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王西摩迦!
“哼,自作孽不可活。”
劍閣大長老望了眼謝長峰,冷哼了起來。
曾經他很看好謝長峰,甚至在和青衫落拓的少年在剛剛遇到時,他還自以為青稚少年難和謝長峰媲美。
然結果卻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謝長峰不但臨陣脫逃,且貪生怕死,與那少年根本就沒有什麽可比性。
眼下的謝長峰,踉蹌跪倒在地,整個人失去了魂一樣,再無那種沾沾自喜的優越。
少年之強,近乎讓的他絕望,本以為吳抱陽有著謝龍鳳在手,應是不會落敗。
可沒想到,強如謝龍鳳都敗於少年之手。
失魂落魄的謝長峰,被謝家人押了下去,而選擇跟隨謝長峰的藍心和藍媚,此時此刻也是格外難受別扭。
“你們,走吧!”枯槁老人瞥了眼兩女,驀然的吐出一言來。
藍心咬了咬牙,和不甘心的藍媚狼狽的離開了這裏。
此行,對於兩人打擊不小,特別是藍心,她的心情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格外的複雜。
臨走之前,藍心不由的瞥了眼不遠處被謝雨苗照顧的青衫少年,她曾以為少年不過卑微之人,曾覺得少年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甚至為了巴結謝長峰一而再的漠視少年,而且更是忘記了少年對她有著救命恩情。
一切的一切,到頭來不過是她倆在自以為是而已。
這個她們不屑一顧的少年,崢嶸不露則已,一露是如此的驚豔絕倫。
連曾蓋過天下英雄的謝龍鳳,都沒能令其止步。
“姐,我,好像錯了。”藍心懸著淚花,整個人很是不好受,在同樣心緒不寧的藍媚輕歎下,落寞的離開了劍閣…
“不,是姐姐的錯,是姐姐有眼無珠…”藍媚自認為眼光獨到,可這一次,她目光短淺了。
‘原來,他才是天上神龍一樣的人物呐。’
林雲和藍心相識,這本對於她們來說是天大的機緣。
可惜——
有眼不識龍。
……
…
翌日,皓日當空。
“那小子還沒醒?!”
枯槁老人忙裏偷閑,端起茶杯抿了下,看向走將進來的大長老,道。
昨日林雲的出手,可謂是悍天一擊,其之強勢,一舉令整個吳家多年經營崩盤。
謝家接收過來,也是整整忙碌了許久,這才消停了一些。
“這小子氣魄不小,對自己都如此蠻狠,一時半刻醒不了。”大長老搖了搖頭,道:
“昨日一戰,這小子簡直就是以死博死,體內能量徹徹底底的被透支不說,身體更是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這等執拗性子,淩霄可比肩能立者屈指可數啊。”
“當今天下,能稱的上是超世之人的,那一個不有異與常人的心性?”枯槁老人唏噓:
“當年的龍鳳和徐太歲,還有三天王中排行老三的西摩迦,皆是如此。
此子躍龍鳳而過,未來怕是能直追那位北海垂釣的蓑衣客的。”
枯槁老人的言語,堪稱驚世駭俗,可眼下大長老卻沒有半分質疑。
昨日,少年橫空,已然用手段徹底的征服了劍閣。
“對了,天王殿那些家夥還沒有消息嗎?”
“暫時沒有查到,不過想來應是為了妖凰血,這幾天已有許多命相者衝入了大荒深處,想要禍水摸魚。
若是被天王殿的人得到,恐怕天王殿的勢力會更上一層樓的。”大長老也是抿了口茶水,徐徐吐出一言。
天王殿鎮守一方佛國,手下悍將不畏死足有一手數。
這些人,皆是來自淩霄鐵騎,其悍勇之強,名傳天下。
“龍鳳曾說,三天王中,應天王的命相路已到末端,而李芷江早年跟隨徐太歲征戰四方,頑疾之多已令其止步天武之前。
這兩人皆是不足為慮。
隻有那位排名最末的西摩迦,即便當年龍鳳削去一臂後,依然不敢小看,這人可是實打實橫座於天王寶座的。”
天王殿三天王,應天王與李芷江出自於淩霄鐵騎,多多少少是沾了徐太歲的光。
而西摩迦不一樣,是一位天王殿的信佛沙彌,沒有任何背景的他,能走到王殿之前,所依靠的便是那一身令人生畏的通玄手段。
“天王傳說與其說是三人,倒不如說是西摩迦一人的傳奇。”枯槁老人提起那位斷臂西摩迦也是忌憚的很:
“如今劍閣勢弱,暫不能與來之大荒的應小侯爺,特別是此行陪同那位小猴爺的陸判和黑白玄鑒有任何衝突。”
“李芷江竟派出了陸判與黑白玄鑒?”大長老想起那跟隨在應小侯爺身後陰氣沉沉的三人,也是心有餘悸不已。
當年李芷江被徐太歲派遣下來,其也帶領了一些班底,這陸判和黑白玄鑒就是其中佼佼者。在淩霄鐵騎裏麵,是以一當百的悍將。
三天王之下,便是這三人最強。
“妖凰血能堪堪稱得上是四品妖血,若能以特殊法門提煉出命魂的話,那西摩迦說不準可與仙門前止步。”
偌大淩霄,排除那位北海釣魚人,最強的便是於仙門前止步。
在這無仙的時代,能止步者,明麵上也就天下武夫徐太歲一人而已。
甚至有人篤定,明麵暗麵,皆徐太歲一人爾。
若西摩迦能夠達到那種地步,足可問鼎天下了。
“這些天讓丫頭消停一點,別到處惹事,我看那應小侯爺看向丫頭很不懷好意,別在橫生枝節了。”
“嗬…閣主還不清楚吧,那丫頭,這兩天可是寸步不離那小子,簡直跟個小丫鬟沒啥區別了。”這兩日大長老負責照顧林雲,枯槁老人接收吳家處理許多瑣事,因而不清楚謝雨苗的動跡:
“這丫頭,老頭子白疼這些年了,老頭子一把老骨頭腰酸腿疼的時候沒見過照顧的。
這下倒好,為了那小子,十指都沾陽春水…”大長老想起謝雨苗賢惠模樣,也是一陣撇嘴。
“女大不中留啊。”枯槁老人哭笑不得了起來,他對自己的孫女很了解,心高氣傲的很,能讓的其這般甘願的照顧人,或許也就那小子有這份本事了:
“不過,我觀那小子看向丫頭的目光清澈如水,怕隻是丫頭一廂情願啊。”
與此同時,在兩人攀談的時候,劍閣謝家客房內,那著了青衫的少年正四平八穩的昏躺在白軟大床上頭。
床前立了一紅衣長裙的女子,赫然便是謝雨苗,他照顧好林雲後,蓮步輕點來到窗前,古色古香的窗扉被撐起著,清風吹進來,謝雨撐著香腮靠在哪裏,望著天上白雲,怔怔出神…
“林雲…”
她不自覺的絮叨一聲,旋即眨眨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溫潤唇角微微上揚,淺笑嫣然。
少女懷春。
“咳。”
床上的林雲早已有了意識,咳實在是動彈不得,他等了半天發傻的謝雨苗,卻發現女子越來越‘傻’,這著實讓林雲感到很無語。
“啊…”
輕咳落下,出神的謝雨苗條件反射一樣的從哪裏竄了起來,一雙美眸做賊心虛似的掃將過來,四目以對間少女那張精致粉嫩俏臉頓時唰的就浮上了一片緋紅。
“你,你醒了?”
林雲黑著臉點了點頭。
“我去知會他們去…”謝雨苗忽然想起老閣主等人,等林雲蘇醒要第一時間通知他們,剛走到門檻前,少女驀然止步:
“對了,剛剛你可有看見什麽嗎?!”
“額…”林雲愣了下,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道:“好像沒有。”
“哼。”
雖然這是她想聽到的答案,可不知為什麽,謝雨苗聽到林雲這麽說,心裏卻很不舒服。
烏黑馬尾跳躍,少女風塵仆仆的離去了。
待謝雨苗離開以後,林雲這才徐徐的掙紮著爬了起來。
這一戰,林雲以命來玩,能量全部透支不說,身體上更是遭受到了不可言喻的重創。
“真是夠懸的啊。”想起和謝龍鳳一戰,此時此刻的林雲都有些心有餘悸,若非入冥法上麵的秘術,恐怕他要交代在這裏了。
仗著入冥秘術,林雲強勢挫敗了謝龍鳳,可迄今以後,入冥法至少一年半載再也不能在動用了。
失去這個手段,以林雲的其餘底牌,也就不懼尋常大真武境的存在。
碰上吳抱陽這樣的人,甚至是半步天武的命相者的話,斷然沒有爭鋒的資格。
命相之路,號稱一重山嶺一重天。
小真武境命相者和大真武境命相者的差距,如同山嶺。
而真武境和天武境,卻是一重天的距離。
這一點,謝龍鳳和林雲一戰已徹底證明,兩者的手段都已遠超真武,可以說是天武的能耐都不為過,因此才那般炫目驚人。
若非持有特殊手段,百萬劍芒根本就不是林雲能夠駕馭的了的。
以後,短時間內,怕也無法再擁有這種撼動萬裏長空的通玄能耐了啊。
林雲輕歎的時候,對天武也是充滿了向往。
一入天武,便可進一步挖掘命相,到時候動起手來,可不像目下這般隻能運用命相裏的能量而不能動用命相對敵。
命相才是命相者賴以對敵的資本,可惜,非天武不能嚐試命相。
想起自己的武道命相路,林雲也是心有搖曳,連忙長籲了口濁氣壓下躁動,而後自空間袋裏取出療傷藥,便閉目養神了起來。
而恰逢此時,天王殿的數人也是抵達了劍閣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