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掌中雷池!
"結束了嗎?"
雖說典巍出世,林雲的結果已然注定,卻不想僅僅是一拍一踏,簡簡單單的兩擊,就將那驚豔絕倫的青年碾了個粉碎。
這等實力,何人能擋?
天境巔峰不出,近乎無敵當世。
"無愧‘惡來’著稱於世呐,當世青年一輩除卻枯坐南山的李長仙和坐鎮燕山的季如風等人外,恐怕其餘天榜上的命相者難可爭鋒啊。"
元祭酒看到典巍的出手,也是眼皮直跳,心裏感慨萬千,這大魏軍魂果真是厲害呐,無怪生前縱橫三軍近無對手。
“倒是可惜了那小子,如此卓卓天賦,天下少有,奈何要對碰於降龍這種至強高手。”元祭酒唏噓的時候,對林雲也是頗為的惋惜。
坐鎮倒馬這麽些年,前來解劍者可以說是不勝其數,但林雲給他的印象卻是最深的,十五六的年紀,直上五層劍樓,迫使於降龍不得不動用魏魂,這等手段,放眼同齡人中,怕是很難有人出其左右啊。
元曦雖然沒有說話,但小臉上卻是寫滿了擔憂,林雲對她可以是有恩在前,她也不想眼前那個驚絕小子喪命在此,隻是,麵對於降龍這種至強高手,卻又無可奈何。
她爹雖說是祭酒,可麵對於降龍這種老輩天榜高手,還得要低頭啊,不是其抗手。
"於降龍坐鎮天榜數十年,僅弱於西天王等人,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也敢與天爭鋒,簡直不自量力,自取其辱而已。"
陳督軍正在品頭論足,對林雲是嗤之以鼻,臉上都是帶著冷諷的笑意。
隻是那話音剛剛落下,耳簾卻是不由的微動了下,目光瞬間和眾人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高空。
數十米高空,有青衫淩空而立。
那是…林雲。
"怎麽會?"
陳督軍驀然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目,驚呼出聲,麵色上的冷諷和驚詫僵硬的凝固在了臉上,那表情倒是格外的精彩,這個在世人眼裏,已被踩成粉末的家夥,竟然還活著。
"這家夥,怎麽做到的?"
不止是陳督軍,就是韓幕僚和元祭酒等人,此時也是麵色僵硬,特別是元祭酒想起剛剛的評頭論足,隻覺得老臉都是有些滾燙,麵對那橫空的青年,一幅如見鬼魅。
因為即便是這些自譽倒馬高手的命相者,竟然都沒有一人瞧見林雲如何避過巨人腳踏青天而下。
這可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啊。
無數人倒抽冷氣,都是有點傻眼。
"小瞧你了。"
巨人抬頭,眼裏閃過寒芒:
"不得不說,同等年齡,就是放眼兵戰時期,你也是數一數二的。
可惜時運不濟,遇上典某,隻能說你命不好了。"
林雲從天而降,他頂著滂沱大雨,對於這位巨人毫不畏懼:
"你的廢話還真多。"
"螻蟻,你惹怒我了。"巨人帶怒火,一身紅甲上更是跳躍著火焰:
"攬天!"
巨人抬手,有烏金鐵錘橫空浮現,黑芒如遊龍,徘徊在鐵錘四周,攝人心魄。
鐵錘一經浮現,巨人伸手便是接下,然後橫空掄下。
轟!
黑芒遊龍,從巨錘上衝出,迎風暴漲數丈,張口吞向林雲。
呼!
看到模糊的黑芒,橫衝直闖間如龍姿態,林雲也是不由的深籲了口濁氣,而後手掌攤開,有一截爍爍雷澤的黑木漂浮了出來。
雷擊木!
黑木橫空,首先驚愕起來的是元祭酒,畢竟,這東西是他元祭酒得於北海道。
無數年來,元祭酒也曾試著提煉過雷擊木,奈何自己能耐不行,難以壓下裏麵那浩瀚雷霆。
"這東西,我不是給你了嗎?"元祭酒疑惑的看向元曦,對於雷擊木,他比任何人都要熟絡,因此,當林雲擲出的刹那,元祭酒就已清楚,那就是他得於北海道上的雷擊木。
"我把它當做解劍酬勞給予了林雲,他不會是想要引動其中雷池抵抗典巍吧?"
元曦滿臉擔憂。
"我早就告訴過他,雷擊木裏麵有著一坐雷池,不可貿然勾連。"
聞言,元祭酒皺了皺眉頭:
"這家夥,要玩火自焚咯。此物我得手數十年都不能掌握,他接手不過數盞茶時間,不可能掌控其中雷霆。"
元祭酒和元曦都是清楚雷擊木的可怕的,沒有真正的大手段神通,去勾動這東西,隻能是自取滅亡。
轟隆!
雷擊木寸寸崩潰,自其中掠出一條銀蛇,直上高空撥弄起風雲。
驚雷!
而後,林雲右手緩緩攤開,驚雷澆築在掌心。
天雷劍術!
緊隨其後的是左手掌心朝天,有雷劍芒閃爍。
左右皆是武學。
"於降龍,我以雷擊木當載體,貫通驚雷與天雷,得掌中雷池。
躍雷池者死。"
話音剛落,林雲雙手靠攏,驚雷與天雷不斷地相互交匯,直至容納一體,化為雷池。
轟!
驚世雷池橫空,一道道雷電像脈絡一樣交織起來,如同雷電之網,籠罩住了魏魂。
"你這螻蟻,怎會呢?"
那一直瞧不起林雲的典巍,此時置身電網,連動彈一下都不敢。
到了他這種境界,手段和眼界都是闊野如芒,可卻沒有料到,這在他看來可以隻手擒拿的小子,竟然擲出了如此神通。
那等駭人雷威,一如天威臨空,即便是他都生不出抵抗之心。
甚至,讓的典巍麵色難堪的是,這如網橫於當空的雷網,竟讓的他進退不得,隻能任其宰割。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
就是放眼兵戰時期,碰上軍陣無敵的呂溫侯,也沒有這般狼狽過。
這個十五六的青年,他還真是小看了。
"於降龍,還不出手。"典巍連忙望向沒有被雷電網籠罩的於降龍:
"雷池不破,你我難以全身而退。甚至極有可能,你我都得搭在這裏。"
"該死啊。"
於降龍的麵色像是吃了豬肝一樣,從沒有想到,會是這般結果,連典巍這等古魂都被壓了下來。
"此人之才,距離經天緯地怕也不遠了。"元祭酒看到於降龍拚命的模樣,也是滿臉的錯愕:
"這雷擊之木,裏麵蘊含的雷霆何其強大,就是龍澗將軍當年也沒有掌控得了。
這小子倒好,掌握雷池不到半天,我等不如呐。"
元祭酒望著青衫,不由的露出了些許凝然:
"他,好像還隻有十五六吧?記得白衣這個時候,都沒有這般驚豔。囊括天下,似乎隻有不是凡人的大公子,如此年齡有如此鋒芒啊。"
祭酒喃喃自語,細細不可聞。
"阿爹,現在的他能戰勝得了於降龍麽?"
距離祭酒不遠是督軍,此時陳白鹿也是滿臉複雜的望著劍樓高台對峙於降龍的青衫,這個初遇就被她瞧不上眼的青年,每每都讓人感到震撼不已,她不得不承認,她走眼了也後悔了。
可惜,真龍已去,她在難攀龍而扶搖青天了。
"就目前而看,林雲已經持平了典巍和於降龍的聯袂出手,這結果怕是…"
相比較世人的麵麵相覷,陳督軍麵色可是一陣青一陣白,那叫精彩。
甚至就連自己的掌上明珠都不理睬了,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唉。’
最後還是韓幕僚如此的說了一句,但心裏還是不免唏噓了聲,陳家上下,似乎都有點有眼無珠的跡象。
除卻柳紅魚。
‘如果此人不敗於典巍和於降龍,督軍站隊林雲的話,陳家未必不能在上一個台階。不說這如天上神龍一樣的青年,就是憑柳紅魚的心性,未來帶領陳家,怕也比陳白鹿強的多啊。’
韓幕僚知道陳白鹿有些驕傲自負,這樣的人,很難掌控一個家族。
‘可惜,兩人都和陳家失之交臂了。’
"隻是持平而已,待雷池耗完,此人不是兩人的對手。
我承認,是我小瞧了他,可從始至終,我陳家站隊選擇,絕無可能有錯。"
陳督軍眼裏赤紅,冷不丁的篤定了起來,雷池有如何,那隻是消耗品而已。
眼下雷擊木已碎,掌中雷池已不可得,林雲想翻盤,絕非易事。
這一點,元祭酒等人也是想到了,因此不同陳督軍的冷眼旁觀,元曦等人正緊張兮兮的望著高台。
劍樓高台,於降龍聞言早已出手,衝向了背對著他的林雲。
"有了李前輩的指點,這掌中雷池,有豈是爾等能夠想象的。"
於降龍是很強,可劍傷在身的他頂多也就有武者境的能耐,這種存在,以往的時候,林雲或許還真不一定拿的下來。
但現在麽…
雷池出手,隻能是如飲涼水一樣簡單。
"雷來!"
雷擊木中飛上高空撥弄風雲的雷電,如受到了某種敕令,閃爍之間,被青年握在了掌心。
然後,青年驀然轉身,身上有雨水被狠狠甩出,刹那間,整個天空中的雨水都是有了一瞬的凝滯。
下一瞬,林雲抬手向前按下,雷威衝出,直接令的漫天雨水跳轉方向,向著於降龍而去。
轟隆隆!
雷霆無可抵擋,壓的雙手伸出阻擋的於降龍不斷低下了身,直至膝蓋觸地,直到整個人砌入地麵些許。
"今日,我以掌中雷霆鎮你大魏魂,於降龍,是時候上路了。"
劍雨如柱,他手持雷霆,踩著於降龍,如神臨塵。
至此,劍樓命相,無不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