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倒馬關!
淩雲。
這個消失了十來年的小公子,在帝閣高台上,以逐日老人的鮮血,在三丈帝閣石門上留名。
這種登場,令世人瞠目結舌。
就是高台上的嫦氏,過百年紀的老婦,也還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愣怔了下,錯愕的望著前一刻帶著倨傲對林雲沒有半點敬意有些意氣風發,下一刻就倒在血泊中,像幹屍一樣的逐日。
‘怎麽,會呢?!’
雖說逐日和她不對頭,且選擇了淩飛天,卻也不得不打心裏承認,逐日的確是比她強很多的。
以往的時候,她也曾一度有些懷疑,是不是在看人上,也是不如逐日。
且這一點,在剛剛劍未來的時候,幾乎差點篤定,卻是不曾想,有劍西來,以逐日鮮血為引,留下了那兩個觸目驚心的血字。
強如逐日,都被碾壓,連出手的機會都是沒有,那個曾經就差上房揭瓦的淘氣小孩兒,如今到底成長到了何種地步?
這一手禦劍取人頭,就是老婦在駭然失色的同時,也有些慶幸,沒有跟這逐日一樣早早倒戈淩飛天,不然的話,躺在這裏的,可就不隻是逐日一人了。
‘淩霄,可期啊。’
老婦眼目悠悠,有些欣慰了起來,林雲能有如此手段,不比淩飛天差多少,還真是有些期待那小子真正現身淩霄呢。
"這一劍、很強!"白衣如雪的青年,望著鮮血直滑的血字,一雙劍眉不由的輕挑了挑:
"的確很強。"秦王朝也是麵色陰沉,很不好看,他自問天榜上,隻低於李長仙,能堪堪持平季如風,卻不想,先有西漠客手持金澗,後有淩霄繼承以劍來問世間。
"如若沒有隔世寶鼎,這一劍,秦某很難接下。"
"劍來數倍於六百裏,這種手段,不比公子遜色多少啊。"
化骨龍咪起了眼睛,從未想過,淩霄小繼承竟也是如此的驚豔。
"看來有必要要通知一下公子了。"
帝閣高台上,白衣如雪的青年輕彈手指,手托仙劍入了燕山。
"淩霄繼承…"
腰挎金澗的青年,轉過身,唇角上揚:
"有趣。"
金澗在手,去了南山。
……
…
"這淩霄,快要起風嘍。"
拂塵老道知道,手持仙劍入了燕山的季如風,是去砥礪仙人一劍了,而秦王朝等人,去了帝陵,是迎候那位當世巨夔出關。
"又有好戲可看了,走,去南山。"
許多人還沉浸在淩霄繼承帶來的震撼中,卻不曾想這一波還未平,持金澗登南山的一波又起了。
"小玲,看來我們都小看了這位小公子啊。這一劍之威,不說當世巨夔的大公子,卻大可和長仙表哥爭高下了。"
齊真鳳美眸帶著不可置信,她從未想過,竟還有人,是如此的驚恐如神。
她不由的想起了西江,想起了那位青衫,那個家夥,不也是如此的驚世麽?
和齊真鳳一樣,張藍芷也是想起了青衫,想起了那個當時在她格外篤定去羊入虎口的青年。
不曾想,當她抵達淩霄時卻聽到滿天飛一樣三王伏誅於青衫的消息。
對於傳聞,張藍芷和世人一樣,很難相信,記得在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她真的是滿臉錯愕,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以真武鎮伏三王,這等手段,自古未有耳聞,令人發怵。
"韓姑娘,你說當今世上,有沒有可能還有人如兩位繼承一樣塵絕淩霄。
甚至於、更強。"
這是一種本不應該有的可能,此時卻在張藍芷腦海裏冒了出來。
"大公子為當世巨夔,早已無敵於天下,這位小公子,今日橫空出世,雖有點後來居上的味道。
可想要和大公子持平,尚還是兩說的事情。
畢竟,這一手劍來雖強,可終歸不是無敵術,不說大公子,就是仙劍傳人和枯坐南山的那位,怕也能接的下來。
至於更強一說,從無可能。
世間誰人強的過當世巨夔?!能持平者,當世除卻小繼承沒有一戰外,都已無人。"
這個答案,不用想都已呼之欲出,怕往後五百年,同樣都沒有人能超越大公子。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
這個天賦僅次於淩飛天的當世第二人,一陣唏噓,她的天資雖好,可能耐手段,卻連眼前的韓萱都是不如。
這命相大道上,衡量命相者的東西,始終不是單一的天賦就能概全,是有著許許多多的東西,決定了一個人的高下強弱。
"本以為淩霄提掌可以蓋棺而定了,不曾想小公子也是如此空前,這淩霄盛會,倒是有的看了。"
"不止如此。還有有雀閣選妃,像天榜韓萱、洞仙張藍芷,這些人間絕色,都是會參與其中的。
也不知誰能飛上枝頭了。"
出色的女子,不僅僅是兩人,雀閣選妃,選的可是未來王後,囊括了整個淩霄待字閨中的人兒,隻為選出一人,和淩霄繼承攜手。
淩霄盛會就是為小公子做的鋪墊,隻是是否問鼎天下,還要看他的本事。
但不能否認,今日少年的出場,在整個淩霄掀起了驚濤駭浪。
淩霄王都,本就是萬眾矚目的地方,有因加冕,可以說是吸引了整個天下的目光。
正因為如此,當這位淩霄以這種方式宣告世人,登上淩霄舞台時,整個天下,無不嘩然。
劍閣可謂是驚喜交加。
畢竟,自白劍聖衣謝龍鳳起,劍閣的站位,永是小繼承…淩雲。
隻是謝老閣主卻不知,這位令整個劍閣駭然失色的繼承,就是他們相熟的林雲。
從此,淩霄不在平靜。
……
…
十幾年前,有劍聖著白衣,風流十數年,天下白衣不知凡幾。
如今王殿皆青衫。
"有趣。不信如來,好青衫。"王殿雲帆搭乘的地方,有一黃衣青年,望著來往著素青的僧侶,冷屑道:
"於某不才,還真想試試這在世人眼裏,幾如天縱一樣的青衫客,是不是真的強橫不可一戰,還是虛有其表呢。"
"於洋兄經過碧水一行,一隻腳已入了武者境,就是天榜,恐怕也大可入得了。
這青衫客,最近鬧得沸沸揚揚,可畢竟隻是口傳而已,這世上,有怎會存在能以真武撼天境的人間巨龍呢?"
這一行人,顯然是之前跟隨齊真鳳的數人,其中最強者,當屬黃衣於洋,且這家夥一直很不爽林雲。
若非齊真鳳插手,他早就出手結果了那個模仿者。
隻是可惜,先有齊真鳳插手,讓的於洋不得不暫時壓下盤算,而後碧水結束,不見青衫的於洋,覺得林雲溜之大吉了,在碧水結束後,他還特意找了下那個十五六的青衫小子呢,本想‘敘一敘舊’的,可惜沒有找到。
"這兩人,不論是誰,希望不要讓於某碰上,不然的話…"於洋眼目冷冽,話沒有說完。可言外之意很是明顯。
"嘿,這種無關緊要的家夥,以於洋兄的身份何必放在心上,所謂的青衫,還不配於洋兄上心,這次前往倒馬解劍,還望於洋兄照拂一二。"幾人是知道於洋出身的,來自倒馬附近,因此不斷獻媚阿諛著於洋。
洋洋得意的於洋,輕輕嗯了聲,然後背負著雙手,趾高氣揚的走向了雲帆。
與此同時,有青衫,十五六,入了驛站。
"抱歉,路上有事耽擱,來晚了。"
來驛站裏麵,這青年在比較偏僻的角落看到了滏口劍窟中遇到的山羊胡老者。
正閉目養神的韓幕僚,聽到歉意聲,條件反射一樣的站起身看到了來人,他連連擺手笑道:
"不礙事的。這倒馬解劍還有幾天,現在前往也不晚。"
說話的時候,韓幕僚打量了下青年,本是漫不經心,卻不由皺起了眉頭。
‘奇怪,怎會有這種感覺?’
韓幕僚清楚的記得,在滏口劍窟,麵對這驚人的青年,可還沒有這種感覺。
但此時,這個青年讓的他有點心驚肉跳。
雖隻是一閃而逝,但韓幕僚很清楚,那非錯覺。
那種感覺,猶如當年他麵對一位天境巔峰的強者一樣如出一轍。
‘是錯覺麽?’
韓幕僚搖了搖頭,他顯然不知眼前的青年,心境早已臻至到了天境巔峰,足可望仙了。
因而,這位韓幕僚剛剛有了種麵對天境巔峰的驚懼。
"倒馬有急事,陳左督軍提早趕了回去,接下來的路程,就由老朽帶領小友了。"
眼前的青年不是池中物,未來大有可能抬頭望仙,這種人,大有資格讓他鄭重對待了。
"如此正好。"
林雲倒是表現的很謙遜,不驕不躁的性格也讓這位韓幕僚更加欣賞,不由的寒暄起了許多趣事。
比如倒馬雙珠——
陳白鹿,柳紅魚。
陳白鹿是陳家的掌上明珠,半隻腳已入武者境,典型的天之驕女,得寵整個陳家,是林雲援手解劍的對象。
‘私生女、柳紅魚。’
雲海翻騰中,少年趴在欄杆上,眼神悠悠,也不知在想什麽。
而就在那時,有黃衣青年,在幾人的簇擁下,從帆船裏麵走了出來,當即於洋就看到了背對與他的青衫。
"還真是冤家路窄呢。"
他扭了扭脖子,舒展著筋骨,然後帶著獰笑,徐徐走向了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