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轉天輪!
“黑白玄劍麽…”
一黑一白的身影持劍掠來時,林雲腳尖兒輕輕一點地麵,身體向後倒飄出了數十米,他抬眼望著那若電掣掠過長空的兩人,凜然不由在心底浮現而出。
這黑白玄鑒,當年在淩霄三十萬鐵騎裏麵僅此於陸判,有劊子手一說,不可小瞧。
淩霄大定以後,陸判和黑白玄鑒跟隨著徐太歲心腹之一的李芷江,鎮守一方佛土。
傳聞兩人的手段恐怖血腥到令對三天王統治本怨聲載道的偌大佛國都一時間噤若寒蟬了起來。
可以說,在天王殿,談玄鑒而色變。
特別是兩人手裏的黑白玄劍,不知染了多少佛土命相者的鮮血。
嗤!
對兩人傳聞有點知悉的林雲,眼眸凜然冒出,當年淩霄內亂,淩霄鐵騎殺人如麻倒也罷了,可眼下,淩霄平亂天下早已不知多少年,這黑白玄鑒還是如此的草芥人命,當真該死。
心下有殺意冒起的林雲,不斷的在克製著自己,他深知目前自己如今的能耐,還不足以跟黑白玄鑒決論生死。
因而林雲向前抬腳一步踏出,當腳掌落地時,有雷芒電弧從腳下迸發出來,下一順,雷芒電弧一個閃爍後便帶著林雲的身影像一道雷弧掠過長空。
黑白玄鑒持玄劍,身影也是如同鬼魅,可在少年眼前還是慢了一步,在電光火石之間,雷電與之玄劍交織碰撞出爍爍火星子。
火光一閃即逝,待餘輝落盡,三人擦肩而過,背對而立。
噠!
麵朝雲帆的青衫少年,頭也不轉,徑直的走向了雲帆,而身後不遠處的黑白玄鑒好半天才僵硬的轉過身來,懾人的眼神陰晴不定的落到了那青衫背影身上。
一擊之下,自信如黑白玄鑒也沒有料到會被少年挫至於虎口出血的地步。
看到這種情況的枯槁老人也是如釋重負的籲了口濁氣。
黑白玄鑒非常可怖,他和大長老還真擔憂少年應付不下來,卻沒有料到,驚懼如黑白玄鑒也是吃了大虧。
“這小子,還真是厲害呐。”
劍閣高層點點頭,眼含深深的驚歎,此時登上雲帆的林雲,轉身過來,向著枯槁老人點頭示意後旋即向前走了上去,路過那黑臉陸判時,四目以對,有著凜冽寒光在兩人眼中一閃即逝。
“二十號。”
陸判冷冷的收回目光,生硬的話音傳出,就有一小廝來到林雲眼前彎腰伸手來帶路。
“陸爺。”林雲遠去不久,黑白玄鑒麵無表情的走將了上來,眼有慚愧之色彌漫。
陸判瞥了眼兩人虎口處,有鮮血淋漓滴落,這頓時不由讓的陸判咪了咪眼睛:
“如何?!”
“小真武境巔峰,能耐除卻那一手雷霆武學,便沒有可以入眼的了,若非大意,小的二人也不會落的這般境況。
雖然那雷霆速度棘手的緊,可在若戰之,小的二人有八分信心可於百招內取其項上人頭。”
著白衣的玄鑒倨傲的說道。
陸判聞言,不由的瞥了眼寡言少語的黑玄鑒。
“不足為懼。”
著黑衣的玄鑒隻有四個字,卻掩飾不了其對林雲的傲視輕蔑。
剛剛若非大意,碰上雷霆這種麻痹人體能的特殊武學,他倆有著信心,可讓那青衫落拓的少年染血在此。
“雖不足為懼,但還要小心一點,這小子有點古怪。”陸判直言的吐出自己的觀感,奈何黑白玄鑒置若罔聞,半點都沒有將林雲放在眼裏。
話落,陸判向著一號房走去,那裏是雲帆上最豪華的休息區,裏麵應有盡有,隻有這雲帆的掌權者才有資格入內。
“黑白玄鑒怎麽說?”
房內,一折扇青年品著香茶,淡淡的向進來的陸判詢問了起來。
“孱弱如螻蟻,百招內可令人頭落地。”陸判的話音,似乎沒有半點情緒,像石頭在摩挲,沙啞而又滲人。
“百招內?”應小棠低語了起來,能抵擋黑白玄鑒百招,在天王殿可是少之又少啊,他自問,沒有信心接的下來:
“倒也不俗了。”
“若小侯爺不喜此人,十招之下,陸判必將人頭送上。”陸判冷不丁的說道,令應小棠淺笑了起來:
“不急,正事要緊。”
“按小侯爺吩咐,陸判已讓那私自偷上雲帆者進入了二十號房。”
“不知死活。”折扇青年打著扇子,唇角上揚之時淫穢之色也是閃爍而過:
“路途遙遠,既然她送上門來,本公子豈能不笑納。
不過,目下最重要的還是十九號房內的幾人,可曾試探出深淺來?”
“小侯爺還是莫要招惹這幾人,若陸判沒有猜錯,這幾人應是洞仙坊核骨子弟。”陸判想起十九號房內,不以真麵目示人的幾人,也是有些忌憚。
“洞仙坊?”應小棠打著折扇猝然一窒,訝然的道:
“淩霄王都中可與翰林院並肩,傳聞有著洞仙秘術在坊的洞仙坊麽?
以前聽三叔提起過,洞仙帷幕之下,有著大儒張國士的身影,不容小覷。”
“是否有洞仙秘密,陸判不得而知,不過這洞仙坊身後的確有著大儒張國士的身影。
不然的話,張國士再怎麽儒道直逼至聖,也斷不可能和握有翰林院的齊望龍持平淩霄三十載。”
淩霄雙儒,皆已通玄。
齊望龍手有翰林院,人才濟濟,難以衡量而測。
而反觀張國士,孤家寡人一個。
按道理來說,應不能與之齊望龍相抗衡而並肩的,可卻古怪的與其持平了三十年。
這讓許多人暗暗猜測應運而生的洞仙坊,應是張國士在暗坐於帷幕後頭操弄風雲。
“這兩個老東西,有著大好的天賦卻不走命相路,搞什麽儒道可至聖的育人路子,偏偏偌大淩霄有八九十信這一套,真是見鬼了。”
應小棠冷哼了起來,他知道,若十九號房內的人真是洞仙坊的人的話,他還真的收斂掉心中的那點盤算。
畢竟,門客甲天下的兩人,論身份地位,在眼下的淩霄裏麵,近乎都是已經不亞於軍陣神人徐太歲。
而隻是小侯爺的他,根本在這些人麵前不夠看。
便是三天王也不敢輕易對峙這些德高望重的存在。
……
…
雲帆破空飛起,像展翅高飛六千裏的飛禽一樣穿梭在長空中。
“出來吧。”
二十號房中,有內外室,是內休外練的合用房。
此時,林雲坐在可以修煉的外室窗前,他望著茫茫白雲在眼前掠過,也是不由驚歎這雲帆的速度。
而與此同時,視線外望悠悠白雲的青年,驀然的吐出一言來,在這隻有‘一人’的二十號房內輕輕回蕩著。
“不要讓林某親自動手,相信那種結果,可不是你想看到的。”
少年語氣生冷下來,他在第一時間踏入房內,多年混跡大荒練出野獸般敏感的林雲,就已察覺到房內有人。
具體是什麽人,林雲自然不得而知。
隻是這人沒有惡意。
因而林雲也就沒有直截了當的出手。
咯吱!
內室的門被推開,一道著了紅裙的曼妙身影徑直的跳入了轉眼望來的林雲眼裏。
“是你?你怎麽在這裏?!”
來人俏生生的站在林雲麵前,她緊袞紅裙,勾勒出玲瓏曲線,三千青絲紮成馬尾更是柔順的搭在身後…
赫然是謝雨苗。
怪不得剛剛沒有看到身影,原來登上了雲帆。
“你不會偷渡而來的吧?”
林雲連連道出驚疑,可這小姑奶奶,隻是美眸漫不經心的瞥了眼少年,而後大搖大擺的坐在了林雲的對麵。
“怎麽,有我這麽大個美女陪著你去天王殿,你還不樂意了是吧?”謝雨苗雙手托著香腮,翻了翻白眼,有發揮起那套胡攪蠻纏了。
林雲無語的瞥了眼謝雨苗,望著窗外悠悠白雲:
“你去天王殿幹嘛?據我所知,劍閣好像跟天王殿可是不對頭啊,不怕羊入虎口。”
“怕?為什麽要怕?這不是有你嗎?”謝雨苗美眸促狹,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逝:
“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額…”
林雲嘴角抽了抽,滿臉黑線。
“嘻…不跟你亂扯了,實話告訴你,我的目的地可不是天王殿,而是淩霄王都。”謝雨苗沒有說出自己真正目的,雖然這也是她的目的之一,可卻非她真正打算:
“本姑娘可是為了淩霄盛會。”
淩霄盛會囊括整個淩霄天下,是在林雲加冕過後誕生的天下盛會。
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盛會就是為加冕應運而生。
加冕過後,淩霄王者踩著盛會第一人登上王位,這是一種宣示和榮譽的象征。
隻有威壓天下,林雲才有資格執掌淩霄,不然王權便會轉入別人掌中。
“不管你什麽目的,好好待在這裏。”
林雲深深的籲了口濁氣,然後驀然起身,走向了修煉密室。
知道林雲重創,急需恢複的謝雨苗也是沒有打擾林雲。
“呼!”
蒲團上麵,林雲盤膝而坐,呼吸吞吐,拋卻心底一切雜念,然後一揮手,那空間袋裏紫金交替的弧輪就徑直的飛了出來。
弧輪懸浮在眼前,像是迷你型的弧月,他一招手,弧輪徘徊了過來,飄在掌心上麵,有巴掌大小,仔細看去,弧輪上麵紫金縱橫,像是某種古老符紋交織,看起來格外的神玄莫測。
且在這錯綜縱橫的紋路下,有著不易察覺的古篆。
林雲定眼一瞧,三字不由脫口而出:
“轉天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