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反攻叛軍(五)
偵察兵並不是特種部隊,而他們是常規兵種中的特殊兵種。通常他們都是深入敵後抓舌頭,這次竟然是在大部隊包圍圈中抓舌頭,這樣的任務,甚至連他們的一般性訓練的強度都比不上。
經過一番審訊,李農得知成都城內的盟軍並不多,盟軍在成都城內不過三四萬人,而且彼此之間並不和睦,有時為了利益,甚至會刀兵相向。
黎明之前天最黑暗的時刻,也是人最疲乏的時刻。正在這時,成都西明門外出現七八十名盟軍打扮的騎兵,從遠處不凡馳來到城門下。
城樓上的守軍看到這情景,並沒有流出絲毫戒備的神色,因為他們不認為這個時候會有誰來打他們的主意,何況這隊騎兵身著盟軍的服飾,打的是盟軍的旗號。
“快開城門,我們是盟軍聯合偵騎,有重要軍情稟告盟主!”這個偵騎頭目衝城頭上大喊道。他口中的盟主,就是羌人叛軍共推出的棋子,也可以說是棄子,李期。自從李期宣布加入盟軍參加叛亂,李期就被慕容恪軟禁在成都刺史府內。
一個城門校尉模樣的人道:“你們的腰牌呢?”
慕容恪為了防止秦軍細作進城生事,所以在所有盟軍各級將領中分以特製的腰牌,作為身份憑證。偵騎頭目隨即把一塊鐵質腰牌扔上城牆,城門校尉查看無誤後,下令放下吊橋,打開城門讓他們進城。
片刻後,隨著在吱呀呀的響聲中,吊橋緩緩的放了下來,接著城門也被推開了。正等候在城門下的七八十騎兵立刻馳進了城中。
此刻在距離城門兩裏處的一片樹林中,數萬黑甲騎兵馬上鞍,箭上弦,刀出鞘,隨時準備出現。領軍大將是一名的漢子,這個人正是李農。
就在這七八十偵騎就要全部進入城中時,異變發生了。
原來這個城門校尉也是鮮卑人,向城個散出的各支偵騎每支部隊都有鮮卑人的身影,其實這也是慕容恪信不過那些羌人,每支部隊中的鮮卑人都充當督軍。可惜這支偵騎部隊中的鮮卑人不肯合作,無奈之下,李農之好下令處決了他們。這個城門校尉見這些偵騎差不多全部都進城了,竟然沒有一個鮮卑人的身影,這就是怪事,事出反常必有妖,城門校尉立即喝令道:“站住!”
偵騎頭目雖然是羌人,但是後麵四五十個都是秦軍的偵察兵,就連他身邊的那位親隨也是秦軍偵察兵裝扮的,偵騎頭目大聲喝道:“快跑!”
城門校尉見狀,知道不好,隨即下令放箭。秦軍偵察兵連連長緊急情況下喝道:“執行第二行動方案!”
隨即裝扮的秦軍扯掉身上的衣物,露出他們黑色的鎧甲。十幾名偵騎已經衝進城門洞內的秦軍偵察兵從馬背上解下一個麻布包,其實這個是火藥包,雖然火藥包的威力遠不如後世的炸藥包,但是炸開鐵皮包裹著硬木的城門,顯然夠了。
留在城門洞外的二三十名秦軍取出雙孔弩向城牆上守軍對射。還有幾個用攀登者用的不凡爪拋向吊橋上的絞盤,幾個鋼製的不凡爪準確的嵌入絞盤的齒輪內,剛剛提起吊橋,離地三尺就嘎然而止。
隨著一個巨大的橘黃色的的火球衝天而起,塵煙散盡堅固的城門早已不複存在了。
就在城門處傳來的爆炸聲,李農知道偷襲行動失敗了,既然失敗了,就要采取強攻。李農拔出橫刀,喝令道:“全軍出擊!”
兩裏的距離對於騎兵來說,隻是瞬息間的事。
等李農大軍到達成都西門時,參與偷襲的偵察兵已經傷亡殆盡,不過他們破壞了吊橋,炸毀了城門,也給李農贏得了寶貴的時間。這些偵察兵都是李農的寶貝疙瘩,現在一下子傷亡四五十人,讓李農怒氣衝天,“可恨!不屠盡逆賊!農誓不為人!””李農憤恨地自言自語道。
城門校尉見城外密密麻麻出現大量的黑衣騎兵,知道秦軍的大部隊到了。,急忙派人稟告李期,一邊下令士兵上城牆抵抗,不過,他知道抵擋也是無力的,城門已毀,吊橋也收不回來。秦軍隻需要數刻鍾就可以衝進城內。
正在這時。城門校尉發現城外的秦軍軍陣竟然發生了變化,城外的馬蹄聲發生了變化,奔雷一般的蹄聲漸漸遠去,城門校尉,一時間摸不著頭腦,隻見秦軍騎兵然,秦軍群中,一匹駿馬當先駛出,馬上的騎士向前奔馳了一段路,朗聲喊道:“今我秦軍大兵壓境,你們要是放下手中的武器,出來投降,我們可以饒你們不死。如果執意抵抗,那隻有死路一條!”
城門校尉是鮮卑人,和秦軍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哪裏有這麽容易投降的。“呸!誰死還不知道呢?”
那名前來勸降的秦軍軍官當即馳馬奔回了人群中,隻一小會兒功夫,秦軍動了,秦軍士兵策馬狂奔而出,將手中的雙孔弩箭矢向外射了出去。
城門校尉衝守在城樓上滿弓待射的一千弓箭手大聲吼道:“放箭!“
城牆上的弓箭手開始還擊,秦軍騎兵矢如雨下,兩撥不同箭羽的箭矢相向而出,可盟軍的那一千支箭矢瞬間便被密密麻麻的黑點給淹沒了,無數的箭頭朝著城樓上不凡了過來,劃破長空的發出著“嗖”的聲音,冰冷鋒利的箭頭“噗”個不停,陸續射進了守兵的體內。
“哇……”城樓上的守兵隻這一瞬間的交鋒便有不少被當場射死,發出了許多聲慘叫。
城門校尉緊握著手中的長劍,撥開了射來的箭矢,回顧左右時,但見將近六百人已經被射穿了心窩,其餘尚有三四百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箭傷。他眺望城下,衝過來的秦軍隻有少數的人墜落馬下,而且秦軍騎兵此時第一攻擊波的騎兵已經散開,第二攻擊梯隊準備進行第二波的射擊。
第二攻擊波過後,整個城門上再無一個活人。
李農下令全軍進城。此時戰事再無懸念,如果三萬秦軍精銳還對付不了三四萬盟軍汙合之眾,李農這個西騎都令也不用當了,葉不凡應該趁著換人了。
一抹斜陽在山頭沉落,蒼穹掛著點點星辰,月光如輝灑在海麵上,微風漣漪,波光如粼。後世的旅順軍港,如今已經初具規模,船塢,碼頭,軍營,水寨,等等業已初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水霧苗苗,猶如夢境。
葉不凡背手佇立在石台欄處,靜靜望著水波和弦月,想到自己的身世和境遇,何嚐不是如夢境一般,讓人難以相信,有的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已經死了,隻是靈魂在漫無天際地幻想著,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死了的人怎麽能可以活過來?自己真的是穿越回到了古代嗎?時空之差,太過神秘了,還有沒有穿越回到古代呢?葉不凡一直認為,自己生活的那個空間,曆史年代過去了就過去,不會因為自己穿回時空,所有死了的古人都會活過來,如果真是一個時空,也是一些景象,不會如此的真實,或許宇宙之間的秘密就在於,不論你穿越到任何一點時空差,都會相應進入一個新的空間內,這個空間也許是曆史某個一點時間坐標,但不會是完全相同的,如果你去改變曆史,這個空間的展就會慢慢改變,而不是說,曆史絲毫不容改變!
葉不凡穿越已經四年了,曆史上原本應該出現的洛陽“十室九空”的慘景並沒有出現,匈奴也沒有滅掉西晉,自己現在已經滅亡了,鮮卑人也沒有飲馬黃河,更沒有出現大規模食人事件。葉不凡再想再研究曆史過往明顯是一個不智的行為,重要是如何生存下去,實現自己做夢都沒有想過的宏圖霸業,抱得江山美人歸,這才是自己要去做的。
“秦王!”葉不凡回頭,隻見王猛拱手而立。
“秦王還在會益州的叛亂而擔憂?”
葉不凡嗬嗬一笑,說道:“益州自古民風彪悍,情形殊不樂觀啊!”
“益州現在有消息了!”王猛一臉興奮地稟報道:“霞萌關一戰,我軍大捷,一舉擊潰叛軍,現在河曲沿線羌人的三條退路,全部堵上,而且成都已經拿下,三十萬擔糧食一擔不少地落入我軍手中!”
葉不凡雙眼一亮,興奮之色一閃即逝。葉不凡喝道:“地圖!”
侍衛隨即把地圖鋪在案上,葉不凡疾步來到地圖前,雙眼盯著遼東,眼神中閃過狠色。
王猛道:“現在諸葛王後率西州屯田軍抵達劍門關,不日將與叛軍展開激戰,我們應該將原定計劃稍作改變!”,王猛的神情很有些莫測的味道。
葉不凡點了點頭,示意王猛繼續。
王猛繼續道:“分化瓦解鮮卑人,將高句人和扶餘人從鮮卑人的陣營中分離出來!在彈汗山與慕容褢決一死戰,從而一舉拿下整個幽州。”
葉不凡朝前一步,雙眼盯著彈汗山,一拳砸上去,豪聲道:“就幹他娘的!”
王猛拱手道:“下臣這就按排出使高句麗,扶餘的人選。”
葉不凡點點頭,補充道:“在做此事之前,我們還應該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
葉不凡仰望夜空。“現在正是秋高氣爽,天氣幹燥,野草衰竭,正是用火攻的最佳時機。”
王猛道:“此計恐怕不妥?”
“哦!”葉不凡問道:“為什麽不妥?”
王猛道:“慕容褢早已下令,將彈汗山周圍數十裏的衰草全部割除,為的就是防止我軍火攻!”
“哈哈!”葉不凡笑道:“慕容褢多慮了,彈汗山山頂終年積雪覆蓋,況且周圍衰草也不多,火攻雖然好,但是效果並不明顯。”
王猛奇道:“為何秦王還好采用火攻之計?”
葉不凡悠悠的笑道:“我要絕鮮卑人的生計!斷他們的糧道!”
“鮮卑人的糧道?”王猛不解的問道:“鮮卑人是遊牧民族,他們有糧道嗎?”
鮮卑人和匈奴人一樣,來去如風,打完了就走,這是共識。葉不凡竟然說要去斷鮮卑人的糧道,這可是天大的笑話呀,要不是礙於葉不凡的麵子,王猛肯定是笑葉不凡愚蠢,但是葉不凡向來在王猛心中如神一般存在,不可能出現如此顯著的疏漏。
“一般來說,遊牧民族打仗沒有後勤。可是,鮮卑大軍要是沒有糧秣,他們吃什麽?喝什麽?”葉不凡反問一句:“如此之多的大軍,必要糧秣,要不然,他們就會餓死。”
王猛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但是就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在慣性思維的支配下,一直認為遊牧沒有後勤輻重。如果是和漢人軍隊打仗,王猛肯定容易想到先斷其糧道,打擊其士氣,令其士氣受挫,這才是取勝的法門。漢軍的糧秣是武器、糧草,而遊牧的糧秣就是他們的牛羊,是緊跟在他們軍隊後麵的牧民趕著的牛羊。
在這個時代鮮卑人會製作肉幹,肉幹可以在常溫下保存六個月之久,一隻羊做成肉幹僅五六斤重,可以夠一個鮮卑士兵半個月食用,鮮卑人遠征時都會攜帶兩隻甚至數隻羊或牛的肉幹,他們一個月或一個月以上都不需要補給,隻要有水,他們就能活下去。
葉不凡道:“打仗其實拚的就是後勤,拚的是國力。現在我軍從秦國有源源不斷的糧草送來,雖然路途遙遠,但是仍可以做到三十萬大軍衣食無憂,但是鮮卑人不同,整個遼東地方雖然大,但是鮮卑人卻不種糧食,以放牧為生,牛馬羊都是鮮卑人的食物,衰草是牛馬羊過冬時食物,如果我們把整個遼東所有的衰草全部燒掉,你說鮮卑人會有什麽反應?”
王猛道:‘秦王準備用火攻?”
葉不凡道:“不借,隻有火攻方能奏效!”
鮮卑人駐地非常分散,百萬鮮卑牧民分散在千平方公裏的地方,一個營地一個營地的去打,那過需要很多兵力和時間,大火一燒,省時省事也省力。
葉不凡道:“命令後方把猛火油、燃燒彈盡量送上來,而且從明日起,命令空軍在空中對所有鮮卑人的牧民駐地進行空中偵察,確定其方位,時機一到,我要讓鮮卑人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草地,對於匈奴來說,那是命根,和漢朝百姓的莊稼、田園一樣重要。
先不論燒死多少牧民,燒死多少牛羊,把這片豐美的水草地燒掉,就能迫使鮮卑牧民遠走。沒有了牧民,沒有了他們的牛羊,軍慕容褢的大軍的補給就成了天大的難題。一把火要燒掉千裏之地,需要的時間會很長。當然,葉不凡是不會花費過長的時間的,他必然是計劃周詳,肯定走到處放火,那就是數百上千的火頭,要不了一天時間,就會把十裏草原化為灰燼。
“在大草原上到了秋季,最怕的就是火。火勢一起,那度之快,就是奔馬也不見得能跑得過呀。”王猛興奮得臉上直冒紅光:“更別說了,我們還準備了這麽多的引火之物,先摸到牧民營地去,一通砍殺,牛羊可以不要,這馬匹得弄走。然後。再來放火!”
一個多月無戰事,秦軍上下早已悶死了,得到葉不凡的命令,秦軍偵察兵,全部散了出去,確認鮮卑牧民的方位,為將來火攻做好準備。
就在葉不凡密謀平定遼東大計的時候,諸葛明月對叛軍展開最後的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