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何謂解劍?
"這便是劍樓麽?"
走進解劍樓,入眼的是一塊兩丈之高的劍碑獨立於朦朧空間裏。
空間浩瀚,可容納數百人。
大抵是世人皆好眼高手低,讓的這偌大解劍一樓,隻有柳紅魚和林雲兩人置身其中。
"劍樓六層,皆有劍碑正立其中,進入劍樓的命相者隻需靜坐碑石附近與其溝通就可解劍。"
柳紅魚來到劍碑前,優雅的端坐了下來。
"有多少劍?"
對於倒馬解劍,林雲隻是耳聞過許多,卻還沒有真正目睹過,他打量劍碑的時候,也是向著柳紅魚詢問起了有關消息。
"時多時少,具體數目恐怕沒有人清楚。"
柳紅魚搖搖頭,悠悠說道:"這劍碑解劍因人而異,有的人解五劍就可在登樓,而有的人,解百劍千劍,甚至一輩子也解不完其中之劍。
上次倒馬解劍,白鹿姐有十六劍,全部解完。
而我少她一劍,卻很遺憾,十二劍之後已不可解了。"
對於李元道這位數百年前的強者,林雲知道的不多,現在隨著接觸的越來越多,後者是愈發覺得這些單憑一個名字就能震古爍今的蓋世強者,恐怖的真是不可估摸。
"一坐劍碑就如此神奇,這位劍道截仙的王魁還真是可怕啊。"
"修煉上雖說都是前人如峰,後人登山,可李元道這座劍道大山,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夠跨過去。
當年的白衣劍聖,曾有機會登臨頂峰,可惜半路夭折了,當世除卻大公子不可揣度外,恐怕再也沒有人能有資格淩頂山巔,一覽眾山小了。"
身在倒馬十幾年的柳紅魚,親眼看到過許許多多年輕劍客,在劍樓裏麵折劍而回。
甚至許多老輩強者,都铩羽而歸。
當世如果還有人能夠攀登這坐劍棋熔鑄起來問鼎山林的魁首的話,隻有閉關不出的大公子了。
這種猜想,不隻是倒馬諸人,整個來解過劍的命相者,都是如此揣度過。
柳紅魚也是如此。
"我去解劍,如果有解不了的,你在旁協助紅魚即可。"
話還未落,女人就在眼前盤坐了下來,肥滿的兩瓣兒雪臀,自然而然的露出曼妙的曲線。
呼!
青年深深的籲了口濁氣,視線上移到了劍碑上麵,在柳紅魚閉眸端坐在其前的時候,前者就察覺到碑石表麵似有蚯蚓在蠕動。
‘六條?’
細細去看,林雲看到碑石表麵有六條大小各異蚯蚓一樣的東西在來回遊走,那應該是碑中劍。
‘看來這碑中劍不但因人而異,且頭一次不成功的話,第二次來解劍,數目也是不一樣。’
林雲摸了下鼻子,饒有興趣的望著女人解劍,後者大概能估摸出柳紅魚的解劍模樣,應是心神沉浸在碑石裏麵。
這種情況倒是和後者掌握的‘入冥’差不多。
‘一次性解三劍,這柳紅魚的能耐還真是不可小看。’
在青年的注視下,柳紅魚三劍解過後碑石上的蠕動的碑中劍消弭了三道。
眼下隻剩下三條蚯蚓一樣的碑中劍還在來回遊竄。
而在這期間,柳紅魚連眉頭都是沒有皺一下,看來前麵三劍對其沒有多大的壓力。
這種情況持續到了第五劍。
到了第五劍的時候,林雲明顯的看到柳紅魚嬌軀在輕輕顫抖著,光潔的額頭上也是香汗淋漓。
‘看來第六劍已解不得了。’
看到第五劍就令女人口角溢出鮮血,青年不由的搖了搖頭。
噗!
五劍雖解,可女人還是口吐鮮血,心神恍惚間美眸睜開醒轉了過來。
"快退,今年的劍樓不對勁。"
柳紅魚話音剛落,林雲就看到女人沒有解去的第六劍一個飛轉,然後從碑石中跳了出來。
嗤!
第六劍徑直掠出,衝向青年,是一柄三尺青峰。
噠!
林雲腳掌輕點,向後倒滑出數米,與此同時,其手掌閃電般點過,雷霆拉出之間驚雷指已和劍尖兒對上。
然後雷指以勢如破竹的方式直接了當的摧毀了第六劍。
"好厲害的劍勢。"
就是林雲也一臉愕然,倒馬六層劍樓,一層強於一層,如今這第一層都這麽可怕,真不知後麵的碑中劍得有多恐怖啊。
"今年碑中之劍明顯比往年強橫的多,這等碑劍已有二層劍威了。"
柳紅魚看到青年如此輕易破掉第六劍,一雙美眸閃爍著驚詫之意,她雖然對林雲並沒有小看,可青年這隨意的出手就擊潰六劍的手段,當真有些駭人了。
咯吱!
話音落下,第二層劍樓大門緩緩拉開,朦朧之中,隱約可見許多命相者盤坐在碑石四周正在解劍。
"能解完第一層,紅魚已經心滿意足了,這第二層,紅魚沒有多少把握。
你的手段雖然不弱,可這第二層非同尋常,就是白鹿姐姐也沒有資格解完,甚至差點在其中隕落了。"
柳紅魚望著眼前的青年,道:
"你想好,不論怎樣,紅魚都陪著你。"
"那便去瞧瞧吧。"
林雲聞言,略有些窘迫,雖然清楚女人是因為心善的緣故,可這話聽起來還真是有點曖昧的感覺。
話落,青年徑直踏入了第二層劍樓,得到了青蓮劍印,林雲對劍樓一探究竟的好奇,不比任何少。
而且自從林雲來到劍樓,那空間袋裏麵的劍印就一直嗡嗡的閃爍個不停,這兩者之間,顯然有著某種聯係。
他甚至隱隱的覺得柳紅魚所言今年劍樓不對勁的原因跟自己攜帶劍印入樓有著密切的關係。
"紅魚,恭喜你,解完了第一層之劍。"
來到第二層,兩人就看到碑石最前方的楊白澤和陳白鹿兩人。
此時的陳白鹿早已醒轉了過來,口角遺留下來的血跡說明此女也沒有解完第二層之劍。
陳白鹿看到兩人出現在第二層,眼裏閃過些許詫異,隨即漫不經心的掃了眼青衫,視線沒有過多的停留就落到了柳紅魚身上。
"現在楊師兄出手解劍。你好好看著,這對你有不少的好處。"陳白鹿輕輕說道:
"至於解劍,還是別妄想了,我知道你還有保留,可今年劍樓有些古怪,碑中劍異常的強橫,已有不少人丟掉了小命。
就是我,十一劍也隻解了八劍而已,剩下的,隻能交給楊師兄出手了。"
柳紅魚點點頭,美眸望向身旁的青年,恰好少年也是轉過頭來,就聽到青年懶散的笑道:
"去解劍吧。有解不了,我來即可。"
"你來?"少年滿不在乎的口氣,聽的陳白鹿冷嗤了起來:
"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麽?真是不自量力,你可知道,就是楊師兄麵對最後一劍都格外的費勁,你覺得你能比得上楊師兄嗎?"
陳白鹿一口一個楊師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碑石中有數百劍氣飛出,如龜蛇飛起,斬落了許多命相者。
首當其衝的楊白澤和陳白鹿直接被擊飛了出去。
噗!
楊白澤能耐不俗,隻是踉蹌倒退了數十米,而陳白鹿就有點狼狽了,那本就是她自己的十一劍,有著很強的針對性,令其口吐鮮血,隻剩半條命了。
"楊師兄救我。"
陳白鹿嚇的花容失色,呼救了起來,可現在的楊白澤保自己可以,根本沒有多餘的功夫去搭救別人。
吼!
楊白澤沒有理睬求救的陳白鹿,連忙屈指彈出,有三道飛禽撲出。
細細看去,是青蝠兩隻,黑鶴一頭。
‘原來是馭獸齋的弟子。’
淩霄王都不同別的地方,裏麵龍蛇混雜,盤踞著許多三教九流,這馭獸齋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以趕馭百獸遐邇方寸。
怪不得陳家上下像是傍上了粗大腿一樣對其畢恭畢敬,一副眾星拱月的樣子。
青年如此想著的時候,龜蛇飛劍再度衝過三獸,一擊之下,當場潰散。
‘該死。’
楊白澤眼眸閃爍著狠辣,一咬牙在次馭出一條三頭怪物,張口就吞下了數道飛劍,然後頭也不回的掠向了第三層,竟毫不猶豫的撇下了陳白鹿任其自生自滅。
"站在我身後。"
愣怔的柳紅魚美眸帶著疑惑,在遲疑了下後站在了青年身後,然後她就見到碑中再次徑直掠出一道青色長劍,一路掀飛諸多命相者後直逼兩人而來。
如來金手!
麵對這驟變,青年不慌不忙護柳紅魚在身後以後,其繡袍一揮如攪長河席卷了過去,而同時,袖子裏的手掌更是橫空半握,有大日如來金手探出,向青劍一抓而下。
陳白鹿俏臉青紅交替,望著那被青年護在身後的女人,沒來由的竟有些豔羨了起來。
那怕眼前的青年不如楊白澤,可最起碼在危機邊緣沒有拋棄柳紅魚,她的外援雖說強橫,可最終舍她而去,又有何用?
哢嚓!
繡袍撥動之下,先卸去青劍之勢,緊接著如來金手扣住青劍輕捏而下,當即青劍就層層龜裂。
"謝謝。"
陳白鹿眼眸有些複雜的瞥了眼青衫,這十一劍雖說三分之二被楊白澤破掉,可餘下的三分之一她已接不下,沒有青年出手的話,她的後果可想而知。
‘還差一點,不然的話,可當我陳白鹿的外援了。’
青年的出手,在陳白鹿眼裏也隻是稍微強了一點,並沒有因此覺得青年有接下全部十一劍的本事。
"去解劍吧。"
林雲對這勢利女人,並沒有多少好感,淡漠的點點頭後就衝著身後心有餘悸的柳紅魚說道。
"不能在解劍了。"陳白鹿聞言皺起了眉頭,這人未免有些太過不知天高地厚了啊,沒眼看剛剛之劍連楊白澤都接不住嗎?
"你剛剛接下的隻是我陳白鹿十一劍的三分之一,全盛時期,怕就是武者境的強者都很難接的下來,不要在一意孤行了,第二層之劍,可不是第一層就能媲美的。
這第二層之劍,你還得幾年才可嚐試,目前怕是不行。"
陳白鹿如此評頭論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