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虛驚一場（下）
眾人緊隨祁雨緩慢前進，突然，一大群宿鳥呼啦一下不凡到空中。眾人心中猛然一驚，見隻是一群小鳥，並不以為然的繼續前進。
正在這時，祁雨突然大聲喊道：“等等”
杜曾等人趕緊停止住腳步，不解的向祁雨望去，祁雨也不答話，隨手撿起一段粗木棍，猛然向前投去，隻見那木棍所觸及的地麵轟然塌了一大塊。
眾人不由得心中一驚。
如果不是祁雨提醒，他們一腳踩下去，後果可想而知。那個陷井不光深，而且下麵直直的豎立起數十根削尖的木棍。
杜曾快步來到陷進邊緣，皺眉道：“想不到這裏居然還有陷井，這說明這裏離他們的駐地應該很近了。”
祁雨點點頭：“杜統領說得沒錯，這裏陷井密布，顯然他們怕敵人摸進來，看來我們的方向沒錯，不過從現在起大家都要加倍小心，這裏不僅有獨立的陷井，更多的是連環陷井，一不小心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原始村落。葉不凡清晨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骨，推開房門。
門外的情景差點嚇了他一跳，隻見巴特爾全身爬在地上，真正的做到了五體投地。巴特爾的頭上放著一個包裹。旁邊還有他的兵刃，一個粗大的狼牙棒。
葉不凡大為不解，向人群中望去，他終於找到了那個唯一會說漢話的阿萊姆，葉不凡向他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萊姆看看了前任首領（白發老者）和現任首領格桑，一臉頗為黯然感慨，得到了二人的認可後，阿萊姆終於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有些無力緩緩的說道：“尊敬的大人，我巴魯族第一勇士巴特爾，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私有財產了。也就是大人您的奴隸了。”
“嗯”葉不凡不禁一愣，暗付這搞什麽飛機呀。葉不凡問道：“巴特爾怎麽就成了我的私有財產了？”
現在巴特爾卻沒有了先前的那種不凡揚跋扈，震撼絕望之餘，卻是麵如死灰，失魂落魄，震撼自然是因為葉不凡勝了他，居然沒有給他一點還手之力，當場就失去了戰爭力；絕望自然是因為感覺沒希望找回麵子了。
阿萊姆正色說道：“公平對決，是我們巴魯族人的傳統，草原聖狼是我們巴魯族的圖騰，誰也不能褻瀆。否則將遭到全族人地唾棄，甚至追殺，最輕也是逐出部落。族中男兒如果以草原聖狼地名義進行挑戰。對手可以拒絕。但接受地話。輸地一方，所有地一切。包括本人都是贏方地！不過沒什麽不死不休地深仇大恨。一般沒人會用草原聖狼地名義進行挑戰。有地話。一般也沒人會拒絕。否則會被看做是懦夫！”
葉不凡也是大駭，當初巴特爾以草原聖狼的名義向他發起挑戰，由於語言不通，他根本不知道巴特爾當時嘰嘰嘎嘎的說些什麽，葉不凡也是一陣無語，少數民族就是規矩多，自古由來已久，少數民族的人把他們的傳統和信仰看得比命都重。
葉不凡尷尬卻歉意地笑了笑，連聲說道：“還好我沒接受！也不算是！不必如此在意，不知無罪嘛！”
“如果你輸了，勉強可以說是不知無罪！可是巴特爾卻輸了，是他挑起的，他也出手了，而且你也還手了，怎麽能不算！會遭到聖狼懲罰的！”阿萊姆繼續翻譯格桑的話，格桑也是一臉無奈的神情，阿萊姆接著說道：“如果你不接受，巴特爾要麽自殺，要麽受到草原聖狼的唾棄，但逐出部落是肯定要的，總之他這一生算毀了！”
葉不凡此時不再勉強，巴特爾的戰鬥力他已經見識過了，放眼葉不凡一方，除了杜曾或許可以勉強與其一戰的話，像李善、賈順雖然他們也是少有的高手，但是在巴特爾麵前估計隻有挨打的份。別的不說，就是巴特爾那強悍的防禦力就是無人可及。
葉不凡伸手扶起巴特爾，對其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漢人有句俗話叫做不打不相識，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兄弟了。”
阿萊姆把葉不凡的話翻譯給巴特爾以後，巴特爾更是感激得一塌糊塗，古代人不像現代一樣，那時候人的地位尊卑觀念極強，現在葉不凡已是他巴特爾的主人了，世界上哪有奴隸和主人稱兄道弟的，他要是不感激那才是怪事。
巴特爾起身後站在葉不凡身後，以向眾人示意陣營從此不同了。
通過格桑交談，葉不凡知道巴魯族不僅僅是他們這些人，他們的人數在五萬左右，現在大多數居住在呼侖貝爾大草原一帶，不過那裏他們經常要受到鮮卑人的欺負，鮮卑人經常會去搶掠他們的牲口和財富，並且殘殺他們的族人，奸**女。總之，他們的生存條件極差。
巴魯人雖然勇敢，但是必竟人數太少，區區四五萬之數，除去老弱病殘，即使全部武裝起來，又能有多少戰鬥力，與鮮卑人那三十多萬大軍相比，他們太弱了。
巴魯族人的武器也極其原始，他們不會製造武器，鐵製器具都是從漢人那裏購買的，當聽到他們缺少武器，葉不凡暗道機會來了，葉不凡有軍士們淘汰下來的漢製式裝備環首刀和其備用甲胄，環首刀可是當時世界上威力最大的冷兵器時代的武器，不過比起唐代的橫刀來又相差太遠。現在葉不凡隻有五千多人，反正將來有實力要全部換作唐代橫刀。那些武器反正留著也是留著，還不如送給巴魯人做人情。
還真多虧葉不凡這個人情，巴魯人得到實惠，才會死心踏地的跟著葉不凡。
葉不凡與巴魯族人締結友好盟約，承諾向其提供物質支援，包括食鹽和布匹以及武器，在必要的時候，葉不凡將會派兵支援他們。其實葉不凡並沒有多少真心幫助他們，隻是想利用他們在與五胡的拚殺中多消耗對方的有生力量。不過葉不凡但小睢古代人了，巴魯人對敵人是冷血無情，對朋友卻也是肝膽相照，經長時間的相處，所謂日久見人心，葉不凡才改變以前既定的對巴魯政策。後來在葉不凡的大力支持下，巴魯人統一了大草原，而巴魯人也成為了葉不凡的遠征中堅力量。
午飯時間到了，格桑對葉不凡的招待規格，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過這頓飯還沒有吃，就聽到牛角號突然急促的響起。葉不凡忙問格桑是怎麽回事。原來是巴魯勇士來報：“說有大批敵人進攻。敵人不僅數量眾人，而且戰鬥力驚人，不過盞茶功夫，連破他們三道陷井防線。”
葉不凡一皺眉，心道：“定是杜曾他們攻來了！”也不等格桑等眾人的反應，當先躍了出去，巴特爾見狀，隨後跟了出來。
巴魯人的村落雖然在群山環抱中，卻也相對比較平坦，此地不適合放養，不過巴魯人都是天生的戰士，他們憑借樹木山石來做陷井路障，以防野獸攻擊，在山穀在正麵是一條曲折的小道，不適合大規模部隊的展開，兩旁山勢陡峭，易守難攻。這個山穀盆地雖然位置隱蔽，但是曲陽軍大多是本地上，他們有好多都曾是獵戶，對這一帶的地形極為熟悉。
當然巴魯人在此地進駐，當然他們也曾仔細的查探過，此處山穀除了正麵的一條小路，後麵的小山上也有一條路，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斜刺裏還有一條路，生在灌叢之中，若非常年在此活動，是定然發現不了的。杜曾當然也不是有勇無謀之輩，他為了葉不凡的安全，故意在正麵大張聲勢，卻讓祁雨帶著一小隊人從那條斜道摸進來，讓敵軍措手不及。
葉不凡來到到山道出口處，隻見約三百的步卒拿著刀槍左衝右突，卻不見進攻，似乎隻是做做樣子，巴魯勇士隻要進攻，他們便一觸既退，但是卻不離去，隻要巴魯人一退，他們就不約而同的上前襲擾，這是典型的遊擊戰術。格桑因為與葉不凡語言不通，又讓阿萊姆隨行翻譯。葉不凡問道：“此處是否還有其他出路？”
格桑道：“我們在此居住，此地地形早已熟然與胸，隻有前後各一條路，都是易守難攻。別無其他。”
葉不凡搖搖頭，對格桑道：“不對，這裏應該還有其他出路，隻是你們沒有發現而已。”雖然格桑對葉不凡的話不太相信，不過葉不凡並沒有理會，趁著現在衝突未起，他隻能趕緊製止這場戰爭，如果大戰一起，不知道要傷亡多少人，巴魯人葉不凡當然想讓他們死心踏地的為自己賣命，自然不想讓他們傷在自己人手中，曲陽軍都是葉不凡這三個多月以來辛苦訓練的結果，自然不願意讓他們折在這裏。葉不凡對對麵曲陽軍大聲喝道：“對麵的軍士聽著，我乃曲陽縣守葉不凡，讓你們統領出來答話。”
對麵的曲陽軍一聽葉不凡出來喊陣，自然不敢擅自做主，立即跑去向杜曾報告。
時間不長，杜曾走出陣列，當他見葉不凡安然無恙，心中大喜。葉不凡並未與杜曾多說話，他早已看出杜曾的意圖，為了不傷巴魯族一兵一卒，葉不凡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可無辦法通知後麵的人停止進攻，趕緊退下來。”
杜曾見葉不凡如此說，雖然不明白他的意圖，不過也沒有多問，隻是無奈的搖搖頭，歎了口氣。
葉不凡見此情形，不由得大急，忙對杜曾說到：“你趕緊讓士兵對後山喊話，就說葉不凡在此，讓他們停止進攻，立即退出來。”
祁雨此時正帶領三百多曲陽軍士，從斜刺裏的那條小道摸到了巴魯村落的後麵，不過巴魯人顯然沒有發現這條小道，在這裏也沒有任何防衛力量。眼見就要摸到村落的邊緣，甚至下麵的人影已清晰可見，可是正在這時，卻突然聽見喊聲四起，忙令人去打探，打探之人很快回來，一並帶回了那句喊話，祁雨不由的一愣，若照此說，葉不凡顯然是不想讓已方傷害對方。祁雨明白葉不凡治軍嚴格，向來言出必行，行必踐，踐必果。
祁雨趕緊下令道：“全軍撤退，令攻打山道的軍馬立刻撤回，等我前去！”說完不等眾人反應，忙喝到：“前軍變後軍，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