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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西北刀王(上)

  夜黑風高,正是殺人夜。


  巨連城是一座被三山四水合抱的城市。元山、蒼光山、錦繡山在它的東西北三麵,而大同江、壩水、合撐溪、南水則像護城河一樣緊緊的圍繞著巨連城。由於在群山中環繞,巨連城是最典型的易守難攻,除了南部地形開闊以外,東西北三麵連展開千人以上部隊規模都做不到,守城的一方隻需要在這三麵布置上千人的守衛部隊,就可以保證巨連城腹背高枕無憂。就在從南麵展開進攻,首先要解決就是南水河的問題,南水河水麵雖然僅三十餘米寬,河岸也不過四五十步,但是河流喘急,根本無法泅渡,這個時代在為個跨度上架設浮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能順利架設起浮橋,但是這座浮橋卻在巨連城的床弩和投石機的有效射程內,要想架橋而過,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而此時,在巨連城北門的黑暗處,埋伏著數百手持神臂弓的將士,胡大海不時的抬頭看著遠處的巨連城,巍峨的巨連城在夜色中,猶如一頭巨獸,此時胡大海手心裏不自覺的有點出汗了。巨連城是燕國的國都,如果巨連城被自己攻克,如果再趁亂把慕容廆幹掉,這不用說又是天大的功勞,自己也能列土封候,光耀門楣了。再不濟,隻要巨連城被破,這給鮮卑人的影響是巨大的,這一定可以激起鮮卑人與自己不死不休的爭鬥,這樣也可以把燕國拖進戰爭的泥潭中。對於遊擊戰的指導思想和中心理念,胡大海早就被種鄂那個嘮叨嘴說得聽膩味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悄悄流走,此時已是與伊支讚文約定的時間,此時他應該率領混進城去的新羅人,在東西兩個城門處製造動亂,吸引鮮卑人的注意,等鮮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東西兩門時,他再率領精銳部將趁機攻打北門。可是此時城中卻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除了偶爾的狗叫聲以外,再也沒有半點聲息。


  胡大海心中隱隱有點不安,胡大海在心中早已把伊支讚文的祖宗十八代女性都問候了一遍,可是就如此,也是與事無補。等待是一件非常痛苦的煎熬,不僅胡大海難受,伏身在冰冷的地麵上的秦軍將士更不好受,可是沒有辦法,忍耐,在枯燥乏味的等待中伺機殲敵,這更是一種毅力和考驗。


  終於胡大海在城門口等到了天快亮時,城中仍沒有動靜。強攻進入無疑是以卵擊石,這樣的傻事胡大海可不會幹。功虧一簣,胡大海不甘心的道:“傳令各部,後隊變前隊,交替掩護後撤!”


  到底是百戰雄師,在如此情景下,胡大海所部無聲無息的從城門腳下退了出來。


  滿懷希望而來,敗興而歸,讓胡大海,心裏非常不舒服。胡大海愚昧的走了三四裏地,遇到一大隊騎兵,為首的他的把兄弟童羽。當然還有軍師種鄂。童羽趕緊下馬道:“大哥,出了差子嗎?”


  “呸!”胡大海沒好氣的道:“伊支讚文這個狗娘養的反骨仔,他娘的壓根就沒有在城中製造動亂。害得老子白忙了一晚上!”


  胡大海還真冤枉伊支讚文了,他現在和眾多新羅人都被關在集中營中,被限製了自由,當然不可能按約定起事了。


  童羽道:“我就說了嗎?這新羅人要是能靠得住,母豬能上樹。他們既然甘心做鮮卑人的奴隸,說不定現在他應該又投降了鮮卑人!”


  種鄂搖搖頭道:“出了差子這是可能的,但是要說伊支讚文投降了鮮卑人,這點倒是不可能!”


  童羽是一個徹底的馬匪,他向來敬重英雄好漢,像種鄂這種類似於監軍的文官,他是打心裏的瞧不起。童羽不服氣的道:“怎麽不可能,他既然先投降給鮮卑人,在積石城之戰中被我軍俘虜,又加入我軍。現在轉投燕軍,又怎麽不可能了?再說,他們既然同意潛入巨連城,充當內應,現在卻按兵不動,這又是何故?”


  種鄂風淡雲輕的道:“伊支讚文為何按兵不動,我不知道,但是若說伊支讚文又投降了鮮卑人,這點很好解釋,如果伊支讚文投靠了鮮卑人,他們難道不會將計就計請君翁?要知道無論慕容翰還是慕容恪,這都對兵法謀略知之甚詳,要是他們連這麽簡單的計策都想不出來,他們就不會被皇上如此重視了。”


  胡大海聽到這裏,心中一愣。他還沒有說話,童羽卻反駁道:“或許伊支讚文還沒有來得及向慕容小兒匯報。”


  “哈哈!”種鄂對於童羽這種死鴨子嘴硬的人,當然沒有好臉色。他鄙夷道:“如果是你說,你會放棄這麽說升官發財的機會嗎?”


  童羽這才啞口無言,他仍不服氣的把頭扭在一邊,故意不理種鄂。


  胡大海必竟不是童羽,作為這支孤軍的將領,胡大海的腦袋可不是童羽可以比的。胡大海考慮的事情比較全麵,他衝童羽道:“先不管伊支讚文那裏出了什麽差子,我們的駐地,肯定有暴露的危險。為了安全其間,我們所有的人馬和物資必須立即轉移!”


  種鄂不懷好意的壞笑道:“在轉移的同時,我們還可以算計一下慕容恪。讓他小吃一點苦頭!”


  胡大海虛心的請教道:“有何妙計,先生教我!”


  對於胡大海必恭必敬的態度,種鄂還是相當受用的。他擼著胡須自信的道:“我們的駐地轉移以後。可以在那周圍設置一個伏擊場,伊支讚文真的投敵也好,假投降也罷,隻要他把我們的駐地泄漏出去,我們就讓燕軍偷雞不成舍把米!”


  胡大海劫掠的物資讓一萬六千餘人過冬是不夠的,但是如果僅讓不足四千人食用,他們可以在山林中堅持八個多月。半個多月,胡大海所部沒有參與戰鬥,而是在林中休養生息,漸漸的恢複了體力和精神麵貌,可是他左等右等卻不見鮮卑人前來進攻他的駐地。胡大海可不相信伊支讚文會憑空消失,這麽久沒有關於新羅人的消息,胡大海決定還是先探探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變故。


  鮮卑族在以往每當遇到雪災時,儲存的草不夠牛羊食用,缺少食物的牛羊會很快掉膘,這時鮮卑人會選擇屠殺牛馬羊製成肉幹,從而保障有足夠的食物過冬。現在燕國也是全無糧,難以維持下去了。以前的時候,他們會率部南下劫掠,以奪漢人的物資過等冬,可是現在他們被秦軍打怕了,秦軍不來打他們,他們就燒高香了,現在讓他們寧願凍死餓死也不願意入侵秦國。對於慕容部的軍民來說,秦國就是一個不可以招惹的龐然大物。


  當然,鮮卑人不願意坐著等死,他們也會想辦法,渡過眼前的危機。他們的辦法就是吃人肉,他們還算有點良知,不會輕易吃自己的族人,而是向他們臣服的新羅人和百濟人下手。鮮卑人把人肉分為三等,以嬰兒的肉為上品,婦女的肉為次,男人的肉為最次。


  這時,在朝鮮半島上針對新羅人和百濟人的血腥屠殺開始了。首先遭殃的就是被稱為上品美食的嬰兒和童子,這個人群也是最沒有反抗能力的,麵對凶狠的鮮卑人,長時間成為奴隸的朝鮮半島原住民也沒有能力進行反抗。在新羅國和百濟國,他們的軍隊隻有少量的專門保護皇室禦林軍,也沒有成熟的軍事管理體製,更沒有係統的訓練。在鮮卑人滅絕人性的大屠殺麵前,新羅人和百濟人的反抗是微弱的,毫不足道的。


  無數新羅人和百濟人不甘的死去,而且是各種慘忍的殺戮方式。


  巨連城,姑且叫它集中營吧,集中營內全部都是淪為流民的新羅人居多,百濟人雖然有,但是少得可憐。伊支讚文發現,他們的食物越來越差,剛剛開始還是那種豬食,雖然難以下咽,但是至少會吃不死人,後來連這中難以下咽的豬食都沒有了。伊支讚文餓得頭昏眼花,第一次他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又一批新羅人被鮮卑人抓走了,他們開始人還不知道抓他們去幹什麽。這天伊支讚文也被鮮卑抓走了,伊支讚文和其他新羅人被鮮卑人用牛皮繩捆綁在一起,像穿成一竄葫蘆。伊支讚文和眾多的新羅人被鮮卑人像驅趕羊群一樣趕到城外的壩水岸邊。


  大同江、壩水、南水、合掌溪,圍繞巨連城,這四條河流滋潤著平壤平原。伊支讚文來到壩水河邊,被眼前的慘景驚呆了,數以萬計的新羅人被鮮卑人像牲口一樣宰掉,鮮血漸漸的匯成一條條小溪,流進壩水河中,整個壩水河像染紅的紅綢。


  讓伊支讚文一輩子也忘記不了的事情發生了,無數鮮卑人手持尖刀,無比熟練的肢解著屍首,他們把屍首上的肉一塊一塊剔掉,放在河水中清洗一下,然後把鹽撒在人肉上,整塊整塊的人肉再被鮮卑人掛在一排排木樁子上。在放空氣中暴曬。加了鹽的人肉不會輕易變質,人肉被陽光蒸發掉裏麵的水分後就成為了肉幹,這在鮮卑人眼中,是無比的美味!


  當然,伊支讚文等人不是用來殺掉的,男人的肉在一般情況下,鮮卑人是不吃的,而且他們還需要成年人做他們奴隸,為他們放牧,收拾草場,做一些苦役。原來,鮮卑人也知道死屍太多的話,會造成瘟疫,會讓很多人死難,他們雖然喜歡吃人肉,卻不會讓剩下的骨頭和人的內髒胡亂丟棄,而是專門掩埋在地下,除非他們不會在這裏久待,才會讓死屍暴屍荒野。


  當然,掩埋屍骨和人的內髒,這樣的苦活累活,高貴的鮮卑人是不會做的,做這些事的當然是那些低賤的新羅奴隸了。雖然伊支讚文也曾慘忍的殺過人,而且死在他手上的人命也不止一條,可是他怎麽也無法接受,這樣的處置方法。


  一個新羅人被鮮卑人強令收拾一個貌似六七歲孩童屍骨,這隻是一個人體的骨骼架子,四肢和軀幹上麵沒有一絲肌肉,全被被鮮卑人的刀手剔除幹淨了。伊支讚文雖然憤怒萬分,可是看到軟弱如同待宰的綿羊一樣的新羅人,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些新羅人寧願默默的被鮮卑人殺戮,但是他們卻生不出反抗之心。


  就在這時,又一隊新羅人被帶進這個修羅場,這些雙手被捆綁著的新羅人被鮮卑人勒令站成一排,然後他們就成了活靶子,任由鮮卑人騎兵騎在馬上以各種各樣的形式射殺。


  許多鮮卑人都是神射手,他們可以在百步之內,百發百中,可是為了娛樂。他們故意放水,並不射在新羅人的要害處,而是射在他們的肩膀或大腿上,讓那些被嚇得魂不凡魄散的新羅哭喊,尖叫,而一旁的鮮卑人則樂得哈哈大笑。


  這時,一個年紀稍大的大媽級的新羅女人被鮮卑帶到場中,鮮卑人撕掉她的衣衫,用刀在她的胸口上割開一道口子,她當然不會輕易的死去,隻是痛得哇哇大喊大叫,她的內髒和各種器官嘩啦一下就流出體外,甚至可清晰的看到她的心髒在有力的跳動著。哀嚎聲音越來越小,這個新羅女人被活活痛死。


  周圍的新羅人仍然麻木的做著他們手裏的活計,應該挖坑的繼續挖坑,收拾屍骨的繼續收拾,沒有人可憐這個被殺的女人,他們都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他。


  伊支讚文卻已經千瘡百孔,尤如死一般黯然、無助與冷漠、揪痛,腳逐漸虛弱無力,心口窒息,仿佛連行走都是如此費力。正在他陷入絕望之中,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車賴奴!”


  這是一個雄壯的漢子,他光著腳,一身破爛的衣衫連腚股都沒有蓋住。聽到這個熟悉的叫聲,大漢扭頭瞧了瞧,終於發現了一旁的伊支讚文。他邁著大腳板,三兩步就跳到了伊支讚文的身邊。車賴奴曾是伊支讚文的馬奴,不過他卻不會騎馬,不過車賴奴長著一雙不凡毛腿,就算是千裏朐在二十裏內也別想超過他。


  “大人!”雖然伊支讚文落魄了,他的權力也隨著新羅國滅亡而消失一空,但是長久以來,形成的積威,在車賴奴心中仍是一座高高的大山。


  伊支讚文打量著周圍的鮮卑人,鮮卑人見新羅比漢人還溫順,根本不敢反抗,心中的警惕性降至最低。伊支讚文見周圍都是熟悉的族人和他的奴隸,心中大安。他對車賴奴道:“車賴奴你還認我這個主人嗎?”


  車賴奴無比恭敬的道:“大人,能是車賴奴一生一世的主人!”


  伊支讚文道:“聽著,我現在叫你去辦一件事,如果你辦成了,你就可以脫離奴籍,成為自由人。”


  這家夥本身就是一個傻子,現在伊支讚文連最根本的人身自由都沒有,他居然還以為這還是他高高在上的主人呢、車賴奴卻歡天喜地道:“車賴奴願意!”


  伊支讚文道:“很好!你附耳過來!”


  對於禦林軍來說,跑完二十裏居然會暈倒,這不是光榮,而是他們的恥辱。然而在禦林軍中,卻沒有人小瞧這個六歲的小兵冉閔,要知道他才六歲啊,就算他們剛剛入選為禦林軍時,穿上明光鎧甲跑完一來一回四十裏路,也會累得夠嗆。軍人是有血性的,服氣的隻是勇士,特別像秦軍精銳中的精銳,這樣的叫驕兵悍將,更是眼高蓋頂,不會輕易服人,但是他們此刻卻都服了,而且佩服的居然是一個六歲的娃娃!


  直到當天夜裏,冉閔這才醒了過來。冉閔睜開眼睛,看見一個大胡子正坐在床邊,撫摸著他的頭。一臉慈祥。床頭放著一個粗瓷大碗,裏麵盛的是隻有禦林軍這樣的頂級精銳才可以吃到的營養膳食。大半碗紅燒土豆燉豬肉,外加一個白麵饅頭。


  大胡子道:“小家夥,餓了吧。現在早已過了飯點,這是將軍特意吩咐單獨為你留的!”


  冉閔本來還沒有感覺,經他這麽一提,這才感覺肚子裏空空如也,他道了聲葉,抓起筷子狼吞虎咽起來,大胡子又為冉閔倒了碗水,冉閔更是毫不客氣的一飲而盡。


  吃飽以後,冉閔感覺身體疲憊,四肢酸麻無力,很想睡覺。然而大胡子卻對冉閔道:“現在還不能睡,起來跟我來!”


  冉閔不明所以,反正他的義父就是當朝皇帝,誰也不敢把他怎麽樣,小冉跟著大胡子走出營房,一陣冷風吹來,冉閔感覺身上有點發抖。這個時候,他的腦袋反而更加清醒了。前麵的那個大胡子看上去走得非常慢,但是不經意間卻越來越遠。冉閔很是不服氣,他隻好加快步伐。


  可是,冉閔失望了,他就算是小跑起來,始終和大胡子相距六十餘步,再也難接近半分。穿過一排排營房,冉閔隨大胡子來到一幢矮小的屋子前,冉閔聞到一股濃烈的中藥味!走進屋子裏,冉閔看到屋子裏陳設非常簡單,隻有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木桶!

  ps:明天程誌要回老家收麥子,我沒有筆記本,台式電腦攜帶也不方便,就算帶回去,家裏也沒網。可能要斷兩天,對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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