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天池
楚南確認過，井裏的確沒有水，可除非出現了幻覺，桃木桶裏的水實在無法解釋。他想了想，詢問壬笙:“這怎麽解釋？”
“……除非，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壬笙猶豫了一下，說了一個讓楚南啼笑皆非的答案。不過就在他想笑的時候，他反應過來壬笙的語氣不是開玩笑。因此楚南收起了語氣裏的笑意，輕聲問道:“從天上？”
“我懷疑這個井，是仙界的天池通往人間的入口。”壬笙說道，“這個入口是倒著的，也就是說通過這口井，修仙界與人間處於一個倒立的狀態。對人界來說，這口井通往下方。對修仙界來說，也是同樣的。”
楚南花了好一會功夫才消化完壬笙的話:“你的意思是，以這個井為軸線，人界跟仙界是成一個鏡麵關係？”
“對。所以這塊融靈鐵的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壬笙說道，“隻不過這個‘天上’跟凡人印象裏的不一樣罷了。就我所知，仙界裏跟人間相通的這種鏡麵通道，隻有一個地方——天池。”
所謂天池，就是修仙界的一條長河。傳說天池深不見底，池中有一一個入口通往人間。不過是不是真的沒人知道，畢竟成仙者想下凡也不算難，何必大費周章去進行這種沒有必要的探索？
楚南聽說過天池水底的傳說，是他師父滄海老人收藏的一冊野史上記錄過的。但楚南隻當是個笑話，天池底與人界相通，那算天漏了還是下雨了？隻是他沒想到這個入口真的存在，並且是以空間鏡像對立的形態，以井的方式存在於人世間。
“那是不是隻要我跳進去，就能到天界了？”楚南雖然覺得這個問題有點荒謬，但是很符合實際啊。
壬笙不滿地嗤了一聲:“你做夢吧，天池有多深都沒人知道，更何況天人兩界之間是有結界的，不然你以為這個空間鏡像是怎麽存在出來的？融靈鐵能過來是拖了千年桃木的福，千年桃木消災辟邪，更能通天。不過現在隻有這麽一個小桶，能把融靈鐵帶過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還指望它帶你去天界？”
楚南頓時感覺頭大。要說人間的事情，不管是跟羅生門對上還是建立龐大的地下黑幫，他都沒覺得有挫敗。因為在人間，他可以用凡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可現在他要麵對的是修仙界，是仙人。而他作為一個普通凡人，第一次感覺到無比棘手。好不容易找到入口還不能隨便進去，總不能真的拖個半年最後變成活死人吧？
壬笙也知道楚南現在很為難，她歎了口氣問他:“你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年，仙界的天門一直不開嗎？”
“因為沒有人到達神級？”
“不，古往今來一千多年，資質根骨出眾者自然是有的，修煉到神級的人雖然屈指可數，但也不是沒有。”壬笙的聲音在楚南的腦海裏變得異常清晰，“之所以一千多年來天門不開，據說是因為在一千多年前，有個根骨極佳的年輕人。他年紀輕輕修為就到達了神級，並且出色的完成了天神給的任務，本該成仙。可他飛升仙界後闖下大禍，惹得天神大怒。因此天神決定關閉仙界大門，再也不給凡人修煉成仙的機會，以免曆史重演。”
楚南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沒想到還有這一茬，不過這跟他打開天門有什麽關係？
“其實當修真者修煉到神級的時候，就已經具備成仙資格了。但是天門不開，他們就沒有升天的機會。但是如果找到入口，神級的實力足可以通過天界與人界之間的結界，自行飛升。”
“你的意思是，我隻有到達神級的修為，然後自行通過這口井，強行飛升成仙？”楚南心裏一動，本該高興，卻又突然猶豫起來，“可是我到達次神級大成也是依靠這把神兵的幫助，想要修煉到神級談何容易。半年時間？怎麽可能。更何況如果我用這種方式升上天界，也相當於沒有打開天門啊。”
“但是起碼，你有了一個飛升的道路。”壬笙聳了聳肩，“如果你能順利飛升，然後再打開天門，也算是完成了任務。換而言之，第一、打開他們。第二、飛升仙界。這兩個任務能完成就行，方式並不重要。除非你想變成活死人，跟我一起休眠，那你就什麽都不用做啦，趕緊收拾東西回去，跟你的女人過半年開心的日子。”
楚南怎麽聽怎麽感覺壬笙的話特別欠揍，還有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他當然不能容忍坐以待斃，可現在這個任務對楚南而言跨度太大，絕對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完成的。楚南看了看時間，發現天色也不早了，於是他把木桶放回原處。而那塊融靈鐵則讓他帶了回去，以後有機會給龍騰小隊打造點匕首武器什麽的，比人間的那些好用多了。
把自己的行蹤掩蓋好，楚南帶好隱蔽珠，原路返回。到達住處時天色剛好蒙蒙亮，忙碌了一夜，楚南也有點熬不住。盤腿調息了一個周天，他倒在床上，安然入睡。
等楚南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客卿明顯比蘭清苑的弟子們要悠閑，楚南哪怕一覺睡到天黑都沒人管他，隻是門口放著剛剛送來的飯菜，這倒讓楚南覺得蘭清苑對於自家客卿還真不是一般的關心。他把飯菜端回屋內，洗漱完了之後就開始吃飯。飯菜很幹淨，這一點他還是信得過的。
“我打算借助那口井溢出的仙靈之氣修煉。”吃完飯後，楚南告訴壬笙自己的決定。目前那口井是唯一一個跟修仙界有關的線索。其實還有一個疑問他沒說。自從昨天查看完那口井之後，他對於壬笙的身份和自己現在使用的係統也持有懷疑。但是壬笙以前說過她不屬於三界，也就是說她不是天界的人，這樣楚南也不好意思去盤問他，畢竟他跟壬笙融合，怎麽說也該信任她才是。
壬笙沒有立刻回應楚南，隻是過了許久才慢慢說道:“好，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