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陷入糾結
外出近半個月的族長回來了，驚動了九靈部落的人，紛紛丟下手裏的活，湧著往部落入口走去。
還沒進入部落，入口出就擠滿了人，季示意族人們走快點，木板車上堆放的野獸，進入人們的視線中。
“嘶~這麽多啊，這這這實在是太驚喜了”
“夠吃好久了吧。”
說話多的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擠出去，熱情的給族人，遞上清理刀具的清水，一番儀式之後，人們才得以走進部落。
人擠人，誰都想近距離看一眼木板車的獵物，這種豐收可是很難得的，不親眼看到，總覺得不甘心。
待到最後一輛木板車出現在人眼前時，熱鬧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
沒在歸來的人中，找到自己的家人，看到最後那輛木板上的人，腦袋有些發沉，撥開人群走走出去，一步一步走向最後的木板車。
季沒有阻攔，看著她們走過去，歎息一聲。
雲瑤手上還滴著水珠，扭頭去看了一眼，收斂神色，繼續往前走，既然人帶回來了，該有的儀式一樣都不能少。
悲痛欲絕的哭聲，感染了眾人，不少人低聲垂泣。
“給他們好好收拾一番吧，靈師大人打算晚上的時候，舉行儀式。”季低聲說完，轉身就走，並不打擾悲痛中的族人，現在距離天黑，可沒多長時間了。
“先別哭了，給我們崽子穿上最好的獸皮衣，身上的血跡也搽幹淨。”年紀最大的老婆子，沙啞著嗓子道，她知道現在悲傷並沒用，正事更重要。
去見神明，可不能渾身髒兮兮的，不然見不到可怎麽辦啊，擦幹眼淚，老婆子帶頭收拾起來，隻是顫抖的手說明了她的情緒。
獵狩的獵物很多，剝皮清洗，晾幹掛在樹上，星澤跟一群族人待在一塊，幫著一起收拾。
他要的鹽也送了過來，燒製的大陶罐，一一擺放在空地上，晾幹水分的獸肉取下來，星澤把鹽均勻的塗抹在獸皮上，碼放在陶罐中。
“智者大人，這樣就算醃製好了嗎。”
女人們聽了命令，過來學習醃製獸肉，看著滿滿一大缸肉，剛剛看了智者大人的做法，還挺簡單的嘛。
“沒錯，這樣醃製過的獸肉放在陰涼的山洞裏，封閉起來，能吃很長一段時間。”星澤點頭給她們解釋了一番。
“醃製之後，還可以拿出來用煙熏，這樣的頭也能保存很久，如果你們覺得想加些其他的味道，辣椒粉和花椒粉都可以用來醃製獸肉。”
並不是所有族人都能接受這兩種味道，星澤才沒有做，隻是用鹽普通的醃製了一番。
“這些醃製好的獸肉，記的用蓋子蓋起來，吃的時候，就把整個陶罐裏的肉全部拿出來，清洗一番就可以煮了吃。
不吃的時候，可不能動這些陶罐，你們可千萬別，一個陶罐打開卻隻拿兩塊，又打開另一個陶罐打開取兩塊。
“明白。”等候著的大漢，兩人合力把巨大的陶罐搬起來，向存儲食物的方向走去。
星澤收回目光“其實這種醃製的方法，還可以有在魚上麵，不過我們部落的魚不多。”
“明白。”女人們一點就通，沒想到這醃製如此簡單，她們以前都沒想到。
不過也在於這鹽比較珍貴，放在沒認識青海部落以前，誰敢這麽用鹽啊，今天用來醃製獸肉的鹽，多的她們咂舌。
這麽多鹽，說用就用了，都快想不起來，沒鹽吃的時候了。
九靈部落山穀忙碌了大半天，剝皮的剝皮，砍肉的砍肉，清洗的清洗，醃製的醃製，搬運的搬運，配合的很好。
就算這次獵殺的野獸足夠多，在眾人齊心協力之下，全部收拾了出來。
天色逐漸暗下來，九靈部落點燃了火把，整個部落被紅光照亮，通紅一片，山穀中心的空地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
眼眶通紅的十幾人站在最前麵，其中還有小崽子，哭哭啼啼的吸著鼻涕，雲瑤緩緩走上高台。
看著高台上的幹柴，幹柴上三位逝去的族人，整個人都嚴肅了起來，低低的吟唱一刻鍾，九靈族人跪在下來，跟著一起吟唱。
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緩緩消失，舉起火把，丟在幹柴上，火勢有了風的助力，燃燒的很快。
星澤站在下來，盯著熊熊大火，他已經知道了，這三人都是在對抗妖獸的時候身亡，如果他那時候，不說想吃妖獸肉，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悲劇發生了。
星澤一時進入了怪圈，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負責保護星澤的族人，看出了異樣，儀式結束之後，悄悄找到了季“族長，智者大人的情有些不對，嘴裏念叨著，他是不是錯，不應該什麽之類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季立馬站了起來，智者大人可不能出事，必須去看看，他才能放心。
星澤坐在屋外的火堆旁，眼神空洞的盯著火堆，季皺起眉頭，智者大人是什麽情況“智者大人？”
星澤緩緩轉過頭，看到季喃喃道“如果那時候，我不說想吃妖獸肉，他們是不是不會出事了？”
季的臉色一變，明白了原因所在，智者大人蒼白的臉，這時候的他，才想起，這還是個小崽子呢，並不懂外麵危險，沒怎麽見過血腥的崽子。
“智者大人你不必如此想，就算你不說吃妖獸肉，我們也是要外出獵狩的，森林裏獵狩本就危險，這是族人都知道的，出去的時候，族人就做好了回不來的準備。”
季觀察著星澤的神情，繼續道“何況這一次的損失已經很小了，你忘了我們遷徒的時候嗎。”
星澤猛的抬起頭“可他們的死是我造成的啊？”
這才是星澤最不能接受的地方，他間接性的做了殺手，殺的還是自己朝夕相處的族人。
季哈哈大笑，眼神很平淡的看著他“智者大人，你想太多了，怎麽可能是你造成的，是妖獸，是野獸，你明白了嗎。”
“外出獵狩回不來的族人多了去了，沒有人不懂這一點，這不是任何人的錯，我們要活著，就必須要有人犧牲，智者大人該知道這點的才對！”
季吐了一口氣，實在想不明白，智者大人怎麽會有這種想法，逝去族人的家人，都沒有怪罪誰，他倒是把所有事攬在了自己身上。
“如果我們不外出獵狩，死去的人會更多，包括我們的家人，就算出了意外，這也是族人早就做好準備的，他們的家人，部落會好好照顧。”
星澤低下頭，這一點倒是真的，真有武師因為外出獵狩逝去，部落裏對他們的家人都很照顧。
食物不多，卻從來不缺，能保證他們不會餓死，在部落中幫著幹活，還能多分配一些食物。
就算有女人想要找個男人，族人也是很樂意的，還願意把小崽子一起養著。
就算有大點的小崽子不願意，部落裏還是照樣會照顧。
真的沒有親人的老人或者小孩，老人照常養著，很多小崽子，都是被一些孤身的老人養著，兩人互相取暖。
“想明白了嗎。”季柔聲問道，智者大人可別在這件事轉了牛角尖，想不通就麻煩了。
星澤抬起頭，想的差不多了“嗯。”
“那就早點休息吧，一覺睡醒什麽事都過去了。”季拍拍星澤的肩膀，男人允許悲傷，也不可悲傷太久，生活還要繼續。
二十幾歲的季，早就看透了，不是說他心硬，而是看多了，更懂得調節自己的情緒。
“呼~”星澤吐了一口鬱氣，這一刻的他，恨不得大醉一場，火堆熄滅，走進房間，獸皮蒙著頭，調整自己的情緒。
第二天除了三人的家人，其他族人，該幹什麽幹什麽，沒一件事落下。
星澤起床之後，也不在家悶著了，打算找點事做，人隻有忙起來，才不會想東想西“部落裏的木莖該收了吧？”
站在星澤身旁的族人，想到了外出的族人，挖回來的木莖，已經很大個了，確實可以收獲了。
就連辣椒現在，都沒有開花了，剩下的果子，也沒多了，估計再收一批，也沒有了。
“是。”
“走，我們去看看，今天就把木莖全部挖出來吧。”星澤邁步就走，挖出來，正好可以把來年的種挑選出來。
土豆的種子留下不少，山穀裏的荒地也得翻出來了，明年全部種上，想到這裏，星澤更有動力了。
還沒走遠，迎麵走來一位族人“智者大人，族長讓我告訴你，有人找到了花椒樹。”
“在哪裏？”星澤眼睛一亮，這花椒樹可是找了好久了，這時候才有一些消息，部落裏的花椒所剩無幾了，這還是省著用，才留下來的。
要了有了花椒樹，種在部落裏，以後想用花椒了，直接摘就是了。
“已經挖回來了，上麵結滿了花椒，智者大人你看，這花椒樹種在哪裏？”男人恭敬的回答。
星澤皺起眉頭，這時候可不是種植的好時候，應該春天的時候挖回來的，星澤對於花椒樹還挺看重的。
轉身不再去農田的方向，跟著那人去找族長。
“智者大人你來了，來看看這花椒樹多大啊，這滿滿都是花椒。”濃鬱的花椒味撲鼻，樹上的花椒都已經紅了。
星澤看的很的滿意“把樹上的花椒全部摘下來，再種吧，速度都快點才行。”
這植物離開了土地，可活不了多久。
“摘完之後，種在那邊就好了。”星澤指了一個方向，那邊是用來，種植果樹的地方，種花椒樹也很不錯。
族人挖回來的果樹並不多，那一片空曠的很。
星澤幫著一起摘花椒，整顆樹上的花椒摘下來，手上全是花椒油，洗幹淨之後，再次往農田那邊走去。
這一片木莖藤葉子已經開始泛黃，藤蔓都已經老了。
聽說要挖木莖，一直照顧這片農田的族人全部聚集在一起，等著智者大人發話。
星澤逛了一圈“木莖可以收獲了，這些藤蔓割下來，曬幹給大鹿當口糧，挖木莖吧。”
話音剛落，自己親自動手，一大片藤蔓費了大半天的時間才全部割完，頂著太陽，除了吃食，人們就沒閑過。
“這好像沒有我們遷徒時吃的木莖大？”挖了一片木莖出來，個頭是比野生的大不少，可九靈族人並不是很滿意。
星澤嘴角勾起，對這片木莖的收獲還是很滿意的，拿起一個在手上掂量，分量不輕。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能有這些收獲，我也很開心了，這可是我們自己種出來的，還這麽大個。”
星澤讚同的點頭“明年木莖就會更大了，這一片荒地剛開出來，土地並不肥沃，明年你們精心照顧，施肥也不能少，它們會長的很大的。”
有了智者大人的這句話，九靈族人就像打了雞血一般，對於明年很是期待。
雲瑤給部落裏受傷的族人，換了藥之後，領了季給的任務，前往失去家人的族人家裏，幫著開導。
其實都不需要她開導，族人的精神狀態雖然差，卻也想的開，這一晚上的時間，情緒已經好了很多。
“靈師大人，你不用擔心我們，我老了，沒什麽是我不能接受的。”老人眼中有著隱痛，說的話雖然大氣，可內心的痛，誰又能明白呢。
這一刻的雲瑤突然不知道說什麽了。
站在後麵那位年輕的女人，背過身擦幹眼淚，強顏歡笑道“靈師大人，還沒吃食吧，我現在就去煮。”
“不用。”雲瑤站起身，她總覺得自己的不適合安慰人，有些添麻煩“你們好好休息，不用擔心，部落會照顧你們的，我先走了。”
雲瑤快步走出房門，拍拍自己的頭，這也是她的職責所在，可她卻找不到方向，不知該怎麽做。
不擅長的事，雲瑤突然想到了阿姆，她的人緣，在部落裏是真的好，跟誰都能說的很開心，很多人都願意跟她聊天。
“看來得回家請教阿姆了。”雲瑤腳步走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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