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血染土佐（下）
土佐城，正上演著一幕慘烈的大戰，雙方絞殺在一起，亂成一團。對戰的一方身穿玄色牛皮鎧甲，頭戴鋼盔，清一色的秦軍製式橫刀、長槍，而另一方則慘不忍睹，不僅裝備粗劣，而且穿著更是五花八門，除了二百餘人人手一柄漢製環首刀外，其他的人則手持竹槍。這些人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身材特別矮小，除了手持環首刀的真正武士可以達到一米六多一點外，其他人員大多在一米五多一點。番長江曾說過，濃縮的都是精品。雖然他們的身材矮小，但是卻非常敦厚有力，動作靈活。
土佐城，準備的說並不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城池，既沒有城牆，也沒有護城河，像翁城、女牆、羊馬牆，箭塔，月城等防禦建築更是沒有一處。也不是藤象沒有財力修建城牆，也不是他不會修，隻是他總共才養活著三百多個武士，這樣的防守力量守衛一個小隘口都有點勉強，更別說土佐這個周長可達長達十數裏的小城了。他麾下的武士還要負責防守兩座金礦、五座銀礦、還有數十個大大小小的農莊。土佐是隻是一個像中國內陸的集鎮，城郭是用木闌珊圍起來，防禦野獸襲擊，這樣的“城牆”。如果有足夠的人手，麵對是不擅長攻城作戰的草原遊牧民族或許可以抵抗片刻，隻是麵對攻守兼備的秦軍，有點太不夠看了。
秦軍海軍士卒沒有費力就進入了土佐城，用燃燒彈把外圍的木闌珊燒個精光。
土佐城狹窄的街道，秦軍海軍大量的兵力無法全麵施展開來，這讓藤象占了一個不小的便宜。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在曠野中，進行野戰，一千餘秦軍隻需要一個急衝鋒，就可以輕易解決戰鬥。在巷戰中，倭國武士因為他們熟悉地形，況且他們與秦軍纏鬥在一起，讓秦軍的弩機無法發射。雖然藤象雄二和他的武士占盡天時地利人和，隻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們的抵抗還是有點不夠看的。
在土佐城南方外圍約兩裏地的地方，一個巨大的軍陣不動如山，數千秦軍並沒有衝進城內，同樣也沒有幫助城內的秦軍解決戰鬥，他們隻是在外圍布置了一道防線，防止漏網之魚逃竄。
在城內戰場的後方穩穩當當的站立著三個年輕的將領，神凝氣穩，氣度的嚴。周陽的左右兩邊分別是李善和許樂。這時他們三個後方出現一個一身勁裝的女人，她柳眉杏眼，櫻桃小口，俏美如花，竟然就是大秦的皇妃水如煙。
“末將參加娘娘！”
水如煙大大咧咧的道：“情況怎麽樣？”
周陽上前一步道：“回稟娘娘，橫源校尉進展順利，最多還有半個時辰就能全殲藤象雄二的全部人馬！”
水如煙淡淡的道：“還好，還好，沒有睡過頭，不然就趕不上了。”
水如煙抽出隨身攜帶的雙鉤劍，她的雙鉤劍約二尺八寸，重五斤六兩。看著水如煙那眉不凡色舞的模樣，周陽就知道，這個姑奶奶看樣子要親自上戰場廝殺了。
周陽趕緊勸阻道：“娘娘，您是千金之體，豈能以身涉險，娘娘不必親自上陣，難道要說倭國那群小矮子笑我們大秦國無人可用嗎？況且匹夫之劍，縱然再勇也不過是小道，娘娘應該學習諸候之劍。”
水如煙冷冷笑道：“自從進宮以後，就從來沒有體會過血戰，如果不是為了能親上戰場，殺幾個人玩玩，我大老遠跑到這幹什麽.況且匹夫之劍匯聚千萬，就是天子之劍。
再說，匹夫之劍可以鍛煉一個人的意誌、勇氣、和體魄，我要學的很多，匹夫之劍，也要學！”
周陽暗歎了口氣，他知道這個祖宗也是和皇上一樣，隻要認定的事，從來不會聽人勸。不過許樂則明顯不同，作為許樂以前的大當家，水如煙的功夫如何他非常清楚，別看橫源佐虞勇武過人，但是水如煙可以在五十回合之內重傷他。別說戰場上秦軍占據主動，就是不利的情況下，水如煙也能扭轉乾坤。
水如煙俏臉如花，嬉笑道：“周將軍，論決戰千裏之外，運籌帷幄，我不如你，但是像這種混戰亂戰，你則不如我。看我今天教教倭國小矮子如何做人。”
藤象雄二越戰心越驚，越戰心越冷，他此時已經盡了全力，然而敵人卻像貓戲老鼠一樣，明明可以在半柱香的時間內結束戰鬥，但是他們卻隻是拿他們練手。
每一個落敗的武士就是身重數十刀，落得屍骨無存。山口九次郎的刀法不錯，和小衫佐佐木和橫源都屬於同一個類型，他們的招數路子既簡單、又狠辣，若非與他交戰的秦軍將士都身穿牛皮鎧甲、可以有效的防護住要害，否則現在死在山口九次郎不下十人。
就在這時，水如煙看到了山口九次郎，便向他悄悄靠近，這時李善明顯感覺到水如煙的意圖。李善觀察山口九次郎一會兒，發現這是一個不易相與的角色，如果讓水如煙在山口九次郎傷到半點，他還真不知道怎麽樣麵對葉不凡的怒火。在江山和紅顏麵前，葉不凡是永遠選擇紅顏，用葉不凡的話說，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就算稱霸世界也是失敗的。
李善一躍而起，雙手握緊橫刀，狠狠的辟向山口九次郎，山口九次郎在動手時也時刻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眼見李善一刀辟來，他不僅不亂，反而腳踏前一步，準備硬接李善的一刀。山口九次郎手中地長刀帶著淩厲地風聲，如一道匹練般迎土了李善。
山口九次郎“啊的”一聲慘叫，長刀脫手而出，再看山口九次郎握刀的手，此時他的虎口蹦開一道口子，鮮血橫流。趁他病，要他命，李善猛地向前一撲。將手中橫刀狠狠砍在了山口九次郎地大腿上。
山口九次郎慘叫一聲，抬起拳搗中李善胸口，李善手中鋼刀狂颶而起，猶如一麵光輪，”刷”地一下從他頸間斬過，熱血不凡濺，一顆大好頭顱已騰空而起。
這一幕正巧被一旁的藤象雄二看見在眼，山口九次郎不僅是藤象的侍衛，同樣也是他的愛侶，在倭國幾乎所有的大名都是男女通吃，他們不僅喜歡占有美女，也喜歡俊俏的男童。藤象眼見山口九次郎屍首分離，怒吼一聲，手中的鋼刀勢若驚雷，向李善劈去，正在這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像幽靈一樣出現的藤象雄二的身後。
藤象雄二感覺身上的力量很快被抽空，他感覺眼前的色彩越來越暗，他的眼皮也越來越沉。戰場上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藤象用他那雙無力的大手慢慢向山口九次郎屍首摸去，隻是在僅差兩寸的距離時，藤象耗盡了最後的力氣，一代大名不甘的倒在地上，眼似銅玲，這丫到死都是睜著眼的，也就是所謂的死不瞑目。
將是兵膽，在古代中國隻要將領一死，再精銳的部隊都會瞬間崩潰。曆史上宋趙光義率領三十萬宋軍北伐遼國，三十萬宋軍打得遼軍節節敗退，先後六路援路皆失利，最後遼將耶律休哥率部不計傷亡猛攻趙光義的中軍，結果趙光義受傷乘驢車而逃，三十萬宋軍全麵潰敗，上演了曆史上高梁河畔大潰敗，名將楊繼業自殺。可以說經此戰以後宋對遼由攻轉為全麵防守，直到滅亡。
然而在藤象被水如煙殺了以後，藤象的武士卻不僅不退，反而高喝著，瘋狂的衝向秦軍，在土佐城內提前上演了類似神風特攻隊那樣的絕殺。
戰鬥漸漸的進入了尾聲，藤象麾下三百武士，沒有一個人投降，其中數十傷員也全部剖腹自盡。
這給水如煙的觸動很大，女人必竟還是女人，水如煙感覺心情有點低落。不過橫源佐虞卻非常興奮，雖然他也受傷了，臉上劃了一道口子，像一個小孩子的嘴，隻要他一說話，臉上的那道口子就露出白森森的骨岔，非常嚇人。
進入土佐城藩主府，同樣秦軍也受到了激烈的抵抗，隻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們的抵抗是渺小的，無力的。
三十多個大名成為了橫源的俘虜，其中包括了織田氏和今川氏的代表。
當天晚上，水如煙在藩主府沐浴後，接見參戰的官兵，按照秦軍軍功進行打賞。周陽在了解了倭國的情況以後也是嚇了一跳，倭國的金礦幾乎整個本州、四國島大多數地方都有儲備，論規模集中儲量大的話主要集中在本州島東北部也就是所謂的奧州一帶，銀礦更是盛產，尤其以石見國儲量最高，光土佐城藤象一個人的金庫內就有金銀多達一千多萬兩，幾乎是秦國財政半年的收入。這些領主們坐擁寶山而不用，一是缺少相應的生產技術，二就是人力有限，挖礦需要大量的人手，更需要礦區附近的穩定，而領主們不但缺少人力，彼此間還時常征戰，這樣自然無法安心生產。另外倭國的農業生產更加原始，更加落後，在中原平均十個百姓就可以養活一個士兵，秦國擁有一千多萬人口，葉不凡如果願意可以養活一百多萬軍隊，但是在倭國卻不同，土佐城擁有一萬四千餘人口，這樣的城市規模雖然很小，但是在整個土佐卻擁有六萬多人，其中四萬多是農業人口，不過這樣的糧食生產水平僅夠藤象養活三百餘武士，如果是在中原，這個數字至少是五千到八千兵士。
土佐城雖然金銀不少，然而糧食卻非常少，各種物資極度匱乏。
周陽考慮到在倭國打下來非常容易，要想保持足夠的武力威懾，駐軍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倭國卻沒有那麽多糧食可以養活秦軍。
周陽把這個憂慮告訴水如煙，水如煙那個大大咧咧的性子，也同樣想不出可以應付之策。
就在這時，一個怯生性的聲音響起。水如煙回頭一看，原來是橫源的朋友，小衫佐佐木，小衫佐佐木說得是倭國話，在場的秦軍將領都不能聽明白。而橫源佐虞隻好充當舌人（翻譯），橫源道：“小衫君的意思是，將軍可以采用漢人有名的合縱之策，聯合織田氏、展開遠交近攻的策略，在以四國島進行初步擴張，歸順的大名和領主也就罷了，不順服的領主和大名就把他們的武士統統打成奴隸，負責開礦，然而用所產的金銀，從天朝上國購買糧食。”
可惜，葉不凡沒有在這裏，不然的話就可以聽出這就是日本在侵華時期所使用的策略“以華製華。”小衫佐佐木的計劃是用強大的武力，扶持起來親秦的大名，然後利用他的名義在倭國展開擴張，這種不以占領吞並為目的，隻以單純的經濟掠奪為目的的擴張方式，其實遠比在中國奉行千年的名義上的屬國更有利可圖。千百年來，高麗棒子一直是中國的屬國，但是這個白眼狼從來沒有顯示過他的忠心，在中原皇朝強盛時，他就老老實實裝孫子，一旦中原動亂或出現王朝更遞，這孫子就扯旗造反，隋時如此，才有了楊廣的三征高麗，唐太宗時也是如此。
在古代時，還要讓他們名義上稱臣。現在呢？這白眼狼更加可恨，每年中國用納稅人的錢，送米送麵又送錢，他娘的，還是喂不熟。
水如煙雖然不懂政治，不過作為曾的黑風水賊大當家，對於怎麽樣擴張，自然不是一竅不通，而且跟隨葉不凡那麽多年，耳聞目睹，自然少不了增添一些見識。這個時期倭國缺少的不是錢財，而是缺少一支合格的軍隊，單打獨鬥，一個倭國武士可以打敗四個秦軍士兵，但是同樣三十名秦軍士兵可以打敗三十名武士。如果強行進攻，以秦軍遠征軍的實力，可以輕易打敗所有的大名和領主，隻不過，像凶悍的倭國人反抗起來也相當激烈。
水如煙道：“為什麽要選擇織田氏，如果你當土佐主最大的大名，那會怎麽樣？”
“我！”通過橫源的翻譯，小衫簡直就像被五百萬大獎砸在了頭上。小衫佐佐木壓抑著內心的喜悅，淡淡的說道：“多葉娘娘，隻是如果我成為土佐城的大名，要想在倭國統一，既要麵對織田氏的抵抗也要麵對高川氏的抵抗，現在織田氏正準備和高川氏大戰，現在高川氏實力遠比織田氏強，我們可以借助織田氏的力量，把高川氏的勢力一掃而空，如果我們強勢出攻，很有可能促使織田氏和高川氏的聯合，高川氏和織田氏兩家加在一起，幾乎可以聯合整個倭國的武士，足可以超過一萬餘武士，這樣的力量即使秦國有足夠的實力，但是也要付出相對的代價。”
小衫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自己的能力，他知道即使秦國願意扶持自己當上土佐城的大名，那也是一個傀儡，做一個不能自主的傀儡，遠不如作為一個幕僚。與是小衫佐佐木自願當上水如煙的軍師，準備聯合織田氏，擊敗高川氏，然後再架空織田氏，成為倭國最大的諸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