一次是誰?
韋夏的困惑持續的時間不長。
一道閃光讓他閉眼,接著,他聽到了震耳欲聾的歡呼,然後是酷熱、沉悶、惡臭的環境。
他用力地睜開眼睛!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老波士頓花園!
他穿越到了誰身上?
之前兩次附身,一次是在酒店的床上,一次是在更衣室裏。
而這一次,是賽前熱身。
還沒等韋夏動用這個身體的大腦回想“我是誰”這個帶著哲學氣息的問題,他們的麵前的十幾米處,一個高大的黑人,正以NBA曆史上最著名的出手動作進行熱身。
那人大概有接近2米2的身高,地中海的禿頭,卻沒有將頭發剃光,戴著護目鏡和長長的黃色厚襪子,好吧,即使韋夏不認得其人,也認得其招式。
那是獨一無二的“天勾”!
接著,韋夏看見了其他人,還未贏得“關鍵先生”名號的眼鏡蛇詹姆斯·沃西、未來的擺爛隊控場帝拜倫·斯科特、萬年處男鐵人AC·格林、邁克爾·“克萊是我兒”·湯普森、邁克爾·“魔術師是我爹”·庫珀。
還有“魔術師”埃爾文·約翰遜。
韋夏的身邊,左邊是傳說中臂展超過240公分的凱文·麥克海爾;
身後是比任何一位班主任都要嚴肅的羅伯特·帕裏什;
加裏·佩頓之前的加裏·佩頓——丹尼斯·約翰遜,但他在1979年代表超音速奪下冠軍並成為FMVP的成就與壯舉,是隻能在晚年抱鯊魚和韋德大腿,捧他們臭腳,吹他們彩虹屁的佩頓無法相比的;
看著就不像是來打球的丹尼·安吉;
還有,坐在場下,因為傷病不能打球的比爾·沃頓。
於是,韋夏甚至不需要動用他所附身的這個人的腦袋回想,就知道他穿越到誰身上了。
他接到安吉的傳球,隔著弧頂三分線外一米的位置按照肌肉記憶出手。
抬起球,出手的刹那,柔和的感覺是現實中的韋夏從未體驗過的。
“唰!”
“好球,‘傳奇’。”
韋夏一笑,沒錯,他今天穿越的人,是他父親一生的偶像——“拉裏傳奇”·伯德。
稍稍一動腦,他得知現在是1987年,他要打的比賽是今年的總決賽Game4。
傳奇的Game4,讓他的父親一輩子都難以釋懷,他對這場比賽唯一的了解,就是與喬丹的世紀投籃並為20世紀NBA最著名的兩記進球的小天勾準絕殺。
那麽,1987年的凱爾特人,是個什麽狀況?
慘就一個字。
去年死了伯德接班人倫·拜亞斯,是凱爾特人由盛轉衰的開始。
在贏下三座MVP後,伯德在1987年春天有其生涯中最偉大的一段表現,單槍匹馬把一支老邁的球隊拖過了3輪艱難而持久的係列賽,即使麥克海爾斷了腳(英勇地繼續比賽)、比爾·沃頓和斯科特·韋德曼(ScottWedmanSGSF)⑴受傷(雙雙報廢)、帕裏什和安吉扭傷了腳踝(帶傷作戰)。
呃,看起來,不過是傷了全隊最好的7個人中的5個嘛。
當凱爾特人在東部決賽第5戰的最後幾秒鍾快被幹掉時,伯德用著名的對微笑刺客的搶斷拯救了賽季,那是“哈夫利切克搶斷”之後,波士頓花園最接近被掀翻的一次,因為所有人都在極度的喜悅中上躥下跳。那是體育中最偉大的事情。
那就是“伯德之偷”。
兩場比賽之後,他連續命中了一係列神奇投籃,幹掉了底特律。
韋夏心想,如果他順利打完比賽,會得到什麽?
伯德的投籃手感?
伯德的籃球智商?
還是其他韋夏說不出來的東西?
韋夏自認為很了解60年代的NBA,那麽80年代呢?這麽多年了,他總算在舊時光打了一場在他出生之後的比賽。。
伯德和魔術師如電影情節般的對抗,重新點燃了人們對NBA的興趣,也重新點燃了凱爾特人和湖人之間的曆史性對抗,這一自1969年就休眠了的對抗,並將其提升為美國職業體育史上最偉大的總冠軍對抗。
這支勁敵在總決賽中有12次相遇,波士頓目前保持9-3的優勢。
湖人和凱爾特人的恩怨,有點像MLB的紐約洋基隊和洛杉磯道奇隊
洛杉磯的體育隊好像總是被王朝所壓製的一方。
洋基和道奇的對抗中,前者同樣是以8-3的絕對優勢壓製後者。
這是棒球史上最多產的世界大賽對手,兩支球隊的曆史也有許多相似之處。
有趣的是,這兩支球隊的冠軍之爭都表明,這支東海岸球隊在與西遷洛杉磯的亞軍的競爭中幾乎擁有相同的優勢。
湖人在前8次交鋒中都輸給了凱爾特人。
自從籃球變得越來越受歡迎,球迷對棒球的興趣已經從道奇隊和揚基隊的全盛時期略微減弱,湖人隊和凱爾特人隊的敵意變成了更大、更現代、更直接的對抗。
波士頓對洛杉磯也有更多的標誌性人物和個人爭鬥,這是體育運動的特點,並被越來越多的個人主義所定義的文化所放大。
要知道“拯救”NBA從來不是字麵意義上那麽容易的事,天時地利人和——應運而生的人傑(魔鳥、斯特恩)、及時到來的有線電視直播⑶、種族主義的風潮鼎盛期之後的空虛,正好被湖凱填滿。
湖人和凱爾特人在80年代的三次對決,象征著NBA聯盟曆史上最高水平的對抗。
因為時代的原因,球隊少,沒有工資帽,規則不健全和個別在這裏不點名的傻逼經理和老板,成就了湖人和凱爾特人,以及80年代初的76人,隻要是他們的對決與碰撞,你通常能在球場上看見7-8個未來的名人堂成員和9個全明星。
你可以說這種極強與極弱的極端影響了遊戲平衡,但你也同時要知道在這之前,NBA瀕臨破產,所謂的豪門根本沒有能耐用天價砸錢搶人,所有的超級球隊,無一例外,都是依靠自身的運作造就的。
就像未來的勇士,那是一切小概率事件碰撞的結果,隻是恰好80年代同時有三支球隊觸摸到了時代的脈搏,抓準機會打造出讓人望而興歎的團隊。
韋夏穿著伯德的球衣,33號,他仍然在試著接受自己短暫的新身份。
我是拉裏·伯德?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小前鋒?和魔術師一起拯救了聯盟的那個慢吞吞又喜歡出口傷人的白人?
這是真的嗎?
不容他多想,賽前熱身環節已然結束。
雙方球員上場,準備開賽了。
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的主持人布蘭特·馬斯伯格(BrentMusburger)巧妙地在電視直播開始時說:“每個人都希望係列賽在今晚打平,他們應該像1984年一樣打滿七場!”
同時,他還將兩支球隊比喻成穆罕默德·阿裏(MuhammadAli)和喬·弗雷澤(JoeFrazier),兩人彼此討厭,風格迥異。
“拉裏!”K.C·瓊斯拽著韋夏的胳膊吼道,“讓那幫狗雜種看看你的本事吧!”
如果是伯德,應該說什麽?
韋夏想起關於伯德的種種傳說,然後,他像伯德本人一樣自信地冷笑:“準備一根雪茄放在口袋裏,比賽結束時用得著。”
⑴一個淹沒在曆史裏的全明星球員。
⑵1960年明尼阿波利斯湖人隊遷往洛杉磯,1958年布魯克林道奇隊遷往洛杉磯。
⑶斯特恩對於魔鳥拯救NBA的說法嗤之以鼻,他認為,拯救NBA的不是魔鳥,而是有線電視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