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少灌迷魂藥

  “少灌迷魂藥。”李靜拿來了菜單，“今天這頓你請客，我要點最貴的。”李靜開始翻菜單，她點了一個菌湯的鍋底，麗珍馬上說，“你不是愛吃辣嗎？我們點個辣湯的吧！”


  “是你愛吃吧！”李靜撇了她一眼，“不過你別忘了，你不能吃辣，你的胃不好。”李靜還是點了一個鴛鴦鍋，再點了一大堆的菜。“你不是很忙嗎？不是說現在沒時間嗎？怎麽突然有時間要跟我見麵了。”


  “我來見你不好嗎？”麗珍不太願意去想今天的事情，紮在她心裏太痛了，“你這次回國要留多久？”


  “我不走了。”李靜攤攤手，她突然極認真的抓著麗珍的手說，“珍珍，我見你是有件事想跟你談的，你現在還跳舞嗎？”


  此時菜已經上了，聞著火鍋的香味，麗珍頓時覺得自己餓的慌。她往鍋裏放菜：“自己會練一練，你知道當年我退出舞蹈團，就沒有再跳了。”


  “現在有一個機會，你願不願意試一下。”李靜看著她，她正忙著夾菜。今天的麗珍好像不太一樣，眼眸無神。她也猜到了，麗珍無止境的等著淩澤辰，總有一天會這樣。


  “什麽機會？”麗珍轉過頭看她，“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很正規的練習了，也許我現在也隻有業餘水平了。”


  “你的水平我怎麽會不知道。”麗珍在跳舞上有極大的天賦，當初在意大利人家先看上的可是她啊。“我有一個學長，他原來和我一樣在意大利皇家劇院的舞蹈演員，一年前他回國組建了一個舞蹈劇團。他邀請我加入，我答應了，同時我也跟他推薦了你。”


  “鏡子？”今天是怎麽了，安琪姐也跟給她推薦工作，現在李靜也給她推薦工作。她一時黯然，“我也不知道，現在我是不是還可以做到。”


  “珍珍，你什麽時候對自己這麽沒信心呢？”李靜看她把紅果果的菜往嘴裏塞，“你到底怎麽了，珍珍，你不能吃辣你不記得嗎？你一吃辣你的胃就會受不了。”


  “可是我喜歡吃辣啊！”麗珍吃了幾口，淚水就掉了下來，“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喜歡吃辣辣的。我一點也不喜歡吃有壽司和生魚片。”


  “是淩澤辰對不對？”李靜摟住她，“珍珍，以前我就跟你說過，淩澤辰根本不值得你這麽去愛。他不愛你，他要的也不是你這樣的女人。為什麽你還不明白呢！”


  麗珍想起了澤辰和安琪說的話，一時亂如麻，她用力的吃著菜吸了吸鼻子說道：“可是，可是我不能沒有他啊！鏡子，你知道的，我從十歲那年見到他，我的生命裏就隻有他了。我無法想像，我的生命裏要是沒有他，會是怎麽樣！”


  李靜心疼的抱緊了她，她不知道要怎麽去安慰自己這個好朋友。所有的人好像都覺得麗珍很任性，有時候也很蠻不講理。其實了解她的人會知道，她是一個很脆弱內心很細膩的孩子。隻要是她的朋友，她的親人她都會掏心掏肺的對人好。她夾了菜到她碗裏，擦擦她的眼淚緩緩的說道：“珍珍，你很喜歡吃辣的！可是像我們學跳舞的，偏偏不能吃這些油辣的東西。好了，你放棄了跳舞，可是你的身體仍然接受不了辣的東西。隻要一吃，你的胃就會不舒服，甚至可能會讓你拉肚子進醫院。人很多時候就這樣，你喜歡的東西未必會適合你。”


  麗珍看著碗裏的菜，她很想吃，特別是從日本餐廳出來，看到自己鍾愛的食物，她更加的想吃。可是她也知道，如果她多吃一口，今天晚上她別想睡了。


  “珍珍！”李靜捧著她的臉說道，“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淩澤辰根本不是我們這類的人。他是大集團的繼承人，他要的不會是你這種隻能依附他，你仰仗他的呼吸生存的女人。他要的是一個跟他一樣強，跟他門當戶對，對他的事業有幫助的女人。”


  “像安琪姐那樣？”麗珍恍神，又想到了安琪和澤辰的對話。安琪漂亮又能幹，還敢用那樣的語氣跟辰辰說話，要是她，隻要一看辰辰的眼神，就什麽都不敢了。


  “安琪？”李靜不明白麗珍怎麽會提到安琪，她拿紙巾給她擦眼淚，“珍珍，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要你真的就完全離開淩澤辰。我知道，要你離開他根本是不可能的。可是就算你跟淩澤辰在一起，你也不必每天都以他為中心生活啊！你應該有你自己的生活，你自己的事業，也許到那時，你會發現淩澤辰也不過如此。”


  “會嗎？”以前她也一樣跳舞啊，可是她還是覺得辰辰好重要好重要的。可是跟辰辰在一起之後，她發現比之前沒有在一起還要辛苦了。辰辰一點也不在乎她，甚至越來越不在意她了。而且他喜歡安琪姐，那她要怎麽辦？

  “當然會！”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們身邊響起來，“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我晚到了。這位就是席麗珍，你說的珍珍了對嗎？你好，我叫莫非！”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學長，莫非！他創辦的‘非’劇團，已經在業內有點名氣了！”李靜忙給她介紹，“學長，讓女士等你，是不是太失禮了呢？”


  “是失禮了，這頓我請。”莫非衝麗珍眨眨眼，“哇，原來珍珍這麽喜歡吃辣的，希望我的出現不會讓你覺得唐突。自從在意大利看過你跳舞之後，一直想要認識你。很高興認識你，我就叫莫非。你可以叫我莫非難道你是莫非？”


  麗珍笑了，很風趣的一位學長，本來這麽不太熟的學長開口就叫她的小名她還不太自在。可是馬上又被他的幾句話逗笑了。於是她伸出的手：“我叫席麗珍，莫非學長，你好！”


  很正經的女孩子，真的是李靜說的千金小姐嗎？莫非被她臉上的一本正經逗笑了，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軟軟的，他想起了一個詞，香酥玉軟，柔弱無骨。他輕輕的握了握說道：“我叫你珍珍，你不會介意吧！”


  “學長，坐下來再說話嘛！”李靜在一旁笑道，“珍珍，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學長很有誠意的。”


  “一個舞者離開自己心愛的舞蹈將會是你一生的遺憾，或許今天你就可以去感受一下，要不要跟我走。”他從第一眼看到麗珍就知道，她是自己要找的人。可顯然，麗珍對自己不是那麽有信心。


  “走吧，珍珍！”李靜馬上明白了學長的意思，拉著麗珍就走。


  麗珍雖然有猶豫，可是此時她確實無處可去，回去麵對澤辰她肯定也是做不到的。莫非已經到前麵去結賬了，她隻好跟著李靜走。


  就像李靜說的，莫非辦的‘非’劇團在業內確實小有名氣，他們甚至還去國家大劇院演出國，也出國跟外國的劇院合作過。在青陽市，他們有自己長期合作的劇社，莫非帶她來的就是這個地方。


  這個劇院並不大，容量三百人的樣子。莫非先去後台給她拿了件衣服，也打開了燈光站在她麵前：“想不想重溫一下站在舞台的感覺。”


  麗珍看著舞衣，再看看明亮的舞台，她有些激動，卻沒有勇氣接過去。她已經有一年沒有站在舞台上了，平時在家也隻是在舞蹈室練習。她不知道，自己還適不適合這個舞台。


  “珍珍，去換衣服。”李靜在一旁鼓勵她，“珍珍，你還記得我們的老師曾經說過的話嗎？我們天生就是以屬於這個舞台的，你又怎麽能拋棄它呢！去換衣服，跳給我們看，你可以！”


  麗珍深深的看著李靜，她滿滿的是鼓勵，拿過了舞衣說道：“我去換衣服。”


  莫非也鬆了口氣，對李靜笑了下說：“我去放音樂！”


  當舒伯特的音樂放出來，李靜和莫非便坐在舞台下麵，他們看到白色的身影跳出來，轉圈伸展再轉圈。她的動作暢而優美，與音樂渾然一體，最重要的是她的表情，她沉湎其中，眼眸間卻眨出了淚珠子。李靜和莫非都忘記了呼吸，她的眼睛都跟著舞台上的人兒轉動，她的每個動作都是那麽靈動，李靜說的沒錯，麗珍天生就屬於舞台的，她是舞台上的精靈。


  跳完一支舞，麗珍已經是香汗淋漓，她站在舞台上麵，燈光打在她身上，昏黃而溫暖。她的眼睛濕潤了，莫名的就是想要流眼淚，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快樂了，這種酣暢淋漓的快樂。她聽於到李靜和莫非的掌聲，自己也熱淚盈眶。


  “麗珍，你還要考慮嗎？”李靜走上舞台對她說，“珍珍，你知道嗎？我一直很想讓你回到舞台，記得我們以前同台演出嗎？你是白天鵝，我是黑天鵝，我們在舞台上好像是對立的，可是每天和你眼神相對，我們起舞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好快樂。現在我也開始演白天鵝了，可是我卻再也找不著那種感覺。我一直期待著，期待我們能在這個舞台上再舞一次，然後一直舞下去。”


  “鏡子！”麗珍抱住李靜，“鏡子，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找回這種感覺。”


  李靜給她擦著眼淚說道：“其實我也是自私，沒有你，在這個舞台上我覺得好孤單。”


  麗珍笑了，她轉頭看站在旁邊的莫非：“莫學長，你真的覺得像我這樣的可以加入你的劇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