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血腥殺戮（一）
司馬熾這一招比較高，太出人意料了，秦州現在是匈奴王國劉聰的地盤，讓葉不凡先平複幽州、冀州，這是讓葉不凡與鮮卑慕容氏死磕，敗了什麽都沒有，勝了也會損失慘重，從此大晉東北將會迎來一片安寧，然後再對戰匈奴，勝負難分，就算勝了，葉不凡的實力也會大損，從此不足為患，秦州地處西北偏遠地待，異胡林立，民風彪悍，而且土地少，貧苦異常，青州、冀、幽三州占當時大晉三分之一的領土，三州地多富裕、可以養活不少兵士，但是秦州卻不一樣，就算葉不凡有通天的本事，也隻能悠著點。
畫麵再次回到黑衫軍大營，此時十四萬黑衫軍被葉不凡藏在燕山之中，燕山，位於中國河北平原北側。灤河切斷此山，形成峽口——喜峰口，潮河切割形成古北口，古代與近代戰爭中，常常是兵家必爭之地。
黑衫軍在此已經休整一天了，葉不凡也沒有想具體的措施，洛陽城中有十數萬百姓，如果洛陽城破，能活下來的有多少？即使活下來，不是傷，便是殘。十數萬百姓，聽到這個數字，都會震驚，更何況葉不凡還是後世之人，他身為一個軍人，職責就是保家衛國，保護百姓不受傷害。仰首向天，葉不凡雙目緊閉。好象雕像一般。過了許久。葉不凡歎口氣，依舊不言不語。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祖逖道：“主公。我們現在怎麽辦？不能老歇在這裏吧。”祖逖馬上心生轉移的念頭。
葉不凡明白祖逖的意思，葉不凡此時已經豁然開朗起來悠然的笑道：“敵變我變，慕容廆已經改變了打法，我們也得改改。我想，慕容廆要對付我們，他就得把攻城的軍隊集中起來，避免給我們各個擊破。”
“這一戰，慕容廆是誌在必得，軍隊越多越好。”祖逖是讚成葉不凡這一判斷，馬上就出主意：“主公，高句麗和扶餘大軍要往南進，要趕去與慕容廆匯合。這倒是給我們省了不少事，省得我們跑路，一城一城的攻打。我們隻需要把他們南進的必經之路上埋伏好，等著他們便是！”
“高！”葉不凡大拇指一豎，道：“我正是這樣想的。這一次，我們一定能有不小收獲。”接著葉不凡的話鋒一轉，“可是我對高句麗人沒有興趣，我隻對令支的近百萬鮮卑牧民有興趣，如果此戰殲滅他們，鮮卑人至少五十年也別想恢複過來。”
祖逖有點擔心的說道：“可是，那洛陽怎麽辦？我們在這裏是可以殺得痛快，但是鮮卑如果攻進洛陽，大晉就要亡國了，城內十數萬百姓也會被鮮卑人殺得屍體如山。”
葉不凡拍拍額頭，轉而向洪戰問道：“洛陽現在有暗影血殺多少成員？”
洪戰思緒一會道：“暗影血殺留在洛陽的成員並不多，骨幹成員就是一個暗影行動組和一個血殺行動組，總共不會超過百人，不過有不少新發展的下線外圍成員，如果想命令他們協防洛陽，雖然暗影血殺都是以一擋十的好手，可是他們人數太少，效果不大。”
葉不凡搖搖頭道：“暗影是情報人員，血殺是暗殺成員，培養一個合格的情報成員比一個精銳的士兵要難得太多，要讓他們上戰場與敵人血拚那太不明智，況且效果也不太，不過讓他們把洛陽城四門守城校尉以上人員全部監視起來，應該不算太難吧！”
洪戰想了想道：“這雖然有點難度，但是可以完成任務。”
葉不凡的手一揮，笑道：“這就行了，讓他們立即對守城將士展開宣傳攻勢，讓守城將士明白，洛陽城破，城內必將雞犬不留，激起守城將士們血拚到底的勁頭；發現與敵人接觸的守城軍官，立即把他們的家人控製起來，逼他們抵抗到底，如果鐵了心想當漢奸，格殺勿論。隻要洛陽城能堅守十天，許樂的水軍就可以沿黃河抵達洛陽。水軍樓船上的投石機是四百步，射程在鮮卑的強弓之外，”
北宮純道：“我們到時候再回援洛陽，與水軍一道殲滅鮮卑大軍？”
“不”葉不凡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要率軍直搗龍城！挖鮮卑人的祖墳。逼鮮卑慕容廆率軍回撤，在遼東與我軍決戰。”
葉不凡猛的起身，混身上下散發出濃烈的殺氣。：“傳我命令，一命令水軍統帥許樂、水如煙，自黃河入海口沿河逆流直上，不惜一切代價支援洛陽之戰。二命令王猛留下五萬新軍駐守青州，其他十五萬青州新軍即刻從青州出發，救援洛陽。其他諸將聽令，現在我給你們的命令就一個字“殺！”殺光令支南遷的鮮卑牧民，除了慕容幼要活捉之外，其餘全部殺光。”
“是！”
葉不凡的命令一傳下，黑衫軍十四萬人馬開始集結，騎兵列陣，以營為作戰單位，排成一條長龍，十四萬，就是二十八個營，二十八個營從四麵八方向一百五十裏開外的令支奔去。
在隊伍即將前進的時刻，葉不凡找來祁雨，葉不凡道：“你們偵察營的任務就是消滅鮮卑人的騎偵，不要放過一個鮮卑騎偵，大軍進入令支二十裏之外範圍被鮮卑人發現，你給我提頭來見！”
自從祁雨跟隨葉不凡以來，葉不凡從來沒有給祁雨下過如此嚴厲的命令。可見葉不凡對鮮卑人有多麽痛恨。雖然鮮卑牧民有一百萬人，在正麵決戰的情況下，一定不是黑衫軍的對手，但是他們都是天生的騎士，他們雖然打不過黑衫軍，但是要想跑，那還是很容易的，四條腿對四條腿，誰怕誰呀？
“得得得得。。。。。。。”雷鳴般的巨響聲中，馳騁的黑衫軍，如同黑色的浪潮，把天地間撕開一條裂縫，在裂縫的源頭，隻見一片黑色的浪潮席卷而來，比起大海中的驚濤駭浪更有威勢，更有震憾力，更有力量。正是這洶湧的浪潮，發出“隆隆”的巨響，震得地皮都在抖動。十四萬騎兵、二十餘馬匹戰馬，馳騁起來的場麵，那是何等的具有震憾力！何等的恢宏！力道是何等萬鈞。
十四萬騎兵，去圍殲百萬鮮卑，葉不凡也是激動難已，唯有睜大眼睛，緊握雙拳，呼吸粗重，以此來表達他的情緒波動。
“呼！”
葉不凡深吸一口氣，強抑激動的心情，一拍馬背。戰馬似是知曉主人的激動似的，引頸一聲長嘶，撒開四蹄，狂奔而去，帶起呼呼的風聲。
“主公，主公。”洪戰策馬來到葉不凡的身邊。
葉不凡一拉馬韁，戰馬停了下來。葉不凡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洪戰把剛剛得到的晉懷帝司馬熾的聖旨遞給葉不凡，“難以置信！難以置信！”
葉不凡不由得激動的低語起來。知遇之恩，當一死相抱，雖然葉不凡是後世之人，不像古代人那麽愚忠，但是對於司馬熾的心思，也發生了驚天逆轉，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激動時。葉不凡虎目中的淚水順著腮幫滾了下來。
“隆隆！”
雷鳴般的蹄聲充塞在天地間羞有震人心魄的力量！葉不凡大喝道：“踏平令支，殺光鮮卑人。”
“黑衫出擊，有我無敵！”
短短八個字，就是黑衫軍的戰號，具有振奮人心，激勵士氣的巨大作用，黑衫軍上下隻覺熱血沸騰，無不是欣慰難言，振臂高呼：“黑衫出擊，有我無敵！”
令支，其實就是一個小縣城，居民不過三五萬人。近百萬鮮卑，肯定在城中住不下，他們圍在令支方圓五十裏範圍內，搭建了無數帳篷。東一座，西一座，淩亂無序，一點章法也沒有。
鮮卑營地中火光閃亮，肉香陣陣，誘人流口水，正是鮮卑在烤羊肉。鮮卑人必勝的信念在蔓延，鮮卑不分男女老幼，無不是認定鮮卑慕容氏此次必勝無疑。牧民們心中歡喜，夜晚來臨，他們升起火堆，烤羊肉，熱馬奶酒，準備好好慶賀一番。火堆旁的鮮卑男子，載歌載舞，製造著歡樂氣氛。鮮卑的婦人，卻在穿針引線。縫製旗幟。這旗幟，不是鮮卑軍隊用的戰旗，而是部族使用的旗幟，用來圈地用的。一旦鮮卑打敗了晉朝，漢人肥美的莊稼地就是鮮卑人的牧場，要是不提前準備好旗幟。怎麽來圈地呢？
每一次鮮卑南下，這是必行之事，盡管他們次次落空，還傷亡慘重。卻是樂此不疲，一有空就要做旗幟。
鮮卑的孩童們圍著火堆，偶爾趁大人不注意，偷偷撕扯一塊羊肉，亦或偷偷喝馬奶酒。孩童天真的舉動。逗得鮮卑大人大笑不已。
一個頭發花白的鮮卑老人，笑得特別開心，洪聲道：“孩兒們呀，你們莫急，到了漢境。要什麽有什麽，有你們吃的！漢人的美食，那才叫一個小美味呢。比起大鮮卑的烤羊肉美味得太多了。當年，我打漢人時，就在漢人的家裏吃過，如今回想起來，仍是回味無窮呀！回味無窮呀”。
“爺爺，漢人的美食真的好吃嗎？”有一個孩童歪著脖子，有些不信。
“孩兒呀，千真萬確”老者扳著手指頭，給孩童們講解起來：“漢人烹飪的技巧可多了，烹、炸、煮、悶、溜、炒”名目繁多。花樣翻新，讓人目不暇給，看得是眼花繚亂。
哪象大鮮卑。這羊肉除了一個烤，還是烤！別的不說，光是那香味。聞著就讓人流口水！”“咕咕”。
老者不由得咽起了口水：“就說羊肉，我們隻能烤，可到了漢人手裏，就有很多新花樣，卻是樣樣味道不同。美不勝收啊！美不勝收啊”。
“真的嗎？”孩童眨著眼睛，仍有些狐疑。
“當然是真的”。族長點頭，笑道：“等這次我們到了青州，我給你多抓幾個漢人奴隸廚師，給你們做些吃食，你們就知道什麽是美味了！”
大鮮卑的勇士，是天之驕子，生來最為高貴，就該享用最可口的美味，飲最醇厚的佳釀！”老者高昂起頭顱，挺起胸脯，脖子伸得老長，興奮得象打鳴的公雞：“膽小的漢人。天生就該成為大鮮卑勇士的奴隸。為大鮮卑牧羊放牛，烹製美食！”
“孩兒們，你們別忘了，漢人的婦人，可是細皮嫩肉的哦，水靈靈的，美貌如花呀”。老者眼裏閃著異常神采。懷念似的道：“自打騎不動馬，掄不動彎刀，就再也沒有享用過漢人的婦人！白嫩嫩的皮膚，就象羊脂一般潤滑！”
老者說得口沫橫不凡，鮮卑牧民聽得眼睛放光，恨不得立時就趕到漢境，令支的漢人早已跑光了，若大的城池居然成了空城，不僅沒有財物，就是糧食也少得可憐，若非世子下令不準南下，他們早就跑到青徐之地了。其實他們這些人哪裏知道，慕容廆與黑衫軍一戰不利，就命令鮮卑牧民停止前進。其實他們前進也好，後退也罷，反正死亡正在向他們降臨。
“隆隆！”
就在這時，如雷般的蹄聲響起，地皮在顫抖。
“這是軍隊！好雄壯的蹄聲”。老者久經戰陣，一聽便知來的是一支練有素的軍隊：“如此雄壯的聲威。隻有鮮卑大單於本部精銳！大單於派出本部精銳，大鮮卑對晉朝開戰了”。
一道優美流暢的水線出現在視線裏，隻見一支雄壯不凡的黑衣黑甲騎兵。正由南而北，疾馳而來。馬蹄踏處。塵土翻不凡，好不壯觀！
“快，切羊肉，倒馬奶酒，好好款待大鮮卑的勇士！”
老者歡喜得嘴巴都裂到耳根了。盛情款待得勝歸來的大鮮卑的勇士，正是他們應該做的。即使老者不吩咐，鮮卑人也知道該怎麽做，七手八腳的忙碌起來，切羊肉的切羊肉，倒馬奶酒的倒馬馬奶酒，忙得不亦樂乎。然後，列成隊列，個個滿臉歡喜，準備迎接大鮮卑勇士。
來的軍隊壯盛，威武不凡。殺氣騰騰，除了單於本部精銳，還能有誰呢？隻要款待得好，就是傍上了大靠山。以後在漢境就可以占更多的土地。部族就能擁有更多的奴隸，更加富有，老者作為部落族長，最是歡喜，整整衣衫，不敢有一點失儀，恭恭敬敬的站在最前麵，一臉的歡容。
祖逖騎在駿馬上，率領黑衫軍馳來，遠遠打量著鮮卑，鮮卑人不僅沒有逃跑，反倒是列成隊列，端著香噴噴的羊肉，滾燙的馬奶酒，前來迎接他們。這事還真是出人意料，祖逖不由得大是詫異。轉念一想，這事一點也不奇怪。數天前。葉不凡率領漢黑衫軍，在肥如大搞屠殺時，鮮卑不就是這麽做的麽？想到這裏，祖逖倒反釋然了，吃他娘的，喝他娘的，然後再殺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