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敗者為寇
對於扶南王限令秦軍三天之內離開扶南國的最後通牒，秦軍上下沒有人放在心上，他們明麵上還是依然如故，該出操出操，該幹嘛幹嘛！對於被秦軍直接無視，扶南王非常不滿，他向秦國稱臣，從內心裏來講，隻是想獲得一些利益。
以往像他們也同樣向中原王朝稱臣納貢，所納的貢品也不過是一些不值錢的土特產，可是就是這些在扶南國扔在地上沒有人撿的垃圾破爛，千山萬水送到中原王朝之後，可以為他們換來十倍甚至百倍的利益。其實所謂的臣屬不過是一個虛名，就算稱臣一百年一萬年，他還是扶南國的國王，在扶南國還是他說了算。
中原王朝自喻天朝上國，往往為了一個不切合實際的虛名，耗費大量的財物。在大明曆史上就曾因為大量藩國朝貢回禮太重，大明朝廷不堪重負，最後不得不限製藩邦來朝的時間，由原來的一年一貢改為五年一貢。這就是國人最不切合實際的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典型。數千年來，在對外交往中，中國各個朝代的統治者都有這樣的毛病，自國百姓凍死餓死無數，卻用大量的錢糧來養活這些喂不熟的白眼狼。
可是讓扶南王鬱悶的是，大秦偏偏和以往的中原王朝不一樣，他向秦國稱臣，非但沒有取得一點實質性的利益，反而自身利益損失不小。由於扶南國無論科技和文化以及綜合國力，都遠強盛於扶南國，在兩國建立貿易關係後，貿易逆差非常大，秦國生產的各種生活、生產用品以及奢移品充斥著扶南國的各個階層，讓大量的扶南國金銀外流。
以往隻要上表一個朝貢國書，送一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可以換回大量金銀的時代一去不複返了。所以扶南王就因此生出異樣的心思，可是讓秦國永駐扶南國，而且所耗費的錢糧還要有扶南國支付，這扶南王可不願意當這個大傻冒。所以他也非常生氣，當秦軍強硬的態度、甚至威逼他，這又讓扶南王的擰脾氣上來了。
扶南王聽說使節被殺，腦袋被掛在袁門之外，他的蠻性開時發作了。
扶南王瘋狂的衝大將軍範尋道：“本王命你率領大軍立即進攻城外的秦軍軍營，將所有秦軍斬殺絕，同時命令城防司，立即全體出動，將扶南國國內所有城鎮，所有秦人殺了，搶劫他們的貨物，收為國庫！”
範尋聽到這個命令，第一感覺就是扶南王瘋了，不然不會以卵擊石，犯如此愚蠢的錯誤，秦國是那麽好打的嗎？可是身不大將軍，他不得不聽從國王的命令。
於是在悟戈城出現了瘋狂的一幕，大批全逼武裝的扶南軍從軍營中衝出，他們手持刀槍湧向秦國商人所擁有的商鋪和店麵，對裏麵手無寸鐵的秦國商人人實施慘無人道的屠殺，無數秦國商人擁有的店麵和商鋪都搶劫一空。
類似印尼慘華案提前在曆史上上演。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時代由於婦女地位的原因，她們一般沒有機會離開家園，秦國人在扶南國幾乎沒有女性成員，所以也沒有發生強奸輪奸這樣的事件。
當城內的錦衣衛情報秘密聯絡點也遭到嚴重的破壞，可是他們最終還是把信息傳到了城外的軍營。
解煩軍統帥石越得到這個消息，肺都快氣炸了。他立即命令道：“全體成員集合，立即攻打悟戈城，遇到抵抗無差別無對象無目的的進行攻擊！”
解煩軍士卒得到這個命令，簡直興奮壞了，這個命令就是告訴他們逢人就可以殺，隻要是人都可以算作軍功！
解煩軍開始集結了，訓練有素的解煩集結速度相當快，在短短一刻鍾內城外軍營內三個戰鬥營，一個器械營（裝備以火炮、投石機、重型弩機為主）共行一萬七千餘解煩集合完畢！
全副武裝滿臉殺氣的石越騎在戰馬上衝下麵的士卒道：“剛剛接到消息，扶南國人正在城中慘殺我大秦子民，這是對大秦天威的挑釁，這是對我們大秦勇士的蔑視，現在我命令你們，用你們的戰刀，用你們武器，讓那些試圖挑戰我大秦天威的人，給我統統閉嘴！～”
“大秦萬歲！”嗷嗷叫解煩軍眼中蹦出嗜血的光芒，他們用本族語言發起內心深處的呐喊！
讓人意外的是無數解煩軍士卒竟然在腰帶上掛著一個大大的布袋，這可不是他們準備趁扶南國財物的東西，事實上他們的布袋也是用來裝東西的，隻不過他們裝的不是財物，而是一顆顆血淋淋的腦袋！
解煩軍剛剛離開軍營不久，突然在前麵探路的士卒急忙衝到石越麵前，緊急報告道：“將軍大批扶南軍正向我軍衝來，看樣子人數超過五萬！”
石越傲然道：“既然他們急著投胎，我們就成全他們！傳本將命令，迎上去，給本將輾平他們！”
冉閔卻出聲道：“我軍此行的目的是要一舉拿下悟戈城，將所有扶南軍盡數殲滅，我軍雖勇，但是不及對方熟悉地形，如果敵軍不敵我軍，滿山遍野的潰敗，我軍恐怕追之不及，自然也無法做到全殲敵人。既然如此，我軍何必與敵硬拚，不如末將率領一個營繞過去，在他們背後發起攻擊，將軍也可在此預作埋伏，殺他個措手不及，即可減少我軍傷亡，又可聚而殲之，免得他們見勢不妙四處逃散，再要追殲又費手腳。”
石越道：“冉校尉言之有理，你率一個營繞過去，在戰事正酣時再從後麵發起進攻，我們前後夾擊。一定要將這些扶南軍殺光，告訴將領們，本將軍不想看到一個俘虜！”
冉閔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也不費話。領命率部而去。
望著冉閔、葉蓋、葉尚、葉安等人離去的背景，石越自言自語的道：“能將野蠻未化的諸族蠻兵訓練得千萬人如同一人，行進如一座移動的鋼鐵城池，果然了得。不愧陛下讚賞有加的人物！”
隨即石越開始命令部隊散開設伏，這裏是一塊熱帶草叢和熱帶灌木叢，雖然有礙於大部隊展開，可是解煩軍士卒都是生長在高山密林中的少數民族勇士，這點地形對他們的影響倒也不太大！石越將三個營分散開來，呈扇形設伏。而器械營則是擺在最前麵。
石越相信，隻要秦軍炮火一發，扶南軍要麽撤退，要麽左右散開，迂回包抄，不管他們做如何選擇，都難逃惡運。
範尋得到扶南王這個近乎愚蠢的命令，他也不敢忤逆扶南王的意思。他就點齊兵將，一路氣勢洶洶向秦軍軍營衝來，行在隊伍最前麵的是扶南王的心腹愛將圖軣，圖軣年輕很輕。矯健的身子、剛毅的神情，年輕的臉龐，一雙堅定有神的眼睛，他一身上穿著一身秦國生產銅質鎧甲，上麵塗抹上銀色的染料，銀光閃閃，甚為奪目。
一千五百步，扶南軍已經進入秦軍火炮的射程之內。
石越看著進入埋伏圈的扶南軍露出一個玩味的微笑，他喝令道：“命令炮兵開始轟擊，投機石拋射燃燒彈，我要讓這幫孫子統統變成烤乳豬！”
“轟轟轟！”
這一通亂轟，當既就讓扶南軍亂了套，當初秦軍為了在扶南國立威，故意展示了犀利的炮火之威，所以扶南軍也知道這是秦軍的新式武器，名曰火炮。雖然扶南軍知道秦軍有火炮，可是他們那個時候，隻是看到一門炮獨射，可是現在七十五門佛郎機火炮齊射，威力可想而知。扶南軍被大炮一轟，隨即就開始亂糟糟的，那裏有什麽陣型可言，更是無法對抗石越大軍。
任憑扶南軍將領如何叫喊，可是扶南軍士卒根本不敢停下集結，他們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在半空中橫不凡的殘肢斷臂，還有那些腦袋被炸沒了的屍首，實在讓扶南軍無法忍受。
看到如此受到伏擊的扶南軍，圖軣也是無可奈何，可是他們逃到左翼時，遭遇更慘，那些解煩軍士卒見扶南軍向他們衝來，高興得恨不得親他們一口，這下發財了。這些示軍功和金銀為生命的解煩軍簡直比過年還高興，他們將神臂弓的箭陣來了一個三連射，然後解煩軍士卒嗷嗷叫的衝了上來，一頓猛殺，、可是扶南熾軍怎麽抵抗得這些如同瘋子一般的解煩士卒。
更是扭頭就跑，他們又一頭鑽進解煩軍的左翼埋伏圈。結果不言而喻。
遭受了滅頂打擊的扶南軍在交戰半個時辰後，開始向後潰退，可是這個時候冉閔從後麵發起了攻擊。冉閔的個人武藝十分了得，撲入敵人陣營後丈八蛇矛和他左手橫刀仿佛活了一樣，眨眼之間就幹掉了十幾個人。葉蓋也不甘示弱，其他解煩軍士卒無不以一當十，奮勇衝殺。
這個時候明白受到四麵埋伏的扶南軍更是慌亂，驚惶失措，四散奔逃，這個時候，烏合之眾的弱勢表露無遺，冉閔的人馬如入無人之境，根本沒遇到抵抗，手起刀落必有人頭翻滾。
扶南軍不僅訓練差，武器更是極度匱乏，除了少數使用鐵質武器的人外，大多數人竟然還使用銅製武器，隔代的差距讓扶南軍的失利變成潰敗，根本無從抵抗。
眼見四麵受敵，無轉機的可能，範尋當即決定先保存實力為上。他立即命令嫡係人馬快速撤退，至於扶南王的嫡係人馬，他才沒有心情管那些扶南軍呢！
即使解煩軍不使用火炮，也不使埋伏之計，他們同樣可以在短時間內正麵擊潰扶南軍，可是石越在使用計策埋伏，扶南軍更是無法抵抗！
用一萬七千軍隊全殲五萬扶南軍，秦軍隻用了半個時辰的功夫。
石越消滅這五萬扶南軍後，其實這已經是扶南國的大部分人馬了，扶南國僅剩了三千城防軍和兩千扶南國王宮衛隊。
石越也不含糊，直接讓冉閔後隊變隊，直接一路殺向扶南王的王宮。
麵對宮城之外的秦軍，扶南王雙眼無神的望著四處地火光。心中悲傷，他辛辛苦苦經營了數十年的扶南國，一瞬間就被摧毀了。
石越站在王宮門前，淡淡的對扶南王道：“本將傳大秦帝帝陛下的聖旨，就扶南國打殺秦士卒和公然慘殺我秦人之事，向長安與我大秦皇帝做出合理的解釋！”
“解釋什麽？什麽解釋？”上長安解釋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再酒吧！
扶南王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在這個時候他還嘴硬道：“我若是不同意呢？”
“哼，不同意，你敢不同意，本將就殺得你同意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