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切驚切喜
黑衫軍安營紮寨後，葉不凡吃過晚飯，開始思慮著如何才渡過黃河。
蜘蛛俠說：一個人的能力越大，他所要承擔的責任也越多。葉不凡隻是一個平凡的人，不可能事事未卜先知，更不可能麵麵俱到。以葉不凡原本的構想，他要在黃河北岸長期的與匈奴軍打遊擊戰，慢慢發展壯大自己。如果時間到了公元311年，葉不凡會想到匈奴會進攻洛陽，並且肆意屠城，但是匈奴人進攻的時間偏偏提前了，這是葉不凡沒有預料到的，加上葉不凡目前的情報部隊正處於兒童時期，根本發揮不了應有的作用。
葉不凡是一個後世軍人，身擔保家衛國的責任，他不能眼睜睜的看上匈奴人肆意殘殺漢族同胞，如果葉不凡隻是孑然一人，他也隻能望天興歎，無能為力。但是，葉不凡此時卻手握萬餘兵力，麾下北宮純、杜曾都是晉代曆史有名的悍將，也都是以少勝多的典型。在劉淵第二次東征洛陽時，北宮純曾以一千重裝鎧甲西涼鐵騎，大敗王彌十萬雄兵，杜曾是司馬歆屬下的南蠻司馬，他先從胡亢，胡亢個性猜忌，連殺手下驍將數人。次年（313年），杜曾怕大禍臨頭，暗中引變民王衝的軍隊攻擊胡亢。胡亢把全軍精銳派出城抵擋，城中空虛，遂被杜曾乘機所殺，部眾也被並吞。陶侃命令任命杜曾為前鋒大都督，擊敗王衝，並殺之，再並其部眾。接著，杜曾、王貢再大敗陶侃軍。其後數年，杜曾持續在荊州橫行，數敗晉政府軍，威震長江中遊一帶。
葉不凡有麾下兩大悍將，加上他的後世軍事謀略，雖然不能保證全殲滅進犯的匈奴軍。至少可以將其擊退。
祁雨見葉不凡在賬內深思，也沒有上前打擾，祁雨吩咐偵察連擴大偵察範圍，偵察此地方圓百裏內的地形的軍事動態。
畫麵再次回到洛陽，它是中國著名的曆史名城，素有“十三朝古都”之稱，為帝王之州、華夏文明發祥之地。說起五千年中華文明史，凡舉盛世，“言必稱三代”夏、商、周。因為夏、商、周是自伏羲、炎黃兩三千年之後首次出現的三個朝代，並且是非常鼎盛的三個朝代。而追溯曆史，從中國第一個王朝－－夏朝開始，先後有商、西周、東周、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唐、後梁、後唐、後晉十三個王朝在洛陽建都，時間長達一千五百多年，是中國有史以來建都最早、建都朝代最多、建都時間最長的城市。這裏至今還保存著舉世聞名的“五大都城遺址”：夏都二裏頭、偃師商城、東周王城、漢魏故城和隋唐洛陽城遺址。
洛陽是曆代兵家必爭之地。洛陽北臨邙山，南係洛水，東壓江淮，西挾關隴。它有群山環繞，東據虎牢關，西控函穀關，北通幽燕，南對伊闕。人稱“山河拱戴，形勢甲於天下。”
如果晉懷帝手中有可用之兵當然可以拒敵在虎牢關、函穀關之外，但是懷帝司馬熾手中卻沒有有用之兵，更沒有驍勇善戰之將。
是夜，司馬熾在皇宮大宴王浚等人，司馬熾並不傻，他知道王浚有稱帝的野心，王浚其實也有稱帝的實力，眼下大晉江山四分五裂，已名存實亡，司馬熾思慮再三決定還是使用懷柔的政策安撫王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王浚愛卿聽封”
眾人眾人正疑惑時，忽然看到晉懷帝猛地站起，高聲暴喝道！
王浚一驚，不過他卻沒有什麽意外，王浚手握十數萬雄兵，高興稱司馬熾為聖上，不高興就可以不鳥他，司馬熾也奈何王浚不得。雖然王浚有此心思，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恭敬非常地來到懷帝席位前，垂首聽封！
司馬熾忽然語不驚人死不休地朗聲喝道“鑒於愛卿確實忠肝義膽，又身係天下安危，此次勤王救駕有功，加封愛卿為神威大將軍，節度三軍，位列極品，食邑青、幽，翼三州，十萬戶，代朕巡視天下，威服四海，特賜上殿不參、下殿不辭！”
王浚聞言，欣喜若狂，猶如範進中舉般，已經開始魂不凡九天，渾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趕緊下跪道：“葉聖上隆恩！”
其實司馬熾可不是白白養大王浚，雖然神威大將軍銜類似於現代的武裝總司令，但是司馬熾也知道，天下各諸候誰不是把軍隊看著比命根子還重要，讓王浚節度指揮其他諸候，誰會聽他的，此時讓王浚立與風口浪尖處，倒也是一個明智之舉。王浚占著三州之地，何時曾上繳過一分稅收，還不是中飽私囊，司馬熾此時明顯賣給王浚一個人情，讓他自己食自己的領地。
古代人素來重視名節，就連當初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一代奸雄曹操位極人臣，致死都未敢稱帝。雖然王浚有野心，卻也不見得能大過曹操。
洛陽城外劉聰此時有近八萬匈奴大軍虎視眈眈，王浚手裏的十一萬軍隊如果不利用，實在對不起王浚。司馬熾從內心裏真實想道。
過了一會兒，王浚終於回過神來，趕緊下跪道：“拜葉皇上恩典！多葉皇上信任！臣自當竭盡全力，鞠躬盡瘁，匡複晉室！”
司馬熾見狀暗喜，看來王浚這條魚兒已經上鉤了，司馬熾清咳一聲，接著說道：“希望愛卿能盡忠職守，對得起朕對愛卿的厚望！”
司馬熾道：“小順子！”
“奴才在！”小順子道。
司馬熾道：“筆墨伺候，拿來昭告聖旨，朕要宣告天下！”
這時，一旁則立的太尉王衍淡淡地出聲說道：“此事萬萬不可，還請皇上三思而後行！”
“大膽！難道連你也要忤逆朕的意思？質疑朕的決定？”
聽到太尉王衍如此說，懷帝司馬熾，不由的一陣心喜，他裝作勃然大怒，濃眉倒豎地高聲怒喝道！
懷帝雖然如此憤怒，但是太尉王衍卻一點兒也沒有再說什麽，似乎一點不懼怕般，還是淡淡地說著：“臣隻是不甘心。雖然大司馬（王浚此時的官職）勤王有功，但是那匈奴軍卻是因為不知明的原因退卻，並未離去，如果此時加封，恐怕難以服眾，如果神威大將軍將城外虎視眈眈的匈奴大軍全部殲滅，那樣神威大將軍才會名副其實。”
王浚此時情緒已經平衡了，他用惡毒的目光狠狠的盯著王衍，如果目光此時可以殺人的話，王衍此時恐怕不下死過十回。不過王浚此時倒也坦然了，所謂君無戲言，反正司馬熾已經封賞過了，王衍又能如何？此時王浚身旁的眾胡族將領，彷佛比王浚還興奮激動般。王浚彷佛桎梏盡去，陰影全消般，一副相對輕鬆的意味。
司馬熾尷尬的笑了笑，王衍與司馬熾二人唱起了雙簧，司馬熾轉頭對王浚道：“愛卿你看？”
王浚此時顯然心情不錯。笑道：“吾現在手握精兵二十萬，（其實總共加起來也不足十五萬人馬，明顯吹牛）天下間誰人能抗！哈哈哈哈！”
王浚囂張跋扈，其他眾臣也都敢怒不敢言，形勢比人強，在這個世界就是強者為尊，毛爺爺說過：“槍杆子出政權。”王浚人家確實有囂張的本錢，不過正因為他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目空一切，才會被石勒殺死！
司馬熾一愣，暗暗皺了皺眉頭，心頭頓時升起心灰意冷的感覺。心中有些不悅，但是未表示出來，司馬熾道：“劉淵賊軍當屬石勒最為凶悍，聽聞愛卿麾下鮮卑驍勇之將曾在去年與不凡龍山大敗石勒，不知道這位驍勇之將是否在大殿之上，朕要大行封賞！”
段務目塵頓時激動無比，不凡龍山之戰正是他大敗石勒軍。段部鮮卑族與同時期存在的鮮卑部落－慕容部、宇文部相同，皆屬東部鮮卑的一支，而段部在其中被認為是最強悍的一部。
段務目塵與王浚還有另外一層關係，王浚一個女兒嫁給段務目塵，他們二人也就是有兒女親家的關係。不過這也是當時的政治聯姻。
段務目塵生得是人高馬大。身長八尺有餘，古代八尺約合現代的192公分，高鼻梁，大藍眼睛，麵相極為凶惡。
司馬熾猛一看段務目塵，差點嚇一跳，他那麵相著實不敢讓人恭維，如果不是沒毛，估計就是一個活脫脫的雪熊。懷帝道：“段務目塵愛卿上前聽封！”
段務目塵趕緊跪在地上，高呼萬歲！
司馬熾道：“鑒於愛卿與不凡龍山大破石勒軍，封段務目塵為遼西公，食邑遼西郡，（今中國河北省秦皇島市）封地予遼西郡，建遼西國，晉封為鮮卑族大單於，統率全部鮮卑族，統歸神威大將軍王浚指揮。
段務目塵激動異常，趕緊叩首葉恩！
次日，王浚大軍率先與相距三十裏處的匈奴大軍打破相持的僵局。
段務目塵親率三萬餘鮮卑族精銳騎兵，作為先頭部隊，直撲石勒的前營，柿子撿軟的捏，段務目塵曾打敗過石勒，他當然首先選擇與石勒再戰。拓跋猗盧率其部為左翼，阮豹為右翼，二人各率四萬餘人。
俗話說：“人數過萬，無邊無沿。”劉聰大軍八萬餘人，連營十幾裏，場麵何止一個壯觀了得。
大戰一觸即發。
畫麵再次回到黃河岸邊。
祁雨來到葉不凡營賬前報道：“正東麵五十裏處，發現大量來曆不明的軍馬，人數在三萬多，其中有少量騎兵，大部分都是步卒，一班偵察斥候先行回來稟報，另一班正在抵近偵察！”
葉不凡命令道：“敵我未明，嚴加防備，現進入緊急戰備狀態，大軍準備隨行出擊。”
北宮純聽到葉不凡的號令，急忙帶著一幹裨將來到葉不凡的大賬中，北宮純嗜血的目光閃爍著，興奮的說道：“將軍，吾願做先鋒！”
葉不凡也是暗暗興奮，騎兵為了馬鐙，威力倍增，他想檢驗一下真正意義上的現代騎兵的威力，加上對方應該是為渡黃河而來，他們應該會有渡河物資，就算沒有，糧草應該會有吧，騎兵對步兵有先天優勢，葉不凡查看了一下地圖，見那裏地勢開闊，山勢平緩，適合大規模騎兵突擊。
葉不凡道：“大軍刻時出發，不管是敵是友，必須做好大戰惡戰的準備，先發製人，後發就會受製與人！”
葉不凡命令一下，黑衫軍第一騎兵營，五千餘人，上下齊動，馬上鞍，兵器在手，鎧甲著身。做好萬全準備。
葉不凡策馬道：“先去看看，會會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五十裏的路程，對於步兵來說幾乎是一天的行軍速度，對於騎兵來說，最多兩刻鍾就能到達。
這裏地勢平坦，在未明大軍的西邊有一片淺丘，東邊有一叢鬆樹林，南麵不遠處就是黃河，大軍並沒有安營紮寨，而是不停的準備著什麽，士兵們有的在休息喝水，吃幹糧。有的在嘻嘻哈哈的聊著天，他們都不認為大軍在這會遇到什麽危險，派些哨兵在周圍巡邏，也隻是做做樣子，隻巡視到了大軍外圍一裏地的地方。
葉不凡做事絕不拖泥帶水，向來雷厲風行，黑衫軍頂著夜色，呼嘯而過，隨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此地隻留下數百座未燃燒盡的火堆。
葉不凡在大軍在行進了大約三十裏時，下令放慢速度，熄滅火把。
又往前行了大約十幾裏時，對方軍隊升起的火堆幾乎清晰可見，這時，抵近偵察的斥候回來了並帶回來一個令葉不凡既驚且喜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