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發瘋
他突然轉過身來。
臉上的表情淡漠,沒有任何感動的跡象。
甚至臉上的諷刺越發的明顯,他先是看了一眼桌子上麵的那些散亂的照片,又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不得不承認,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騙人的本事,還真是越來越高了。”
我的身子一軟,知道自己剛才所說的全部都白費了。
愛之深責之切。
“不管你信不信,這確實是我這麽多年來,唯一能夠支撐著我活下去的信念。”
以及,我的妹妹跟母親。
現在我的妹妹已經沒了,我必須要守護好自己當姐姐的責任,不要再讓她承受本不應該讓她承受的一切了。
他沒有說話,但是目光之中仿佛再說,你繼續編。
我們兩個人的誤會隻會因為我的這些話加深,之前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聯係的人,突然有一天找上門來,就是要錢,說句實話換作是誰,恐怕都不能接受。
哪怕是自己的前男友。可是現如今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他早就已經對我沒有任何的感情了,甚至對我還更加的厭惡…
這樣的情況下,我怎麽可能還會得到他的愛?
“蘇寧月,如果你今天直接點,直接管我要錢,伺候好我,說不定我會給你一筆錢。”
他的聲音當中沒有任何的感情:“但是你現在在這裏賣慘,我絕不會給你任何的錢,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我內心格外的複雜:“你怎知我所說的不是我的真心話?我怎麽才能像你證明,我所說的,都是我真心所想的?”
“主動承認你對木子做的一切。”
他的聲音淡淡的。
壓根就不再看我。
所有的想法都在我的腦海裏一閃而過,但是他這樣的態度,卻讓我冷笑不止:“譚總,這才是您內心的真實想法吧?”
我突然沒來由的笑了,明知道自己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偏偏自己還是忍不住的跑來去主動的求他。
他簡直就是在故意的羞辱我,他早就已經是沒有了自己的心的男人了,我從頭到尾,為了自己,為了給自己的妹妹爭取到的所有的一切,因為他的一個想法全部作廢。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笑著笑著忍不住點眼淚。
“譚總,您是商人,應該言而有信,不是嗎?”
我沒等他開口說話,趕忙的接著說道:“您隻要救我的妹妹,我會主動承認網絡上的一切,一切後果都由我來承擔。”
他臨窗而立,從這一刻,我便知道,自己早就已經輸了,並且還是徹徹底底的輸給了他。
感情上的情感,永遠都不是一兩句話將就能夠說得清楚的,或許我的內心不願意承認,但是現實就是,我的心裏,一直都有他。
我想要將它全部的埋藏在自己的心裏,不讓自己表現出來自己的膽怯,可是,如果我真的對他沒有動心的話,那麽真的就像李木子所說的那樣,我完全可以隨便的找一個富二代,躺床上一閉眼就能夠給妹妹籌集到醫藥費的。
可是我都沒有那麽做。
“無奸不商,蘇小姐沒有聽說過這句話嗎?”
“譚總……看起來不像是一個無奸不商的人,”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
他低沉的聲音笑了出來:“我不止無奸不商,我還一直都想要了某個人的性命。”
“可是現在,我卻不這麽想了,我想要折磨她,比如,她越是在意的東西,我就會親手毀滅了它。”
“你……你不會對我妹妹做了什麽吧?”
我趕緊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剛站起來的那瞬間,我的腦袋一片眩暈。
“那就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
……
我是被保安直接“請”出去的。
我在李木子充滿了得意的笑容之中,回到了醫院。
果然。
醫院裏麵的人已經開始催著我抓緊交錢了。
現在的情況,妹妹隻能夠在醫院裏最多待三天……
她從icu出來後,身體也更加的虛弱了。
“姐,咳咳……”
“月月,我在這裏,你的身體好點了沒?”
我趕緊的開了口,努力的擠出來了一絲笑容。
“姐,我是不是真的就是一個拖油瓶啊……我總是拖你後腿……”
月月的話更是讓我心酸,本應該是上學的年齡,現在卻要成天在醫院度過餘生。
“你是姐姐驕傲,我們是姐妹啊,你怎麽會是姐姐的拖油瓶呢?”
月月瞪大眼睛看著我,她的眼底泛黑,因為長期洗腎的原因,所以她的精神狀態一直都不是很好。
“是不是有人在胡言亂語啊,月月,人的偏見就像是一座山,怎麽也挪不動。”
我知道這其中是因為李木子來這裏對著妹妹說了些什麽,所以才會讓妹妹產生這樣的想法。
“可是人總是要活著的啊,我們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圈子裏,總去想別人的看法,未免也太累了。”
月月聽著聽著,眼神神采奕奕的:“真的嗎?”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了,人活著最大的本事就是活的比自己惡心的人時間長,並且氣死別人的同時,自己卻樂在其中。”
妹妹突然轉移了自己的目光,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的懊悔:“之前木子姐姐來看過我……”
我裝作毫不知情:“是嗎,你這麽多年沒有見到她了,你認得出她來了嗎?”
她先是興奮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有幾分的黯然失色,她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對我說道。
“木子姐姐說,因為我……姐姐你去做了很多,違法的事情。”
我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但是並沒有維持太長時間:“那你相信姐姐嗎?”
“我相信姐姐,但是木子姐姐說姐姐你為了錢,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因為隻有這樣來錢最快,而且……母親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去世了。”
她認真的看著我,仿佛醞釀了很久一樣,終於還是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姐姐,媽媽真的已經不在了嗎?”
我沉重的點點頭,隱瞞的了一時,隱瞞不來一世:“媽媽隻是換了一種方式守護在我們的身邊。”
“可是姐姐,修哥哥後來也來了,木子姐姐看見他來了之後,直接趴在他懷裏哭了,木子姐姐是心疼我嗎?修哥哥還安慰木子姐姐了,姐姐,我看起來真的很可憐嗎?”
修哥哥?
我的眼神當中多了一絲質疑。
“月月,修哥哥……譚修逸,他來過?”