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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 飛花堂取寶

  夜風習習,送來清爽涼意,讓人身心舒暢。

  飛花堂內部。

  這裡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喧囂、熱鬧,酒香四溢,鶯歌燕舞不絕。

  內室。

  堂主楚越,副堂主鐵智、白憐和一干高手聚在,商談最近的形勢。

  「堂中的生意,還是以低價收糧、高價賣出為主,佔了收益的大頭。」鐵智掌管飛花堂經營大全,此即開口:

  「此外,地皮租金、各商家的孝敬佔一部分,賭場、青樓之類佔一部分。」

  「其中因為這一年白憐連連出手,咱們飛花堂賭場、青樓在城中的份額逐漸擴大,收益也越來越多。」

  說到此處,他面泛笑意,道:

  「南城幾家賭城、青樓前日找上門來,主動跟我們談合作,看樣子也堅持不下去了。」

  「如果繼續擴充的話,這筆買賣應該會是我們幫會收入的大頭!」

  相較於糧食買賣,他很顯然更鐘情與這些。

  畢竟糧食生意繁瑣不說,還容易引來事端,讓朝廷的人給盯上。

  「嘻嘻……」白憐人如其名,皮膚白嫩、惹人憐惜。

  只不過她雖是女子,卻辣手無情,在城中凶名赫赫,此即輕笑,都讓場中不少人毛骨悚然。

  她身著輕紗,抿嘴笑道:

  「看樣子他們是撐不下去了,不是說有背景,不怕咱們飛花堂嗎?」

  有人恭維開口:「他們興許不怕飛花堂,但卻不得不怕副幫主您啊!」

  「嘻嘻……」白憐美眸翻飛:

  「小傢伙,會說話。」

  對方表情一僵,當即尷尬一笑,顯然對這位副堂主心有餘悸。

  「嗯。」堂主楚越默默點頭,繼續問道:

  「支出哪?」

  「支出方面,自是給郡府、地府的孝敬佔了大頭,畢竟咱們在他們手底下討生活。」鐵智笑道:

  「其他的,就是幫眾的份子錢,衣物、吃食、兵器和一些丹藥了。」

  「我聽說。」白憐微微側首,美眸眯起,音帶肅殺之意,慢聲開口:

  「幫里的人,最近不怎麼安穩?」

  「確實。」鐵智面上的笑意也悄然收斂,慢慢點頭,道:

  「那位王爺有意擴軍,如今不少流民都加入軍中,軍營有吃有喝還能修習武藝。」

  「咱們的底層人,也走了不少!」

  「這倒也無所謂,但據說那軍隊稍作訓練,就會進城巡察四方,怕是會有不小的麻煩。」

  他們飛花堂之所以這麼快發展壯大,可沒少使見不得檯面的手段。

  像收取商家孝敬,暗設賭坊、經營暗娼,乃至直接動手也有不少。

  以前靠著跟郡府關係好,這些都無傷大雅,只要錢使的足就沒問題。

  但王府不一樣!

  飛花堂可從沒有給王府上供過,現今就算想給,對方竟也不要。

  以後難免會出現矛盾。

  「王爺?」白憐輕舔嘴角,目放奇異光芒:

  「這可是位風流才子、逍遙王侯,相貌、才華、品性都是一等一的妙!」

  「若是能……」

  「嘻嘻……」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突然嬌笑不已,身軀亂顫,引得眾人側目。

  「不過,他可是朱家人。」有人開口:

  「現今擴軍巡察郡城,這是要插手地方事務,郡府難道不管嗎?」

  「安樂郡,畢竟是王府屬地,郡府里的大人原則上都是他的屬官,可隨意罷免。」楚越伸手揉了揉眉心,道:

  「當然,只是這麼一說,不過咱們以前顯然是有些怠慢這位王爺了。」

  「以後記得多用些心。」

  「不過也無需太過慣著他,現今是秦家天下,他一個姓朱的不敢鬧大!」

  說著,雙眼一寒,更是閃過一抹殺機。

  安樂郡如今可是川蜀一代最為繁華的地方,匯聚而來的百姓、流民幾近百萬。

  而這裡的郡府王大人,卻是個貪財好色無心政務之人,不足為慮。

  地府特使高大人,修為雖然不弱,卻個性迂腐,不知道變通。

  王府里的逍遙王爺空有名號,但受地府、新朝限制,不能成事。

  這偌大地盤,就如無主之地,恰恰是自己大展拳腳的好機會。

  做明面上的一郡之主自不可能。

  但暗地裡的掌控者,卻非自己莫屬!

  飛花堂,會與安樂郡綁在一起,插手這裡的方方面面,誰人也分不開!

  想到此處,楚越嘴角微翹,眼中似乎能看到自己一聲號令八方來賀的場景。

  「咦?」

  恰在此時,有人驚疑開口:

  「外面怎麼沒聲音了?」

  確實。

  不知何時,外面的鶯歌燕舞、絲竹奏樂盡皆消失不見,一片死寂。

  明明轉變突兀,但在場眾人,竟是沒一個察覺。

  場中瞬間一靜。

  眾人面面相覷,有幾人的額頭,更是無聲無息冒出一絲冷汗。

  殺意!

  不知何時,冰冷刺骨的殺意,就已覆蓋四方,籠罩了整間內室。

  那殺意如毒蛇嘶鳴,繞身旋轉,讓人不敢輕動。

  「誰!」

  「給我滾出來!」

  「轟隆隆……」

  氣勁轟鳴,飛花堂堂主,唐手楚越陡然掀桌而起,強悍罡勁橫掃四方。

  他十指一翻,掌中出現一抹金光,手臂揮舞,金光遍灑四方。

  暗器——金翎羽!

  手法——漫天花雨!

  這是他的拿手好戲,一出手,就可籠罩附近幾十米以內的一切。

  金翎羽個個指甲大小,鋒利無比,可輕易洞穿金石,破開罡氣。

  其上的金色,雖然好看,卻是一種奇毒,沾體必亡,幾乎是無救。

  漫天花雨手法更是唐門絕學,在他掌中施展,每一根金翎羽就如勁弩飆射,如漫天金霞,在美輪美奐之中,瞬間掠奪他人性命。

  「叮叮噹噹……」

  急促的碰撞聲響起,房門、窗扇、牆壁裂開,一人也出現在眾人眼中。

  來人身著一件漆黑寬大的斗篷,身形盡數被其遮掩,周身更有黑煙捲動,陰氣森森,如同地府陰魂,讓人望而生俱。

  他手持長刀,刀刃下指,身周有幾十個金翎羽斜斜插入地面。

  在來人身後,原本熱鬧的場景早已不在,男男女女盡皆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好膽!」有人大吼,隨手抄起身後的狼牙棒,一聲狂吼就撲向來人。

  這位幫眾有心出頭,引起堂主注意,卻也知道來人敢單人獨刀闖進飛花堂內部,定然不好惹。

  因而猛衝兩步,距離對方還有數丈之際,就猛揮手臂甩出狼牙棒。

  重達數百斤的狼牙棒,在先天高手的巨力加持下,以驚人的速度飛出,瞬間捲起一股呼嘯狂風。

  其力之大,怕是可輕鬆轟破城門!

  「唰!」

  一抹細微的刀光,陡然出現在狼牙棒正中,只是一閃,就把來襲之物一分為二。

  與此同時,那幫眾還未來得及緩氣,腳下就陡起一股黑煙,黑煙中有猙獰鬼爪浮現,猛然一握。

  「噼里啪啦……」

  骨骼裂響聲響起,場中血肉飛濺,一個大活人竟是硬生生被那些鬼爪握成肉泥。

  先天高手,在來人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好大的膽子。」鐵智眯眼,起身大步行來:

  「閣下半夜三更擅闖飛花堂,殺我幫眾,真當我等無人不成?」

  他聲音洪亮,如同悶雷,不僅傳遍整個飛花堂,甚至傳至半城。

  衙門、地府的人,自也聽的一清二楚。

  「別費心思了。」斗篷下,郭凡冷冷一笑:

  「城中的高手目前都已不再,沒人能救得了你們,嗓門喊的再大也是無用。」

  話音未落,他大手一揮,場中的九幽鬼爪當即分散,罩向四方。

  遙遙觀之,就如無數鬼手浮現,從四面八方把這內室盡數包裹。

  隨著鬼爪虛握,牆壁、門窗、磚瓦,盡皆粉碎、坍塌,顯出內里眾人。

  現如今。

  在郭凡的操控下,九幽鬼爪越發順心如意,心念所指無有不達,雖不及仙雲宗時有血光陰氣加持,威能也是不弱。

  「好心機!」鐵智聞言,雙眼一縮,周身陡泛一層黑光,狂暴罡勁浮現:

  「不過,就算沒有了城中高手,閣下就以為自己能夠吃定我們?」

  「做夢!」

  他身為飛花堂副堂主之一,能走到今日,不知經歷了多少場廝殺。

  雖以足智多謀成名,卻並不缺乏一時的悍勇。

  此即怒喝聲中,鐵智已是身如炮彈,原地彈起,狠狠朝郭凡撞來。

  他身懷頂尖硬功,肉身之力遠超同濟,此即一動,就如隕石天降,前方數丈之地無聲凹陷。

  而他施展的鐵殺拳更是江湖一絕,獸心怒、鐵血無雙合力,在一定程度上,可硬抗罡氣大成之人。

  咆哮的拳勁裹挾無窮巨力,遙遙擊至,郭凡身上的黑煙也隨之逸散。

  與此同時。

  一道白影輕飄飄竄出,如同鬼魅,無聲無息繞至郭凡的背後。

  素手一抬,一掌擊出。

  白憐的這一掌,出則無聲,好似融入虛空,速度卻快的驚人。

  甚至先鐵智一步,貼近郭凡後背。

  「唰!」

  烈焰刀光急轉而出。

  白憐心頭狂跳,只覺掌心刺痛,來不及多想,就已瘋狂暴退。

  好似在她背後有一根繩子,拉著她猛然一扯,白影急退十餘丈,遠遠逃離郭凡身側。

  而鐵智卻顯然來不及做出反應,眼前一花,就看到了漫天火樹銀花。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絢麗火光在眼前綻放,枝節分散,覆蓋一方,如星橋鐵鎖籠罩而來。

  那是烈焰,更是刀芒。

  璀璨而又凝聚的刀光化為火樹銀花,當空一放一收,就已掠過鐵智身軀。

  「噗通!」

  屍體墜地,四方五裂。

  並無血腥味傳來,因為那斷裂處都被高溫焦灼,盡皆封死血脈。

  「啊!」

  直到此時,後方的白憐才發出尖叫,單手赤紅,並朝上急速蔓延。

  火毒!

  這火毒極其霸道,所過之處經脈俱焚、皮肉滾燙,任由她如何運功壓制,也是不成。

  更有一股狂暴火意,先行一步沖入她的識海,引起意念翻騰。

  怒火、暴躁、焦急……,各種負面情緒一擁而上,引動氣血沸騰,幾乎讓她徹底失控。

  對方一出手,僅僅用了一招,就斬殺了鐵智,讓她也失去戰鬥力。

  能否撐過去,還是兩說!

  這等刀法,詭異恐怖,偏又大氣磅礴,威力如此驚人,卻從未聽聞。

  這是什麼刀法?

  「嗡……」

  耳邊有震顫之音傳來,白憐抬首,雙眼當即一縮,口中更是急吼:

  「不!」

  但已經遲了。

  一抹彩霞覆蓋周遭數十米,幾乎佔據了近半庭院,漫天磷光灑落,飄飄洒洒,看似好看卻內蘊恐怖殺機。

  磷光與外物接觸,瞬間爆開,劇烈的動蕩,更是引起連鎖反應。

  那片區域,虛空好似也沸騰起來,無數狂暴氣機此起彼伏無有停歇。

  只是一瞬間,本就氣息不穩的白憐就整個炸開,地面也隨之凹陷三尺,內里無一人生還。

  萬磷焚天!

  這是唐手楚越的殺招之一,此即竟然是毫不遲疑的施展出來。

  甚至渾然不顧白憐就在其中。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見鐵智一出手就死,心中瞬間涼了半截。

  楚越很清楚鐵智的實力。

  就算是他,正面出手也不可能有此戰績,更何況還有白憐的偷襲。

  來人的實力……

  自己不是對手。

  念頭轉動,他直接出手,激發殺招。

  但郭凡的反應更快!

  身懷映心鏡,場中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無一能逃過他的感知。

  在楚越抖手的一瞬間,他的身形就已沖了過去,烈焰刀狂掃全場。

  邪極破天斬!

  火樹銀花不夜天!

  一刀是烈焰刀七大殺招之一,當頭猛斬飛花堂堂主唐手楚越,刀光凌厲,肅殺之意讓人心寒。

  一招則是他自創,刀光烈焰交織,如火樹枝椏瞬間覆蓋周遭。

  更有九幽鬼爪自四方而來,捲起濃鬱黑煙,狠狠朝場中眾人扣去。

  「轟隆隆……」

  瞬息間,場中勁氣轟鳴,無數氣勁瘋狂碰撞,更有殘肢碎肉紛飛。

  「大家不要怕!」楚越突然大吼,音帶振奮:

  「他只不過是罡氣,還未罡氣大成,我們一起出手,定能拿下他!」

  說話間,他雙手翻飛不止,幾十柄飛刀接連飆射而出,如同御使飛劍一般,繞身旋轉,把來襲的烈焰刀光盡數崩飛出去。

  但掃眼四周,剛剛升起的狂喜,瞬間沉了下去,表情都變的扭曲。

  卻是在這短短片刻功夫,場中的十餘人,幾乎大半都已身死。

  還活著的,也不過是苟延殘喘。

  來人以罡氣修為,在壓制自己的同時,竟然還能輕鬆擊殺其他人。

  要知道,場中還有三位罡氣,其他人也都是先天好手,更久經廝殺,見慣了各種殺戮。

  就算是祖竅高手,怕也不過如此!

  「你到底是誰?」楚越雙目圓睜,朝郭凡怒吼:

  「我是郡城孟婆的義子,是郡府王大人的結義兄弟,你敢對我動手,以後也難逃一死!」

  「冤家宜解不宜結,閣下若是願意退走的話,楚某可以既往不咎,我們……」

  「當……」

  一刀烈焰刀光夭夭而出,當空一折,竟是破開他的飛刀防禦,直逼近前。

  也讓楚越的話頭給咽了下去。

  「就憑你,螻蟻一樣的東西,也夠資格跟我談條件?」郭凡冷笑。

  同時大手一揮,九幽鬼爪、烈焰刀一擁而上,直接把對方淹沒。

  伴隨著一聲凄厲慘叫,飛花堂堂主、本地一代豪雄、唐手楚越,就此身死!

  屍骨無存!

  「嗚……」

  殺過人之後,越發漆黑、猙獰的鬼爪當空舞動,隨即化作一縷黑煙,悄然沒入郭凡眉心。

  斗篷下,他的氣息也越發駭人。

  「噠……」

  腳步輕移,廢墟之中,他緩緩轉身,看向場中寥寥無幾的飛花堂中人。

  冰冷之聲,緊接著響起:

  「飛花堂的金銀寶庫,在哪裡?」

  「咕嚕……」有人咽喉滾動,面對那猶如實質的冰冷殺機,顫顫巍巍朝不遠處一指:

  「在,在那邊。」

  「帶我過去。」郭凡開口:

  「希望你最好不要騙我,若不然的話……」

  他雖然話音未說完,卻有一股冰冷寒意悄然沒入那人的皮肉之中。

  隨時,都能凍結生機。

  對方身軀一顫,面色瞬間煞白,急急開口:

  「小人不敢,不敢!」

  「飛花堂一共有三處寶庫,這裡是最大的一處,目前約有二十餘萬兩白銀。」

  「還有些珠玉寶石,各種珍寶,俱都價值不菲。大俠想要,可盡數拿去,只要……只要能繞了小人的小命!」

  「呵……」郭凡垂首低笑:

  「你很識時務,剛才也是唯一一個沒有動手的,叫什麼名字?」

  「小人孫悲,區區賤名不敢玷污大俠雙耳。」孫悲大喜,急忙開口。

  「嗯。」郭凡點頭:

  「走吧!」

  「是!」孫悲應是,掃眼場中其他人,心中不禁再次一寒,筋骨都有些發軟。

  卻是剛才與烈焰氣勁碰撞之人,無一不是雙目赤紅,哀嚎不已。

  即使傷勢不重,也是如此!

  那烈焰不僅能傷人皮肉、筋骨,損及經脈,竟然還侵蝕他人心神。

  這是什麼詭異刀法?

  不多時。

  「轟隆隆……」

  伴隨著一連串的大地顫抖之音,一個巨大的鐵疙瘩從地底飛出。

  這個鐵疙瘩是有幾十個鐵箱子拼湊而成,高足足有兩丈有餘。

  下面,是一個身罩黑袍的男子。

  他單手虛托這巨物,掃了眼跪地不起的孫悲,隨後看了眼衙門所在方向,轉瞬騰空而起,不多時就消失不見。

  …………

  衙門後院。

  遠處的轟鳴聲,自然瞞不過這裡的人。

  「那裡是飛花堂的地方!」剛剛回來的王大人眉頭緊皺,目泛寒光:

  「竟然有人敢在城中動手?」

  「好大的膽子!」

  「不只是膽子大。」渾身是傷的甘判官面容繃緊,聞言輕輕搖頭:

  「這個時候,城中的祖竅高手都不在,對方挑的也恰是時候。」

  他雖然在,但根本不可能動手。

  「大人。」王大人拱手:

  「我這就下令讓人過去,倒要看看,是誰竟然還太歲頭上動土!」

  「不。」甘判官雙眼一縮,竟是輕輕搖頭:

  「莫要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萬一他們就是想讓你這麼做,又當如何?」

  「這……」王大人面露遲疑:

  「應該不會吧?」

  「為何不會?」甘判官聲音冰冷,道:

  「此人敢在這個時候動手,顯然知道城中祖竅高手不在,我也身受重傷。」

  「你若調離此地高手前去支援飛花堂,你我的安全,又如何保證?難不成甘某也要跟著跑一趟不成?」

  雖然王大人修為不弱,此地還有位快要打開眉心祖竅的喬苦聖坐鎮。

  但既然敢對飛花堂出手,他們也不得不心生提防。

  畢竟甘判官幾乎無力出手,一位先天暗中偷襲,都有取走他的性命。

  「那……」郡府王大人畢竟與飛花堂的楚越是拜過把子得,心裡有些不放心,聞言道:

  「王某讓人先去打探一二?然後再做決定?」

  「嗯。」甘判官輕輕點頭。

  「來人!」見對方應允,王大人聲音當即一提:

  「叫幾個人,去飛花堂那裡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儘快過來回報!」

  「是。」有衙役應是,匆匆離去。

  遠處的動蕩並未持續太久,沒過片刻,就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探查的人不久就狂奔而回,面上更是帶著驚恐,呼吸急促,語聲顫抖:

  「回……回大人!」

  「說!」王大人皺眉:

  「飛花堂那裡怎麼回事?」

  「回大人!」來人拚命咽了口唾沫,急急道:

  「剛剛有人闖入飛花堂內院,擊暈了許多幫眾,更是……更是殺死了飛花堂堂主楚越,副堂主鐵智、白憐,和一干飛花堂精英。」

  「然後捲走了飛花堂的所有積蓄,那裡現在已經亂成一團,無人主持局勢。」

  「啊!」

  「什麼?」

  此地不止有王大人、甘判官兩人,還有府衙里的不少其他人。

  此即聞言,不僅紛紛變色。

  「那麼短的時間,竟然做下如此手筆,就不知是哪一位江湖好手。」甘判官雙眼微眯,慢聲道:

  「唐手楚越實力不弱,再加上其他人,能那麼快拿下,極有可能是位祖竅高手。」

  「就算不是,實力也不亞於喬苦聖!」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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