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桃花源記（一）
雖然葉不凡被司馬熾封國有明升暗降的嫌疑，不過這仍堵不住洛陽名士投靠。
葉不凡由於漸漸了解晉朝的實際情況，反而對晉朝的士族投靠設定一定的門檻。許多士族名流本來並非庸才，許多士族文化家學淵源，文化水準相當高。但他們更適合混沙龍，搞藝術，而不是去議事廳開會。比如王徽之，是書聖王羲之之子，極為擅長書法和繪畫，天資卓異，絕非庸人所能及。但他就象大多數士族子弟一樣，可能適合做很多事情，可就是不適合做官。但他出身琅邪王家，按照特權當然能弄個官當。他就當了重臣車騎將軍桓衝的騎兵參軍，相當於騎兵參謀官。可他倒好，天天蓬頭亂發，不幹正事。
王徽之胡混的實在是太出格了。一把手桓衝有一天故意問他：“你是管什麽的?”王徽之思考了一下，回答說：“不知道。不過有的時候看見有人在我麵前牽著馬走。可能我是管馬的吧?”（騎兵參軍，說自己是管馬的？用後世的許形容，這簡直就是開國際玩笑。）桓衝脾氣很好，沒有罵他是頭豬，反而進一步追問：“你管多少匹馬?”王徽之說：“不過我從來不打聽這個，怎麽知道有多少馬呢?”桓衝又問：“那最近死了多少匹馬你知道嗎?”王徽之覺得他的問題很愚蠢，說：“我連活馬都不知道有多少，怎麽知道死馬有多少呢?”碰到這樣瀆職的下屬，按理說應該革職拿辦才對，可是桓衝沒有勇氣僅僅因為瀆職就拿辦一個士族。
自古以來的文化人說起才子，都是萬分欽慕，要是才子做不了個大官，都說是官府沒眼。比如擅長填詞的柳永，皇帝認為他隻適合填詞，拒絕給他官做，後來就有文人抱怨說那個皇帝摧殘文化，仿佛栽培文化就是給文化人官做一樣。很多人酗酒成性，不務正業，也被一律附會為出自“無法實現理想抱負”“報國無門”而產生的苦悶心情，也許有人確實是這樣，但在我看來，更多“騷人”根本就不是報國無門才去喝酒，他們簡簡單單的就是個酒鬼而已。他們不務正業，也不是因為沒有條件讓他們施展才能，不過是因為他們遊手好閑慣了而已。晉朝官員中，才子比例很可能是整個中國曆史上最高的，但晉朝政治是何等光景?文化和政治本是社會中兩支彼此激蕩的力量，兩者的合流不過導致了變態的社會結構。
晉朝的“行政官員以不過問行政實務為榮，地方官員以不過問人民疾苦為榮，法官以不過問訴訟為榮，將領以不過問軍事為榮。”
士族產生出這樣的風氣，和當時的曆史背景有很大的關係，士族依靠門第得到官職，如果讓他們去認真處理公務，執行法律，那等於把他們和寒族官員放到同一考核標準上。這些寒族能在對他們大大不利的情況下博個功名，其平均政治才能必定在士族之上。一個沒有淘汰機製，一個有淘汰機製，運行下來必然會有這樣的結果。士族官員和他們在同一標準來考核的話，其愚蠢無能必定昭然若揭。
葉不凡用人量才施用，這一下可是得罪了更多的士族，畢卓字茂世，新蔡鮦陽人也。父諶，中書郎。是曆史上出了名的酒鬼，不理政事，這樣的人來投靠葉不凡自然難以獲得葉不凡的好臉色，從秦王府灰頭土臉的走後。
畢卓逢人便說：“葉不凡如今不過是喪家之犬，即便是在戰場打了幾個勝仗。又能如何？依我看，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請我助他，休想！”
葉不凡聽到下邊暗影成員匯報這條信息，葉不凡都無言以對，暗想，論起無恥，畢卓可算是天下第一了。”
不過葉不凡明白，一個軍事強人建立了一個帝國，他又該如何管理這個帝國呢?如果他不能向各個地方派出足夠多的官吏，如果他不能考核控製這些官吏，那麽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權力交托給某個地方貴族。他可以輪換這些貴族，他也可以打擊那些對他不忠的貴族，但是他掩蓋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沒辦法真正控製這些貴族。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貴族一定會積累屬於自己的力量，這種力量是對帝國的離心力。由於中國古代人的關念隻有嫡子可以繼承祖業，然而各大士族嫡子卻非常不爭氣，弄出一些白癡皇帝，白癡將軍。無能刺史、無能敗類。
這時，葉不凡想要實施複雜的行政管理，就必須填充、供養精細龐大的的官僚機構。葉不凡所需要做的就是用官僚替代貴族。做到這一點最重要的手段就是科舉製度。雖然學校的事情並沒有實現著落，這並不妨礙葉不凡施行科舉製度。隋唐時代開始推行科舉製度，而也正是在這個時代，貴族統治徹底終結、皇權變得至高無上。這個趨勢再也沒有改變。科舉製度考試的內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製度用一種溫和的方式顛覆了世襲傾向。在考試中獲勝的人不是貴族，而是官僚。全國的士人，在同一個尺度上被選拔被考核，被納入一個共同的官僚體係。它對中國曆史的影響，是怎麽強調都不過分的。
為了避免行政管理的隊伍中出現敗類，葉不凡把科舉製度的考核辦法，首位是德，然後是才，必須做到德才兼通，才可為官。
不過讓葉不凡意外的是，不僅士族響應他科舉製度的渺渺，就是寒門士子也少得可憐。竟其原因是葉不凡在青州的改革觸動了天下士子心中的底線，再有就是葉不凡的地殺戮，也讓寒士很不滿意。畢竟在寒士看來，葉不凡此舉，有違仁恕之道，殺戮過多的話，會遭受報應的。
不過，為了充實葉不凡的行政管理隊伍，葉裒看在本家弟弟的份上，向他舉薦了羊曼、羊固，葉鯤等一大批人才。
葉不凡與司馬姝等人成婚以後，在洛陽住下，至公元311年3月，開始準備起身回封國秦州。
葉不凡優哉遊哉洗漱一番，再伸胳膊踢腿任由仆婦給自己整理衣冠、梳理頂戴，葉不凡在這個世界呆了這麽久，也不得不養成了一派官老爺作風，並且心安理得、安然消受，不再那麽渾身不自在了。
中常侍常德帶著兩個小太監迎入院子，遠遠地就衝葉不凡眉開眼笑道：“有日子沒見秦王殿下了，老奴甚是想念秦王殿下啊！
聽著那陰柔諂媚的聲音，葉不凡不自覺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連連擺手道：“你還是別想我了，想著怎麽伺候好皇上吧！”
常德訕笑道：“秦王殿下說笑了，伺候好皇上那是老奴的職責，想念秦王殿下那可是老奴對秦王殿下的景仰！這是兩碼事，並不能混為一談！”
葉不凡知道與常德鬥嘴下去，吃虧的總是自己，所以正色的問道：“不是中常侍到來所謂何事？”
常德忙帶著小太監一起躬身行禮道：“恭迎秦王殿下入宮！”。
葉不凡隨常德入宮，進入皇宮。常德高聲唱念：“稟皇上秦王駕到，老奴恭請聖旨！”
此時司馬熾和葉不凡翁婿二人促膝常談。最後皇後鳳目中帶著盈盈淚光致辭道：“秦王殿下，此去秦州關山迢遞，行程千裏，一路艱難險阻，坎坷曲折，我姝兒公主自幼長在深宮，未曾出過遠門，不但要遭受離別之苦，還要遭受這等奔波之苦，每每念及，泫然淚下；一路有不良用心之眾，是否要橫加幹擾，滋事生非，也未可知，故此這一路來難保不陡生枝節、橫遭變故，當然以秦王之能，自是能逢山開路、過河搭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是要給秦王增加頗多麻煩。”
說完，皇後揮了揮袍袖，垂下眼簾，淚眼婆娑之間，盡顯哀傷情態。
有道是子行千裏母擔憂，可憐天下父母心，雖然司馬熾刻意掩飾內心的離別之苦，不過神情多有落寞。
葉不凡無奈歎了口氣，抱拳道：“請皇後放心吧，既然公主一入我葉家，臣自當不會有絲毫懈怠的，隻要有我一口氣在，就有安寧公主的完整無缺！隻要我葉不凡還有一口氣在，定就算是粉身碎骨，也確保我大晉西北邊疆無憂。”
永嘉五年，也是曆史上司馬熾成為亡國之君的那一年，此年劉聰三攻洛陽終克，俘虜晉懷帝司馬熾以下王公數千人，然後一把火把洛陽燒成白地，十室九空一詞因此由來。
葉不凡西遷最後一批人馬由洛陽開始西遷，葉不凡讓司馬姝、諸葛明月、水如煙、婉娘四人的馬車居中，自己則帶著偵察營的一個連六百餘人在前麵開道。此行人馬超過超過兩萬人馬，大軍浩浩蕩蕩出了西直門，一路西行，在隨軍向導的帶領下，從太行山脈從穿行，雖然太行山山道極難行走，不過相對於血刃營來說，此地絕對是如魚得水，匈奴人和鮮卑人都是一樣的以騎兵為主，山道狹小，不利於大量騎兵衝鋒，隻要防守嚴密，敵人根本無從下手。
在葉不凡一行大軍中有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就是葉不凡的女兵營，考慮到這個女兵營太籠統，葉不凡把女兵營更名為鸞衛營。其實在東漢也保留著一個鸞衛營。東漢光武皇帝深愛皇妃陰麗華，要知道，妃子和皇後，見麵要叩首地……光武皇帝因不願讓陰麗華受這個屈辱，於是每逢出兵打仗，都會帶著陰麗華隨軍一同出征。軍營裏帶著一個女子，是不符合規矩的。而且也有諸多不便……光武皇帝後來就想出了一個辦法，讓陰麗華自成一軍，全部都是有女子組成。名義上，陰麗華是一軍統帥，可實際上呢，卻是為了平息軍營裏地非議。不過陰麗華不愧是大賢女子，在接手這一軍之後，居然訓練的是頗有章法。有一次在大戰時，還擊潰了敵方的精銳，不過己方死傷慘重。光武皇帝非常讚歎，就說要保留這支人馬，更賜名為鸞衛營……其含義就是，保護鸞架的禁衛營，全由女兵組成。
葉不凡封國之後，肯定要成立王宮，建立禁軍和宮衛，況且這王宮也需要有太監和宮女，不過葉不凡是後世之人，對太監有很深的忌諱，東漢末年張讓、明末魏忠賢、還有李連英。所以葉不凡根本不打算在王宮設置太監。
葉不凡有意把女兵營作為內宮禁衛和仆從使用。
其實葉不凡借道匈奴王國，劉聰不是沒想過途中設伏，不過考慮到黑衫軍的恐懼的戰鬥力，他又一陣後怕，想當初葉不凡敢以千餘之眾，大鬧平陽，現在他手下有十餘萬大軍，豈不是如虎添翼。他恐怕葉不凡不擇手段的報複，強勢回絕了謀士的見意。
雖然劉聰不打算出手，可是慕容廆卻不能，因為此時他已知道令支之戰，鮮卑百萬軍民死傷殆盡，僅慕容幼和數萬部眾逃了出來，鮮卑族一下子元氣大傷。慕容廆就是想對葉不凡用兵，也是有心無力，由於鮮卑族慕容部元氣大傷，東北各臣服慕容部的部落開始出現不尋常的舉動，慕容廆不得不把大軍屯積在遼東以防民變發生。可是無所作為就等於放虎歸山，讓對手全部落腳根基穩定壯大之後，再對其用兵，無疑是養虎為患啊。思來想去，慕容廆決定不管怎麽樣，為了自己的部眾報仇，為了大燕的將來，決不能放葉不凡安然離去，否則它日必遭黑衫軍所滅。
不過此事，他無暇他顧，隻得請教高詡。此時高詡在鮮卑慕容大軍軍中除去慕容廆父子，算是比較有實根的大人物，慕容廆對他是言聽計從。可謂軍中的智多星，運籌帷幄的軍師異士。
高詡笑道：“此事何難之有？雖然我軍此時抽不出大量的軍隊，但是洛陽自秦州何止千裏，從中懸崖峭壁，溝壑棧道多不勝舉，隻要我軍派出一千輕騎兵提前埋伏在某個天險處，扮成當地土住族人，即使咱們對付不了十數萬的秦軍，但有秦軍內的奸細做內應，咱們可以及時了解秦軍退兵的安排，選擇葉不凡通過之時，進行伏擊，能誅殺葉不凡當然最好，如果他命大逃出一劫，也要射殺他幾位夫人，如此一來對他的打擊會令其完全崩潰，他的弱點就在於太看重情義和嬌妻，如此一來，葉不凡不死也得頹廢！”
“啊？”慕容廆倒吸一口涼氣，想不到此計如此狠辣，殺不了葉不凡，要射殺幾位葉夫人，那可是對葉不凡天大的打擊啊，要知道葉不凡素來重情講義，如果害死他好幾位夫人，那不是要使他徹底崩潰啊？這計真夠歹毒的，不過針對葉不凡這種太過看重情義的人，也最有實效。
其實葉不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穿過南山，過武都，經河湟，抵達張掖然後經過休整之後，再取道進入秦州。對於慕容廆，葉不凡可不是沒有提防，要知道以鮮卑人的性格，在令支吃了那麽大的虧，不報複才是怪事。不過葉不凡取道南山（因為秦嶺在唐長安都以南，故稱為南山）卻遇到了另一件怪事。
剛進入南山地時候，還算能分辨方向，可是隨著深入其中之後，葉不凡發現，這山麓若同迷宮一般，繞得人頭暈眼花。山中有蝮蛇、雲豹等凶猛野獸，時常襲擊隊伍。好在葉不凡是後世的特種兵最拿手的不是正麵強攻，而是叢林戰、城市巷戰，況且葉不凡的隨行匕首不光是一把刺殺工具。還是一個北鬥定位儀，雖然定位的作用失去了，不光仍可以當作指南針使用。
特別是在晚上宿營地時候，時常有毒蟲襲擾，短短十幾日。死傷近百人。後來還是葉不凡依照後世的記憶在叢林中找到了一種植物，使得士兵能夠得以從毒蟲的困擾中解脫出來。但對於葉不凡這一行人而言。這毒蟲不過是一個開始，真正的考驗。很快地降臨了。
如何在這迷宮似的山中分辨出方向？如何令幾千人馬始終能保持順暢的通信？等等一係列問題，都擺在了葉不凡地麵前。特別是方向的問題……隊伍拉開來足有十幾裏。難免會出現掉隊迷路等各種狀況。有時候，會有一小隊地人馬不見蹤跡。越是往山裏走。士兵溜號的現象，就越是嚴重。
葉不凡坐在篝火旁，手裏拿著一塊黑色地長條石頭。翻來覆去的把玩，若有所思。
“相公！你拿著塊磁石作甚？”諸葛明月不解的問道。
“月兒你認識它！”
以葉不凡對指南針的了解，雖然指南針作為中國古代的四大發明，在《韓非子·有度篇》中和《鬼穀子》一書中都有記載。在《鬼穀子》中記載說，鄭國人到深山密林中去采集玉石時，為了不迷失方向，帶著“司南”。這“司南”就是指南針這種機械。東漢王充在《論衡》中描述過“司南。“指南”是張衡在《東京賦》中第一次提出來的，以後經過魏晉、南北朝、隋、唐，直到宋代經過一千多年才逐漸發展起來了。宋代傑出的科學家沈括在《夢溪筆談》中，對指南針發展的當時狀況作了詳盡的論述。所以說指南針應該算是宋朝發明的。所以葉不凡才會有疑問。
諸葛明月笑道：“我如何不認得？這磁石在戰國時就有了，《山海經》也有記載，說山上有磁石者，其下有金銅。嗬嗬，司南不就是以此為主，才被做出來的嗎……相公，你不會是想用這個做司南吧！”
葉不凡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道：““不是，我是在想，如何讓每一軍都能配備此物。至少可以讓大家在山野中不會迷路。”
諸葛明月連連搖頭道：“難，很難……每百人一副司南，隻怕不容易啊。不說別地，這麽一塊磁石，也隻能做出一個司南。百人一副司南，那至少需要兩百十塊同等磁石。若是在平時還好辦，如今嘛……”
但葉不凡好像聽進去了，又好像沒有聽進去。指南針？上一世當特種兵，這可是專門培訓過，如何製作簡易的指南針。現在的司南，其實就是後世指南針的前身。不過很大，攜帶起來也非常地麻煩。況且就算做司南，這裏的條件也不允許，葉不凡知道怎麽製作指南針，但最大地問題在於，那指南針裏麵的磁針。
葉不凡突然靈機一動，暗道有了。葉不凡隨即喝道：“祁雨！”
“末將在！”
“你去問問鸞衛營的將士們，有沒有攜帶縫衣針之類的東西。女孩子家的！一定會帶著這些東西。”
諸葛明月奇道：“相公，你要縫補衣服嗎？給那些女人做就是了！”
葉不凡搖搖頭，笑而不答。
不一會兒，祁雨就帶著一包縫衣針跑了過來。
葉不凡取出一根縫衣針，在磁石上輕輕的摩擦。這是一種非常簡單的人工磁化的方法。
自己則拿著一把匕首，琢磨起來。很快的，一個簡易的指南針做成。葉不凡先是匕首上的指南針辨認方向，而後又拿出自製的指南針，竟然沒有任何差別。在分辨出南北之後，葉不凡有根據後世的經驗，總結出一句話來。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隻要能分辨出北方，那麽其他的方向，隨即也就變得簡單起來。
諸葛明月剛剛開始還有些懵懂，可是一會兒卻已經猜出了其中的原理。要知道，諸葛明月要是若放在後世，那就是一代了不起的天才。對於這種玩意兒，最是驚訝，抓著葉不凡，就是後世這種連小學生都知道的東西，卻被大才女詢問了整整一晚。
對於當時來說，這八個字足以產生巨大的作用。
葉不凡讓人連夜打造出了三百多副簡易的指南針，每個連六十人一副，在試用了一段時間後，效果非常明顯。掉隊的，迷路的人，明顯減少了許多，所有人看葉不凡的目光，就有些不同了。葉不凡還想多做，以他的打算最好是每個班一副。可是鸞衛營的女兵加上司馬姝和婉娘的婢女所帶的針也僅僅這麽多，隻要如此勉強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